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人潮,包圍了玄武湖畔的道路。
柄色天香,四位超絕美男子一同被關進巨大而堅固的鐵籠子。籠外立起一面木牌,字跡丑惡的寫著──
看一次,收費十錢。模一回,收費五十錢。
「他倒是會做生意。」畢邏宣穿過人群,無須出聲,看見他的人便自動讓出一條路。
「大哥──救命!」畢邏春見他出現,趕緊自籠內丟出一個包袱,正中畢邏宣的胸前。「接住──收起來呀!」
畢邏宣解開一看──根本是破銅爛鐵嘛!
「你們……就是在爭奪這些東西?」他沉了臉。
「交給我,留你全尸。」同樣被關在籠中的一人,依舊傲氣十足的開口。
「這話我听多了,至今仍完好無恙,倒是開口之人墳前的草差不多有十寸高了。」畢邏宣揮開散漫不羈的長發。
他話剛完,一群女人聲勢狂猛的踐踏著滾滾煙塵飛奔而來,使得場面益加混亂!
「國──色──天──香──啊!」
為首的是司徒一門的女人,包括不具備族長競爭資格的;此外,還有國色天香在金陵的追崇者,多如緊星,眨眼問便圍滿了鐵籠四周。
「他是我的人!」
只見眾女各個像鬼撩似的,各自抓住自己的意中人,明爭暗斗,各顯神通。
「別跟我搶,我要定他了!」
珍寶趕到玄武湖時,瞧見的便是這等景象。她打了個寒顫,發現熟識的親人各個面目猙獰。
「堂姊,是妳嗎?」珍寶湊近一人,關切的問。
「珍寶?」堂姊好不容易在混戰中覷個空,回應道︰「快幫我一把!『傾國傾城』啊!」
「珍寶!」畢邏宣不經意的一看,見珍寶也置身混亂中,他邁步走向她,「妳怎麼跟出門了,回我房里休息去。」
「我擔心你……」珍寶抱住他的手臂,依戀著不肯走。
堂姊發覺畢邏宣與珍寶狀似曖昧,驚訝得忘了搶奪美男,急問︰「珍寶──妳和畢將軍?」
珍寶艷臉泛紅,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索性躲進畢邏宣懷里。
「哦──」堂姊見多識廣,了然點頭。「難怪妳說對畢邏春沒興趣,原來他就是妳的意中人呀?」
珍寶難為情的低下頭,畢邏宣卻納悶的眉頭一皺。
「妳說什麼?」他問向那位堂姊,又看向珍寶。「妳對畢邏春沒興趣?」
「是呀!」珍寶甜蜜的傻笑,渾然不知災禍已至。
畢邏宣對身旁的嘈雜聲一無所覺了。他直視珍寶,如同掉進漩渦中,若非各方人馬已殺到周遭,他甚至沒听到震耳欲聾的聲響。
「盟主!」國的人馬到了。
「樓主!」色的人馬也到了。
「宮主!」天的人馬跟著到了。
「大哥──」只有畢邏春無人拯救,眼見情勢危急,他連忙向兄長呼救。「救我呀!」
畢邏宣瞄了弟弟一眼。
「妳給我待著,不許動!」他先是叮嚀珍寶,隨即前去營救畢邏春。至于種種疑問,事後他再對他們兩個嚴刑拷問!
「你保重呀!」珍寶柔情萬千的向他揮手道別。
「抓住那姑娘──」街邊,有一隊新到的人馬,沖著珍寶打歪主意。「她是畢家的人!」
珍寶听了開心不已。「你們看得出我是畢家的人?」她高興得直拍手,迎向來人。「呃──你們做什麼?」這些人怎麼怪里怪氣的?「為什麼拿刀?哇啊……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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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混戰暫時平息了,可硝煙味仍重。
畢邏春瑟縮在牆角,聳起肩,低著頭,任由兄長責罵。
「她究竟是誰?」畢邏宣一拳砸向畢邏春臉邊的牆,擊裂無數碎片。「哥哥我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小泵娘勾惹得神魂顛倒,那種一頭霧水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司徒家的騙子!司徒家都是騙子!小珍寶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她……她對你有不良居心!」畢邏春美眸一轉,推卸責任道︰「是她威脅我,強迫我……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你滿口沒一句可信的。」畢邏宣提起他的衣襟。「再不老實招來,老子要動刑了!」
「大人──大人啊!」管家跌跌撞撞的跑進正廳。
畢邏宣瞇起眼,臉色陰沉。「你今天特別愛挑些緊要關頭出現。」
「有怪事啊!」老管家邊說邊遞上一封信。「有人送信過來,信中指明若要此女平安,必須立即帶寶物到黃山!」
「此女?」畢邏宣拿過信端詳,正面有歪斜的宇,背面畫了一個女人頭。「她是誰?」
女人頭只有一個橢圓形的臉,里面是兩顆大小不一的眼,鼻子是一條有點抖的直線,嘴巴則似一團起伏不定的棉線。
「畫這什麼?」他看得懂才有鬼!
