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意外讓兩人原本脆弱的感情變得堅固起來,彼此更是認定,對方就是自己互屬的那個半圓,他們小心翼翼地呵護這段感情,讓這株愛苗逐漸茁壯,變成一棵茂盛的大樹。
以前凌翊皇總是冷冰冰地擺著一張臭臉,如今和父親的關系已經轉好,而且又有愛情的滋潤,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人見人懼的凌翊皇,他變得愛逗人、愛笑,也懂得去關心別人。
凌家兩老見他有如此大的轉變,心中都非常高興,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小兒子真的回來了!也因為如此,他們除了感謝黎沁的幫忙,更欣喜的看見他們感情的穩定,除了心疼黎沁獨自人在台灣生活之外,他們早已將她當成自家媳婦看待,不時要凌翊皇帶她回來吃飯。
趁著車禍休養的這個機會,凌翊皇向忘情谷老板歐陽煮遞出了辭呈。
看到他整個人神采煥發的樣子,歐陽煮由衷地替他感到高興,毫不猶豫地馬上批準了辭呈。
為了慶祝凌翊皇明天要到凌修文的事務所上班,正式開始他律師的身分,黎沁這天下午便來到凌家,和凌母忙著做一頓佳肴美味,準備好好地為他打氣加油。
看著黎沁專注做菜的神情,凌母不禁替自己的兒子感到欣慰。
像這樣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的女孩子,現在實在難得,更難得的是她還對翊皇情深意重,他們凌家真是上輩子燒了好香,這輩子才能得到這麼好的媳婦。可惜的就是她的大兒子沒有那個福氣……
「伯母,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先到客廳休息一下,這里我來就好了。」听到凌母一聲嘆息,黎沁趕緊放下手上的工作,站到凌母身邊關心道。
凌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不打緊,心里更因她的體貼感到窩心。
「不用,我不會累,更何況本來就都是你在準備,我只是幫忙撿撿菜而已,如果說累,應該也是你比較累才對。」
「不,伯母,我一點也不覺得累。」黎沁趕緊說。
凌母拉過她的手,微笑著說︰「小沁,你也暫時休息一下,陪伯母講講話,好嗎?」
「好。」她點點頭,拿過一張椅子坐到凌母身邊。
「听翊皇說,你的家人都在加拿大,是什麼時候移民的?」凌母起了一個開頭問道。
「是我在念大學時候移民過去的。原本是我大哥、大嫂去那邊工作,後來考慮到我母親有氣喘的毛病,人家都說加拿大的空氣很好,最適合呼吸系統有毛病的人居住,所以也順便讓他們一起移民過去。本來我要繼續留在台灣念完大學,不過我父母擔心沒人照應我,所以把我轉到紐約的大學,至少那里還有一些親戚在。」黎沁簡單地向凌母說明。
「這麼說來,你以前也念過台灣的大學,還記得是哪一間嗎?」凌母又繼續問。
「當然還記得,是每個考生都爭破頭、拼命想考上的T大,不過我只是運氣好,不小心被我蒙到的。」說到這里,她還有點不好意思地吐吐小舌,完全一副小孩子樣。
「T大?我記得翊帆,喔,他是翊皇的大哥,他以前也是讀那所大學,你認識他嗎?」
凌母的眼神盯著她直瞧,讓黎沁心慌慌地不敢回視,只好低頭拿起桌上的蔬菜挑著。
「我、我怎麼會認識他嘛,他……」
從小到大她最不會做的事就是說謊,再加上說謊的對象是凌翊皇的母親,這謊她是怎樣也說不出口。所以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只能吐出這麼一句,就不知該如何繼續了。
凌母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她嘆了口氣,「小沁,我知道你是個不會說謊的女孩子,為什麼要瞞著伯母呢?」
「伯母,我……」黎沁緊張地抬起頭,隨即又沉默下來,因為她實在不知該不該將她和凌翊帆的事說出來,她擔心凌母會有所誤會。
「放心,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相反的我還要向你道歉,因為是我故意用話套你的。」凌母終于進入她談話的主題了。
她這句話說得黎沁一頭霧水,訥訥地說︰「這……我不懂。」
凌母先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後,好半晌才開口。
「其實我早就看過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她的記憶瞬間回到以前,那時候可說是凌家最愁雲慘霧的日子。
「我記得在翊帆發生車禍過世後的某一天,當我替他整理遺物,準備燒給他的時候,我在他床底下發現一本日記,里面夾著你和他的一張合照,在我詳細看完他的日記後,才知道在欣韻之前,他還有過你這個女朋友,但是他卻辜負了你。」
