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基王國
克里皇宮地牢陰暗潮濕的地牢一片死寂,只有偶爾傳來獄卒巡房時身上的鐵煉發出的聲音,還有牆上沒有照明功用的火把傳來「剝、剝」的聲音。
一名坐在輪椅身著斗篷的女子由侍女推進地牢。獄卒見著來人,連忙行澧,女子輕一舉手,開口,「人呢?」
「請隨小的來。」獄卒欠一欠身,領著她來到一處明顯比其他牢房更為堅固的牢房前,開門讓她進去,她命侍女在門口守著,自行推輪椅進去。
牢房內並無腐壞味道或者是潮濕的跡象,跟其他牢房比起來,這兒簡直像是總統套房,里頭有桌子、書架和床鋪,一名美麗女子正背對著門仰首望著經由高高在上的小窗口透下的月光,她听到輪椅的聲音,唇角泛起一抹清冷笑意。「堂堂拉斯基王國的王後竟然紆尊降貴來這個小小囚房里,探望我這個讓你囚禁兩個月不見天日的小小佔卜師,真是受寵若驚。」尚琦月兌下斗篷的帽子,露出她裝扮得絕美的模樣,微揚唇角,「我這是在救你,你總不想出去後便遇上季翔殺了你吧?」尚琦冷笑道。
「哼!」梅茜冷哼,「說吧!你來這兒做什麼?」尚琦優雅的攏攏發絲,攤開掌心,一道火紅色的火焰即自她掌中發出投射到牆上,在火中出現一個人的影像,梅茜一看,大驚失色,「她……」藍彩綾?!她怎麼還活著?她應該早在時間流中死去了啊!梅茜沒想到她命這麼大,連把她丟進時間流她也能活著。
「你認識她?」尚琦輕笑,「那就好辦多了。」梅茜強自鎮定的問︰「你在哪兒遇見她的?」
「當然是在季翔身邊嘍!不然我無緣無故查她做什麼?」
「哼!」梅茜放聲大笑,憤慨道︰「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救你復活的藍彩綾,季翔今生惟一也是最後的真愛。」尚琦訝異的攏起眉,「她不是死了嗎?」
「我也以為她死了,沒想到她尚存一息,被我丟進時間流里還能活著,真是命大。」梅茜不知道自己把彩綾丟進時間流里反而是幫了她。「該死!」她看向尚琦,「如果你想找季翔的弱點,這丫頭就是季翔最大的弱點。」梅茜恨不得將季翔生吞活剝,以報他傷了自己之仇,原以為藍彩綾死了倒好,至少季翔會痛苦一輩子,沒想到她竟然福大命大,非但活著,還跟季翔重逢!「那藍彩綾有什麼缺陷嗎?」尚琦想知道這樣一個人類為何季翔對她這麼深愛?
梅茜瞄眼尚琦,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句稱贊彩綾的話,「沒有缺陷。」
「是嗎?」尚琦記得那天光是自己捉著季翔不放藍彩綾就一副醋火沖天的模樣,而梅茜竟然說她沒有缺陷。
「信不信隨你,我言盡于此。」梅茜背過身去不想理尚琦。
尚琦不介意的笑道︰「梅茜,我希望你幫我除掉藍彩綾這個礙眼的人物,如果你除掉她,我就放你自由。」她要看季翔痛不欲生,誰教他那天對她的態度這麼差勁。
梅茜豈會不知尚琦找她當替死鬼?可惜的是她有自知之明,季翔一向說到做到,她要是再出現在他面前,她會沒命,人沒了命,自由能做什麼?她冷冷一笑,「你還是自己對付吧!我不認為你斗得過季翔,上次季翔一時疏忽造成藍彩綾死掉,這次他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藍彩綾主意的人,即使你是他弟弟的妻子,拉斯基王國的王後也一樣,小心啊!」尚琦眯起眼,瞪著梅茜,終于一揮袖,離開了牢房。
美國
紐約一名身著一襲飄逸的白色雪紡,低胸,束腰薄紗禮眼的女孩正在湖中玩著水,及腰長發未加雕琢的放任它飛揚,加上她出塵的氣質,使她活像山林間活躍的精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此時,另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留著白色扎辮長發,俊美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男人加入鏡頭,那女孩朝他嫣然一笑,頑皮的汲起水來潑向他,男子原本的冷漠消失,殘留的是粲然的笑容陪著女孩玩起水來。
