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侃的車又停在她家車道上。原本待在房間里安靜看書的恬恬,不禁感到一陣緊張,他該不會又是來帶她出去的吧?
這一個星期,他已經約了她三次。而那個一直將她看管的比罪犯還要嚴厲的父親,居然每次都笑眯眯同意他的邀請,還告誡她不用太急著回來。
她明白他的目的,他不只一次明示、暗示她必須牢牢把握住他,不然他不會放過她。可她害怕!她好害怕這個男人,這個在以前溫暖她黑暗歲月的男人,在現實中卻讓她渾身顫栗的害怕。
她一點也不了解他,不明白他那精光閃爍的眼眸里,時常涌動著的目光是何含義?不明白在他彬彬有禮的面具後面,真實的想法又是什麼?她偶爾會捕捉到他看她時凶狠的表情,更是讓她不寒而栗。
他不再是三年前那個擁抱她的男人,那個能夠讓她毫無顧忌、獻出自己童貞的男人!他變了,雖然他的樣子還是一樣俊朗挺拔、英氣逼人,可是他的內心……他不再是那個一心想保護她的人。她總覺得他是另有目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
那個目的是什麼,她卻一點也說不上來。她好希望那只是自己的錯覺,因為父親要求她嫁給他,這不正是符合自己最甜美的夢想嗎?如果不是他眼里那些令她害怕的光芒……他會是她的白馬王子,她的英雄,將拯救她月兌離苦海。
敲門聲響起,是母親。她似乎也對袁侃很滿意,老是鼓勵她不要那麼羞怯,大膽的接近他。
恬恬悲哀的嘆口氣,既期待又不安的下樓去見他。不管怎麼樣,看見他依然讓她臉紅心跳,氣都喘不過來。
「楚小姐。」他以無可指摘的優雅語氣向她問好。「見到你真是高興。」
「你好,袁先生。」她卻在他刻意的禮貌里不知所措。
她那毫不大方的樣子讓他父親怒不可遏,狠狠瞪她一眼。「袁先生要約你去听歌劇,還不快上樓換衣服。」
她慌忙點頭,瞥一眼含笑看著她的袁侃,疾步跑上樓。
「我這個女兒,就是有些遲鈍,所以一直讓我不放心,以後可要麻煩您了。」當她人在樓梯轉角上,听見背後傳來父親的話。
「怎麼會呢?楚小姐只是涉世未深……」她听不見他其他的回答,加快腳步,一口氣跑進自己的房間。
她知道自己必須行動迅速,不然晚上回來又會遭到父親怒罵,有時候她好想在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向他哭訴自己的遭遇,希望他能說出安慰她的話,保證會帶她離開可怕的父親。但她不敢,也不能這樣做。
他可能並不在乎她在家里的遭遇,也可能不會相信她的話,畢竟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誰會相信會有這樣對待女兒的父親?他又不是她什麼人,如果她不知分寸的告訴他這些話,後果有可能是嚴重的。他甚至會告訴她父親她告狀的事……
她換上一件灰色的洋裝,輕輕擦了點粉,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如此美麗的臉上卻罩著無法消散的陰影。
袁侃站在樓梯口等她,當她下樓時,他朝她伸出了手。
她停在摟底,有些驚慌的伸出手,當他結實有力的大手踫到她縴巧的手時,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沒忽略她的顫抖,卻只是更加用力握緊她的手,露出冷漠的笑容。「我們走吧。」
恬恬無言的點頭。
