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事情的發展實在有些荒謬,可卻又充滿戲劇化。
因為一只豬,讓夏茹冪卸下對雷聿所有的怨慰和敵意,重新接納了他。
兩人的感情進展神速,陷入瘋狂的熱戀中,隨著節目開始拍攝,所有工作人員都快被閃瞎,每天看著他們曬恩愛。
節目一播出果然獲得好評,加上兩人熱戀的傳言甚囂塵上,約會屢次被狗仔偷拍到,甚至還有人埋伏在雷聿和夏茹冪的住處外頭,捕捉到兩人頻繁出入對方住處,徹夜不歸的約會畫面。
夏茹冪身為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商業富二代最想娶回家的媳婦人選,公開戀情盡避令眾多男士幻想破滅,卻絲毫不減她的超人氣。
她依舊活躍于螢光幕前,戀愛的潤澤讓她增添幾分嫵媚,更加亮麗耀眼,廣告商不斷找上門,主持邀約不斷,她可說是快樂的忙著。
雷聿手頭也有案子陸陸續續在進行,兩人都處于超級忙碌的狀態。因為私人時間不多,因此兩人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回家路上,她低頭看著右手上的鑽戒,紅唇輕揚,幸福全寫在美麗的臉蛋上。
某個浪漫的夜里,雷聿摟著她,吻著她因激情而酡紅的嬌軀,突然變出一只璀璨的鑽戒,在月光下跟她求婚。
她驚喜莫名,欣然接受他的求婚。
那一晚,她偎在他懷中構築著兩人的未來。
他告訴她,他要挑有著最美風景的一塊地,親自為她和孩子蓋一間隱密的小小城堡。
城堡里會有寬闊的庭院,庭院里會有一間小豬舍,房子里四面落地窗可以隨時看見窗外的景致,有個可以讓孩子奔跑的客廳,一個漂亮的大廚房——她喜極而泣,應允自己一定會當個好妻子、好媽媽。
這一次,不管未來會有多少困難存在,有多少阻礙,他們都會攜手並進,絕不因挫折打擊和任何存在的威脅而退縮……
「你給我站住!」
一道凌厲嗓音打斷了夏茹冪的思緒,循聲望過去,穿著一襲黑色洋裝的顏巧柔就站在路燈下。
「顏小姐?」她怎會出現在這里?「這麼晚了有事嗎?」
是她忙到眼花,還是天色太暗看不清?一向給人柔怯形象的顏巧柔神情高傲不可一世,那雙在雷聿面前透著羞怯的眼眸,此時此刻竟萬分冷冽。
「這是一千萬,只要你跟雷聿分手,我還可以再給你一千萬。」
這是哪招?夏茹冪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她跟雷聿談戀愛跟顏巧柔一點關系都沒有,顏巧柔怎麼會突然拿錢來打發她……
花了半分鐘思索,其實不難想出答案。
記得初次跟顏巧柔踫面時,顏巧柔看她的眼神和表情就透著一絲古怪。
「一千萬?」夏茹冪心里有了答案。「顏小姐跟雷聿只是合作關系不是嗎?我和雷聿交往不至于影響他和貴公司的合作計劃,這一千萬拿來打發我會不會太浪費了。」
「你配不上雷聿,他是我的。」
好大的口氣。「我配不配得上雷聿不勞顏小姐費心吧?這應該是雷聿該考量的問題,何況愛情的本質不該有身分家世上的比較,愛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愛著了,各方面都要互相包容不是嗎?」
她對雷聿有信心,雷聿絕對不是會腳踏兩條船的人,是顏巧柔自己單方面的愛慕。
「少唆,我不要听你廢話。」顏巧柔從皮包又拿出一張支票,金額一樣是閃亮亮的一千萬。「兩千萬,只要你跟雷聿分手,這兩千萬馬上能兌現。」
她一年的主持費以及幾場商演或代言,林林總總加起來扣掉和黎敏的經紀分紅,年收入勉強也可破千萬,但父母所需的龐大金錢,她就是賺再多都不夠。
眼前有不勞而獲的金錢入袋,是人都會心動的。
不過心動歸心動,出賣愛情她做不到。她和雷聿繞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就算給她兩億她也不會離開雷聿。
「顏小姐,晚安,今天的話我當沒听過,這一千萬你拿回去吧,我不會收的。」一個天真的千金小姐,以為用錢能買到一切。
夏茹冪背過身不理睬顏巧柔,掏出鑰匙準備打開公寓大門。
