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炙熱的光芒四射大地,偶爾吹拂而過的輕風,也挾帶一些黏意。在這午後時刻,暖風吹來格外引人嗜睡。
「小小姐,藥來了。」一道輕快的聲音,喚醒趴伏在桌上的小小身形。
巧兒甫踏入房,就見她的寶貝小姐竟趴在桌上入睡,心疼地輕呼隨即響起。
「小小姐,你要睡怎麼不上床去睡,趴在桌上睡多危險,萬一跌下椅來,可怎麼辦才好。」
「巧兒你別緊張,我才剛趴下,就被你吵起來了。」
婉琴小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自小由于身體的關系,被眾人保護過度。活到十三個年頭,有時難免會覺得煩,但早熟的她心知眾人的擔憂,懂事的不令人為難。
巧兒搖頭輕嘆,將熬好的湯藥小心地端放在桌上,才逼︰
「這藥已有些溫了,正好人喉,快喝吧。」
「嗯。」她乖順地捧起碗來,小口小口地喝下,渾然不覺藥的苦澀。
一旁的巧兒看得好生心疼。小小姐從小就是藥罐子,她這條小命能存活下來實屬不易,全靠少爺和小姐遍尋奇珍藥材,才能活到現在。也難為了她小小年紀,喝的藥可比平常人一生中喝得還多。
而她卻全無怨言,不論藥苦得可比黃連,仍足用頭不皺一下,教人看了都覺得不忍。
「巧兒,怎麼我每次喝藥,你的臉就苦成一團,活像喝藥的是你似的。」婉琴眉眼含笑,取笑道。
「小小姐我是在替你不舍耶,你還敢笑我。」巧兒雙手叉腰,伸出手指.作勢要呵她癢。
「對不起嘛!別過來。」她尖叫連連,繞著桌子和她玩捉迷藏。向來蒼白的小臉因活動而染上紅暈,看來俏麗可人。
「好了,別玩了,快停下來。」巧兒擔心她的身子,連忙喊停。就見她只跑一下子,就喘個不停,心下更是氣惱自己。
「別擔心,我沒事的。」接觸到她憂心的眼眸,反倒笑著安撫她。
「先坐著吧!」扶她落座後,確定她無礙,才松了口氣。
「小姐這次帶回來的藥材,看來藥效很好,這兒日你精神氣色都好很多。」
「巧兒,你知道姐姐是去哪了嗎?消失了一個月才回來,問她又不肯說。」她好奇地問。總覺得姐姐有很多心事,卻又不肯告訴她。
「我也不知道。」巧兒眼神閃爍,不自在地回道。
「是嗎?」小臉失望地垂下,畢竟年幼,還不懂得分辨真偽。
巧兒雙眸憐惜地望著她蒼白的小臉,該算是上蒼的疼惜吧!
年幼的她,遭逢巨變,加上身體的病痛折磨,讓她遺忘一些原該有的記憶,免去了身上背負的重擔。只是苦了另一人——
「巧兒,我想出去走走好嗎?」企盼的大眼瞧著房外,更希冀能踏出大門,走人人群。
「不行。」清柔的嗓音由外響起,走入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絕子。
「姐姐!」婉琴一見著來人,高興地撲向她。
羽蝶彎,細瞧著她半晌後,唇畔滿意地揚起淺淺地笑靨。
「看你氣色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輕撫她小巧的臉蛋,看著與自己相似的容顏,眼前的小人兒,是自己在世上惟一血脈相連的至親。
對她,她向來不吝惜付出關愛疼寵,卻也有更多的憐惜。若說這世上有誰能牽制住她,也惟有眼前的人了。
「姐姐。既然我身體好多了,可不可以出去走走?」她渴求地問。’
「婉琴乖,讓巧兒陪你在宅內走走就好。再等一陣子,確定你病情較穩定後,姐姐再帶你出門。好嗎?」
對她的要求,她從不忍拒絕,但事關她的身體,不慎重是不行的。
「喔。」小臉神色一黯,但下一刻,又恢復她的笑臉,拉著她的手,要求保證。「一言為定,我會乖乖喝藥,到時候姐姐也不可食言喔。」
「一定。」她寵溺地輕點她小巧的鼻頭,對她的懂事,感到欣慰。
兩姐妹閑聊了一會,直到她小臉稍有倦意,哄完她午睡後,交代了巧兒好生照料,才放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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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婉琴身上的寒毒根治,不再為病痛所苦。」一道清亮的聲音,陡然響起,頓住了欲推門而人的羽蝶。
清艷姣好的臉上,泛起她一貫地淺笑,推開房門,徑自人內。
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才看向尾隨而來,充滿英氣的女子。
「你說我有可能沒想過嗎?」她反問,唇畔的笑有絲苦澀。
「每當她發病為寒毒所苦時,我的心就如刀割般地痛苦,恨不得能替代她。這麼多年來,遍訪名醫,卻也只能找到減輕她痛苦的藥方,始終無人能醫好她。」
「有,有一人倒是可試,但你絕不會想找他。」宋芸率性地落座在她對面,清秀的臉上有著難得的嚴肅。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提起。」她淡道。月兌俗的美顏不興一絲波紋,舉杯輕啜了口茶。
「可他卻是眼前惟一能醫治婉琴的人,他曾入宮替皇太後看診過,醫術就連皇宮內的御醫,都自嘆不如。」雖然知道她的不願,但她仍是要說,就怕婉琴的病拖不了太久。
「這事我自有主張。」她眉眼未抬,語氣淡漠,顯示話題到此為止。
「你……」宋芸沒轍地聳肩。「算了,今回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又有什麼事了?」柳眉微蹙,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丙然——