他另一手握住她的肩,那親昵的樣子再次讓她全身顫栗,提醒著她,他們曾經有過的甜蜜……
他為她拉開車門,讓她先坐進去,然後坐在她身邊。
「開車。」他對司機說。
汽車發動後,他再度握住她平放在膝蓋上的手,溫柔的說︰「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冷氣太大?」
她緊張得跳起,卻無法抽回自己的手,為何她會覺得他的溫柔是偽裝的呢?她慍怒的轉過頭去,想要喝斥他放手,卻望進了一雙燃燒著的眼眸。
在她還來不及抗議前,他忽然低頭吻住了她小巧的嘴。
這並不是個純潔不含的吻,而是滿含著高熾的熱情與渴望、挑逗的吻。他放肆的凌辱著她的口舌,不放過任何一寸她的柔軟,他竭盡所能的吮吸、撕咬,進攻著她的甜蜜。
這個吻也挑起了隱藏在她身體里對那一夜的回憶——他也曾經這樣熱烈的吻過她,他的手也曾這樣在她身上撫模,還有他的舌也曾這樣與她緊緊交纏過……
就在她全身燃起同那夜一樣炙熱的之火時,他突然放開了她,熱情迅速在他眼里冷卻,他看著她的表情又是禮貌與溫柔的了,仿佛那一吻不曾發生過。
他總是這樣!恬恬無法控制住自己紊亂的喘息,緊緊咬住嘴唇,憤怒的想著。他總是在挑起她難以遏制的渴望時忽然停止。又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刻驀然吻住她,就好像在玩一個游戲,一個貓捉老鼠的游戲。
她只能受制于他,他想要的時候就要,他想放手的時候就瞬間放手。下一次,她絕對絕對不讓他得逞!
「你想去哪里吃飯。」他的聲音已完全恢復正常,雙眼里閃爍著優雅的光芒。
「隨便。」她的聲音依然沙啞。
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麼就由我決定。」他向司機說了一個地址。
恬恬對自己無法拒絕他感到憤怒,他臉上那得意的表情更是刺眼,仿佛不停地告訴她,她是個多麼失敗的女孩。她忽然再也無法忍耐,忘記了父親的警告,大聲說︰「這樣捉弄我,你覺得有趣嗎?」
「捉弄?」他眼里露出不解的光芒。「你怎麼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她咬牙,一臉惱怒。「你……你每次都是這樣……」
「我每次都是怎樣?」看著她困窘的表情,他一副很欣賞的樣子。
「每次你都……」她臉漲得通紅,不知該如何表達。「你都像剛才那樣……」
「吻你?」在她漲得通紅的耳邊,他低聲細語,既而大笑出聲。
「你……」他那大大的笑容讓她怒不可遏,一揚手就想打掉他可惡的笑容。
可她才剛舉起手,就被他大力的握住了手腕,痛得眼淚不禁流出。他的神情冷漠,眼神更是冰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做出潑婦行徑。」
眼淚涌出眼眶,恬恬不明白他何以會這樣對待她。
他們漠然對峙,在她痛到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才放開她,絲毫不在乎她那被握到青紫的手。
她的淚水掉在手腕上,看著手上自己那道顯眼的疤痕,此刻又添上新的傷痕。她拉下袖子,遮住這讓她恥辱的疤痕,正襟危坐著,再也不想理睬身邊的男人。
「疼嗎?」他卻忽然側過頭來,以溫柔而又憐惜的神情看著她,輕柔的拉過她的手,想她的手腕。
她想要抽回手,因為他突然的溫柔而更加覺得痛苦。這到底算什麼?先打她一巴掌,再給她糖吃嗎?
