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爾,你饒了我們母子吧!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們一定僅守本份。」為了再保有一個安身之處,加納放聲求原諒。
「饒了你們?」哈默爾提高的音調像是在笑加納的天真。「你以為你們綁架了珊珊威脅我,甚至想要刺殺我以後。我還會再原諒你們嗎?」他的心中在狂妄的冷笑,笑她那可鄙可憐的姿態。
「你們少作夢了,這次我們兄妹都不會放過你們,我們一定要替娘討回一個公道,也要替我自己今天所受的委屈討一個公道。」珊珊驚悍的情緒爆發。
「我這也是被你們綁起來了,不是嗎?」加納無奈的看著被捆綁的手腳,「所以珊珊你受的委屈也不討回來了嗎?」
「今天這場仗如果是你打贏了,你恐怕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甚至還可能甩我兩巴掌,是不?」珊珊輕視道,冷冷睥睨她。
「這次我們真的是知錯了,大哥,珊珊,請你們原諒我和娘吧!我保證我一定改。」哈洛沙冒著被恥笑鄙視的危險,替自己和母親求情,反正他的臉皮厚得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他們怎麼看他都沒關系,來日有機會,他會一句一句討回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可能會相信你們的話。」哈默爾雪上加霜的臉說得那樣明白,他不可能再讓回到那個家。
事到如今,加納再也拉不下老臉來乞求了。「那麼你究竟想要我們母子如何?」
「大哥,其實今天我會這麼做都是我娘的主意,看在我們死去的爹的份上,你要怎樣全都針對我娘吧!」哈洛沙一見母親認栽了,連忙和她撇清關系,把一切都是歸咎到她身上。
「你這不肖子,你……氣死我了。」加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不到她生平狡猾,生了一個兒子比她更奸詐,還被自己的兒子出賣,看來是老天有意要懲罰她。
「想不到事情到這般地步,你居然還如此善用心計?」珊珊搖搖頭,大嘆人心險惡,世上怎會有這敗類?
「這次我不可能再讓你們兩個人人我們哈府。」哈默爾馬上丟下了兩個包袱。「我要你們滾出這里。」
天啊!連包袱都幫他們準備好了,看來是非離開這里不可了,看洛沙這小兔崽子她是別想依靠了,唉!加納緩緩地流下兩行熱淚。
哼!沒關系,反正他還有命在,總會咸魚大翻身的一天,哈洛沙詭異的眼神偷偷一閃而逝。
「阿忠、阿明,將他們兩個送走,愈遠愈好。」哈默爾拋正下這個命令給阿忠、阿明,然後帶著珊珊策馬離去。
若璇獨自一人站在哈府門第,眼成穿而骨化石,終于遠遠的看到哈默爾和珊珊歸來。
「若璇姊,我們回來了。」珊珊一下馬馬上奔時若璇懷里,劫後歸來,她隱忍的淚水再也抑止不住。
若璇善解人意的拍著抽噎的她,臉上的陰霾在看到哈默爾和珊珊歷劫歸來後,一掃而空。「傻孩子,別哭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下她溫柔得像個慈母。
「我呢?我也需要一個擁抱。」站立在一旁許久的哈默爾促狹的開口道。
若璇嗔了他一眼,「羞羞臉。」
他則調皮的眨眨眼,回應她。
淚流滿面的珊珊終于破涕為笑,開始滔滔不絕地訴說剛才哈默爾的英勇事跡。「若璇姊,你知道嗎?大哥剛剛好強喔!他輕易的動點腦子,就把我救出來,然後換我們握有加納這個人質,結果哈洛沙惱羞萬怒.拿出一把刀子就要往大哥刺……」
听到這里,若璇頓時心驚肉跳,一個箭步兒的沖哈默爾,檢視他的身體,「你受傷了嗎?哪里?在哪里?」她著急的聲音令哈默爾感到窩心,此生擁有她,夫復何求?