听完凌母一番話,黎沁心里波濤洶涌,五味雜陳。因為她從不知道在她和凌翊帆分手之後,他還保留著他們的合照。因為她曾經听說,他後來交往的女朋友︰也就是凌母口中的裴欣韻,她的醋勁很大,兩人常為了她吵架。
在一次大吵之後,他的女友更是憤怒地將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所有照片燒掉,听說凌翊帆還因此而大發雷霆,兩人差點鬧分手。不過,後來他們還是甜蜜地出現在校園里,完全看不出有這一回事。今天從凌母口中得知他藏了一張他們的合照,黎沁更是感動凌翊帆的用心,只是她還是得將事實說出來,她不能讓凌母一直誤解下去。她誠心誠意地向凌母說明。
「伯母,其實我和翊帆之間只有兄妹之情;相反的,我很高興他和欣韻在一起,也祝福他們,所以他沒有辜負我。」
凌母欣慰地點點頭,心疼她的懂事。「伯母就知道,你是個體貼善良的好女孩,翊帆不懂得欣賞你的優點,好在還有翊皇可以疼你。」
凌母的贊美,讓黎沁听了愧疚不已。她暗啞地向凌母告解,「我沒有伯母想的那麼好,其實翊帆的死,我得負大部分責任。」
「怎麼回事?翊帆是車禍喪生的,和你又有什麼關系?」這回換成凌母一頭霧水了。
「其實那一天,他是到機場來替我送行,結果回家的路上,就發生了那場悲劇。」黎沁低聲向凌母懺悔,說完,眼楮里已經升起一團水霧來。
「孩子,那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完全是對面來車的駕駛酒後駕車、失速沖撞,才會造成這場意外,你別太過自責了,知道嗎?」凌母柔聲安慰著,她一點也不怪罪黎沁,反倒心疼起她的自責。
「嗯。」凌母的安慰與疼惜讓黎沁感動不已,眼里凝聚的水氣早已忍不住掉出眼眶,形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她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傻里傻氣地點點頭,她終于可以放下心里那塊愧疚的大石頭了。
凌母微笑地模著她的頭發,無聲地給予她力量。突然她想到另一件事,「翊皇知道你和翊帆的關系嗎?」
黎沁搖搖頭,「他不知道,我沒告訴過他。」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他,當初,她沒想過會和他墜入情網,所以也沒有告訴他的打算,如今這樣的局面,叫她更是開不了口。
「你應該趕快找個機會告訴他,我相信,翊皇不會介意你和翊帆過去那段情的,因為他是這麼地愛你!而且你愛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他還要說些什麼?」
黎沁不說話,因為她可不認為,事情有凌母說的那麼簡單,從他不準別人喊她「黎黎」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他對她的佔有欲有多強烈。現在他雖然對她呵護至極、寵愛萬分,但她實在不能想象,當他知道這一切時,他會有什麼反應,所以她寧可做只縮頭烏龜,拖過一天算一天。
「你們在聊些什麼?聊得這麼盡興。」
凌翊皇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嚇得黎沁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驚慌失措地瞪著他。
他站在外面多久了?他听到了嗎?又听到多少?各種猜測紛紛出現在黎沁的腦海里。
凌翊皇一派優閑地走到她身邊,習慣性地用手環住她的縴腰,緊盯著她問︰「嗯?」
見他仍是一如往常的態度,黎沁一口氣頓時舒展開來,看來他是沒有听到。她笑臉如花地迎視他,「我們是在說,你怎麼還沒回來,如果來不及回來品嘗我和伯母專程志你準備的晚餐,你就慘了!」
「放心,為了吃你們這一頓,我早就回來了。」凌翊皇笑著說。
他這句話又讓黎沁剛放下的心又提到喉嚨,簡直就快跳出來了。
「你早就回來了?!」黎沁努力地按捺住幾欲沖口而出的沖動,改以漠不經心的態度說出這話,卻用眼角偷偷地看他的反應。
「是啊,不過我看客廳都沒人,所以就先到房間去洗個澡、換件衣服。怎麼,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嗎?」凌翊皇低頭看著她的眼楮問道。
「沒有!」黎沁急忙否認,然後才驚覺自己的反應,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好在這時候凌翊皇已經轉移n口標,和他母親講話了,否則他鐵定會起疑心。
「呃……你去書房請凌伯伯出來,可以準備吃飯了。」黎沁利用這借口趕他出去,好讓自己緊繃的神經能舒緩一下。若是再讓他留在這里,難保自己或凌母不會未言的說出什麼,到時候,她脆弱的心髒可承受不起那狂暴風雨!
