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美了,桐豪,你上哪去找到這麼美的女孩啊?怎麼就從沒看你帶出來過?」造型師看著自己的杰作,忍不住滿意的贊嘆。
「我也沒想到她這塊璞玉可以琢磨成這麼閃亮。」甄桐豪也對關喜兒的改變感到詫異。
不過是替她修剪了沒型的短發,將厚重的粗框眼鏡換成隱形眼鏡,替她清麗的臉薄施脂粉,換上一襲粉女敕的小洋裝,再搭配一雙銀色的高跟鞋,就足以令一個原本平凡的女孩瞬間發亮,變成了一個渾身散發魅力的性感女人。
「有這麼夸張嗎?」關喜兒沒好氣的回視盯著自己打量的兩人,對身上這身裝扮實在有點不自在。
從小到大只要母親把她打扮成這樣,她總是無法忍受超過三分鐘,最後還是重新換上自己喜歡的衣服——不是運動服就是T恤、牛仔褲。
「應該說平常是清秀,現在則是性感;一個是樸實,一個是亮麗。不管哪個你都很吸引人,但現在的你更美。」造型師嘴甜的說。
「Jack,你真是寶刀末老,難怪那些當紅的影視明星爭著要你幫他們打造新造型。」甄桐豪夸贊道。若不是靠他們的老交情,想必自己也是請不動他吧。
「這都是大家不嫌棄而已。」Jack謙虛的笑笑,雙眼在關喜兒的身上溜轉了一會兒後說︰「嗯……感覺上好像還少了些什麼……對了!項鏈跟耳環,我這邊剛好沒有適合的首飾。」
「的確。」甄桐豪看了看她空蕩蕩的脖于,「沒關系,我等等帶她去買。」
「不用了,我自己有。」關喜兒順口表示。
「可是是要可以搭配的珠寶……」Jack很懷疑她的審美觀。
「還是我帶你去買吧。」甄桐豪也是一臉不信任。
「我媽眯送了我很多,要是不夠,我再跟我媽咪借就好。」她家里多得是。
甄桐豪的黑眸眯了眯,對她的背景產生了些許好奇。
「廉價的首飾只會扣分而不會加分。」Jack自然有他的堅持。
「幾百萬算廉價嗎?」關喜兒困惑的問。
幾百萬?他跟甄桐豪互覷一眼,干笑道︰「當然不是,可是——」他們只是很懷疑她說的是真是假。
「那就好。」她打斷Jack的話,月兌下高跟鞋說︰「謝謝你幫我做造型,請問費用可以刷卡嗎?」臨時出門,她身上也沒帶多少錢。
「這個……」Jack為難的看著甄桐豪。
「我跟你算就好。」他朝老友眨眨眼。
「那怎麼可以?」關喜兒不苟同的皺眉,「是我租你當我男友,怎麼可以讓你出錢?」
「是我自己想要看看可以將你改造到什麼程度,你不用在意。」他不在乎這一些錢,只要得到讓他滿意的成果。
「不行!我只是沒帶這麼多現金在身上,這點錢我還不至于出不起。」她抿唇想了想後,「這樣吧,要不然算我先跟你借,我會連同你的租金一起付給你。」
「隨你怎麼說。」甄桐豪淡淡一笑,朝Jack道別後,自然的伸出大掌握住了關喜兒的手往外走。
「呃——你、你干麼牽我?我自己可以走。」突如其來的接觸讓她臉紅心跳,慌亂不已。
「男朋友牽女朋友的手是很正常的,你必須趕快習慣我們的親昵互動。」他完全沒有松開手的意思,甚至還將她朝自己的身側拉近。
「但是、但是——我連跟前男友都沒有這樣親密過。」關喜兒漲紅了臉,尷尬的道。
「你們沒牽過手?」甄桐豪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我們的關系還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干麼交往一定要牽手嗎?江書豪是曾經試著想要牽她或抱她,但她總是還沒有心理準備而拒絕了。
「所以你們也沒有接吻,甚至……」
「你很邪惡耶,我跟他是很純情的交往的。」關喜兒覺得自己的臉蛋熱得快要燒起來了。
純情?這年頭還有人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的嗎?難怪那個男人會劈腿了。
「有個連手都不能牽的女朋友,我突然有點同情你前男友了。」甄桐豪打趣的說。
「拜托,他是個劈腿的爛人,有什麼好同情的!」關喜兒沒好氣的反駁。她只是保護自己,不想隨便把自己交出去,有這麼夸張嗎?