正當兩人玩得不亦樂乎時,女孩倏地消失,男子錯愕的盯著剛剛女孩站的地方,發現一瓶瓶蓋為雕像的香水,她呈坐姿,身著輕盈薄紗,及腰長發如瀑披垂,面容安詳,瓶蓋本身是由水晶雕成的,而香水則是薰衣草的紫色。
男子拿起那瓶香水,面露寂然的挲向天空,而天空隱然現出女孩的笑顏。此時,螢幕出現一行小字︰純愛天使這則廣告是最近一推出即造成風潮的香水廣告,從街頭到巷尾,沒有人不在談論這則廣告中的男女主角,他們皆在懷疑男女主角到底是真是假,拍攝這則廣告的「杰姆廣告」一天到晚電話響個不停,不是廠商要求要用廣告中的男女主角拍新產品的廣告,就是經紀公司來查他們倆的身分,再不就是民眾打來要求得到他們資料的電話。
可是,他們皆得不到任何資料,廣告中的男女主角行蹤成謎。
「沒想到我們兩個竟讓羅杰給設計了,害我現在都得變裝才出得了門。」彩綾盯著電視上正播映的廣告,恨得牙癢癢的說。
季翔從身後抱住她,「別氣啦!反正都已經推出了,能怎麼樣呢?」他本身倒是很欣賞這則廣告,因為它把彩綾拍得好美。
「我沒臉出去見人,連學校都快不敢去了。」彩綾苦惱的背依入季翔懷里,抬眼仰望季翔,露出笑容。「季翔,你不是說你最近公司忙嗎?怎麼今天有空陪我呢?」
季翔擁緊她,笑道︰「再怎麼忙也得抽空陪你啊!何況公司有爾斯和齊斯,倒不了的,而且,我覺得你最近似乎有煩惱。」彩綾不得不佩眼他的洞察力,「我已經拿到碩士學位了。」
「可是?」季翔覺得她欲言又止。
「可是我卻有些害怕面對出社會以後要面對的沖擊,我覺得我除了念書,好像什麼都不會,我不知道我的未來藍圖在哪兒。」她淺淺一笑,說出自己的隱憂。「你真正想要什麼?」季翔那雙紫眸留戀的在她帶著困惑的容顏上溜轉。
「一個愛我的人,我已經找到了,或許再開一間小小的咖啡店,供人休憩、供人溫暖……」
彩綾笑了,「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有志氣,念到碩士,竟然只想開一間咖啡店?」
「那是你的目標,就該去實現,我以前听你說過,人活在別人的期待之中是一件痛苦的事,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他將她抱緊些,輕道。
「以前的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彩綾好奇的問,但季翔未答。
彩綾發現他的表情很怪,未待她發問,季翔便拉著她起身想離開。
誰知,仍是晚了一步,翔彥和尚琦平空出現在客廳中,爾斯和齊斯也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翔彥第一眼看見身著鵝黃色T恤、牛仔褲,長發扎成馬尾,臉上脂粉未施,鼻梁上瀟灑的架著副太陽眼鏡的彩綾時,大為失措。
「藍彩綾!你是藍彩綾!」翔彥趨身向前,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狂喜。
「看什麼?本大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藍彩綾,不必重復兩遍,當所有人都耳背啊!」彩綾最討厭人家初次見面未經允許就喊她的名字,好歹也加個小姐吧!這人雖和季翔、爾斯相像,她卻很難對他產生好感。
處于興奮狀態的翔彥並不在意,他轉回身對尚琦說︰「尚琦,你有救了。」尚琦婉約一笑,今日總算看清了藍彩綾的面目,果然是絕色,舉手投足之間充滿生命力,但她仍不明白季翔為何會鐘情于她,這樣的女孩,異次元空間多得是。尚琦儀態萬千的偏頭,注視著彩綾。
彩綾挑眉,不甘示弱的隔著太陽眼鏡回她一個瞪眼。
這女人竟然還敢來!