「好可怕!」畢邏春瞄去,渾身直打顫。
「大人!」管家憶起險些忘記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個信物!」
畢邏宣接過管家奉上的令牌,正面刻有「騙」字,是珍寶的令牌?!「她落入誰人手里了?」
「信封有注明!」老管家再報,「曲毛寨。」
畢邏宣眼角抽搐。「羊毛寨?」
「這一定是個騙局,大哥!」
畢邏宣推開依近的畢邏春,命令管家,「你派人去打听司徒珍寶回家了沒。」
餅了片刻,出出入入的老管家行色匆匆的回復,「司徒一門的女人經過這一混戰均已元氣大傷,回府休養,唯獨司徒珍寶姑娘不知所蹤。」
畢邏宣沉默良久,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準備人馬。」彈指的工夫,他做出動身的決定。
「哥!你別理她了。」畢邏春阻擾的抱住他。「即使她出了事,司徒家的人自會解決。」
一道凶狠的目光射向畢邏春。
畢邏春縮起肩膀,「呃,你想去就去吧!但我的寶物能否不借你?」
一記威猛的拳頭來襲。
「嗚……你怎麼又打我?春兒好可憐,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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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仍是金陵,城門內外的街道人潮絡繹不絕。
「我為何要跟你們在此徘徊呢?」珍寶百思不得其解的問身旁的人。她已經被劫持兩天了。
「誰教我們沒錢回黃山。」這伙山賊喬裝成乞丐,沿街向路人乞討回家的盤纏。
「我就該陪你們乞討讓你們湊足路費綁架我回黃山嗎?」珍寶氣憤的瞪他們。
「妳別凶啊!」山賊們淳樸的臉露出惶恐。「妳這麼凶神惡煞的,人家看了會怕,怕了就不會接近我們賞銀兩啦!」
「姑娘,妳行行好,展現淒苦的一面吧!」
「我一點都不淒苦,我憤怒!」珍寶強烈的鄙視他們。「我司徒家是行騙江湖,不是行乞江湖!」
「騙子這行已經很不景氣了,如今根據官府的調查,乞丐的收入是各門各派各行各業中最穩定的,還穩步成長呢!」說著,山賊頭子逮住衣著光鮮之人,立即跪地哀號︰「嗚哇──大爺啊!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珍寶看得瞠目結舌的,繼而又深感空虛,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
她被劫持了,不知畢邏宣有沒有為她焦急?
她才剛思念起他,眼前便有幾道醒目的影跡飛馳而過,其中一人像極了畢邏宣。珍寶眨眨眼,定神一看──
畢邏宣?
她開心的跳了起來!確實是他策馬從她眼前晃過。
「畢、邏、宣……」珍寶喜極而泣的朝他臨逝的背影呼喊,身後幾名山賊嚇得立刻制住她的手腳。
「放開!」珍寶急亂的大叫。「信不信我飛腿踹掉你們的腦袋!」她的心上人就快消失了呀!「畢邏宣──」
風中似有異常的躁動。
「我听見有人在呼喚我……」畢邏宣放慢了奔馳的速度,左右環顧。「你們可有听見?」
隨行的侍從不約而同的搖頭。
像是她的聲音……畢邏宣沉默細思。但她應該去黃山了,不可能在金陵城里。莫非是他的幻覺?難道他就這麼愛她,愛到心心念念?
「走!」畢邏宣神色一凜。他必須去證實所有關于他倆的事。
風中夾雜了悲苦淒楚的哀鳴。
「嗚……」珍寶望著畢邏宣的身影逐漸遠去,熱淚直流。「他出城了。」
有一路人經過珍寶跟前,憐憫的搖頭嘆息,丟出一銀。「哭得真慘哪……」
「這說明畢將軍是要到黃山去營救妳呀!」眾山賊愉快的推測。
珍寶心痛的表情立時一頓。「他是去……」紅艷的光彩重新回到她臉上。「他專程要去尋我回家?」
心花狂放!
珍寶像復活般,神采飛揚的。
「是呀!是呀!路費籌措的差不多了,我們收拾收拾,準備回黃山吧!」
珍寶順著山賊們的話不斷點頭。
「我們?回黃山?」她忽然清醒的大喝︰「啊──你們方才若不阻擾我,我已經和他回家了,又何需隨你們長途跋涉!」珍寶憤然臉色大變,悲怒交加中力氣大增!「你們知道金陵到黃山的路程有多遠嗎?當我是什麼呀!我──殺、殺、殺!」
她使出拳腳,招數一發──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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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綠煙籠罩了附近淡濃峰巒。
「羊毛寨在何處?」畢邏宣登臨頂峰,看盡山勢景觀,為遍尋不獲的地點而煩躁。
「大人,我們鏟平了虎口寨、狂狼寨」山貓寨……」侍從計算了至今擺布干淨的山寨。「可就是找不到羊毛寨,遇見的山賊都盤問仔細了,沒人知道羊毛寨的來頭背景!」
畢邏宣面色微沉,不由得懷疑是否為珍寶的詭計?
