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醫仙 第四章

書名︰烈焰醫仙|作者︰席捷|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毒皇秘傳》第五章第二節所載︰湘妃香木為上好的家具制材,但若與醉海靈芙等6類香氣較濃的芙蓉類植物共擺一處會使人中毒,此毒為慢性毒,初發現十天至半個月用芙蓉花睫磨碎服用即可,半個月至二個月需混以天山雪蓮及千年人參,三個月以上無藥可醫。

此毒特征︰發作時全身劇痛,脈象平穩,診不出病因常使大夫無從斷定,惟有在發作時間快結束時才得以診出其紊亂的脈象,若中毒二個月以上還會使病人的眼楮失明,平日若不發作,則與常人無異。

此毒可研磨成粉,放入食物中無色味,完全無法察覺,因其常在子時發病,因而另稱為「子夜斷魂」。

語梅埋首于《毒皇秘傳》中,專注到連羿雲大吼大叫個數十聲只差沒要掀了漪風軒的屋頂,她也毫無所悉。

「林語梅!」羿雲狼狽至極的出現在房門口,他倚著門框氣喘吁吁的吼著。

距離這麼近,語梅總算听到了,她望向倚在門框對她大吼的羿雲,「咦?你回來啦!嗯……」她瞧了下外面的天色,「不錯哦!比起上次把你留在花園里兩個時辰才回來,這次你只花了一個時辰就從廚房找到路回來了那!」

「林語梅!我為什麼連廚房的路也要記!為什麼我這主子就得千辛萬苦的自己一個人找路回來,你這奴婢就可以悠哉的坐在房里!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羿雲快要嘔死了,從語梅成為服侍他的婢女之後,他就沒一天過過好日子!

首先,她違背他的各項命令,還自作主張的撤走漪風軒里所有的奴僕,只留下小翠和兩、三名打掃的僕役跟一名廚娘;再來,她不知在他的膳食中加了什麼東西,害他不是心絞痛就是全身酸痛,比發病時還難受,幸好,近幾日她皆未再下手,否則,他還沒病死就先讓她整死,然後,就是無緣無故的將他帶到某個地方,然後留下他自己一個人找路回房!可惡的是她不準任何人替他帶路,托她的「福」,現在他幾乎可以自行在煙水居行走于無人之地,腦中如地圖般詳記各處的路線。

「堡主,你說累了吧!喝口茶吧!」語梅輕柔喚道。

羿雲走入房氣呼呼的坐下、接過語梅遞過來的茶,更可惡的是,他竟對語梅每次在他找路回來時的溫柔態度產生眷戀,他真是丟了玄穹堡的臉!

「身為堡主,怎可以連廚房的路如何走都不知道呢?

這要是傳出去多丟人啊!」語梅細微卻清晰的聲音中有著笑意。

「是嗎?」羿雲眯起眼,散發無限危險,他听出了語梅‘聲音里的笑意,「為什麼我覺得你故意耍我?」

語梅連忙搖頭否認,「奴婢可不敢,堡主。」

「我懷疑。羿雲恢復冷靜,整個人氣質為之一變。

語梅吐舌,她的確是故意的,但她可沒膽讓羿雲知道,羿雲未听到她的辯駁,遂挑眉望向語梅,「怎麼不說話?」

「你原本就住在這兒嗎?」語梅翻遍了《毒皇秘傳》,只有「子夜斷魂」的癥狀與羿雲的最符合,但她卻寧願相信羿雲中的毒不是「子夜斷魂」,因為若真是如此羿雲就無藥可救了。

「兩個月前才搬進來的,先前我住在別的地方。」羿雲品著這味道怪怪的茶,不禁皺起眉,懷疑語梅在茶里下藥,跟她相處近一個月余,他知道語梅不是母親說的略懂醫術,而是精通醫術,憑他幾次發病,她都可以及時救他一把減輕他的痛苦,又在他的膳食中下些「無傷大雅」的東西,這樣的人會只是「略懂」醫術?

「我沒下毒,那是天山雪蓮熬成放涼的藥湯。」語梅自動解釋,「那你先前往的地方的家具是用湘妃香木制成的嗎?」

「不,是檜木。」羿雲放了杯子,不想喝。

「全是檜木?」語梅不肯定的問。

「玄穹堡的所有居所全是用檜木建造的,你問這個做什麼?」羿雲莫名其妙的問,她何時突然對家具的制材產生興趣?