可能是神明要幫助黎沁吧,今晚凌家兩老不知為何心情特好,不斷地拿凌翊皇小時候的趣事來說,整個晚餐里,餐桌上只听得到陣陣的笑聲與談話聲。
她偷偷打量凌翊皇一眼,看到他開懷大笑的模樣,黎沁不禁松了一口氣,這才真正放心地跟著笑開。
飯吃完了,小時候的趣事也聊完了,凌家兩老識趣地回房休息,留給他們年輕人談心的空間。
拉過黎沁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凌翊皇雙手環箍住她的縴腰,低頭埋進她的頸項間,深深地汲取她專屬的馨香。而他灼熱的呼氣噴拂在黎沁敏感的肌膚上,惹得她嬌笑連連,偏又舍不得推開這份親密。
一陣耳鬢廝磨之後,凌翊皇說話了。
「黎黎,你有沒有什麼事該告訴我,卻忘了說或沒有說的?」說這話的同時,他兩眼緊盯著黎沁,仔細搜尋她臉上出現的任何細微表情。
「……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呢?」被他盯得內心直發毛,黎沁低頭訥訥地說。
如果她沒有低下頭的話,一定會看見他傷心的表情,但凌翊皇只讓這表情維持一秒鐘,隨即換上微笑的臉。「沒事,如果沒有的話就算了。」
「翊皇……」黎沁喊了他一聲後,看到他關心的眼神,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頓時又化成雲煙消失不見。幾經思量之後,原本想說出口的話,又被她吞了下去,「呃,都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凌翊皇深深地凝視她一眼,不多話地站起來,一如往常的體貼護送她回到家。
凌翊皇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著手中的卡布奇諾,緩緩地打量這間咖啡店。
雖然不是位于什麼黃金地段,面積也只有小小幾坪大,但從服務生忙個不停以及客人絡繹不絕的情形看來,這家店的生意顯然沒受到景氣不好的影響。
其實他並不喜歡喝咖啡,更沒興趣放著隔壁大樓的咖啡連鎖店不去,千里迢迢地跑到這里來和人湊熱鬧,吸引他到這兒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查到了裴欣韻在這里,這家店就是她開的,而他有事要問她。
那天晚上,他湊巧听見黎沁和母親的談話,他並非不介意,但他故意不動聲色,只因為他在心里告訴自己,要信任黎沁,他要她主動告訴他,如果她真愛他的話。
不過一整個晚上過去,他再也捺不住心里難受的煎熬,卻仍以試探的口吻來詢問黎沁,目的就是希望黎沁不要欺瞞他,但她還是沒說。他並不是不信任她,但她越是隱瞞,他越是覺得奇怪,難道她和大哥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喝嗎?」一個軟啞嬌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打斷了凌翊皇的思緒。
他抬起頭來,看向眼前出聲的人,不禁感謝起老天爺對他的好運,因為這人就是他要找的人——裴欣韻。