他抓起她的的柔荑放到自己的心口上,「這里,這里受傷了,你有辦法醫好嗎?」
聞言,若璇的臉一下子刷得慘白,「他往你的心口刺上一刀嗎?你怎麼還站在這里?快請大夫啊!珊珊,快去請大夫!」
「大哥,你別若璇姊了,好好解釋吧!我要去沐浴一番了。」珊珊蹦蹦跳跳的進屋去了。
「哼!你騙我。」若璇賭氣地背對他。
他從背後圈住她的腰,下顎頂著她的秀發,互相廝磨,「誰騙你了,我的心的確是受傷了,誰都你一看到我們回來,一句話也沒對我說,連一個擁抱都不肯給我,就抱著珊珊輕語安慰一番。」
「神經病!苞自己的妹妹吃醋。」若璇沒好氣地說,心里就是甜蜜的。
「不管,反正要你醫治我。」他特意壓低聲音,帶有挑逗意味的呼出誘人的氣息,故意要迷惑她。
若璇轉身推開了他,「我又不是大夫,不會醫術,你少在那邊不正經。」
「你是不會醫術,可是你會治好我的病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哈默爾意有所指的說道。
若璇連忙捂住他的嘴,小心的瞟瞟四周,「大白天的,你小聲一點,讓別人听到了會被笑的。」
「這是我家怕什麼?況且哪個人不做那種事。」他依然不改那暖味的語氣。
「受不了!」她翻翻白眼。「喂!你將哈洛沙他們母子怎樣?他們還活著嗎?」
「我讓阿忠、阿明將他們驅逐出境,現在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了。」哈默爾如釋負重的吁了一口氣。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兩把刷子的,輕輕松松的搞定那兩個奸詐狡猾的人。」她笑著說。
「當然嘍!」他走近她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這下你不得不對我佩服三分吧!」
「夸你幾句尾椎就翹起來,難怪人家說男人夸不得的。」她敲敲他的頭,「所以我收回剛才的夸獎。」
他忽地壞壞一笑,等若璇感到事不尋常時,他已猝不及防的攬腰抱起她,附在她耳畔輕笑道︰「現在回紫軒居去,等一下你就會大夸贊我一番了。」這天若璇又到珊珊那兒去串門子了,這兩個女孩幾個月來已在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讓旁人看了好不欣羨。
炳默爾一個人待有空蕩蕩的臥房里,他正專心地研究著案上的兵法書,此時窗外吹起了~陣寒風,轉眼間已入冬了,他收起了被風吹得已不知看到第幾頁的兵法書,起身到櫃子旁,欲拿出一件袍子披上。
當他打開衣櫃,拿出了袍子,卻意外地發現一個包袱,他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藍色的包袱,但仔細回想,他淡淡地笑開了,這是若璇的。
真是的,來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整理,整天就愛玩,他帶著寵溺的心情,把包袱拿到了床上,準備好好幫她整理一番。
打開包袱,他倒出一些凌亂的衣物,意外發現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他仔細拿近一看,那是一塊金牌,上面嵌著四個大字——「御賜令牌。」
這不是雷國的東西嗎,有這塊御賜令牌就猶如是見到皇帝本人一樣,璇璇怎麼會有這樣一件東西呢?他早知道她一定不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子,那她會是什麼身分呢?他必須查個清楚!
阿忠、阿明將加納和哈洛沙送到了一個突厥北部蠻荒部落,這時加納和哈洛沙正行走在渺無為煙的荒道上o
「洛沙,咱們倆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娘身上還有些許的錢。」加納挽住了哈洛沙的手臂,「走吧!我們輸了,輸得真慘啊!」她淒楚的笑著。
「要輸你自己輸!」哈洛沙一把甩開母親的手,「你知道嗎?都是你這個沒用的蠢女人害慘了我,都是你!」
天啊!這些話是從她最心愛的兒子口中說出來的嗎?加納手腳無力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地上。「兒啊!你怎麼這麼說呢?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栽培你,你知道嗎?」
「哼!你為什麼要生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我樣樣不如哈默爾,他有錢、有地位、有女人,我呢?我只有你這-一一個沒用的笨母親!」他大力的搖著加納的肩膀,把心中的妒忌、不快;統統都發泄在這個老婦身上。
加納幾乎快讓他搖暈了,眼淚也因過度搖晃而胡亂飛灑,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完完全全的老了,當年老爺還在時那個風風光光、頤指氣使的二夫人已經人老珠黃,所有的氣勢、所有的年華都如過往雲煙,連唯一的兒子也已不能依靠了,她如今在世人的眼前是個一無所有的老女人,當年攻用心計的爭權奪勢,到頭來是落得這般下場啊!