那就排除了羿雲無意中將這兩樣東西擺在一起長達半年以上的可能,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他被人下毒。

雖是如此想,但語梅嘴上卻說︰「沒什麼。」

「說實話。」羿雲敏銳的察覺語梅說謊。

「真的沒什麼。」不知為何,語梅得知羿雲已無藥可救且時日無多之時,一點兒也不高興,她悶悶的回答,不希望羿雲問下去。

听見語梅悶悶的聲音,羿雲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霎時緊張的問︰「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堡主,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啊?」語梅故作輕松的問,但羿雲無意間顯露的關心表情卻令她的心狠狠的感動了下,明知他看不見,她仍將臉別過,不願凝視羿雲那令人屏息的俊容。

「沒什麼,只不過要是你這個奴婢在外頭讓人欺負了,你沒告訴我,別人會以為我這個主子怕了,那我多沒面子!」羿雲刻薄的解釋,說真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對語梅這個嘴裹不饒人的奴婢已經愈加倚重,甚至,丟失了自己的心。

「放心,我在這幾根本插翅也難飛,我一步也不會離開煙水居。」語梅沒好氣的反應。

「我又沒將你的腳綁在這兒,要出去你隨時可以出去啊!」羿雲頗不是滋味的說,瞧她說得多勉強,好似照顧他是一件苦差事似的。

「堡主……」語梅一聲堡主拖得老長,「煙水居四面環水,我怕水怕得要命,就算你說我可以四處去,我也沒膽穿越那個叫什麼波的湖。」這本是語梅十分忌憚讓人知曉的隱疾,但此時她卻說給羿雲知道。

羿雲眼中有著明顯的訝異,還沒開口問,語梅又說︰「打從我七歲那年為了探藥跌進湖里差點淹死後,我就對水敬而遠之,凡是比池子大一點可以容得下人的湖啊、河啊!一見到我就腿軟,要我靠近是不可能的。」語梅忽然發現她在跟羿雲說自己心中長久的陰影,頓時停口,「我干啥告訴你這個?你就當作沒听過好了。」

她揚揚手,笑了,見羿雲面無表情,不知在考慮什麼。

她挑眉警告,「喂!我唯一的弱點讓你知道了,你可不能拿那個來嚇我哦!」

羿雲听聞,露出個灑逸的笑容,「放心,我不會這麼沒良心的,何況,依我現在的情況,哪天突然暴斃都不知道,怎會有雅興拿這來嚇你?」

語梅臉色一變,連忙捂住羿雲的嘴,飽含怒氣的斥道︰「不準你這麼說!我會治好你的!不準你說自己隨時會死的話!有我這個‘烈焰醫仙’在,我絕不會讓閻王接近你的!」

羿雲呆楞于語梅突發脾氣,她是怎麼了?難不成……他反手捉住語梅,急問︰「我的病,是否真沒救?」

氣氛有那麼一下子的靜默,語梅放開捂住羿雲的手,支支吾吾的干笑幾聲,「怎底可能……我還不知道你中的是什應毒呢!我……我是見你這麼自暴自棄才生氣的嘛!可別小看我,你……我……一定會把你治好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的!」

羿雲捉著語梅的力道加重,無神的黝黑眸子攝人心魄的盯著語梅,他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道︰「說實話。」

「我已經說了,你不相信就罷了,我也不期望你會相信,像你這種禁不起打擊的人最好馬上死掉算了,也省得我費力醫治你!」語梅扭動著讓羿雲捉住的手,但他捉得死緊,她壓根兒掙月兌不開,徒為她白白的肌膚加上幾道紅痕。「痛死了!水羿雲,放開我!」

羿雲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一心想得知確切答案的他已忘了他所捉住的是一個不懂武功的弱女子,直到「喀」

的一聲輕響傳來加上語梅的痛叫,他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他連忙放開語梅,神色慌張的問︰「語梅,你沒事吧?

沒事吧?」

「沒事才怪!你那麼大力做什麼!」語梅痛得齜牙咧嘴,該死的!她的手月兌臼了!她忍著痛楚想將月兌臼的手接上去,無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她這番努力只換得更大的痛楚。

「對不起,對不起……語梅,你在哪兒?語梅?」羿雲慌亂的叫著,方寸皆失,他不該對話梅出手這麼重的,他忘了語梅不會武功,一時著了魔才會對語梅……他自責萬分的想找語梅,只有實質接觸到她,他才能完全放心。

「叫魂啊!」語梅凶悍的口嘴,她正努力的將自己月兌臼的手接回去,他在那邊吵什麼吵!