季翔防備的摟著彩綾的腰,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他苦心預防還是逃不過命運女神的安排。彩綾一時忘了她在做什麼,反而對季翔柔笑。
尚琦見此,目光一沉,佯裝高興的握住翔彥的手,「那太好了。」季翔望著正兀自歡喜的翔彥,輕嘆道︰「翔彥,難道你還不明白尚琦的腿無人可救的嗎?就算彩綾,她也無能為力,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異能。」
「大哥,你該明白我的。」翔彥堅決的目光令季翔闔眼淡笑,改握住彩綾的手拉她到身後。
「那休怪我不顧兄弟之情。」季翔冷硬的望著翔彥。
翔彥皺眉,「大哥,何必為個女人……」
「那你又何必為個女人?」季翔堵住他的話。
「尚琦是我的妻子。」翔彥語氣中有絲希望季翔別這麼固執的意思。
「彩綾是我今生摯愛。」季翔不肯讓步。
怎麼回事?彩綾輪流看著對峙的兩人,同樣的出眾、同樣的固執,她不禁打個寒顫,更偎向季翔寬偉的背,只露出一雙大眼,季翔握著彩綾的手力道加重,像是要給她安慰似的。
一觸即發的氣氛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翔彥那雙紅色眼眸燃起火紅色的火焰,「公平決斗,勝方決定。」季翔點頭,推開彩綾,轉眼間兩人已到屋頂。
彩綾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確定自己很清楚的听到季翔和翔彥要決斗,季翔為她決斗,為什麼?不,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她一把揪住爾斯,「快阻止他們!」爾斯為難的搖搖頭,「不可以,這是經過兩人皆同意的決斗,旁人不可插手。」
「有病!萬一發生死傷怎麼辦?」彩綾發誓要是知道這爛規定是誰定下的,非要毒打他一頓再丟到海里讓魚啃。
「這是規定,不可違抗,何況,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二哥,我怎麼插手?」爾斯的立場最尷尬。
彩綾轉向齊斯,「齊斯,你呢?」齊斯艱困的搖搖頭,他也是很尷尬,兩個都是主子。
「白痴!兩個大白痴!」彩綾罵完,轉身沖上屋頂。
尚琦不置一詞,跟著消失,不一會兒已至屋頂;爾斯和齊斯對看一眼後也跟了上去。
季翔和翔彥兩人站在風中遲遲不動手,尚琦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無言的望著他們。
翔彥終于拔劍對著季翔,季翔亦拔劍,深吸口氣,倏地攻擊翔彥,兩人開始纏斗,難分難解。
彩綾和爾斯、齊斯同時出現,彩綾喘著氣,望著打得火熱的兩人,本想大叫住手,又怕季翔分心會讓翔彥傷到,她不願眼睜睜看著打斗發生,可又無計可施,這該怎麼辦才好?
「別白費力氣了。」尚琦冷冷的開口。
彩綾這才發現她早到了屋頂,「你早來怎麼不阻止他們?」尚琦笑了下,「有人為你決斗該感到光榮而非阻止。」彩綾杏眼圓瞪,她說的是人話嗎?現在在打斗的其中一人是她的丈夫耶!她忍不住怒瞪尚琦,一邊逼近,斥道︰「光榮?兄弟鬩牆互斗叫光榮?我覺得你該盡力阻止事情的發生,不該在一旁納涼,還棍風點火!」尚琦讓彩綾的氣勢壓得往後退,一個不慎,輪椅踫到屋頂邊緣,整個人掉下去,「啊——」彩綾及時撲向前捉住她的手,「別掙扎!」她命令,轉向一旁趕過來的爾斯和齊斯,「快!」他們兩個連忙拉起尚琦,有驚無險,尚琦被救起後,尚琦倚在爾斯身上看著急喘的彩綾,一個歹念油然心生。
「謝謝你救了我。」她伸出手,道謝。
「不用客氣。」彩綾大方的握住她的手,驀地發覺手漸熱,好似要燒起來似的。
放開,放開啊!她想出聲,但喉嚨讓一把無形的手扼住不能成言,想甩開尚琦的手,非但甩不開,還像膠帶一樣緊縛在她手上。
