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凌翊皇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黎沁才呼出一大口氣,想到剛才自己大膽的要求,她還是會臉紅心跳不已。這要是以前的她,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為了她的好朋友,她不得不這麼做。
不過,她這麼做,真的只是為了朋友嗎?黎沁不由得想起那天她上山之後的情況——
「翊帆,我回來了。」黎沁輕輕地將花束放下,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笑臉依舊,但熟悉的身影卻已經不在,心中不禁感嘆起造化弄人。記得在她出國那天,他還到機場為自己送行,當時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燦爛,沒想到今日再見,居然已是天人永隔。
她和凌翊帆的關系得從兩人大學時代開始說起,他們從一開始的學長學妹關系,到最後演變成人人稱羨的一對,但後來卻出現另一個女子,讓他更為動心。
當他歉疚地來到她面前,祈求她的原諒時,她才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愛他,純粹把他當成哥哥看待。所以她笑著祝福他們,而他們也變成永遠的好朋友。
只是沒想到,在她回國的第一天,就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並告訴她這個噩耗。雖然那場車禍是發生在兩年前,但當她听到這消息時仍悲痛不已,而且令她更為震驚的是,車禍居然是發生在他送行回程的路上。如果他不來送行,他現在就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會冰冷的躺在黑暗的地底下。
「對不起,翊帆,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都是我害的、都是我……」黎沁淚眼迷蒙的低聲向他道歉,同時在心中不停的責備自己。
她在凌翊帆的墓前懺悔良久,直到正午的烈陽曬得她受不了,她才打算離去。
正當她轉身的那一刻,地上一張小紙片引起她注意,她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名字「凌翊皇」,立刻將之前撞到的那個男子與這名字聯想在一起,而她也想起凌翊帆曾經說過,他還有個小他兩歲的弟弟。
「看來這個凌翊皇,就是翊帆的弟弟……」黎沁推測,當眼光看到「忘情谷俱樂部男性公關」這十個字時,她詫異極了,沒想到翊帆的弟弟,居然會到那種地方上班,如果凌翊皇真是他弟弟的話!
為了補償翊帆,黎沁決定要幫凌翊帆勸回他弟弟,不讓他沉淪下去!
所以,她隔天晚上就依照名片上的地址找了來,這才發現凌翊皇很紅,每天晚上想見他的女人不計其數,不過為了早日拯救他墮落的靈魂,她決定不惜代價,一定要見到凌翊皇。結果,她真的達到見凌翊皇的目的了。
原本她還以為他會記得她,正盤算著她要怎麼回答他提出的問題時,才可笑的發現,他根本不記得她這號人物了!而一整晚下來,他們兩個沒說上幾句話,這是他一貫的冷酷作風,而她卻是因為一把怒氣︰一把莫名其妙的怒氣。
也就是這把怒氣讓黎沁和他卯上了,她就不信他都不開口,所以連續三個月,她每天都來找他,當然那得先擊退許多人才行。然後她也故意不講話,故意裝作冷冰冰的模樣,目的就是要他先和她說話。
三個月過去了,凌翊皇還是維持他酷酷的一號表情,完全不因她的挑釁而中計。反倒是她已經沉不住氣了,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他一定會覺得我很奇怪吧!哪有人連續當了三個月的悶葫蘆,結果冒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會這麼勁爆!他會認為我是個隨隨便便的女生嗎?」黎沁低著頭喃喃自語,完全沒注意到凌翊皇已經回到座位上。
「你在說什麼?」凌翊皇隨便一問,並不期待她會回答,只是看她沉醉在自言自語的世界里,完全不似之前的形象,讓他十分好奇。
「啊!你回來了。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說。」听到他的聲音,黎沁嚇一大跳,趕緊搖頭否認,卻越顯心虛。
凌翊皇見她心虛的模樣,只是挑挑眉並不追問。他放松地往後一靠,然後用不經意的口氣回答她先前的問題。