炳洛沙終于放開了她,「這下你高興了吧!我失敗了,你爽快了吧!炳哈……」他失控的仰天狂笑。
「當年娘也讓你過了很多的好日子,若不是哈默爾發達了,老爺死了,我們母子仍會是風光的夫人、少爺,你全都忘記了這些了嗎?」她仍然希望兒子能找回一些理智。
「那些都是過去,我要的是現在的風光,你懂嗎?」
「唉……」加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拿出身上的幾個錢放到哈洛沙手中,「這些錢都給你,你好好振作起來,浪子回頭金不換,听娘的話好嗎?」
「這些錢就想打發我?就想塞我的心?你別想!」口里雖看不起,可他還是把錢收下。「我瞎了一只眼,又被哈默爾趕到這樣的地方,我不會甘心的,他既然沒殺我,那麼就是要給我機會去報仇,我怎麼能辜負他的好意呢?」他的嘴角是一個奸笑。
加納看著已經喪失心智的兒子,心是意外的痛,但又能如何呢?洛沙早已是鬼迷心竅、貪心至極,她拿起了包袱,拖著那無比沉重的腳步,僅僅留了一句話,「但願來世你能生長在王侯將相之家。」語畢,她忽然想到像這種人還真有來世可言嗎?
夕陽低迷,一個背負一身罪惡的衣衫襤樓的老婦,孑然一身走向天蒼蒼的盡頭,而另一個背負滿身罪惡的男人,則立在原地獰笑不已,他要報復,他要造就另一個家破人亡。
今晚的哈默爾異常的寧靜,他背對著若璇假寐,心思卻格外的洶涌澎湃。
「璇,你睡了嗎?」他轉過身來面對她。
「還沒,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告訴我嗎?」她伸手輕輕的撫平他眉宇問的憂郁。
起身半倚在床背上,他長嘆一口氣,才幽然的開口說︰「那是二十幾前的故事了。」
她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準備要細細聆听,她明白那是他背了二十年沉痛的故事,「你說吧!我很想听。」
「那年我十歲,我父親忽然帶回來一個女人和一個七歲的男孩,他向我們大家說,他和加納在一起八年了,還一起生了這個男孩哈洛沙,為了讓哈洛沙認祖歸宗,他要納加納為妾。
「我娘是個賢順的女人,她很認命,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很平常,她沒吐半句怨言,也不跟加納爭寵,前幾年我爹對我和娘還不錯,加納他們不敢太囂張,後來娘懷了珊珊,爹按捺不住寂寞,遂更加倍的寵愛加納。
「于是加納愈來愈目中無人,她更加想取代我娘的地位,對我和娘上是百般的諷刺和冷言,但我娘一直忍,也要我一定得忍,她總是認為忍一忍事情就會過去了,于是加納就得寸進尺了。
「後來娘生下珊珊,生女孩總是不得意,我爹更加的疏遠我娘,然後在娘坐月子的這段時期,加納天天到娘的房間去下馬威,她早想成為哈府的女主人。
「接著她跟珊珊的女乃娘串通,要女乃娘不讓珊珊吃女乃,珊珊天天哭,但加納又緊緊看著珊珊不讓我娘接近,她威脅我娘要听她的話,否則就讓珊珊餓死。
「娘愛女心切,她答應什麼都听加納的,于是加納就要我娘跟我爹說,願意將正室夫人的位置讓給加納,但我爹生意忙,對我娘的話並沒在意,加納以為我娘沒跟我爹說,便很生氣、生氣。
「你去找我娘,然後丟了一個白錦帶給我娘,要我娘自殺,不然她就要讓珊珊死,我娘拿了那條白錦帶哭了好久、好久,眼淚都流干後,才毅然決然的拿著白錦帶到花園的樹下,我看親眼看到她將白錦帶披上了樹枝,便哭著跑出來阻止她,就要跟她一起死,她不斷安撫我,她答應我不自殺。
「可是隔天早上我起床就听到她吊死在花園的消息,她一個人在半夜偷偷上吊自殺。」說到這里,哈默爾情緒已激動不已,他已經有多久沒提過這個故事。沒掀開心上的傷口。「我很沒用,對不對?連娘都沒法好好保護。」