「黃山怎麼淨是些山寨?」幾位侍從談開了。
「山寨不建在山上,哪能叫山寨?」
「你們話不少嘛!」畢邏宣心煩的掃去冷眼。
侍從噤聲,周圍平靜了片刻。然而,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期然的從低處趨近,再度刺激著畢邏宣不堪受擾的心緒,又听一嬌女敕女聲發出斥喝──
「爛哦!你們,簡直不堪一擊。」姑娘郁悶道︰「為何我會被你們劫持呢?」
「妳一見我們亮出刀子,就嚇得束手就擒了。我們是生平頭一回劫持人,沒想到能如此順利!」
「這也許是我智慧的靈光所引導的,」珍寶深思熟慮之後,驀然開悟了。「我若沒有受制于你們,怎會知道他為了我怠慢皇命,只為了把我尋回去?」
四大美男奪寶事件鬧得全國皆知,朝廷派畢邏宣取得寶物上供。珍寶趕往黃山的一路上,听人傳誦畢邏宣為了紅顏知己,私自藏寶離京,成了一段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
「我果然沒選錯人。」珍寶嬌笑道。
她登入頂峰,正欲深呼吸一口空氣,競意外的瞧見一群人的存在,尤其是為首之人,一剎那就教她氣息梗塞了。
「是你?」珍寶激動的舉起拳頭放在嘴邊啃咬。
「是妳!」畢邏宣眼皮跳了跳──努力克制著情緒。
兩人之間僅有七步之遙,足以成就一首詩的距離。他們互相凝望,宛如隔世的一場相遇。
「你來找我了──」珍寶張開雙臂朝他飛奔而去。
畢邏宣完全不給她面子,手指重重彈了下她的額頭。「妳很得意?」
「哇啊──好痛!」珍寶額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你干嘛呀?」
「少跟我裝純真!」畢邏宣指向她身後的山賊。「妳和這伙人是什麼關系?」
「我……他們……」珍寶回頭一望。
山賊們像是恍然醒悟般,飛快的抽出鈍刀銹劍,對著畢邏宣放話,「我們是赫赫有名的羊毛寨!勸你速速交出寶物,否則我們就殺了她!」
「她正在我身邊!」畢邏宣額際浮現出暴怒的青筋,「一群蠢貨,你們活在世上又有何用!統統給我帶走!」
侍從們領命上前,沒三兩下工夫便將幾名山賊生擒活捉。
珍寶看來看去,事情似乎有些怪異,她怯生生的凝視畢邏宣。
「大人,要將他們帶去哪?」侍從問。
「羊毛寨!」畢邏宣咬著牙說道,冒火的眼楮直勾勾的盯住珍寶,「別讓我知道根本沒這地方,是你們唬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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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腳下確實有一羊毛寨,專賣羊毛,以分散的幾問寮子為主,圍成一個寨子。
「你們這也算是山賊?」珍寶進了樸素的寮子里,環顧寮外立了滿排架子的羊毛。
「我們偷竊羊只,剃牠們的毛皮販賣為生,住山邊,行徑如賊!」簡稱山賊。
山賊們一邊解釋,一邊向等候以久的親人們回以熱情的歡呼,全然不顧身上受到束縛。
「了不起的說法!」珍寶上了一課。
畢邏宣听了他們的對話,拳頭癢得想揍人。賣羊毛的住山腳,難怪他登過頂峰,翻逼整個山上都找不著!
誰快出來讓他痛打一頓?畢邏宣痛苦的盯住珍寶!
全是她的錯!