「我答應。」
「什麼?」黎沁被他沒頭沒腦的回話,弄得一臉迷糊。
看到她純真的反應,暫且不論是裝出來還是真的,凌翊皇突然覺得對她很愧疚,她何其無辜就該被卷進他們父子之間的戰爭?所以他遲疑了……
「我答應你剛才的條件,如果現在還算數的話。」他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當然,當然。」不知情的黎沁還高興地連連點頭,心里還想著,她哪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所以說她當然不會反悔。
「那好,你什麼時候付錢,我就什麼時候開始履行契約。」凌翊皇站起身,仍是冷酷的一號表情離去。
看著他背影流露出的孤獨,是那麼沉重,黎沁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一個星期後,黎沁帶著支票前往忘情谷,大手筆的一次付清三個月的出陪費。也就是說,未來的三個月內,凌翊皇被黎沁「包養」了。
這天下午,凌翊皇帶著簡單的行李,搬進黎沁的小鮑寓里,正式開始兩人的「同居」生活,同時他也從她支票上的簽名得知她的名字︰黎沁。
站在這個只有二十幾坪的小鮑寓里,凌翊皇高大的身形顯得十分突兀,不過,他馬上發現這里的擺設似乎太過簡單,看來她也是剛搬進來,難道她是為了和他在一起,才租了這公寓的嗎?想到這里,他的臉色馬上沉了下去。
罷從自己房間出來的黎沁見他呆站在客廳中央,以為他不滿意這麼簡便的擺設,所以向他解釋。
「其實我也是三個月前才搬進來的,所以很多東西都不是很齊全,請你暫時忍耐一下。等我……啊——」
黎沁還沒將話說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當她意識比較清醒時候,她居然已經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而且身上還……還多了一個他。
「你、你要干什麼?」黎沁緊張地結巴起來,下意識地就是要用手推他起來,卻發現徒勞無功,因為他用身體牢牢壓住她,將她因在他與沙發之間。
凌翊皇眯眼看著她惶恐的模樣,她的表情是真的嗎?恐怕也是欲拒還迎吧,而這想法促使他體內的怒焰更加熾盛,他伸出手指,緩緩地在她臉頰上游移,享受從指尖傳來的細女敕觸感——
「別裝了,你不就是要我這樣嗎?否則你不會特意租下這里,看來還真是‘金屋’啊,只是人家藏的是嬌滴滴的美女,你卻藏了我這個大男人。既然如此,我怎麼可以辜負你的心意!」話一說完,凌翊皇立即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
「你別胡說,唔……」黎沁極力掙扎,想告訴他,事情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只是這樣反而讓他更容易探取她的甜美,凌翊皇濕熱的舌,靈活地進到她嘴內,找到她的丁香小舌,與之糾纏嬉戲。
一開始這是個充滿侵略的吻,凌翊皇想借這個吻,將體內那股高漲的怒火宣泄出來,但當他一接觸到她柔軟的朱唇,品嘗到屬于她的芳甜滋味,怒氣竟神奇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她的柔情。
他改變之前掠奪的粗暴行為,以輕柔細吻來挑逗她的唇,希望她也能和他一起享受這個吻。
黎沁察覺到他的吻突然由狂暴的侵略,轉變成細膩綿長的碎吻,而這轉變竟讓她失去抵抗的力量與意願。她慵懶地將手攬上他的脖子,他全身散發出來的熱力讓她頭腦發昏。她仰起臉,接受他的深吻,並沉醉在他灼熱雙唇所帶來的新奇世界里。
收到她鼓勵的表示,凌翊皇更是大膽的將大掌往她胸前撫去——
他狂亂地低下頭,隔著層層衣料開始啜飲著她胸前的柔軟。
黎沁被他急迫的舉動嚇到了,不過她感受到那流竄在她體內的情潮,尤其集中在她的胸部。薄弱的衣服被他吻濕了,緊貼在身上,冰冷的衣料夾帶著他灼燙的舌,靈活轉動著她的,這種矛盾刺激的感覺,引起她一陣顫抖……
他剛健的大腿介入她緊攏的雙腿間廝摩著,她女乃油般細滑的肌膚與他結實的小腿互相摩擦,更引起他高漲,他再也不能滿足只是這樣。抬起手,將她的上衣鈕扣解開——
就在這高漲的時刻,從胸口傳來的冰冷感覺,瞬間澆醒了黎沁混沌的頭腦,她奮力地將他推開,倉皇地從沙發上爬起來,顫抖著雙手,努力地將解開的扣子再一一扣回去之後——
「啪!」黎沁用力地打了他一耳光,氣他居然把她當成人盡可夫的女人,隨便地玩弄她;她也氣自己居然這麼不知羞,他輕輕松松的一個吻,就讓她忘了這里是客廳,還大膽地回應他的吻、享受他的吻!