羿雲依聲辨位的抱起語梅,語梅還未反應過來人就已在床上,等她回神羿雲的手已模上她的臉,他放大的俊容倏地擺放在她瞳里,語梅嚇得倒吸一口氣,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平常靈活的舌頭,不知何時已自動休假,納涼去了!

「你……你要于哈?」好不容易,語梅才擠出一句像樣的問句,但她心慌得像受了驚嚇的馬兒,連她自己問了什麼也不知道。

「你躺好休息一下,我去找大夫,你不要亂跑哦!」羿雲放心不下的交代。找什麼大夫?她就是大夫啊!語梅阻止之還尚來不及出口,羿雲一轉眼就不見了,她發她面對的是空氣,頹然的嘆口氣,忽地想到羿雲看不見,怎麼去請大夫!她急忙下床,卻因扯動手臂而痛得申吟出聲。

「該死!」語梅在那邊弄個老半天,終于把月兌臼的手臂接回去了,她揮汗如雨的動了動手,嗯,很好,終于成功了,她放松的吁口氣,起身欲追上羿雲之際,還未站穩,一股沖力撞得她又倒地。「混帳!哪個王八羔子不看路……」

沒罵夠,語海便覺一股刺痛自月復部傳來,她捂住骯部,抬起手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啊!語梅低頭一看,差點沒昏倒,血正泊泊的自傷口流出,怎麼會?她抬頭想看清是誰攻擊她,一陣劇痛自腦後傳來,眼前一黑,她失去意識了。送晚膳來的小翠一見語梅倒在血泊中,馬上大聲尖叫,「啊!小姐、小姐……」她上前扶起語梅,見語梅臉色蒼白若雪,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天啊!來人哪!快來人哪!小姐、小姐……」

「發生什麼事了?」羿雲還沒走進房就听到小翠的哭喊,他才要人去找大夫而已,本來他是想自己去找啦!但是他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才叫下人們去。

「堡主……小姐……小姐……」小翠哭得一塌胡徐,連帶的話也教人听不清。

「不準哭,快說!」羿雲不耐的粗暴語氣嚇得小翠眼淚全自動收回。

「堡主,小姐她……她流了好多血哦……她肚子流了好多血哦……」小翠話沒說完,人就讓飛奔而來的羿雲推開。羿雲模索著半抱起昏迷的語梅,探著她的鼻息後,整個人松了一大口氣,幸好,還有呼吸。

「大夫呢?請個大夫需要那麼久嗎?」努雲的咆哮連離煙水居很遠的堡門口都听得見,隨著這許久未現的吼聲,玄穹堡陷入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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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血過多,需要休養一陣子,別讓她做活動量太過劇烈的事情,否則傷口再次復發就不好治了。」大夫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告誡著。

「謝謝您大夫,水毅,送大夫回去順道拿藥。」紀華命令著。

一旁的水毅朝大夫行個禮,「請跟我來。」

紀華轉向一直守在床邊的羿雲,「羿雲,休息一會吧!」

羿雲搖搖頭,無聲的嘆息著,多希望此刻他的眼楮看得見,那麼他就可看見語梅的狀況了,「娘,我沒事,語梅怎麼樣了?」

紀華拍拍羿雲的肩,「她現在睡得很安穩,你放心。」

「娘,都是我,要不是我,語梅不會受傷。」羿雲自責的伸手想撫模語梅,但他只是頹然的握拳,不敢觸模她,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羿雲,不是你的錯,你別這麼自責好嗎?」紀華沒見過羿雲從小到大這麼自責過。

是嗎?若不是他急于想知道自己的病情,又怎會讓語梅的手月兌臼,若他不出去找大夫,語梅又怎會遇險?羿雲快讓滿心的自責給淹沒了。

「伯母說得對,不是你的錯。」語梅如蚊振翅般細小的聲音響起。

「語梅!」羿雲欣喜的唉著,「你……你醒了?」

「嗯……」語梅勉強點點頭,在小翠的扶持下半坐起身。「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語梅的聲音如絲絨般裹住羿雲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他緊繃的神經,他露出個放松的笑容,「你好好休息,在你傷未愈之前不準做任何事。-