若璇以食指抵住他的唇,「我不準你說這種話,你是最棒、最勇敢的。」
他拿下她的手,緊緊握住,又再次開口︰「從那一刻開始我恨透哈洛沙他們母子,而他們母子也不斷對我頤指氣使,我都忍了,我努力讀書、努力練武,發誓一定要有出息,我要報仇。
「後來我得到可汗的賞識,他封我為元帥,每一場戰爭上我掛帥出征,而我也總不負眾望,于是在這個家漸漸有分量,哈洛沙和加納表面上也不敢像以前一樣對我。
「接著我爹死了,他臨死前交代我要讓哈洛沙母子繼續住在哈府,我答應了,本來我想和珊珊搬出去,但是我常要打仗,總不能放珊珊自己一個人,所以我們繼續和哈洛沙母子同住。若是他們母子謹守本分,我告訴自己饒恕他們,誰知他們卻一肚子壞水,所以今天這個局面是他們自找的。」
「對嘛!對嘛!饒不得他們。」若璇義憤填膺的的替他抱不平。
「現在他們終于走了,我有件事想告訴你。」他的語氣溫柔平緩。「你想知道當初我想娶你為妾,不娶你為妻的目的是什麼嗎?」他輕拂她的臉。
她直接讓頭枕在他的腿上,舒服的問︰「是什麼?」她想知道,好想知道。
「我想保護你。因為若你成為我的妻子,就是元帥夫人,這個家的女主人就是你,但本來表面上的女主人還是加納,縱然我不承認,可是表面上大家都尊稱她一聲二夫人,加納若想爭地位,一定又會加害你。」
這麼說哈默爾是想娶她為妻的,心頭的小鳥快樂的拍著翅膀就要飛出來。「你沒騙我?」她為求確定遂再問一次。
「騙你干嘛?傻瓜。」他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的唇。「也許我不懂愛、不懂情,也不會說出那膚淺的三個字,但我知道今生今世我都是屬于柳若璇的。」感動的眼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飄落下,她不在乎,在乎的只是眼前的他。他的眼神是那麼專注而認真,他的話是那麼震撼的觸動她心,如果這是愛,她永遠也不要醒來。
「我要作夢嗎?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若璇拉著他的手急切的問,她必須盡快確定這一切不是夢境。
「一切都是真的,這輩子我的新娘只有你。」他握起她的手親了親,黑眸專注如星,閃閃發光。
「我愛你,默爾,我好愛你!吻我,快一點吻我。」長這麼大,若璇沒有那麼開心過,興奮快樂的潮流洶洶的涌人她的心、她的全身。
炳默爾俯霸道的蓋住她的唇瓣,當兩人的舌交纏時,如同干柴烈火般的一發不可收拾,第一次兩人都這麼急切的渴望擁有對方。
當若璇解開她了的衣衫時,她知道哈默爾正在扯開她的肚兜,于是衣服十分簡單的落了地。世界上只剩下陰暗潮濕存在,火花在撫模中進發,纏綿一生的情愫快速的繁衍,黑暗中的他們感受到彼此的渴望和愛情。
他深深嵌入她體內,每一次的佔有、匍匐、沖鋒、交聲,都在告訴若璇我愛你,無法說出口的三個字就用行動來表達。
她咬著牙根,攀著他的身體,享受著一波一波的沖擊,就在她為自己承受不住時,他卻將她帶上了更高峰的一層。
他們互相在彼此的懷中享受著激流的掩埋,同一個時間,他們都感受到火爭和冷冽在體內撞擊,在發出夫復何求的嘆息後,雙雙歸于沉寂。
斑潮過後,他們依然緊緊相擁,愛在心靈之間傳遞。
炳默爾自枕後拿出了那個御令牌,「這個東西是你的吧!」
「你怎麼會知道?這……我不是把它放在包袱里嗎?」若璇吃驚的說,其實她壓根忘了有這塊令牌。
「那是我今天幫你整理包袱時發現的,你不會生氣我亂翻你的江西吧?」
她搖搖頭,更加往他的懷里靠,緩緩開口道︰「要從那個該死的皇帝老帝說起。」