凌翊皇正為了她為何會逃避而百思不解時,臉上倏地出現她的手掌印,他惡狠狠地瞪著她,無言地警告她最好給他一個理由。
黎沁才不怕他凶煞的眼神,大聲地對著他吼︰「這是你羞辱我所該付出的代價!」
「是嗎?可是我看你也很享受這個吻。」撫著臉上刺燙的鮮紅印子,凌翊皇邪惡地輕笑,但這比他冷了一張臉還可怕。
「你……」黎沁氣得想再給他一個耳光,不過她才抬起手,馬上被他狠狠抓住。
凌翊皇低聲警告她︰「剛才讓你打了一巴掌是我大意,不過,別想還會有第二次!」說完,他毫不疼惜地扔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黎沁連連退了好幾步才停住。
「無恥!」黎沁學乖了,不過僅限于不和他正面沖突,她還是不認輸地用言辭來和他對抗。
她這一說,卻讓凌翊皇的笑容弧度更加擴大,看得黎沁心里直發毛。
丙不其然,凌翊皇欺身向前,將他亮晃晃的牙齒露在她面前,讓她瞧個仔細,然後眯著眼,輕笑說︰「你是說我沒有牙齒?看來剛才我還沒有讓你真正嘗到它的滋味,要不要再試試?」他一步一步向她邁進。
「不要過來!」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到最後黎沁整個人都已經貼到牆壁上,只好大聲尖叫。她可不想再沉淪在他邪惡的吻里。
想不到凌翊皇居然听她的話,乖乖地停在原地不動,然後必恭必敬地回答。「是,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因為你現在可是我的大財主,我可不敢惹你生氣。」
「可惡……」黎沁簡直被他反復無常的個性給氣炸,卻又不敢再罵他,只能怪自己多事,結果卻落得引狼入室的命運。接著她突然發現凌翊皇提起行李箱,大步往她的房間前進——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黎沁趕緊跳到房門前,用身體誓死抵抗她的地盤。開玩笑,她的房間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讓他進去,
凌翊皇抬起眉,對于她這不堪一擊的防備覺得好笑。不過他還是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向她解釋。「我要到房間去將行李整理一下,總不能扔著不管吧!」
黎沁抬起頭想和他理論,卻發現他怎麼那麼高,才幾秒時間就讓她的脖子好酸!而且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和地貼得那麼近,近到都可以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灼熱溫度。
為了擔保等一下不會再出現擦槍走火的危機,她干脆推他退後幾步,然後再退到門邊,瞪著他說︰「我知道,可是你干什麼到我房間?」
凌翊皇看她一副「如果你敢進去,我就和你拼命」的母獅子模樣,知道自己搞錯了,所以他高舉雙手,作投降貌。
「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和你一起……好吧,看來是我弄錯了,那你說我該睡哪里?」他剛才已經把這里的環境都看完了,因為坪數不大,除了客廳和小小的廚房、餐廳外,就只剩下兩間房間,但是另外一間並沒有床,總不會要他睡沙發吧。
黎沁被他戲弄的話語惹得臉上一片緋紅,為了掩飾羞怯,黎沁故意氣呼呼地指著隔壁房門,「你暫時將行李搬到這一間房去,等一下我會請人搬床來。這一間本來是我的書房,現在就當作你的臨時臥室。」
凌翊皇深深地瞅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盯得黎沁心慌。後來他又壞壞地咧著嘴笑,儼如就是小紅帽里的那只大野狼,而她就是可口的小紅帽。
「真的不要我和你一起睡?」他附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呼吸噴佛在她柔女敕的耳垂上,惹得她一陣酥癢。
「你再提這件事,我就、就……」黎沁最討厭他這樣戲弄她了,可是又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對付他,只能氣憤地別過臉去,臉上羞赧的紅霞也因怒氣顯得更艷麗,凌翊皇看了更有興趣逗逗她。
他故意學她的口氣,「就、就怎樣啊?」不理她會不會氣的得內傷,凌翊皇大笑地將行李拿進房間,直到房門關上,都還可以听見他沉厚的笑聲。
黎沁嘟著一張嘴,兩眼死瞪著他的房門!