他放開她的手,撫上她流淚的臉頰,拭去她源源不斷的淚水,呢喃著說︰「對不起……」
她哭得更加悲慘,輕聲啜泣起來。
他一把將她攬進懷里,用沉痛的聲音說︰「我不該傷害你,都是我的錯……」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一想到他陰晴不定的脾氣她就害怕得顫抖。
「那一夜,你為什麼要逃走?」他擁著她的手微微一僵,聲音也嚴峻起來。
「那一夜……」她猛地紅了臉,囁嚅說「我……我不走不行。」
「為什麼?」他的語氣柔和里有著堅硬。
「我……」眼淚又撲簌簌的滾落,她哽咽的說︰「如果被我父親知道,他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我不能連累你……」
「你父親……」他眼里閃過了悟,可是語氣依然是疑惑不解的。「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最多責備你,怎麼可能做出對我不利的事……」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她的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全身發抖,因為回憶而懼怕。「他……他一直把我囚禁在家里,不讓我接觸任何人。那一天我是溜出去的,如果讓他發現我們在一起,而且我們……我們……」她的臉更加紅潤,眼里害怕的光芒卻沒有稍減。「他會對你做出很可怕的事。」
他撫模著她因為害怕而僵硬的身體,緩和著她緊繃的情緒。「他不敢那樣做,你也知道他現在是多麼想要討好我。」
「可我那時候並不知道。」對這一點她也覺得疑惑不解,他為何能讓她那個目空一切的父親,如此竭盡全力諂媚呢?
「現在你沒什麼好怕的啦。我會在你身邊,不讓他再傷害你。」他眼里閃過詭異的光芒。
「真的嗎?」她不敢確定的抬頭,害怕又是他的一個詭計,
「真的。」可是他嘴邊的笑容那麼溫柔,幾乎與他三年前時一樣的溫柔,還有他看著她專注的表情,也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她迷失了,迷失在他那讓她想念的表情里……
他親吻她的嘴角,擁著她的身體,低沉的說︰「我保證不讓他再傷害你。」
又是一個濃得化不開的吻,直接吻進了她泛著漣漪的心湖深處,迷惑了她的感情與意志……
時間飛快而逝,他們這樣若即若離的約會已經有兩個多月,而父親的逼迫也越來越緊,要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向她求婚。
她哀嘆一聲,她有什麼魅力與能耐,可以讓他馬上來求婚呢?她甚至連他討厭她,還是喜歡她都無法確定呢!
這一天,他又照常帶她出去吃飯,他比平常更加殷勤的態度卻讓她莫名不安,不太確定他何以會這樣溫和。
「吃完飯想去哪里?」他柔和的目光盯著她美麗的臉龐,笑容滿面的問她。
「我……」她在他一眨不眨的注視下心髒怦怦直跳。「我不知道去哪里好。」
「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怎麼樣?」他隨意的拿起酒杯,可那動作卻讓她害怕。
為什麼她覺得他溫柔的眼里閃過一抹狡詐的光芒呢?他此刻悠閑的神態,正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猛獸,因為勝券在握所以可以如此輕松愜意。
她想要拒絕,卻在他晶亮的眼眸里退縮,上一次她拒絕與他出去,他就立刻告訴她父親,結果是她被關了兩天禁閉,還必須向他道歉。
她好後悔告訴他有關她父親的事,因為他一點也沒有幫助她月兌困的誠意,卻有意無意利用她父親來給她施壓。
最後,她只是輕微的點頭,表示同意。
他露出暢快的笑容。「那麼趕快吃完,我等不及帶你去了。」
他眼里又閃爍著那種讓她害怕、難以解讀的光芒。
她開始察覺到危險,卻又無能為力。
半個小時後,他開車載著她來到他們的目的地,一下車,恬恬渾身顫栗,心蜷縮成一團,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
三年前,就是在這里,她做出一生中最瘋狂的事情,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只因為她遇見的人是他……
「下車呀。」他殘酷得看著她害怕的表情,不斷催促。「你該不會忘了這個地方吧?」
她怎麼可能忘記呢?恬恬抬起她盈滿乞求的眼眸,酸楚的看著他,看上去不勝羸弱。「我們……一定要進去嗎?」
「當然。」他毫不妥協,神情冷漠。「這里是我們相識的地方,自然是值得紀念。」不只值得紀念,他還要提醒她,他們曾經有過的親密,和她曾經有過的瘋狂行為,他要讓她無法拒絕他任何的要求,甚而讓他順利完成對她父親的復仇。而且他還想要羞辱她,只因為他居然會對楚雄的女兒曾有過心動的念頭……
「不,我不想去。」她對那一晚雖然覺得難忘,可是也覺得羞恥,更何況是再一次和他來到相同的地方呢?