「皇帝老爺該死?」他不解的攢眉問她。「此話怎說?」
「其實本來要和親的公主不是平陽公主,而是永欣公主,而那個永欣公主就是我。」
「你是皇族?」他慵懶的攏著她的發絲。
「不是,是被冊封的,所以我地皇帝該死,他別人不封偏偏封我,我不想嫁,我姊姊就我逃婚,因為我姊夫是太子,所以就給我個御賜令牌叫我一路有麻煩進可拿出來用,于是我就女扮男裝一路游玩,後來因為天氣太熱了,所以昏倒在草地上,接著被你所救。」她源源本本地道出事情的始末。
「難怪那時我告訴你平陽公主要來和親,你會月兌口說我自由了。」他總算恍然大悟。
「現在你知道我是公主了吧!前陣子某人還把我當間諜,叫我做小奴隸。」若璇淘氣地說,抓起他的大手把玩著。
對于她的揶揄,哈默爾故意來個充耳未聞,逕自轉換別的話題,「你家在哪里?還有些什麼人?」
不回答就逃避!若璇嗔他一眼才說︰「我家在長安,那時很熱鬧的,我娘早死,家里只有爹和我們四姊妹,我大姊現在是太子妃了,我是老二,還有兩個妹妹。人家都說我們四姊妹是長安四美人,而且我們都有一個封號,我被封為刁蠻公主。」她說到這里,不免驕傲自豪一番。
他嗤的笑起來「想不到你的刁蠻還是遠近馳名。」
她不服氣地頂道︰「你自己還不是叫冷傲將軍。」
「哦?什麼時候我叫冷傲將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幫你取的,剛剛才想到的。」若璇咯咯嬌笑。
「你這小表精靈。」他用鼻尖摩挲她的臉頰,「我們成親吧!好嗎?」
這是求婚,他是真心的,她這名美麗刁蠻的女子在因緣際遇之下闖入他的生命、填滿她了那片空虛的心,醫好了那個滿目愴痍的傷口,今天的哈默爾,除了臉孔依然英俊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哈默爾了。
「因為我是名門千金,是永欣公主,所以你娶我嗎?」她要問清楚,要知道他的心意,婚姻大事草率不得的,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不是和自己所愛又愛自己的結合嗎?
炳默爾可以肯定她錯得離譜。「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早在我不知你是千金小姐時就決定娶你了,只是怕加納傷害你,所以我才要納你為妄,你明白嗎?」他生氣的板起面容,她還在懷疑他的真心。「如果你不相信也沒關系,我不會再娶別人,我會等到你相信為止。」
「誰說我不相信我了?人家只是要問清楚嘛!我警告你喔,你要敢娶別人,我就閹了你!」她凶巴巴的,雙手做剪刀狀,活像個母夜叉。
「好凶喔!看來我真要考慮別人了。」他不顧自身安全,不一個勁兒的挑釁。
「哈默爾,看招!」
這幾天若璇的心是格外的快樂,那晚兩人互訴愛意後,哈默爾已經積極的開始籌畫兩人的婚事。
獨自憑欄,滿園的冬意因為好心情所以看來別有一番景致,含苞欲綻的冬梅釀成一片雪白,大地並沒有因颼颼的冷風而失去了生氣。
或許人都是不滿足的吧!在她那樣快樂後,有一件事卻從心底挑起,翠兒不知是否平安?她回到長安了嗎?成串的疑問回應若璇的只有刺骨的寒風。
「啊!新娘子跑到這里來了。」珊珊一個人笑著走到若璇身邊,天氣雖冷,但她臉上仍停著陽光。
若璇從點點的愁緒收回,「什麼事這麼開心?」
「要有一個大嫂,我當然開心,盼了好久可等到這一個讓我大哥傾心的女人。」珊珊坐上了欄桿,兩只腳蕩啊蕩,好不愜意。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也不知何時,若璇野性的秋眸多了幾分嬌羞,是待嫁女兒的心吧!