他來這麼久了,卻不見她的人影,他正想再等一會兒就走人,她卻出現在他面前,還對著他講話。
「先生是第一次來?」裴欣韻沒征求凌翊皇的同意,徑自拉開他面前的椅子,像只波斯貓般慵懶地坐下,柔媚一笑。
打從他出現在店門口的那一刻起,裴欣韻就注意到他了,這男人擁有一股獨特的王者氣息,更別說他挺拔的身軀,以及那張卡麥拉費司了。
再注意到他的十根手指光溜溜的,並沒有結婚戒指的束縛,當下,她心動了。所以她主動出擊,決定要將這樣杰出的男人擒住,她相信憑她如此絕美的姿色以及魔鬼般的身材,沒有男人可以逃過她灑下的溫柔情網。
「嗯。裴小姐。」凌翊皇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漠地點頭。
他根本沒看到裴欣韻的美麗與姣好身材,除了他最愛的黎沁外,所有女人在他眼中全是一個樣兒,沒有差別!不過要不是他心里急奢想問清事情,他絕不會忽視她眼底流露出來的興趣。
「你認識我?!」裴欣韻有點驚訝,不過她隨即笑了,低啞輕柔的笑聲足以酥軟每個男人的心。「既然你認識我,那就叫我的名字吧!我想我的名字——欣韻應該不難听。不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裴欣韻巧妙地拉近兩人的距離。
凌翊皇不理會她的話,仍是冷淡地從西裝口袋掏出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
當她看到上頭三個斗大的黑字時,臉色倏地變白。「凌翊皇?你和凌栩帆有什麼關系?」
「沒錯,凌翊帆就是我大哥。」
「什麼?」裴欣韻雖然心里早已經猜出他們大概有親戚關系,卻沒想到答案更令她震驚。
不會吧,她看上眼的男人,居然會是凌翊帆的弟弟!裴欣韻在心里暗暗盤算著,從凌翊帆車禍身亡到現在,也已經兩年多跑時間,她和凌家早已沒有任何瓜葛才對。而今天凌翊皇會找到這里來,絕不會就只為了喝一杯咖啡那麼單純,到底有什麼事?
「凌先生似乎有事找我?」說這話的同時,她又是那個高雅柔媚的裴欣韻了。
「裴小姐真是聰明,馬上知道我來的目的。是的,我有一些事需要裴小姐解答。」
「凌先生太客氣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而我也還記得的話,我一定會詳細的告訴你。」她故意這麼說,目的就是想留個好印象給凌翊皇。
其實她早已經將和凌翊帆的那段過去,忘得一干二淨了,要不是今天他提起,她根本記不得她的生命里,曾經有這號人物出現呢!
「那我先謝謝你了。不知道裴小姐還記得黎沁這個人嗎?」凌翊皇再也等不及了,直接提出他最想問的問題。
「黎沁?」裴欣韻緩緩地重復一遍,腦海里馬上浮起一個女人的臉孔。
裴欣韻沒想到,這輩子還會听到這個女人的名字,而她也絕不會忘了,這個女人一進大學,就搶盡所有愛慕她的眼光,不過她隨即也報了一箭之仇。
只是用一點小計謀,她就輕松地將她的男朋友搶了過來,雖然到最後,凌翊帆那個大傻瓜是真的愛自己,但這樣卻也阻擋了她追求新戀情的機會。
好在這段戀情在凌翊帆車禍身亡後畫下旬點,否則她豈不是賠大了!裴欣韻仔細盯著凌翊皇瞧,心想他和黎沁有什麼關系?