好痛,好痛!彩綾的異樣讓離地最近的齊斯察覺。
「彩綾?」此時,尚琦出其不意的放手,彩綾重心不穩跌下樓去。
「彩綾!」齊斯及時出手拉住她,她整個人懸在半空中,雖受驚嚇,但安然無恙。
季翔因這一喊而分了心,翔彥來不及收回攻勢,劍正好刺入季翔的月復部。「大哥!」翔彥忙扶住捂著月復部以劍支地撐住自己的季翔。「大哥,你沒事吧?」
「不礙事。」心系彩綾的他只拔出劍,趕至正好讓齊斯拉上來的彩綾身旁,見她沒事,他才松口氣,月復部傷口的痛楚此時才蔓延。
「季翔,你受傷了!」彩綾急忙扶住季翔,分擔他的重量,「天啊!一定很痛!」心疼的淚水在眸中聚集。
「小傷,不礙事。」季翔伸手拭去彩綾眸中的淚,微笑。
「小傷?!那等你被人斷了胳臂、砍了頭才算大傷呀?我們下去,我替你包扎一下,然後再帶你去醫院。」彩綾忘了自己才剛有過生命危險,全副注意力皆在季翔身上。
面對叨絮的彩綾,季翔不再表示任何意見,任她扶自己下樓,但唇角的笑意顯示他很高興得到彩綾如此的關心。
尚琦現在才豁然開朗為何季翔會鐘情于彩綾了。
因為透過她們的眼所看到的季翔是個有高強魔力、俊美外貌,血統混雜,盛名遠播的魔法師,但在藍彩綾眼中,季翔就是季翔,管他什麼血統、魔力、外貌、名聲,藍彩綾愛季翔,就只因為季翔是季翔,而非其他附加因子。
就像藍彩綾一見季翔受傷便著急萬分的想將他送醫,完全沒有考慮到依季翔的能力這點傷是死不了的一樣。
其他人愛上的,只是季翔的其他條件,而非他本身。
尚琦笑了,她承認自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一定要捉住某些實質的東西才會安心,是以,當季翔讓人逐出拉斯基王國,她二話不說立即接受翔彥的求婚,為的就是安全感。
「尚琦?」翔彥由爾斯手里接過尚琦,發現她在發呆。
尚琦回過神,在翔彥眼里看到關愛及擔憂,她心一悸,從前她便知翔彥特別關心自己,可她竟驚覺自己從未回報過他的關心,她很傻,有這麼愛自己的人在身旁,她還不懂珍惜。
翔彥才是她的現在與未來啊!
「你贏了。」她帶著淚眼凝視丈夫。
「不。」翔彥搖搖頭,「是大哥贏了,對不起,我沒能……」尚琦搖首,手覆上翔彥的,兩人目光交會。
翔彥有點錯愕,尚琦看他的目光似乎……「你從未用這種眼光看過我。」
「那是因為我一直在作夢,夢醒了,只有你在身旁。」尚琦柔道。
她為剛才的幼稚行為感到愧疚,但她不打算道歉,反正彩綾沒事。
「哦?」翔彥挑眉溫柔的笑了,「什麼樣的夢?」
「回去再告訴你。」尚琦回以一笑。
「好。」翔彥點點頭,兩人的身影消失風中……
「喂,「氣死」,你不覺得尚琦有點怪怪的嗎?」爾斯用手肘推推同他站在一起的齊斯。
「是嗎?」齊斯一元捶捶,看不太出來,尚琦還是尚琦,看不出來哪里怪。「她主動牽二哥的手,還對他笑,你眼楮瞎了?連這麼明顯的轉變也看不出來。」爾斯忍不住為齊斯的憨感到他的前途一定會「無亮」,將來哪個女人愛上他,包準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
「是嗎?那你有沒有看到彩綾跟季翔兩個人真情流露的那一幕啊,「餓死」?」齊斯反問,敢在心里罵他鈍,他看爾斯才鈍。
「什麼?」爾斯不太明白齊斯指的是哪一幕。
看吧!齊斯以「朽木難成良雕」的目光朝爾斯嘆口氣,爾斯不以為然的挑眉,火紅色的眸子燃起熊熊大火。
「該回公司了,現在回去說不定能趕上兩點的會議。」齊斯有先見之明的先溜。
「懦夫!」爾斯跟上去,屋頂淨空,恍若適才的事從未發生過。
彩綾將季翔安置在床上,便忙著找出醫藥箱替他包扎傷口。
「傷口這麼深!」她倒吸口氣,「他是不是你弟弟啊?出手這麼重,太過分了!」季翔笑望彩綾氣憤的模樣,「他不是有意的,他以為我會來得及反應。」
