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確定小天躲好了之後,龔昕樂拉開喉嚨叫道︰「不好了,小天不見了。」
佣人紛紛跑了過來,緊張的問︰「小少爺怎麼了?」
「我剛剛到他房間找他,怎麼找都找不到他,你們快點到處去找找,要是發生意外就糟了。」龔昕樂佯裝焦急的道。
霎時幾個佣人亂成一團,開始呼喚尋找著龔樂天。
「我去院子的水池邊找找。」龔昕樂見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尋找小天身上,也佯裝找人,趁亂離開了家門。
等到確定走出門外,她才加快腳步奔離。
可她卻沒發現有一個矮小的身影,在她開門後也跟著走了出來,好奇的追在她身後,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咦,Joycc你來上班了啊?」見到幾天沒出現的龔昕樂,同事好奇的問。
「嗯,這陣子公司還好嗎?」龔听樂平靜的微笑,但其實心中卻是急著想去找齊夢槐。
「最近公司股票好像跌了不少,老板跟主管猛開會呢。」同事像在說什麼秘密似的壓低聲音。
「是嗎?」
「不過你回來上班就好了,等我們新產品發表之後,肯定可以替公司大賺一筆,股票自然就會回穩嘍。」同事期待的看著龔昕樂。
報昕樂心不在焉的點頭,隨即走出了服裝設計部,當她正打算到董事長辦公室找齊夢槐時,卻被陶佑琳一把拉到了樓梯間。
「陶秘書?」龔昕樂詫異的看著她。
「你為什麼就是這麼陰魂不散?」陶佑琳再也維持不了虛假的親切面貌,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接近夢槐。」陶佑琳微微 起的黑眸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報昕樂深吸口氣,直視著陶佑琳道︰「根抱歉,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
「龔昕樂,齊夢槐是我的。」陶佑琳抓住她的手質問,「你憑什麼回來跟我搶他?」
「放開我!你瘋了嗎?夢槐告訴過我,他跟你只是學長學妹的關系,他對你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你不要誤會了。」她掙扎著想要掙月兌。
「我沒誤會。」陶佑琳怒斥,「我從學生時代就愛他,明明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卻因為你而不能在一起,是你,都是你一直橫亙在我跟他之間,是你用手段強迫他娶你,都是你!」
「你說什麼?」為什麼陶若琳說的話她一句都昕不懂?
「你爸爸為了你,現在又想盡一切辦法在打擊夢槐!夢槐只要跟你扯上關系就會倒大楣,你害夢槐還害得不夠慘嗎?現在又要來糾纏他?」
「你說什麼?」難道公司股票狂跌是爸在運作的?
「就是你爸,你這個被爸爸捧在手心上、不知民間疾苦的小鮑主,想要什麼,你爸爸就算用盡鎊種骯髒手段也會幫你要到手,你擁有的已經夠多了,放過夢槐吧。」陶佑琳搖晃著龔昕樂的肩膀道。
「我跟夢槐是真心相愛,我不會允許我爸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我不會離開他的。」龔昕樂堅持道。
「你真以為夢槐愛你嗎?他只是可憐你,可憐你失憶,若他真的愛你,當初就不會迫不及待的跟你離婚了,笨女人。」
「離婚?你……你在說什麼?」
「你忘記了嗎?」陶佑琳惡意的笑著,「是啊,你車禍失憶了嘛。」
「你……你認識以前的我?」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不只認識你,還是你的好朋友,而且還替你抓到齊夢槐外遇的證據呢。」
陶佑琳滿意的看著龔昕樂的臉色倏地變得慘白。
「不——你在胡說什麼?」她顫抖著聲音問,但腦海卻浮現了模糊的片段記憶。
「我有沒有胡說你最清楚。」陶協琳臉上浮現奸毒的笑容。