「請問凌先生……」
正當她想進一步問清楚時,一名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女孩跑了過來,手里還抱著一個正嚎啕大哭的嬰孩。
不知為何,裴欣韻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難看,她趕緊站起身來,拉過那女孩到一旁,低聲斥道︰「你搞什麼!我不是交代過你,不可以把他抱出來的嗎?」
「對不起,裴小姐……他一直哭個不停,我怎麼哄也沒用,所以只好……」那女孩吞吞吐吐地想向裴欣韻解釋,卻被她用眼神打斷。
「沒用的家伙,連個小孩都對付不了,那我請你是干什麼用的!」裴欣韻氣急敗壞地瞪了她一眼,低聲叫她將孩子抱進去。
當她轉身面對凌翊皇時,她的臉上已經不見剛才怒氣猙獰的表情,瞬間換上一副柔媚愛嬌的笑臉。「凌先生,真是抱歉。請你稍等一下,等我事情處理好再出來和你說清楚。」
凌翊皇點點頭,看著她旋步進入一扇門後。既然知道裴欣韻還記得黎沁,他就不會放棄這項線索,他會非常有耐心的等下去,直到將事情整個弄清楚為止。
大約半個小時過後,裴欣韻終于再度推開那扇門,她輕移蓮步走到凌栩皇面前,重新坐在剛才的位子。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要不是那孩子太黏我,非要我哄才肯睡覺,保姆也不會把他抱出來。」裴欣韻笑著說,言談舉止間完全是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听了她的話後,一向不喜歡探究別人私事的他,也只是淡淡地點頭示意,沒表示什麼意見。
這讓等著贊美的裴欣韻尷尬不已,她干笑幾聲,故作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實不相瞞,我並沒有結婚,不過我會當小帆的母親也會當他的父親,給他最多的愛。」
她堅決的神情,任憑誰看了都會為她的勇氣鼓掌。不過凌翊皇只在她話語中抓到一絲不尋常。「小帆……」他在心里默念著,突然一個念頭在他腦際劃過。他狐疑地問著裴欣韻,「難道這孩子是……」
「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裴欣韻低頭閃躲他的眼神,借機躲避他的審視,同時放意造成她有苦難言的假象。
裴欣韻聰明地假裝無奈與悵然,讓思緒混亂的凌翊皇更是陷入她的陷阱里,他只覺得其中有問題,而沒有察覺到她眼底那簇算計的火焰。
有了這重大的發現,凌翊皇決定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反正以後要問的機會還很多,但是這件事攸關他們凌家的骨肉,他不能不管!
「我問你,這孩子幾歲了?」他強勢地拉住裴欣韻的手,要她回答這個問題。
裴欣韻掙月兌不了他的囚箍,面對他的逼問,最後她只好妥協。
「再過四個月,他就要滿兩歲了。」故意裝出自己不該透露出這個消息,她趕緊用手遮住嘴,一副泫然欲泣地哀求凌翊皇,「啊,你別再問了,小帆是我的生命,我不會將他還給你們的。」
「小帆是我大哥的孩子!對不對?」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不、不是,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裴欣韻低聲泣訴著,此刻的她哭得楚楚可憐,讓人直想捧在手心里小心呵護,只是凌翊皇根本完全無動于衷,只想要查出小帆到底是不是他大哥的孩子。
「如果你還是不肯承認,小帆就是我們凌家孩子的話,我們就到醫院去驗DNA,到那時就可以清楚知道,小帆是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了。」他凶狠地威脅她。
「好吧,我承認,小帆的確是翊帆的兒子,但你不能拆散我們母子……」為了強調出害怕會和孩子分離的悲痛心情,裴欣韻暗中用力地捏自己大腿一下,迫使豆大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如果之前有一絲不確定,但是現在觀察她的表情,凌翊皇更是篤定小帆就是他大哥的孩子。
從小帆的年齡推算起來,應該是大哥過世前就有的,大哥知道嗎?不管他生前知不知道,他這個做弟弟的有義務讓他的兒子認祖歸宗。
「放心,小帆還小,他會需要你這個母親,但我絕不能再讓你們流浪在外。」
「你……」裴欣韻停住淚水,睜大眼楮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凌翊皇低聲和緩她的情緒,「你去整理一下你和小帆的必需用品,今天晚上就和我一起回凌家。」
「我……」裴欣韻一陣心慌,不由得輕咬起下唇,怯憐憐的模樣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白兔。
凌翊皇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不用擔心,我爸媽他們會很高興看到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