「劈腿的確是不對,但是你似乎還不懂什麼叫愛情。」這年代還有這樣單純的想法真是難得,他突然覺得她是個挺有趣的女人。
「你說的好像一副自己什麼都懂的樣子,那我問你,什麼是愛情?」她不服氣的反問。
「你問我?」甄桐豪停下腳步,一臉興味的瞅著她。
「我洗耳恭听。」強迫自己不要閃避他讓她心跳加快的視線,關喜兒微抬起下巴,一臉倔強。
街燈下的她膚白如瓷,俏麗的短發染上了亞麻色光澤,將原本就精致的五官襯托得更加立體,而那雙不再被眼鏡遮掩的雙眸,更是燦亮有如夜星,讓甄桐豪忍不住在心中發出贊嘆,視線貪戀的停留在她的臉龐,舍不得移開。
她就像是經過琢磨的鑽石,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就連情場老手的他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那麼點心動的感覺。
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前,他的大掌已經捧住了她的雙頰,感受掌心底下的細致溫暖。
彷佛有種魔力凝結了他們之間的空氣,若是以前,關喜兒肯定已經閃開了。但現在的她卻只能任由他用那雙如子夜般墨黑的瞳眸凝視著自己,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緒。
他的臉龐緩緩靠向她,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他幾乎就要親吻她了,但他並沒有,反而還放下了雙手。
「我是不懂愛情,不過我知道怎麼得到我想要的。」甄桐豪淡淡的扯唇,握住她的手道︰「現在我想要的,就是好好幫助你在前男友面前出一口氣,所以,這一刻開始,你會是我最愛的女人,而你也得好好愛我。」
他的「告白」讓關喜兒的心頭小鹿亂撞了起來。她很明白這只是場假戲,絕對不能當真,但……被他握住的手暖烘烘的,她一點都沒有想甩開的,甚至偷偷享受著被他大掌包覆的感覺。
為什麼不同的人會讓她有不同的感覺跟反應?
或許就跟他講的一樣,她真的不懂愛情吧!
但她心中卻有種預感,那一天或許很快就會來到。
扯開領帶,甄桐豪輕吁了口氣,走向吧台倒了杯酒,回到沙發前坐下淺酌。
每當他回到自己一手建立的城堡,他就有種全然放松的輕松與滿滿的成就感。
沒錯,現在他擁有的一切全都是靠自己一點一滴努力累積起來的——位于高級地段的豪宅,簡潔卻高檔的裝潢與家電,獲利不斷成長的公司,這些讓人稱羨的一切,都是他從無到有所奮斗得來的。
從小因為單親貧窮而備受歧視與排斥的他清楚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可以不勞而獲的,也因此,他更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甚至積極想要擁有更多。
而沒有任何奧援的他只能靠自己去獲得實力堅強的戰友,例如因利益聯姻而得到的外援。
從小他就看盡父母的爭吵與決裂,對婚姻這種東西,他從來就不抱持任何浪漫的想法,更不相信婚姻就是愛情故事的結局。
所以對他來說,娶誰都是一樣的,重點是那個女人對他有沒有幫助。
很冷酷的想法,但卻很實際。
甄桐豪自嘲的扯扯唇。或許他根本沒資格教導關喜兒什麼是愛情,因為他自己根本就不相信這東西。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產生了好奇與興趣。
她不是個普通的女孩。
在她的身上,他可以感覺到她跟一般女人不一樣的氣質——雖然她的打扮比一般女人要來得更樸實許多,但她那雙黑眸中閃爍著的純真與直率,又分明是溫室里的花朵才會有的恣意綻放的神氣。
只是租一晚的男友就大手筆花上五十萬,又說她母親送她很多珠寶,照理說她應該生長在頗為富裕的家庭環境,但她卻總是打扮得這麼平凡,毫不在意外表,一點也不像是名媛淑女會有的行徑。
想到她經過Jack巧手改造之後更加甜美動人的臉龐,他的黑眸微微眯了起來。
他不否認,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就要失控吻她了,即使到現在,那股都還在身體里竄動著,強烈得讓他都感到詫異。
看她連跟男人牽手都會臉紅的反應來看,想必應該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
想到未曾有人得到過她的純真,甄桐豪的唇邊不由自主的彎起一抹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笑意。