「可是也不能這樣啊!你是他大哥耶!一點手足之情也不顧。」彩綾咕噥,可動作卻十足的輕柔,跟她凶巴巴的語調一點也不合。
季翔只是笑,忽地,他的笑容隱去,捉住她忙碌的右手,蹙緊眉。
彩綾莫名其妙盯著季翔凝重的表情,「干啥?」
「你的手,」季翔輕撫她右手腕上的五道焦黑的指痕,他記得彩綾沒受傷,「怎麼燙傷的?」
「沒什麼。」彩綾不甚在意的聳聳肩。
季翔憶起在屋頂時尚琦和彩綾站得很近,他依此猜測,黑眸成紫。「尚琦弄的?」
「別鬧了。」彩綾不自然的掙月兌季翔,繼續她包扎的動作。
「彩綾。」季翔拗起來比起撒旦有過之而無不及。
「又不會,乖乖的讓我包……哎喲!」彩綾痛呼,季翔捉到她燙傷的地方了。季翔立刻放手,氣急敗壞的責罵,「還嘴硬!」彩綾不悅的嘟起嘴,痛得不能成言。
季翔朝她伸手,她「乖乖的」把左手放在他掌上。
「右手。」季翔命令,彩綾朝他吐舌,換手。
很快的,她感到有股暖流替代原本的疼痛,不一會兒,她的傷全好了,甚至完全看不出有受傷過,而季翔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
「季翔!」彩綾驚叫,以最快的速度為他包扎,想扶起他,「我送你去醫院,你撐著點!」季翔失笑,「我不會死的,只是有點累。」
「哦,那我不吵你,你快睡吧!」彩綾替他蓋好被子,婉柔笑道。
季翔搖搖頭,「我還不想睡。」他拍拍床,彩綾會意的坐在他身邊。
「對不起。」他歉然的凝睇彩綾。
「為什麼道歉?」彩綾握住他略嫌冰冷的手。
「讓你看到這種場面……」
「什麼話!」彩綾嘟起嘴,不讓他再說下去,「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早清楚得很,若是不能接受你的世界其他的一切,我不會任自己愛上你,不會任自己跟著你的。」季翔安慰的笑了,對彩綾,他的擔心總是多余的。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不過因為事情太多每次都忘了問。」彩綾想起什麼似的露出笑容,說道。
「什麼事?」季翔笑問,一副有問必答的模樣。
「我跟你是怎麼認識的啊?曼雅從來沒告訴過我你的事。照理說,你對我這麼重要她應該會提及你才對,可是,我從來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要說曼雅討厭你,見到你時的態度不可能那麼熟稔,好奇怪哦!季翔,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失去記憶前跟你怎麼認識的?發生過什麼事?你為什麼總是向我說對不起?還有啊?那個叫尚琦的人對我好像有點敵意……」彩綾望著臉色夠蒼白的季翔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淨,不由得擔憂的捧著他的臉,「季翔?你看起來好虛弱,真的不用去看醫生嗎?」季翔搖搖頭,「我沒事,只要睡一覺就可以了。」
「那你快睡,醒來後,我要看到你健康的模樣哦!」彩綾忘了她問的問題,心系季翔的身體。
「嗯……」話還沒說完,季翔便疲憊的闔眼,睡了。
彩綾用濕毛巾拭去季翔額上冒出的冷汗,趴在床邊凝視他的睡臉,柔柔的笑了,未久,她跟著睡著了。
季翔一察覺彩綾入夢,立即半坐起身,抱著她上床,紫眸痛苦的凝望自己心愛的女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知道以前的事是否仍會像現在一樣,因為以前的我帶給你的是全然的痛苦,我怎麼能讓你知道?」他低喃著,睡夢中的彩綾不知夢到什麼,略微調整姿勢,笑著。
對不起……季翔輕吻她的額角,抱住她,私心希望她永遠不要知道她失去記憶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