「為什麼?覺得骯髒?覺得那樣隨隨便便跟人上床不是淑女所為?」他冷酷的嘲諷,目光愈加冷硬。
「不是的。」她捂住耳朵,不想听他殘忍的話。「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大力的拉下她的手,神情陰狠的說。那麼你為什麼不想來這里?這里不是值得我們懷念的地方嗎?你在這里獻出了第一次,而我也得到很大的快樂,你總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愉快的申吟吧,我還記得你的身體是怎麼緊緊的貼著我……
「住嘴,住嘴!」她不想听他這些齷齪的言語,屈辱的淚水流了下來。
「不想听就給我下車。」他命令著,推著她下車。
無奈之下,她只好步出汽車,不勝顫抖的望著不遠處那俱樂部巨大的玻璃門。
恬恬覺得自己迷失了,迷失在袁侃反復無常的表現里。一會兒他可以是最完美的情人,對她關懷備至,溫柔體貼;一會兒他又可以是最冷酷的情人,對她惡語相向,殘忍無情。為什麼他會成為這樣矛盾的混合體?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讓他從最初的溫柔變成現在的乖戾?
他無情的拉住她的手,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一徑拖著她往前走。她害怕得瑟縮著,不能理解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只為了羞辱她嗎?羞辱她,他就能覺得快樂嗎?
如記憶中一樣的嘈雜與喧囂,一踏進和三年前相同的環境,過去的記憶就如鬼魅般開始糾纏著她。眼前浮現出當初所有的景象,她是如此幼稚無知。又是那樣膽小害怕,她坐在那里時全身緊張的顫抖著,當他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又是多麼的無助,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然後,她拋開全部的矜持與教養,居然和他上了床……她的臉驀地漲得通紅,不自覺的渾身顫抖。
「你是不是和我一樣,想起我們那天的事?」他低沉又暖昧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熱熱的呼吸吹在她頸側,引起她一陣雞皮疙瘩。
「你……無恥。」她虛弱的抗議,因為他的靠近而兩腳發軟。
他哈哈大笑。「我不無恥怎麼帶你上床呢?」粗魯的摟住她的腰。「怎麼讓你可以浪得起來?」
恬恬氣得渾身哆嗦,怒火直沖腦門,她漲紅了臉對他怒目相向。「袁侃,你快點放開我。」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我這樣嗎?我記得很清楚,當我一踫到你的時候,你是多麼的敏感……」他依然嘻笑著臉在她耳邊低語,對她的抗拒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你放開我,放開我……」他的話讓她既覺得羞辱又覺得無助,他的手開始在她全身模索,她掙扎著想要離開這個座位。
他的手撫上她敏感的,從那里傳來的刺激讓她驀地驚跳起,大力推開他,她驚恐的後退,「你干什麼?」
見到她要逃走,袁侃大手一伸,毫不費力的又將她帶進懷里。「這麼不乖,啊?」
「你到底要干什麼?你放了我吧,我不想這樣……」他的鉗制如此牢靠,她越掙扎就越向他貼緊,她害怕極了,也驚慌極了,不明白此刻在他眼里燃燒的火焰到底是什麼。
「不想怎樣,」他的手扣住她的臀部,讓他們的密合在一起,她每掙扎一次,就擦過他的身軀,讓她絲毫不敢亂動。
淚水無言的一串串流下,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惡魔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呢?
他伸出手,輕柔的拭去她的眼淚,卻讓她不寒而栗,他又想做什麼?