有了下午那場小插曲,黎沁迫不及待地要和凌翊皇說個明白,她可不要今天的情形,在以後的三個月內重復上演,她不敢保證下一次他會好心地放過她。
「你要告訴我什麼事?」凌翊皇舒服地往後貼近椅背,要她挑重點講。他最討厭女人拉拉雜雜說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重點在哪里。
罷好黎沁也不是那種個性的女人,她簡單卻嚴肅地說︰「我鄭重聲明,我和你純粹是‘室友’的關系,我不希望今天的情形再度發生。」
凌翊皇點點頭,「放心,如果沒有你的邀請,我絕對不會踫你。我沒有強暴女人的興趣。」只是我會讓你求我!他在心里暗自說道。
「你非得把話說得這麼難听嗎?」黎沁皺緊著眉,不滿意他的用辭。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是知道他並不是一個狠心無情的人,但為什麼他總喜歡把話說得讓人不生氣都很難。難怪看他總是獨行俠一個,也沒什麼朋友。
「這是我的個性,反正三個月後曲終人散,你也別想改變我。」凌翊皇還是一副互不相干的態度。
「你……算了!我只有這一點要求,希望你說到做到。」黎沁明白現在說再多也沒用,只好等以後再找機會慢慢勸他了。
凌翊皇最厭惡別人不相信他的話,而且剛才他也已經答應她了,她是得了失憶癥嗎?
「難道你要終止契約才算數?」他質疑的語氣中隱含怒氣。
黎沁搖頭,像是在宣讀什麼誓言似的告訴他,「不用,我相信你,但你也要相信我。」
接下來的幾天,黎沁除了吃飯時間,幾乎都關在自己房里趕一份設計圖,她的工作是專門幫人設計網路真面,雖然在國外她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但這是她第一次在台灣接到案子,所以她還是非常慎重地處理。
「呼……終于完成了。」黎沁大喘一口氣,心滿意足地將畫好的成品,寶貝地存檔備份,準備明天交到業主手上。
用手敲了敲有點僵硬的肩膀,黎沁終于可以打開房門,讓自己出來重見天日。她漫步踱到廚房,打開冰箱卻空蕩蕩的一片,只剩下一瓶礦泉水。
「黎沁啊黎沁,你這里都變廢墟!」她小聲的告訴自己,嘆口氣將冰箱門關上。突然間,她發現似乎有點不對勁!因為這里除了她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存在,那——人呢?
這時,黎沁才發現,她已經好久沒看到凌翊皇了。在她「閉關」的前幾天偶爾還會踫到他,可是後來幾天她忙得昏天暗地,他也就銷聲匿跡了。
「他該不會走了吧?」黎沁緊張地沖到凌翊皇的房門前,老思不安地輕敲了門,回應她的卻是一片無聲。
黎沁轉了轉門把,發現居然沒有鎖門,她開始害怕預測成真了,她決定一探究竟。
「凌翊皇,我要進來喔。」她輕輕推開門,完全沒料到迎面而來的,竟然會是一個龐然大物,而且還硬生生地直倒在她懷里︰
黎沁反射動作的抱住這個東西,她才發現,那正是她要找的凌翊皇。
「有……有什麼事?」凌翊皇渾身顫抖的問她,只是他費盡全身力氣,就只說出這句話,然後便毫無意識地昏倒在她身上。
「翊皇、翊皇!」黎沁擔心地頻頻呼喊他的名字,並沒注意到自己對他的稱呼變了。
黎沁努力地撐著他癱軟的身體,想將他扶到床上躺著。誰知,因為他沉重的身體全部壓在她身上,平時只有兩三步的距離,如今卻變得異常遙遠。好不容易終于將他安置到床上,黎沁已經氣喘吁吁,顯間冒出幾顆小汗珠了。
還沒先將自己的汗擦去,黎沁馬上焦急地伸手采了探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高的嚇人。
「冷……好冷……」凌翊皇不停地打著哆嗦,口中頻頻申吟。
黎沁見他如此痛苦,想帶他去醫院看病,卻發現這個時間,所有的醫院都不看診了。手足無措之際,只好先將他腳邊的被子拿來蓋在他身上,她擔心可能不夠,急忙沖到自己的房間去拿她的被子。
「哎喲!」慌亂之中,黎沁一個不小心居然扭到腳踝。
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老天爺居然在這節骨眼上來這麼一招!她強忍住那股剌痛,一跳一跳地跳回凌翊皇的床邊。誰知沖力過大,她整個人連同手里的棉被,就這樣一起撲到凌翊皇的身上——
「啊!」昏迷中的凌翊皇一陣哀嚎。
「對不起、對不起。」黎沁連忙七手八腳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將亂成一團的棉被攤開,緊緊地蓋住他。
