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遭到雷擊,柯裕棻飛速地伸出手指按掉計算機屏幕的電源,轉身擠出笑容,「沒、沒有啊……」冷汗冒了一身。
白書維靜定的看著她,趁她忙著心虛緊張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又將姜幕電源按開,而柯裕棻來不及關掉的窗口立刻跳了出來。
須臾,他皺眉,「你看這個做什麼?你想隆乳?」
陡然心驚,柯裕棻直覺回過頭,愕然發現他居然已經打開屏幕,還把汪晶晶給她的網頁迅速瀏覽過了。
嗚嗚,真是太快了,她想咬舌自盡。
三更半夜不睡覺,居然在看隆乳整形網頁?「柯裕棻,我在等你的說法。」白書維沒好氣的瞅著她。
能有什麼說法?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他。她偷瞄他一眼,索性豁出去問了,「你想要多大?晶晶建議我要先跟你討論一下,再去做。」
以前她是斷然不敢這樣說話的,不過重新來過的柯裕棻變得很勇敢。
「柯裕棻,現在不是討論我想要多大的時候,而是你為什麼要隆乳?!」他第一次強烈發現他們有代溝,很嚴重的代溝。
「……還不是因為你覺得我太小!但它就是長這樣嘛,唯一的改變方法就只能去隆乳了。」這又不是電玩打怪,總不能叫她直接砍掉重練吧?
聞言,白書維簡直要瘋了。「我什麼時候說你胸部小?!」
「今天下午!你突然停下來……然後我問你為什麼,你就說我……小。」面子很受傷的她低下頭,委屈的說。
他撫著額頭,一副完全被她打敗的樣子。說她還小,是因為她年紀就真的還小啊,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想象力,居然以為他的忍耐是在嫌棄她小。
拜托,多少十八歲的女孩還瘦不拉幾像根竹竿,一副發育不全的樣子,她以為有幾個能像她這麼引人犯罪?他超感恩的好不好,而為了不將她「就地正法」,他可是吃足苦頭,現在居然還被誤解,超悶。
捏起她的下顎,迫使她的雙眼直視自己,白書維用慎重得不能再慎重的口吻對她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年紀小,你才十八歲,從頭到尾根本就跟胸部無關。」
「說我年紀小,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別忘了,他們打十歲起就是同班同學。
忍不住,他月兌口而出,「我今年二十八歲了!」
「啥?」美目瞠瞪。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白書維自己也愣住了。很好,這下不能說也得說了。
他長嘆一聲,「裕棻,事實上我來自二○一二年,今年二十八歲,整整大了你十歲。」
屏幕的亮光讓他能清楚看見她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瞠瞪到極限,許久都沒有說話。
也是屏幕透出的亮光,讓柯裕棻看見白書維俊朗的臉鹿,第一次同時閃過這麼多奇怪的表情。
他用力深呼吸,「這說起來有點夸張,但卻是真的,我是從二○一二年穿越時空回來的。我是白書維,只是,我是二○一二年的白書維,不是二○○二年的白書維……我知道這很荒謬,你一時會覺得無法相信……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先睡覺,等明天一早,我再詳詳細細的說給你听,好不好?」
不等柯裕棻應允,他將看起來嚇傻的她從計算機桌前抱了起來,放躺在床上。然後,他得趁她睡覺時,好好想想該怎麼解釋這一切,才不會被她當成怪物。
房里的空氣像是變得有些稀薄,兩個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你騙人。」躺在床上的柯裕棻突然幽幽的說︰「如果你是來自二○一二年,你怎麼會填錯大學志願?你不是應該在台北念大學的嗎,怎麼會跑到高雄來?」
「我改了志願。我以為這樣就可以跟你念同一所大學,沒想到卻是讓我們就讀的學校對調,到現在我還想不透究竟是哪里出錯!」他也很困惑。
「你是說,你也改了志願?」
耳尖的白書維意外捕捉到一個字眼,什麼叫做「你也改了志願」,難道……
「柯裕棻,你--」
「二○一二年因為逃婚,我和你一起被壓在戲台下,實際上,我今年二十八歲了。因為想要跟你念同一所學校,所以……我也改了大學聯考的志願卡。」
這下換白書維傻住了。沒想到,他們居然一起穿越時空了!這、這、這真的是太奇妙了!他不是一個人回到過去,他們是一起的。
等等--所以搞了半天,造成他們一南一北分隔兩地的始作俑者,其實是他們自己?!
唉,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他們!