「你哭了……為什麼哭?」他如惡魔般祗語,溫柔的聲音後面是冷酷的注視。
「你讓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里。」已經沒有力氣掙扎的女孩痛苦哭泣著,懇求地看著這個冷硬如鐵的男人,希望他還有一星半點的慈悲心。
「好。」他突然大方的同意,引來她愕然的瞪視。
下一秒,他倏地拉住她的手,腳步不停的排開身邊的人群向外走去。恬恬先是大松一口氣,以為他終于願意放過她,可是在她看清楚他並不是走向大門,而是走向一邊樓梯時,恐懼再度升起,而且立刻擴散至全身……
「不,我不要去那里,」她尖叫著往後退,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她不要跟他上樓,天哪,她怎麼沒有看出他的企圖呢?
他本來頗為閑適的表情驀地冰冷,回頭看著她的眼眸暴戾的嚇人。「你不是說要離開這里的嗎,我滿足你的願望帶你上樓,你居然還是說不?」他威脅的朝她眯起眼楮。
她劇烈顫抖,神情驚懼︰「我不要跟你上樓,我不要。我要回家……」
「你不要跟我上樓,」他的聲音透著嚇人的威脅。「那你想要跟誰上樓?」
「我誰也不要……」她哭喊著,感覺越來越害怕與無助。「袁侃,我求求你,我不要上樓。」
「來了這里,就由不得你。」他突然一狠心,扯痛她的手腕,引起她痛苦的呼聲。在她分神的那一刻,將她拉上樓梯。
「不……我不上去。救命,誰來救救我…」她極力反抗。她用盡渾身的力氣還是無法撼動他分毫,只能在一片嘈雜聲中向其他人呼救。
但當她滿是淚水的轉頭時,看見的卻是一張張漠不關心的臉龐,那些人不是忙著自己玩樂,就是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眼里還閃著惡毒的光芒……
她徹底絕望了,在這里沒有人會幫助她。
她被他拖著走了一段路,蒼白的臉頰上淚跡斑斑,可是再多的哭喊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動搖他的決心,他將她拽進了那間和三年前一樣的房間,猛力用腳甩上了門。
她被困住了,禁錮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令她顫栗不已無法呼吸,淚水縱橫。
「怎麼樣?懷念嗎?」他對她絕望的樣子視而不見,一徑指著那張大床。「想起來我們在這上面做過什麼嗎?」
她想閉上眼楮,那樣可以不再看見,她想捂住耳朵,那樣可以不再听見,可是她沒有辦法讓自己消失,讓自己免于受到他的欺凌與羞辱,她退到一邊角落,害怕的蹲子,蜷縮成一團,無助的抽泣。「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讓我們重溫舊夢不是很好嗎?」袁侃站在房間中央,冷笑著看她。
她顫抖的搖頭。
「怎麼,你不要?」他朝她走進一步,眼里閃過怨毒的光。「過了這麼多年,你應該有其他男人可以比較,你覺得我的技巧不夠好嗎?」
「不,不是……」他惡毒的話讓她心髒緊縮,全身緊張,只能不斷搖頭。
「那麼說我的技巧很好?」他又跨前一步,巨大的陰影罩在她身上。
「不。」她張大驚恐萬分的眼眸,怯生生的瞥了他一眼,心里那緊繃的壓力已經高漲到頂點。「我沒有過其他人,我……」
「你沒有過其他人?」他感興趣的低下頭與她驚懼的眼神對視。「那麼說這麼多年來你都缺少男人?我是不是更該好好的讓你享受一下呢?」
「我不要。」驚覺到他的靠近,她把自己縮成一團,因為他話里的暗示而渾身癱軟懼怕。「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根本就不想……」
「不,你想的。你敢說你沒有想過那一晚嗎?」她抗拒的態度令他更加不悅,他臉上的表情又更陰沉了許多。
「我……」她瘋狂的哭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是想過那一夜,可她要的是他的溫柔,不是他這般恐怖的樣子。
「明明心里要,就不要裝出一副貞潔的樣子。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他冷酷的凝視,絲毫不見一點憐惜。
