「等等,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
「再裝就不像了喔,姐,老板都跟我說了。」既然他們都要絕後了,想必老板應該有跟她說過自己的身份了吧?
「你老板是哪個鬼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結婚了,他怎麼會知道?」她一頭霧水。
「呃——他還沒告訴你喔?」言可翔連忙用手捂住嘴巴。
「誰告訴我什麼?」言可妤的眼楮微微眯起。
「沒事,我要去忙了,你慢慢享受蛋糕。」
「言可翔,快說,你瞞著我什麼?」她的聲音緊追在他身後,不過他一溜煙就閃了進去,留下滿肚子疑問的她。
真是古古怪怪的家伙,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等回家一定要好好嚴刑拷打他一番。
言可妤繼續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甜點上,等最後一塊蛋糕放入口中,她滿足的拍拍肚子,拿起包包轉身走出咖啡廳。
夜晚的涼風吹拂在臉上,讓她微微的縮了縮身子,攏攏衣襟,正想往巷口走去時,卻不小心瞄到了躲在暗巷內,正激烈「交纏」在一起的身影。
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在大街上就敢親熱成這樣,一點都不怕人看。
不過話說回來,上次她跟陶嘉晉在車上接吻,會不會前座的司機也在心中暗暗的搖頭嘆息啊?
想到他那柔軟灼熱的雙唇,言可妤的心跳瞬間又亂了頻率,懊惱的甩開浮上心跳的影像,耳邊卻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快回去吧。」陶嘉晉的聲音這麼說。
咦,她是太想他了嗎?怎麼會幻听得這麼嚴重?
言可妤用手扯扯耳朵,視線忍不住偷偷往方才沒仔細瞧清楚的人影努力看去。
只見那男人一個轉身想離開,那女人追了上來,由後頭緊緊抱住他的腰。
昏黃的燈光微微映照在走出暗處的男人臉孔,照亮了那張俊挺而熟悉的五官。
是他?
言可妤霎時如遭電擊似的僵住。
仿佛發現了有人在注視他們,陶嘉晉的目光迎上她的,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怔愣。
「可妤?」他訝異的出聲,試圖想要甩開朱雅彤的手。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再見。」不等他回應,言可妤轉身就快步跑開。
「可妤,等等!」陶嘉晉的聲音在她背後追著。
「嘉晉,別走。」朱雅彤緊攬著他不放。
言可妤加快了腳步,迅速鑽入人群中,消失在陶嘉晉的視線之內。
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親密的舉動,讓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有人正拿把刀在割似的沁出血來,好痛、好痛!
當年被吳威豪拒絕,跟秦佩怡鬧翻時,她的都沒有像這樣幾乎快死掉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
難道這才是愛,這就是愛?
她——愛上了一個無業游民……
靠!
砰——砰——砰——震天價響的敲門聲在寧靜的夜晚不斷響著。
言可妤用棉被將自己從頭蓋住,選擇忽視門外的電鈴加敲門聲。
「言可妤開門!」敲門聲停止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揚高的叫喚聲。她咬緊下唇,將棉被被攏得更緊,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到陶嘉晉那讓她心更痛的聲音。
他干麼來找她?是想跟她說其實他早就有女朋友了嗎?他假扮她男友只是為了好玩?
不,她不想听,什麼都不想知道。
砰砰砰—敲門聲又繼續響起,引起一群小狽的連聲狂吠。
「言可妤,我知道你再加,快開門。」陶嘉晉不死心的繼續喊。
「誰啊?三更半夜的吵死人了。」
「再吵我要報警啦。」
幾個鄰居不耐煩的將頭伸出窗外咒罵著。
叮咚——叮咚——叮咚——砰砰——砰——無視鄰居的抗議,門鈴聲跟敲門聲持續不斷的交替響著。「不在不在,言可妤不在家,你快點走開。」言可妤翻開棉被,對著窗外大喊。
突然,一切歸于平靜,只剩于幾只小狽零零落落的吠叫聲。
他真的走了?
她呆坐在床,原本可以稍微停歇的淚水又潰堤的涌出。
「嗚——臭無業游民,我才不會喜歡你,長得帥有怎樣?有什麼了不起?我才不稀罕。比你好的男人多得是。」她邊哭邊拍打著枕頭宣泄。
叩叩叩!「姐。」言可翔敲著房門喊了聲。
「干麼?」言可妤吸吸鼻子,努力讓聲音平穩的回應。
「你在哭喔?」他好奇的問。
「哪、哪有?你耳朵有問題喔?我要睡了啦,別吵我。」她沒好氣的回答,現在沒心力去應付他。
「喔,我把你晾在外面的衣服收進來了,你先開門讓我進來,我幫你收進衣櫃啦。」
「你先放外面。」她的眼楮腫得核桃似的,怎麼見人啊?
「厚,我都幫你收進來了,放在外面到時又搞得亂七八糟,你開個門就好,我幫你放進衣櫃整理好不是更好嗎?」言可翔催促。
言可妤想想也對,不甘不願的起身開門,「動作快點。」連看都不看弟弟一眼,她又趕緊「躲」回床上,就怕被他發現她的丑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听到門又被輕輕帶上的聲響,應該是他把衣服放好後離開了。
一等恢復獨處,言可妤的眼淚馬上又汩汩的自眼眶流出,她傷心的跳下床準備把門鎖上時,卻毫無準備的對上了一雙深邃灼熱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