「你干嘛眼帶仇恨的看我?」珍寶感受到他不善的目光,臉兒露出憂悶。
畢邏宣挑眉一笑,神態並無氣憤之情,反而有股誘惑人的魅力。「妳自己說。」
小珍寶被劫持是真的,與一幫蠢劫匪沒私情也是真的,但自從他倆相識以來,她欺騙過他多少次,這就得從頭計算了。
「我不懂。」珍寶心里一陣迷茫。「你的心像是海底的針,難以打撈。」
她顰眉說得極富韻味,在旁偷听的一伙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們很冷嗎?」畢邏宣銳眸一掃,以冷酷的眼神殺掉無恥的竊听者。「發什麼抖!」
「退開。」侍從們立刻機伶的為畢邏宣清場。「退開!」
就像秋風掃落葉似的,珍寶的周遭一瞬問變得蕭素淒涼,只剩畢邏宣虎視眈眈的看住她。
「妳這個小騙子,搞了多少見不得光的把戲?」畢大人手指抹過一邊的須眉,舉止緩慢而魅人,言詞卻如犀利的刀鋒。「坦白招認!」
「我沒有啊!你怎麼變了……」珍寶吶吶地道。
「妳裝傻的技術可謂爐火純青了!」這麼不誠實,他就一筆一筆跟她算!「為何從不告訴我,妳的目標是我?!」
「我的目標?」
「自始至終妳找的就是我,不是畢邏春!」英明如他,竟被她騙得七葷八素,暗自喝了九桶醋。
「不,我原本是想尋求畢邏春的協助,可他臨時指點我發動攻勢。」珍寶依舊懵懂于畢邏宣的質問,本著純良的稟性,她先做交代,「雖然我與姊妹們向往的人不同,可我沒想那麼快接近你,是畢邏春要我這麼做的……」她害羞的捂住嘴,「他不愧是你弟弟,提點我的方法都頗為管用,我們有今日的結果,他功不可沒。」
畢邏宣腦中一片轟然,不忍回憶與珍寶曾有過的交談,簡直是一場噩夢呀!
「耶?」珍寶狐疑了,「你不是知道了嗎?」
他們在密道里就心靈相通了呀!何以現在他又計較起來了?
畢邏宣翻著白眼,挫敗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有種人,自己蠢就罷了,偏要在世間危害眾生,拖累別人一同蠢。這種人,不死豈非蒼生的災難?!」
珍寶仰起臉打量他復雜的表情。「我雖然不知道你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麼事,使得你性情大變,但你別沮喪,別責怪自己。不論你有什麼難處,我都會陪著你一起度過,你別淨想著死呀!」
畢邏宣全身的青筋都跳動了。
「我是在說妳呀!」他喝道。
「你說我蠢?」珍寶雙層倒豎,感到疑惑,「嚇!我蠢?」
「感謝上天,她終于明白了!」畢邏宣遙望長空,不勝感慨。
「我哪里蠢了?」珍寶怒氣沖沖的提起手指,指住他的鼻尖。「我從小到大沒吃過半次虧,我家人可都是騙子呀!我卻沒被騙過!」
「正常人不屑與妳牽扯在一起。」畢邏宣握住她的手,轉個方向,讓她的手指向在遠處觀望的羊毛寨一窩賊人,「這種程度的蠢貨才會和妳攪和!」
「你無禮!」珍寶光火的大吼,舉例道︰「我向人借十錢,只還五錢!請姊妹上館子吃飯從不付帳!這是蠢人做得出來的功績嗎?」
「那是妳的品德問題,與妳的愚笨無關!」他以真氣護住心脈,免得被她亂無章法的話削去壽命。
「嗚哇~~你說我蠢。」珍寶真的動怒了!
畢邏宣冷眼看她。她犯下最嚴重的錯誤,就是害他也變蠢了!
「我、我不原諒你,除非你請我吃皇宴!」珍寶立誓的同時,仁慈的給了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妳去作夢吧!」畢邏宣不假辭色地潑她冷水。
「你你你……」
「你什麼?我話還沒問完咧!」畢邏宣冷厲的瞪她。「妳怎麼想到要對我下手?」
下手──這詞匯不文雅,雖然珍寶理解他的意思,卻不樂意接受這個形容詞。
「你不是知道嗎?我們在密道里說得很清楚了呀!」
「正常人也許猜得到一個聰明人的陰謀,可他們沒有能力去理解一個笨蛋的詭計!妳到底說不說?」
「你才是笨蛋!」珍寶氣紅了眼。「我真不懂,我們才分開幾天,見了面你就無端端的侮辱我。」她垂了眼,手按住郁結的胸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珍寶,別再演戲了。」畢邏宣提起她柔女敕的雙手,以雙掌包覆。「倘若妳不誠實的交代清楚,我們往後也無法再相處下去!」
「我听不懂呀!你究竟在說些什麼?」她又急又亂。
「我只問妳一個問題!」畢邏宣濃深的黑眸圍困住珍寶。「妳為何要我?」他的聲音低而柔,就像誘惑人的迷咒。
珍寶恍惚道︰「你不是知道嗎?你在密道里曾經袒露過你曉得我的心事……」
「妳誤會了,我不知道。」他嚴正的澄清。
「你不知道?」珍寶愕然,心弦如同斷裂般。他說他不知道……「你騙我……」
珍寶眼中愁雲密布,逐漸凝結出淚珠。
「我騙妳?」她竟指責他騙了她?
「你根本忘掉了,還讓我以為你記得……壞人!」珍寶控訴他欺騙少女純潔的芳心。「壞人!」
畢邏宣啞口無言。
他輸了,一敗涂地,除了一頭撞死外,他實在拿她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