或許一開始是迫于冠輝的苦苦哀求,才點頭答應扮演她的假男友,但現在,他卻突然覺得對這樣的過程感到有趣極了,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期待明天與她見面的時刻。
甄桐豪的黑眸閃爍著異常明亮的光芒,他搖搖手中的杯子,仰頭將杯中剩余的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
叮咚!叮咚!門鈴聲在他放下杯子時響起。
他挑眉,唇畔同時揚起淡淡的弧度,上門的客人是誰他心中有數。
除了那女人,應該沒別人會這樣不請自來吧。
叮咚!叮咚!清亮的門鈴聲又響了幾聲。
他刻意放緩了動作,一直到門鈴聲越發急促時才上前開門。
「桐豪。」門後站著一個長發披肩、氣質高雅、裝扮得宜的年輕女人,在看到他的同時,漾起了甜甜的笑容。
「這麼晚有事嗎?」甄桐豪佣懶的扯了扯唇。
「我怕你肚子餓,所以幫你帶宵夜來了。」女子柔聲道。
「謝謝,進來吧。」他側過身子,讓她走進屋內。
得到了邀請,女子的雙唇咧得更開了,她腳步輕快的走入客廳,仿佛回到自己家似的鑽入廚房,開始動手將帶來的宵夜倒入碗盤中。
「這些都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喔!你嘗嘗看,這鮑魚千貝粥可是我用頂級食材熬了好久才煮好的呢!」女子獻寶似的將粥端到甄桐豪面前,坐在他身邊等待他的回應。
「你已經可以當個賢慧的好妻子了,誰娶到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笑笑的贊揚。
「你不就是個有福氣的男人嗎?」女子暗示他說。
「是嗎?」他端起粥來淺嘗,不置可否的道。
「當然,我可是只為你下廚耶,否則憑我南寶集團千金的身分,我怎麼可能親自動手為人煮食呢?」馬維齡將身子傾向他,拿走了他面前的粥,湊近他的臉,話中有話的瞅著他。
甄桐豪輕挑眉梢,「你不是要我吃粥嗎?」
她聲調嬌柔,曖昧的舉起手指撫過他的唇瓣,「我比較想要你吃我……」
黑眸半眯了起來。眼前的她長得不差,但比起容貌,她身上的行頭可能更吸引人注意——全身上下沒有一個不是名牌,尤其是手上提著瓖鑽閃亮的寶藍色HermesBirkin,就像帶了棟房子在身上跑。
她是個大膽直接的女人,對她來說,男人就是獵物,而她從來不掩飾自己想要得到他的——這點跟那個光牽手就臉紅的女孩比起來,截然不同。
「桐豪,抱我。」她吐氣如蘭,雙眼迷蒙的凝視著他,妝容精致的臉上布滿了渴望。
甄桐豪微微扯唇,一把將她抱入懷中,俯身覆住她的唇瓣,霸道的親吻著她。
他並不討厭她,但也說不上什麼喜歡,唯一要說她吸引他的理由,就是她是南寶集團的千金,剛好符合他利益聯姻的條件。
若能跟她結婚,那他就可以借助南寶集團的財勢,一舉擊潰目前商場上最大的敵手關盛集團。
若能吞下關盛集團的生意,他們公司的成長將會是驚人的大躍進。
若他能就這樣回應她的話……
甄桐豪捧起馬維齡的臉深深凝視著,然而腦海中卻倏地閃過另一張干淨純真的臉龐。
該死!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刻想起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
暗咒了聲,制止住馬維齡的手。
「桐豪?」她困惑的蹙了蹙眉,不懂他為什麼要打斷她。
「我突然覺得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他英俊的臉龐漾著抱歉的笑容,但眸底卻是一片冰冷。
「不舒服?」馬維齡的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惱怒,但很快又恢復成溫柔關心的模樣,「怎麼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頭有點痛罷了,老毛病,我休息一下就好。」甄桐豪委婉的拒絕。
「頭痛啊……你一定是工作太勞累了,我幫你按摩好嗎?」不等他回應,她已經站起身繞到他身後,開始輕柔的替他按摩起太陽穴了。
「謝謝。」雖然頭痛是借口,但她的按摩的確讓他感到很舒服。
「等我們結婚後,我每天都會幫你按摩喔。」這次馬維齡干脆直接挑明了她的期盼。
甄桐豪還是一貫的不置可否,沒有應諾也沒有拒絕,只是閉起眼來享受著她的服務。
這樣的女人有背景又直接熱情,更難得的是個性還算溫柔體貼,或許,他真的可以考慮娶她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