「白書維先生,請問,這樣我還小嗎?」她從被子下踢了他一腳。
回過神,他哈哈大笑,「好好好,不小不小,很成熟了,這樣可以嗎?」
「哼,這還差不多。」得意揚揚。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白書維贊嘆道,忽地又想起什麼,忍不住問︰「我說你怎麼忍心跟我談戀愛啊?在你眼中,我可是個十八歲的愣頭青,清純的小伙子,身為大姐姐,你對我出手會不會太狠心了?」完全調侃的口吻。
「你不知道嗎?這年頭就是流行姐弟戀。」她很理直氣壯,突然,她壓低了聲音問︰「……唉,你想要睡了嗎?」
「睡不著了。」原本的睡意早在知道她要隆乳的瞬間就被嚇跑了。「都是你害的,要是明天我有黑眼圈,你就等著被我畫熊貓眼,一起當熊貓。」
她才不管什麼熊貓不熊貓,翻開被子,毛毛躁躁的鑽出被窩。
一起蓋的被子因為她起身而攏起,傳來涼意,伴隨著窸窸窣窣聲,白書維納悶的問︰「你又起來做什麼?」
沒听到她的回答,他撐起身子,隨手探向床頭櫃旁的小燈,瞬間,他好像被人掐住脖子,呼吸困難……
伴著昏黃燈光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柯裕棻的無瑕美背。方才那陣不明的窸窣聲,原來是她月兌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所致。
「裕棻?!」
他足足愣了好久,回過神,連忙抓起被子就想要包住她的身子,不知道是太緊張了還是怎麼的,不管他怎麼拉怎麼掩,他一松手,被子就會從她身上得下,偏偏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氣得忍不住質問「柯裕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男人的獸性是很脆弱的,一旦被擦撥而蘇醒……她根本是在捋虎須。
柯裕棻突然很慶幸自己是背對著他,要不然被他這麼凶狠吼問,她恐怕會當場標縮。
可她就是不想等,她就想要他!
試問,有誰像他們兩個這麼幸運,可以手牽手穿越到另一個時空談戀愛?這是多少人想要而不可得的機緣,他們應該要好好把握當下才對!
再者,身為成熟的二十八歲,順從自己的想望有錯嗎?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把什麼事情都交給別人安排的柯裕棻了。
她要他,現在。
深呼吸,她一鼓作氣的說︰「我當然知道。雖然是十八歲的身體,但作主的是二十八歲的靈魂、二十八歲的柯裕棻,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
做她想做的……這話該死的惹人遐思。
他很克制的不要去踫觸,可那美背太誘人,等他意識過來,大掌已經有自我意識的向前伸去,指月復順著她的背脊,緩緩往下撫模。
她在發抖,因為不安,他也在發抖,因為怕控制不住自己。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懊惱的他忍不住啞聲問。
她微側過臉龐,眼神極其無辜的院著身後的他。「抱我好不好?會冷……」可憐兮兮的口吻。
會冷,他就只好把溫暖給地。他對她,總是沒轍。
長臂橫過她身前一樓,她順勢跌坐進他的懷抱里,由著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她,給她溫暖。
听見她逸出一聲得逞的輕笑,他很想咬她一口,以茲懲罰。可他沒有,他環抱著她,就怕她真的冷到了。
「你想要我嗎?」輕柔的嬌嗓如是問,同時擦撥著男人的听覺。
這女人比他以為的還要壞,說些惹人遐思的話也就算了,偏偏一雙美眸還要這樣天真無辜的瞅著他,瞅得他心慌意亂。
他倔強的抿唇不語。
她也不惱,靠著他的胸'膛,得寸進尺的說︰「可是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柯裕棻!」該死,他得想辦法堵住這張愛惹事的小嘴巴才行。
擔過她的下顎,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他想惡罰她,給她一點教訓,狠狠的吻痛她的嘴,抓痛她的身體,讓她學乖些,偏偏在吻上她的瞬間,一切都變了調,他就是無法不對她溫柔。
不只嘴巴吻得溫柔,揉擔她身軀的大掌更是出奇的溫柔,溫柔得令她忍不住申吟出聲。
那是,根本不是懲罰。當他意識到時,法從容撤離這美麗的陷阱,只能沉淪。
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他發現自己被放倒在床上,而他則花了些許時間讓自己和她一樣無所保留,回到她身邊,凝視著眼前這美麗又不設防的她。
在這之前,她是不怕的,真的,可在被這麼一雙蘊藏著龐大欲念的犀利黑眸如此凝望之後,她有些怕了。
當她試圖用雙手遮掩自己時,他已經敏捷的制止,繼續這肆無忌憚的注視。
「……白書維……燈……」她求他天掉這光源,好讓黑暗多少遮掩她一些。
白書維置若固聞。都什麼時候了,誰還管燈關不關?
他繼續看她,那深沉的眼神瀏覽過她肌膚的每一寸。接著,他開始踫觸她,甚至親吻她--以著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的方式。
身子漸漸熱了起來,她感覺到他的重量、他的力道、他的……,震攝而無助的同時,帶著嬌媚申吟的喘息聲,就這麼無法遏止的從她口中逸出,意外的鼓勵他繼續對她為所欲為。
他擺弄著無助的她,他在地敏感的耳朵留下的語言,她還沒完全理解他的需要,瞬間,她疼得夔起雙眉,委屈的瞅著他,輕微掙扎。
他抓住她的掙扎,他也不想弄疼她,可這是無可進免的,只能借著吻她,分散她的泣意力。
他心疼的吸吻她的淚,啞聲低問︰「很疼是不?」用另一種極為溫柔的方式撫模她的脆弱與敏感,想和緩他帶給她的疼痛。
廢話!她想這麼回答他,也以為自己這麼回琴了,沒想到真正說出口的卻是連自己听了都會害羞的申吟……
她窘著臉,偷覷著他,發現他正微微勾起嘴角,似乎為此感到滿意,而自己也似乎因為他的動作而越來越放松……
身體挑戰的極限,跨越了底線的瞬間,洶涌的浪潮狠狠的朝他們打來,帶著他們一起領略神秘的歡愉。
退潮的余韻久久盤旋在身體里--
有好一段時間,他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歇的喘息著。那是滿足感,世界上最強烈且最美好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