「就快啦!」另一個聲音接踵而來,巴亞也來湊熱鬧,而哈默爾則偕同在後,手上多了一件披風。
「你們怎麼都到這里來了?」若璇笑問。
熱鬧的氣氛驅走了顫人的寒風,似乎眾人都一起高興。
巴亞搶先答道︰「因為咱們哈大元帥心系柳大美人,你們都不知道,跟在他前廳聊天,他一副心不在焉的,只見我一跟他提議麼花園來,他馬上精神大振。」幽默的調侃迅速逗笑了眾人。
「胡扯!」哈默爾斜睨了他一眼,轉向若璇,馬上是一臉深情款款,他體貼的幫她披上披風,「天涼了,要多穿些衣服,你老是逞勇,小心著涼。」話中盡是寵愛和關心。
「謝謝!」若璇拉緊了披風,不知是不是因為是哈默爾幫她披上的,所以穿起來格外溫暖,愛情的魔力真是神奇。
「喂!巴亞大哥,咱們不能再待在這里了,剎風景。」珊珊自欄桿上起身拉起了巴亞。
「喔,對對對,這里冷死了,我們沒有拿披風給我們穿,所以快走好!」巴亞臨走前還不忘再調侃一下。
兩上礙眼的人走後,花園頓時安靜不少。
炳默爾拉起了她略微冰冷的小手,包在掌心,傳遞溫暖,「我們就快有一個溫暖的家了,真好。」過往寂寞的眉宇問,被幸福填滿了。
「我很寂寞嗎?」她指的是他從前的時光。
炳默爾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一只手不規矩的游移起來,「大白天你又要誘惑我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大婬蟲。」她拍掉他的大手。「我是指你從前很寂寞,很想要一個家對不對?」
他正經了臉色,「嗯,在沒遇上你之前,我的確是很寂寞,但那都是過去了,我們需要把握的是現在。」
活像變了一個人,他從沉沉的二十年悲痛記憶蘇醒,新的生命也有了新的人生觀。
她靠向那片安全的胸膛,緊緊的依附著,「有一件事我一直擔心,我出來了那麼久,家人都不知道我的消息,還有翠兒,也不知道她平安到長安了沒有?」神采飛揚的臉蛋兒,在提到這些事情後顯得悶悶。
「我們成親後,我陪你回中原一趟,除了探探翠兒的消息,也讓你的家人承認我們,這樣好嗎?」他心疼地摟緊她,不忍見到那蹙起的蛾眉。
「當然好啊!」她開心了起來,看來自己應該不會嫁錯郎,默爾是那樣的好。
他也綻開了笑容,是被她感染的。「不知道你爹會不會討厭我?他會不會地生氣我們先結婚而沒有先稟告他老人家?」他斂起笑容,隱隱的擔心。
「安啦!別想那麼多了,丑婦婿總要岳父大人的,這句話你沒听說過嗎?」
「誰是丑女婿啊?」他一向對自己的俊容很有信心的。
「就是你!」她大膽朝他吐吐舌頭,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炳府的花園多少年沒傳出了追逐快樂的嬉笑聲,僕人們除了大感驚奇外,也不免高興萬分,自從柳姑娘進府後,熱鬧聲總源源不斷,現在他們終于要安定下來了,日子肯定會愈來愈有,搞不好還會多添一堆小孩子一起熱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