顏巧柔走過去,推了她一下,她手里的鑰匙 啷掉落在地。
「五千萬。」顏巧柔真以為錢能買到愛情。
低頭瞥著那五張千萬支票,夏茹冪真想教訓顏巧柔,要她別仗著家境富裕,就這樣亂花錢。
她也曾經是人人欣羨的富家女,多少金錢隨她揮霍,當時的她從不將金錢放在眼里,直到認識雷聿,跟他同居那段時間,才領悟到錢的重要性,後來父親經商失敗,更讓她體悟到沒錢的日子有多苦。
這世界上有多少人為了討一口飯吃,每天辛苦的工作卻只賺微薄的錢,因為賺錢不易,每一分都必須花在刀口上,像她大小姐這樣亂撒亂花,小心遭天譴。
「顏小姐,就算你將整個皇霖集團拱手送給我,我也不會答應你跟雷聿分手。何況感情的事不是單方面主導,就算我願意分手雷聿也不會肯,我們彼此相愛,絕不可能被金錢引誘而跟對方分開,所以請顏小姐別白費心機。」
話僅止于此,她不想跟顏巧柔繼續一般見識。
「你不跟雷聿分手,我明天就讓你的隱私曝光,讓大家知道,你的父親在美國欠下巨額債務、卷款潛逃,害得很多跟著你父親打拚的員工失業,導致生活陷入困境,你的父親躲得不見人影,你的母親無視那些失業而生活困頓的員工,依舊揮金如土奢華度日——我說,這些不堪的內幕一旦被起了底,你夏茹冪在螢光幕前的知性形象可是會崩壞的,更可能從此被演藝圈封殺!」
原來顏巧柔不是天真無知,而是心機女,手段低劣又糟糕,她所言根本不全是事實。
既然面對的是這樣的一個惡女,夏茹冪也不需要客氣。「顏小姐想公開就公開,不過請顏小姐注意,你所說的不實言論可能觸法,我可以提告,告顏小姐毀謗。」
案親所經營的連鎖超市的確是破產了沒錯,但卷款潛逃的是合伙人不是她父親,她父親已經竭盡所能變賣房產還債並支付遣散費,債務後來雖然勉強解決了,可父親卻也一病不起,因為腦中風癱瘓,現在長期待在醫療院所接受治療,至于母親的狀況她自己清楚,母親所花的錢都是她辛苦賺來的,花得心安理得,她絕對不容許任何人以不實的言論指控毀謗她和她的雙親。
沒料到夏茹冪完全不露一絲懼意,完全沒把五千萬放在眼里還焊然反擊,這讓有備而來的顏巧柔臉色刷白,語氣有些心虛。
「你這狐狸精,我、我說的全都是事實,我不怕你告。」
噗!夏茹冪失笑。
「顏小姐,一來我沒偷顏小姐或任何女人的老公男友,二來我跟雷聿光明磊落、真心相愛,哪配得上狐狸精這個封號?」看來顏巧柔的國文程度真不是普通的差。
顏巧柔顏面無光,惡狠狠的抬手想甩夏茹冪耳光。
夏茹冪眼明手快捉住她的手,用力揮開。「門口有攝影機,顏小姐敢動手的話,我馬上報警,對外公開你的惡行。」
顏巧柔跺腳,氣得牙癢癢。
「夏茹冪,你繼續糾纏雷聿是阻礙他的前途,我爸看中雷聿,要讓雷聿入贅我顏家,一旦我跟雷聿結了婚,雷聿不僅可以繼承皇霖建設集團,更能利用皇霖的資源壯大聲勢,拉抬自己在建築界的地位,你如果真心愛雷聿,就不該阻礙他的前途。」
「請問顏小姐智商多少?」原來顏巧柔不只國文程度差,腦袋的洞也很大。
「雷聿的成就有目共睹,他揚名全球,國外有多少建設集團爭相跟他作,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利用任何國際集團讓自己的名氣站上高峰,壓根不需要皇霖來拉抬,又不是要在國內選總統,壯大聲勢干麼?」
夏茹冪一連串犀利的反駁,讓顏巧柔霎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堵得連連敗退,一時間啞口無言。
「顏小姐還是請回吧,你不累我可累壞了,晚安,回家開車小心。」不忍看顏巧柔深受打擊的表情,夏茹冪閃進公寓里,結束這場讓人疲憊的鬧劇。
她搭電梯迅速回到位于三樓的小鮑寓,為了防止顏巧柔再來亂,她按照以前朋友教的方法把對講機給關了,接著她飛快沖了個澡,連身體保養的程序都免了,換上睡衣便躺上床,一沾枕就睡沉了,完全沒把今晚遇上的插曲放在心上。
顏巧柔豈肯輕易放過夏茹冪,她在一樓不斷的按對講機,卻無人回應。
她到底哪里輸給夏茹冪了?這兩個月有關雷聿和夏茹冪熱戀的八卦不時見報,讓她心生嫉妒。
她非要夏茹冪認輸、主動離開雷聿不可,雷聿她要定了!