「我不要你,我不要……」在他這樣殘酷的話里她大聲喊叫,不顧一切的沖向房門。
她的手剛踫到門把就被他攔腰抱起,他如鐵鉗般的手仿佛想要扭斷她的縴腰,那力量大得讓她痛苦的無法喘氣。
他面容狂怒,將她狠狠丟在床上,無情的說︰「你休想逃走。」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待我?」被撞得頭暈眼花的恬恬已經無力掙扎,只能低聲啜泣。
「為什麼?」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不住顫抖的身軀。想到她的父親和他的仇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這樣,還能為什麼?」
他的左腿跨上了床,突然下陷的床榻讓她猛地後退,縮在床角,雙眸驚恐的大睜。
他的大手一揮,將她推倒在床上,毫無顧忌的開始扯她身上的衣服。
「不,不……」她絕望的叫聲無法阻止他,她無用的抵抗也只是加快他掠奪的速度。
她的上衣被扯破,緊接著內衣也被他扔掉,她雙手環胸,開始用力踢著大腿,可是他總是可以輕易的抓住她四處踢動的腿,扯下她的裙子。
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那是從心底深處升起的絕望。她知道他正在凌辱她,欺負她,而她卻絲毫沒有掙扎的余地。而他的所作所為,也是在摧殘她的靈魂,摧毀她腦海間對他僅有的一些美好回憶……
「不要。求你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恨你……」她用來自靈魂深處的激烈聲音叫喊著,無助的感覺到自己已全身赤果。
他離開了她的身體,但立刻又整個的覆蓋上她,他的聲音譏刺殘忍︰「恨我?你過會兒就不會恨我,而會愛我的……」
「我不會……」她剛剛張開嘴,就被他強迫的唇整個攫住,他的舌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她口里橫沖直撞,霸道的吸取著她的全部。
他擠壓著她的身體,讓她覺得不適,也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弱小。可是他的手開始挑逗她全身敏感的肌膚,他並不是霸道的按捏,而是輕柔的踫觸,每一下都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卻又覺得渾身無力。
他的嘴依舊壓迫著她,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他的手來到她渾圓的玉乳,他的大手正好將它整個罩住,那滑膩的感覺讓他立刻興奮不已。它美好的形狀更讓他愛不釋手,一再逗留。
他緩緩的沿著它繞圈,慢慢的進攻中心,直到到達那挺立的頂端,那淡粉紅色有如櫻桃般誘人,他一手捏了上去,輕輕揉搓著。
她一陣劇烈顫抖,整個人不住抽搐,她整個意志中心仿佛也集中到他正在踫觸的那一點上,讓她心思混亂,神思恍惚……
他的唇忽然離開了她的嘴,在她放松的喘氣中,他驀地含住了她一顆挺立的蓓蕾,一瞬間讓她大聲驚喘,身體深處漸漸涌上一股難以控制的渴望,她開始粗淺的喘氣,開始沒有意識的擺動身體,想要尋求解月兌。
他知道她的意志已經開始崩潰,如果她說這些年來,她沒有過其他男人的話,她是無法矜持太久的。他記得她每個敏感的地方,記得每個可以讓她瘋狂的舉動,記得那一夜她可以是多麼純真,卻又多麼放浪形骸,他加深雙手對她身體的折磨,探下她最柔軟也最隱密的那個部分。
忽然他將她一個轉身,讓她背對著自己,不願意看見她讓自己心動的臉,從後面繼續大力的挺進她,讓她的柔軟將他的堅硬完全的包容。
趴在床上的姿態,讓原本沉醉在袁侃猛烈沖刺里的恬恬驀然清醒,這屈辱的姿勢讓她痛苦不堪,可身後那巨大的壓力卻令她感到無比的歡愉,她為自己的不知羞恥感到難過,可又立刻迷失在這古老的節奏里,迷失在他一次次有力的沖撞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