「如果你乖乖的失憶忘記一切,不要再來糾纏夢槐的話,原本我也不想勾起你的傷心往事,但是你卻連失憶了都還不放過他,我只好告訴你真相,你只是被他拋棄的下堂妻罷了。」
「不,我不相信……你說謊、你說謊!」龔昕樂蒼白著臉色,不願相信。這女人說的一切都太荒謬了,不會是真的。
「是真的,他根本不愛你,他為了我還說過你永遠都得不到他的心,你忘記了嗎?」她神色猙獰的逼近龔昕樂。
「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做,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我!」
他嫌惡的臉色跟話語,突然有如雷電擊中了她的腦袋,讓她震愣住。
「你想起來了對嗎?」陶佑琳繼續逼近,「你記起來在學校時,他是怎麼維護教你欺負的我了吧?」
「我沒欺負你……我沒有……」她的頭好痛、好痛。
「哈哈哈。」陶佑琳突然仰頭大笑,「多虧你這沒腦子的天真千金大小姐給他的印象太差了,所以我隨便自導自演一下,他就相信我鞋子里的圖釘真的是你放的,還有我被劃爛的課本也是你的杰作……哈哈。」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是我的好朋友?」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好朋友?」陶佑琳的臉色沉,「誰要當你的好朋友?若不是為了方便破壞你們,誰想當你的好朋友?憑什麼你可以擁有一切?憑什麼你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憑什麼?」
「不……不要說了……」淚水涌出了龔昕樂的眼眶。
「你為什麼不干脆出車禍時就死了算了?為什麼不消失不見就好,干麼還要出現?明明被拋棄,現在卻又黏上他,你臉皮真是有夠厚的——」
「住口!」
齊夢槐的聲音驟地在樓梯問爆開,讓陶佑琳錯愕的住了口。「夢……夢槐……」她畏懼的看著他鐵青著一張臉。
「我都听到了。」齊夢枕森冷著語調道︰「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我都是為你好,我知道你不愛她,我知道你想離婚,所以我是在幫你逃離她的糾纏啊。」陶佑琳上前抓著他的手道︰「夢槐,真正愛你的人是我,是我啊!」
「夠了,你知道嗎,你現在讓我很討厭你。」齊夢槐一臉厭惡。
討厭?襲昕樂突然想起,他曾說過她長得像他討厭的人……是她嗎?他指的人根本就是她?
陶佑琳的臉色驟地刷白,顫抖著唇瓣道︰「不,你討厭的是龔昕樂,不是我,是她,都是她,她不在就好了。」
她受到刺激,眼神狂亂,雙手狠狠的推了龔昕樂一把。
「啊——」龔昕樂個沒站穩,整個人往樓梯下跌落。
「樂樂!齊夢槐及時伸出手將她卷入懷中,但還是止不住去勢,兩個人一起滾下了樓梯。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你們自己跌倒的,不關我的事。」陶佑琳看著躺在樓梯轉角處的兩個人,驚嚇得喃喃自語,隨即踉蹌的推門選離現場。
「該死!」齊夢槐動了動身子,只感覺自己的手肘似乎有點疼痛,其他並無異狀,他隨即趕緊查看懷中人兒的狀況。
只見龔昕樂神色恍然,一臉木然的瞪視著他。
「樂樂,你沒事吧?」他緊張的梭巡著她蒼白的臉,用手接觸著她的身子,想確定她是否安然無恙。
但她卻只是睜著火眼凝視著他,什麼話都沒說。
「樂樂?」齊夢槐擔心的呼喚著她,對她的沒有反應感到異常不安。
突然,手機鈴聲自龔昕樂的口袋中傳了出來。
而她依然沒有反應,仿佛只剩下軀殼,整個靈魂都被抽離了似的。
手機鈴聲停了片刻,又急促的響了起來,似乎沒有停歇的打算。
齊夢槐輕蹙皺眉,伸手幫她拿出手機,按下了通話鍵,貼到了她的耳邊。
驀地,她仿佛听到,什麼無法承受的訊息,用盡全身的力氣尖叫出聲,然後頹然倒在齊夢槐懷中。
「樂樂?樂樂?」他的心頭一震,用手輕拍著她的臉頰,心急如焚的拿起被扔在地上的手機大喊,「快叫救護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