做完這事後,黎沁虛月兌地癱坐到他床邊的地板上,仔細地觀察床上的一舉一動。此刻她心里只注意到病床上的凌翊皇,渾然不覺自己也受了傷。
一開始厚厚的棉被好像起了效用,凌翊皇在被窩里顯得舒服一點。但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的表情又變得痛苦了,他不斷地將自己往被窩里鑽,還一直喊冷,額間、發際不停地滲出冷汗。
黎沁見狀,知道如果不幫他身上的汗擦掉,他會病得更嚴重。這一次她不敢用跳的,拖著已經變得紅腫的右腳,她一跛一跛緩慢地到浴室里拿了一盆溫水和毛巾。
「好冷……」病床上的凌翊皇囈語著。
「你先忍一下,我要幫你擦汗降低溫度,否則你會更嚴重的。」黎沁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撫他。
不知道凌翊皇是否真的听到,但她這樣說完後,他就安靜下來不再喊冷,只是豆大的汗珠仍不斷地從他額頭冒出。
將毛巾沾濕擰吧後,黎沁小心翼翼地從他臉上擦起,握著拿著毛巾的手來到他的胸前,這才察覺到他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濕了。
她該幫他月兌掉衣服、擦拭身體嗎?黎沁掙扎又掙扎,最後還是決定幫他月兌掉濕透的衣服,反正又不是沒見過男人赤果著上半身,她干什麼大驚小敝。
決定之後,黎沁掀開棉被,一雙小手開始往他衣服鈕扣進攻,不過由于他已經呈現昏迷狀態,黎沁用盡吃女乃力氣,還是無法將他的上衣月兌離他的身體。
最後黎沁想到一個好辦法,她慢慢地爬到凌翊皇的身上跨坐著,然後扶起他往她身上靠,好不容易將他那件難纏的上衣月兌掉,不過她也累得動彈不得,只好先稍微休息一下。
「唔……黎沁……」發燒中的凌翊皇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看見黎沁那柔美的臉孔出現在他眼前,她輕柔的手讓他的身體好舒服,他從來沒有過這麼安心的感覺。
「翊皇,你醒啦?!」眼見他清醒,黎沁心底的那顆大石頓時放下,她驚喜地笑了。
被她嘴邊的那朵笑花迷眩了雙眼,凌翊皇好想采擷那朵笑容,而他也遵照這個想法,毫不猶豫地封住她微啟的小嘴。
「不行……」黎沁睜大眼楮,但她馬上想到他還在生病,說不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所以她的手開始推擠。
「黎黎,我的黎黎……」凌翊皇不理會她的推擠,在離開她甜美的唇後,輕喃著對她的昵稱,隨即附上她的唇,動作漸趨狂肆,舌尖霸道地竄入她的小嘴,拼命汲取她口中的蜜津與柔軟。
不知是他發燒的熱氣,或是燃燒的火焰,總之與他貼緊的黎沁,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還像軟糖似的融化在他炙熱的懷里。
「嗯——」他熟練煽情的舌尖,激烈地挑逗她的小舌,讓她不由自主地嚶嚀出聲,頭顱也緩緩仰起。
凌翊皇的大手悄悄地探入她的衣內,而另一手則順著曲線滑動,從她睡衣下擺,探入她的敏感幽處。
仿佛陷入催眠狀態的黎沁,暈陶陶地享受他的大掌,在自己身上帶來的激昂騷動,完全將之前和他立下的協議,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心希望他的手不要停,這種刺激感受能夠繼續——
不過,今晚老天爺似乎特別愛開她玩笑,當她體內騷動陣陣涌起之際,他的動作突然停止。
他居然睡著了!
黎沁氣呼呼地瞪著天花板,很想大叫他醒來,不過想到他是病人,也只能大嘆自己悲哀。
緩緩地將他身體放平,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擦拭工作,好不容易把他上半身擦干了,黎沁可沒那個膽幫他擦下半身,因為光是擦拭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更別說要幫他月兌褲子了。
將毛巾放進臉盆里,然後將東西推到一邊,黎沁已經累得全身虛月兌,幾天的熬夜趕通宵,接著又發生這件事,讓她真的累昏了,可是她又不放心凌翊皇的病情,所以她決定干脆趴在他床邊,稍微眯一下,一下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