「沒那麼嚴重,對了,既然大家都在這兒,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們。」語梅要趁她再次陷入昏睡之前宣布,「水羿雲的病其實不是什麼怪病,他是遭人下毒,他中的毒是一種名喚「子夜斷魂」的慢性毒,而且為了隔絕有人再次向水羿雲下毒,我希望原本留在煙水居的人能統統離開,只留下我和水羿雲,這樣我才能開始為他清毒。」

「那誰來照顧受傷的你?我不答應!」羿雲頭一個反對,他的關心溢于言表。

「我不礙事,這點小傷休息個幾天就行了,你操心個什麼勁,我不會浪費糧食的。」語梅故意激羿雲,豈料,羿雲非但不受激反而憂心仲仲的望著語梅,讓語梅接下來要說的話全忘了,但她別過降,轉向紀華「我希望你們能答應,這畢竟關乎他的性命,現在趁我還有興致醫他的時候最好快下決定,不然,哪天我興致消了,你們就等著為他收尸。」

眾人無不面面相觀,他們為羿雲掛心,但羿雲的表情明顯告訴他們,若想活命的話最好別附和語梅說的任何一句話,語梅沒看到羿雲難看的表情,他們可看到了。

「喂!你們一個個都聾了?啞了?怎麼不說話……嗚……」語梅開罵後不久因嘴巴讓羿雲捂住而中止。「水……你……嗚……」

羿雲流聲命令︰「你們都下去吧!娘,我想和語梅單獨談談,可以嗎?」

紀華嘆口氣,羿雲脾氣是容不得人家反駁,即使她是他娘也一樣,「你們好好兒談,我們先出去吧!」她領著一群人往外走。

「嗚……」語梅眼見眾人相偕離去只留下她和羿雲兩人時,不由得心慌的想叫他們留下,無奈的是她的嘴讓羿雲捂住發不出完整的宇音。

羿雲直到听見門關上的聲音,確定房內只剩下他倆時才將手放下,但語梅卻氣極的捉住他放下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羿雲微皺眉,卻不阻止語梅這接近野蠻的動作,侍語梅感覺到口里有血的味道,她驚覺的放開,望著她的「杰作」,忍不住輕斥︰「你傻啦!,怎乖乖的任我咬呢?」語梅隨意扯下她的袖子為羿雲做包扎。

「氣消了?」羿雲微笑問道。

「別……別以為笑就可以解決問題!」語梅口氣不佳的警告,「你叫他們全走開我也不會軟化的!總之,總之……你那度靠近我干啥?」

語梅的反駁因羿雲的愈湊愈近而逸去,她忍住骯部的痛勉強移動自己的身子直到無路可退,「水羿雲!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哦!」她語氣已由先前的強勢到現在的薄弱。

「放心,我看不見,又怎會亂來呢?」羿雲笑道,語梅發她難以呼吸了,不會吧?怎麼才幾個時辰不見,他原先那種憤世嫉俗的眼神不見了,那種刺蝟般難以親近的氣質完全消失,他在她失去意識的這幾個時辰里遭遇了什麼巨變?

「你……你瘋了嗎?」語梅驚問,她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在短短數個時辰中轉變如此大。

「沒有啊!我很正常。」羿雲重新坐口床旁的椅子,語梅霎時覺得空氣好清新,但她仍是待在原來的地方警戒著,以防喬雲又突然發瘋撲上來,那她就沒地方逃了。

「好,那我們回歸正題,反正為了不讓人再有機會向你下毒,僕人們一定得撤走,水羿雲,你听見沒?」語梅氣結的吼著,但扯動了傷口讓她低嗚一聲抱著肚子減輕痛楚。

羿雲一听語梅的低嗚聲連忙想上前,卻讓語梅喝住「你別過來!罷剛說的你到底听見沒?」

羿雲嘆口氣,無可奈何的點頭,「听見了。」

「那你答是不答應?」語梅不放松的問。

「先別談這了,你是不是去動到傷口了?別逞強,快躺下。」羿雲心系語語梅的傷勢,壓根兒不想回答語梅的問題。

「水羿雲,你到底答不答應撤走所有的僕人?」語梅勃然大怒,羿雲根本沒在注意听她說話。

「不答應!」羿雲沒好氣的吼,這下她滿意了吧?