顏巧柔失去理性,像個潑婦一樣拍著大門,完全無視現在可是大半夜,有可能吵醒附近鄰居。
驀地,一只男人的手臂伸出,擒住顏巧柔的手。
已經好些天沒跟心愛的女人見面的雷聿,終于挪出空檔過來,沒想到卻見到這一幕。
他躲在暗處伺機而動,一邊拿出手機拍攝錄音,夏茹冪所說的話讓他感動萬分,至于顏巧柔,簡直是雙重人格,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顏巧柔正想罵人,沒想到扭頭一看,心里驚了下。「雷聿?」她馬上換了個表情,小臉低垂,像只怯怯懦懦的小白兔。
雷聿嗤笑一聲。「顏小姐自重,請你馬上離開這里,以後不準再來騷擾小冪,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他听見了?
不,不會那麼巧!
「雷聿,你、你誤會了,是夏小姐她太過分,她跟我開口拿一千萬,夏小姐貪圖錢財,拿一千萬來跟我交換你——」
「閉嘴!」他不準任何人毀謗他的女人。「不準你再胡說八道,你若敢再吐出任何一句對小冪不實的指控,我馬上報警。」
但顏巧柔說什麼也不肯走,她時常到事務所走動卻沒能見上雷聿,好不容易見到人,豈肯輕易走人。
「我這里有一份資料,是有關夏茹冪的調查,她是金融犯的女兒,媽媽是神經病,夏家在美國欠了一債,害慘很多家庭——」
雷聿凜著俊顏,拿出手機作勢要報警。
顏巧柔看情況不對,失心瘋的要搶奪他的手機。
雷聿人高馬大,一手將顏巧柔揮開,她撞上燈柱摔了一跤,頭發散亂,模樣狼狽。
「你跟小冪所說的那些威脅的話我通通都錄了音,你若敢對外發布不實消息,我立刻會將這些錄音檔交給檢察官,告你毀謗。」他站在顏巧柔面前,陰影將她籠罩住,神情陰狠語氣冰冷,他說到做到,絕對沒有一絲轉彎的余地。
「你、你不敢,你別忘了,我們還是合作關系,你敢提告就別想跟皇霖合作,這可是上千萬的利潤。」
區區千萬,他雷聿壓根沒放在眼里。「關于合作案,我明天會親自去撤銷合作關系,這段時間你不斷用各種理由刁難我的設計團隊,合約上白紙黑字,如果皇霖不照合約走,不肯接受團隊設計或對設計有異議,那麼雙方可以立即取消合作,千萬利潤我一毛都不屑,就當是顏小姐的訴訟準備金,假如顏小姐打算繼續跟我斗下去的話,我們法庭見。」
顏巧柔嚇傻了,沒料到雷聿證據在握,竟將她過度渲染的言詞以及對夏茹冪所撂下的狠話全都錄下來。
倘若雷聿真提告的話,她心知肚明自己沒辦法全身而退。
顏巧柔心虛又狼狽的在地上拖著身子,像蟲爬行幾步後才勉強使力站起來,她歪歪扭扭的奔出巷子,宛如後方有魔鬼在追,驚慌逃離雷聿的視線之外。
確定顏巧柔那女人不敢再亂造次並走掉之後,雷聿在一樓待了一會,才掏出備用鑰匙打開鐵門,踩著沉重的步履走上三樓。
他打開公寓大門,閃身進入一片漆黑的室內,將大門輕輕關上。
他邁開輕巧的步伐熟門熟路穿過客廳,推開房門進入夏茹冪的房間里。
他走到床邊,低頭凝視著那張迷人的睡顏,慢條斯理月兌掉襯衫長褲,躺上床,伸出長臂將睡在床上的嬌人兒摟入懷中。
他低頭在她粉女敕的臉頰上烙下心憐的一吻。
「聿……」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團團包圍住,夏茹冪張開眼眸,腦袋還一片恍惚。「是你嗎?還是我在作著美夢?」
「是我。」他低沉的笑著,心口卻狠狠揪疼著。
丟在地上的調查報告,他撿起來仔細看過了一遍。
原來,她在美國經歷過那麼多事,生活遭逢巨變的她是如何度過難關?她一定很難過、很慌吧?沒有人陪伴她,又得安撫無法面對破產現實而罹患憂郁癥的母親,還得照顧中風癱瘓的父親,她身上擔負著那麼大的經濟壓力,為什麼一個字都不肯對他吐露?