「你……我是為你好那!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嗯……」語梅抱住肚子,該死!她一動氣又讓傷口裂開了!

她模到置于懷中的《毒皇秘傳》,糟了!《毒皇秘傳》!語梅忙將《毒皇秘傳》取出,檢視它讓血浸了多少,頓時,她愣住了!

「語梅?你怎麼了?」羿雲沒听到語梅的聲音還以為她昏了,忽地,他听到語梅的笑聲更加納悶,她剛剛不是還在氣頭上嗎?「語梅?」他不安的叫了聲。

語梅顧不得傷,興奮的捉住羿雲,興奮的低叫︰「你有救了!水羿雲,你有救了?」

「什……」羿雲抱住她的腰兩人一同跌下地板,「你在說什麼?」

「子夜斷魂’的毒若超過三個月以上就無藥可醫,而你,本來是無藥可醫的,但是……但是……原來那個毒皇臭師伯還留有一招,這本《毒皇秘傳》一浸濕後,另有文章,上頭記載了所有無藥可解的毒的解毒法,你的‘子夜斷魂’只要用極陰之血當藥引,再用川呂、芍藥配以芙蓉花睫,再加上……︰」語梅微喘氣,香汗淋灕的她覺得自己連說話都十分吃力,「再加上天山雪蓮服上二十帖左右就可以完全清除你體內的毒……對了,你可別告訴任何人,萬一讓那個下毒的人知道的話就麻煩了。」語梅話一交代完,人就倒在羿雲懷里,任意識遠揚。

「語梅?」羿雲的腦袋尚在消化語梅所說的驚人消息,他本來無藥可醫,現在又有得救了?但他卻是遭人下毒……羿雲不知該歡喜還是悲傷,所有的情緒一下子浮上心頭,但他將這些拋諸腦後,因為他發現語梅已軟趴趴的癱在他懷里,「語梅?」

「嗯……」語梅小臉摩掌著羿雲,找個舒適的位置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似乎是發現了待在羿雲懷里很舒服,她整個人由床上移駕到羿雲身上窩著。

原來語梅是睡著了呀!羿雲雖松了口氣卻也皺起眉,她是否將睡覺的地方搞錯了呢?羿雲手忙腳亂的不知該怎麼面對懷里的佳人,他輕手輕腳的抱起熟睡中的她,想放她回床上睡好,但她背才沾被,就在羿雲要放手之際,一雙玉手已摟上羿雲的頸子,整個人吊在他身上繼續睡,羿雲一個重心不穩連他也趴上了床,但他用手撐住自己不讓他的重量壓疼了語梅,在他發覺語梅仍是吊在他身上時,在扯不開她的手又怕驚醒她的顧慮之下,他也只有放低身子讓語梅能舒眼的睡覺,待他覺得語梅真的睡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拉下語梅的手,起身坐在床沿吁氣。

「不要……冷……」語梅吃語著,手也不斷的模索著,睡夢中的她只覺得睡得很不舒適,她想重回那個舒適又溫暖的懷抱。

「語梅?」羿雲听見語梅的低哺,急忙低下頭喚著她的名。

這一低頭,正好讓語梅的手再次圈上自己的脖子,羿雲心慌意亂的喚著︰「梅……放手……」

找到了,嘻!語梅露出個心滿意足的笑,整個人移到羿雲懷里沉沉入睡,羿雲沒辦法,只好抱她坐上自己伸長的腿,擁著她背靠床柱,讓她抱著他睡覺。

也許是讓語梅這一折騰也累了,羿雲跟著語梅一同進入夢鄉,而在外等候的人等了好久也不見里頭有半點聲響,于是紀華先沉不住氣開門探頭進房,一看,不得了,羿雲竟然讓語梅接著他的脖子睡覺!怎麼兩個人以極為曖昧的姿勢睡著,但紀華並不開口阻止,因為她發覺到羿雲嘴角含笑,露出個慈樣的笑容,她輕關上門,跟眾人一同離開……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斜射入屋,點點金光灑在兩人身上,像極了一幅靜芯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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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去。」羿雲沉聲命令,此刻他手上正拿著一碗盛有黑色液體的湯藥。

「我的傷已經好了,可以不用喝藥了。」一身火紅的語梅正蹲在中庭熬藥,預備給羿雲服用,誰知羿雲在小翠的通報下找到中庭來了,語梅兒著他不禁紅了臉,但見了他手中的碗時臉就垮了下來。

「是嗎?我沒見過一個月復部受到嚴重刺傷的人可以在受傷後的第三天完全痊愈的。」羿雲只當語梅的逃避是不想吃這苦兮兮的湯藥。

語梅看羿雲的態度自然,似乎不把那天他倆的事放在心上,不免有些失望,怎麼她腦子里不斷的浮現那天的畫面,可是,他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呢?

「語梅?」羿雲沒听到語梅的駁斥。

「沒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語梅試圖轉移話題,不想就喝下那碗藥,她最怕喝這種苦不拉幾的東西了。她會心甘情願的被師父拐去學醫的理由,除了師父騙她說學醫會狠好玩之外,另一項重大的理由就是她可以自行配藥,如果自己生病了,可以在藥方中加一些不會苦的藥方,多好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她竟然要被羿雲逼著喝下那又黑又苦的藥,天理何在?

「听了人們說你在中庭不知在燒什麼東西。」羿雲回答,緊接著將手中的碗湊到語梅面前,「別想轉移話題,喝吧!」

「喝就喝!誰怕誰?」語梅爽快的接過碗,正準備把湯藥往盆栽倒時,她听見了羿雲嘆氣似自言自語的話。

「沒想到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烈焰醫仙’竟會怕喝一碗小小的藥?這傳出去不知會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哦!」

羿雲的話讓語梅硬生生的移回原本準備倒下去的碗,氣憤難忍的一口氣「吞」了那碗藥,還故意嘖嘖幾聲,「沒喝過這麼好的‘良藥’!」她咬牙切齒的「稱贊」藥好,一喝下去她就後悔了,該死!她又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了!她怎麼這麼沖動!

羿雲唇角多了抹不知名的笑意,眸里滿是掩不住的笑,語梅惱火的吼︰「水羿雲!你最好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火燒、狂風驟雨的速度給我收回笑臉!」

「為什麼?」羿雲扮無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更加讓語梅氣惱。

「你嘲笑我!,本姑娘不甘受人嘲笑!而且,你這樣太沒禮貌了!」語梅硬是扮出這個理由,語氣是空前絕後的理所當然,然而,在對上羿雲那雙飽含柔情的眸子時,她的「理所當然」飛了。

「你不是看不見嗎?怎麼你的眼楮有表情!」她氣呼呼的指控。

羿雲笑了,上前準確無誤的環住語梅縴柔的身子,「為什麼不能有?」

「因……因為……因為是我說的!」語梅將手放入兩人逐漸貼合的身子中間,試著做出屏障,「喂!水羿雲,你不要……不要得寸進尺……我……我……」天啊!她的舌頭打結了!她的舌頭竟然打給了!這是辯才無礙的她的表現嗎?

「你怎麼樣?」羿雲肆無忌憚的將臉埋進她泛著馨香的頸窩,他想她,沒想到才擁著她睡了一晚,他就習慣了她,這兩天都睡不著,不知她是否亦然?

「我……」語梅我個老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鼓起腮幫子習慣性的用臉摩掌著羿雲的脖子,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感覺好安心。

羿雲察覺到語梅的動作,低笑出聲,摟緊她,實實在在的感覺到她,心里踏實不少。

「喂!水羿雲,這兒是開放空間,你……放開我……」

語梅立場微弱的提醒抱著她不放的羿雲。

「有什麼關系?反正我看不見。」羿雲耍賴的更加抱緊她,嗯,好舒眼。

「可是他們看得見啊!」語梅推開羿雲,敏銳的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這才想起她正在煎熬的藥,連忙蹲下查看,咦?好了,她用碗盛好藥湊到羿雲面前,「喝吧!」

「這是什麼?」羿雲皺眉,他聞到了這刺異的味道。

「你的救命仙丹。」語梅心細的呼呼泛著熱氣的藥,吹涼了才讓羿雲喝下。羿雲爽快的喝下,一點也不拖泥帶

「水羿雲,你好棒哦!」語梅崇拜的拍拍艘,她就學不來羿雲那豪氣干雲的喝法,羿雲笑出聲,摟住語梅,逕自回書房。

一道黑影正大量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下次,你們就沒有這麼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