「這麼晚了還來?」
「不歡迎我?」
「當然歡迎,但我今天好累,沒辦法應付你。」
「原來你以前都是應付我的?」
他的話替自己討來一拳。
「你故意扭曲我的話。」
「對不起。」他低低笑著,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在些微的光線下,那雙深邃的眼眸藏著憐惜和心疼,心疼她為了應付債務和夏母龐大的開銷卯起來接商演和代言,熬夜錄影主持節目。「睡吧,我恐怕也沒體力應付你,明天一早還得早起趕到花蓮開會。」
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他溫柔道晚安。
她挪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偎在他的懷中,盡避只能相聚短短幾小時,她已經心滿意足。
雷聿整夜沒有闔眼,只是靜靜凝視著她的睡顏,听著她淺勻的呼吸,指月復輕輕撫過她眼下的暗影,描繪她因滿檔的工作而略略瘦了一些的臉蛋,他眼眶發熱,心整個揪成一團……
「小冪,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接下來,一切交給我。」
連續幾天熬夜錄影跑行程,難得經紀人黎敏大發慈悲放她一天假,夏茹冪睡到日上三竿。
她起床時,雷聿已經走了,床側早已經沒有他留下的溫度。
帶著一絲悵然,她下床梳洗換裝,邊吃著早午餐邊看著手機里的簡訊。
丙然,雷聿留了訊息給她。
他要她安心,別擔心顏巧柔會對她做出不實的指控,他會把這件事處理妥當。
她心里訝異,她昨晚明明什麼都沒說,為何他卻了若指掌?
仔細回想,昨天她回家後不久他便進門了,想必是恰好遇到不肯善罷干休的顏巧柔。
以顏巧柔少得可憐的智商,應當是找上雷聿訴苦了。
這樣也好,她省得麻煩,不用上法院告人,一切和平落幕當然再好不過。
難得的假期,夏茹冪哪里也不想去,她窩在家里,將家里里里外外打掃得一塵不染。
夕陽余暉從窗外灑進屋內,勞動一下午,夏茹冪感覺饑腸轆轆。
她拿著小錢包簡單打扮,戴著墨鏡準備出門買晚餐。
今天她想吃巷子口轉角路邊小販賣的米粉湯,再配上一小盤黑白切。
她打開門正要走出去,卻在看見門口站著的身影時心驚了一下。
「媽,張嬸?!」
周蓮穿著最新款的套裝拎著限量名牌包,冷著臉站在女兒家門口。
周蓮的看護張嬸拉著行李隨行在側。
周蓮冷著一張臉,張嬸一臉欲言又止。
「這是什麼鬼地方?沒有管理員沒有警衛,對講機還壞掉,樓下大門也沒鎖,隨便就能進出,我說小冪啊,你回來台灣就過這種生活?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不听話,不肯接受你爸的安排嫁給金氏企業的金總裁,金家有錢有勢,你嫁入豪門當少女乃女乃,一輩子過好日子有什麼不好?為什麼非得跟你爸鬧脾氣,離家出走跑回台灣來?」
一見到女兒,周蓮沒有一句關心,反倒是一連串的數落。
夏茹冪一整天的好心情瞬間蕩到谷底。
不是母親的批評讓她心情不好受,而是母親的病情似乎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記憶仍舊停留在八年前。
如今早已物換星移,人事全非了啊!
夏茹冪多想告訴母親,喚醒母親,但她害怕一旦坦白,結果對母親會很殘忍。
她永遠也忘不了母親因為憂郁癥入院治療那段日子,曾經幾次拿刀自殘……
當時她好怕,怕母親離開。父親病重,已經認不出她是誰了,住在療養院只是拖日子,如果連母親都把她拋下,那麼她可能也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媽,張嬸,先進來吧。」
內心滿是苦澀,拋開那段讓她害怕的日子,不管母親做了什麼,給了她多大的壓力,她永遠都是她最愛的親人。
「這麼小的房子,你怎麼住得慣?改天我跟你爸說一聲,叫你爸幫你物色一間大公寓,地點交通都要考量,你好歹也是夏家千金,住這地方,傳出去我跟你爸面子要往哪里擺?」周蓮最怕失面子。「這屋子又小又悶,張嬸,快給我弄杯新鮮果汁。」
周蓮一臉嫌棄的坐在沙發上。
「夫人,我這就去。」跟在後頭的張嬸見機不可失,放下行李拉著夏茹冪走入廚房。「小姐,冰箱有水果嗎?小姐來幫幫我好嗎?」
夏茹幕自然听得懂張嬸的暗示,跟著走進廚房。
「小姐,夫人不知從哪里听來的消息,知道你跟雷先生又在一起了,夫人很生氣,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摔壞不少東西,我安撫不住,然後夫人又吵著要回台北來找你,連行李都沒收拾就直奔機場,我根本來不及通知小姐……後來我給夫人吃了鎮靜劑,夫人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後好像又忘記這件事,我擔心等會兒夫人想起來難免又要發頓脾氣,小姐你千萬要小心啊!」
可憐的夫人,可憐的小姐,張嬸一臉憂心忡忡。
夏茹冪無語,心頭像被一顆大石壓住般沉重,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母親。
「小姐……」
「張嬸,我冰箱里有幾顆隻果,麻煩你打杯果汁。我先出去了,媽那邊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