「其實這件事與你也有關系,你該听說過,近來這兒出現了一名采花賊。每到夜晚凡是家中有未出嫁的閨女,都是他掠奪的目標,目前已有八位女子遭受污辱。此人作案的手法是先用迷香,再一逞獸欲,我們追查的結果,此人該是‘捻花聖手’……」
「咳。」陡然一陣嗆咳聲打斷她的話,羽蝶唇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宋芸睨了她一眼,也跟著笑出來。
「這個封號是他自己取的,每次作案後,總會在牆上留下這四個字。我看這家伙心理有問題,還故作風雅,我看叫‘摧花棘手’才是,真是侮辱了‘捻花聖手’!」宋芸原是正經述說,被羽蝶這一笑,也跟著笑罵起來。
「此人曾在各地犯案過,他的習慣是每次在同一個地方作案,絕不會超過十件,就會找尋下一個地方犯案。由于此人的輕功極佳,身手也不弱,才會逃逸到現在。現在他竟敢來到景陽縣,大哥自是不容他月兌逃,誓將他緝捕歸案。我們曾埋伏多次,全被他狡詐月兌逃,所以才想邀你協助。」
看來這個自稱「捻花聖手」的,應是個狡猾多詐之人,連宋威都擒拿不下他,此人的輕功該算極好一只是在她這個人稱「凌波芙蓉」面前,又是誰的輕功較佳,羽蝶不禁感興趣了。
「等一下,這又與我何關?」她可沒忘,宋芸一開頭就說此事與她有關。
「據聞這個‘捻花聖手’不僅輕功一流,江湖上的一些小道消息,都瞞不過他的耳目,或許他會知道陳平的下落。」再放出一個誘餌,宋芸相信她不答應也難。
睇視著眼前笑得像狐狸的好友,羽蝶深感伍宗青的話是對的。認識他們兄妹的確是交友不慎。話說與他們兄妹結識的過程,還真是教人想忘都很難。
當時她和伍宗青正由自家的酒樓走出,卻踫巧遇到正在擒凶的兩兄妹和一票官兵眼看其中一人趁亂施展輕功逃逸,雖然宋威也緊跟著追拿在後,但羽蝶卻一時心癢,多管了閑事,身形一動,眨眼間在宋威到達前,阻斷了人犯的去路。
那身形如風的速度,卻又優美得如凌波仙子般的輕盈,及那清靈如仙的姿容,讓宋威當場贈她一個「凌波芙蓉」的雅號。
從此和他們兩兄妹結為好友,也理所當然兩人成了他們兄妹的免費幫手,三不五時便找她出公差。
既然往事已不堪回憶,那羽蝶也只好認命地接受眼前的事實,更何況她已放下一個誘餌,她的確沒有理由拒絕。
「什麼時候?」她干脆地問。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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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樹影幢幢,大地一片寂靜,偶間幾聲狗吠,隨後又歸于靜默。
驀地,一道黑影掠過無人的街巷,躍人一間宅第,利落的身影,輕易地避過來回巡守的官兵,停佇于一間廂房前。黑衣人以竹管戳破紙窗,吹進迷香,唇角勾起一弧鱉笑。
半晌後,推門人內,始終未發出一丁點聲響。
借著月光,得以看清隔著床幔里的清麗容顏。一雙眼不由得睜大,腳步向前移動,揭開床幔,為床榻上的女子驚嘆。盈滿色欲的雙眼貪婪地在視著,魔手往女子的絕色姿容探去。
冷不防地,伸出的手被反擒住,下一刻,胸口猛地遭受一掌。黑衣人踉蹌後退兒步,驚愕的雙眼瞪視著原該沉睡的女子。
如今卻安好地坐在床榻上,消艷的容顏上揚起一抹淺笑,美眸含冰臉視著他。
黑衣人心知中計,連忙縱身破窗逃逸。
「哪里逃?」羽蝶也跟著從窗口一躍,兩人的追逐驚動了來回巡邏的官兵。原木寂靜的深夜里,霎時,被鼓噪喧嘩給取代。
颯颯的風聲,不時從身旁掠過,兩條人影的追逐,已過了半盞茶時間。黑衣人用盡全力提氣飛奔,景後翻身落于一處空地,回身已不見那緊跟在後的身形。
心下松了口氣,唇邊也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
「跑夠了吧!」陡然一道清柔的嗓音揚起,就在黑衣人目瞪口呆下,從樹上躍下一抹縴柔的身影。
「你到底是誰?」黑衣人顯然無法接受,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輕功,竟會敗在一位女子手上。
「看來由事實證明,你這個捻花聖手,是輸給我這個凌波芙蓉了。」她嘲諷道。
「原來你就是凌波芙蓉。」黑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會,目光充滿興味。
「就算你輕功勝過我,想捉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怕到時你反落人我手中,成為我獵艷名單中的一人。」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甫落,身形一閃,朝他出掌,變化莫測的拳法。令黑衣人眼花繚亂,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已身中數掌。
「迷蹤拳。」黑衣人狼狽地跌落在地,嘔出一口鮮血,驚駭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是南宮世家的人。十年前一夜之間慘遭滅門的南宮世家,竟有僥幸逃月兌之人,你是何人竟沒死?」
「好眼力!想不到你也識得這拳法,我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對他竟能輕易認出這拳法,感到些許意外,看來他或許真如宋芸所說的,會知道陳平的下落。「我問你,你可知曉南宮世家的陳平總管如今的下落。」
「陳平?」黑衣人先是一怔,而後發出刺耳的笑聲。「我就算是知道,又為何要告訴你。」
「你若是不說,我就讓你嘗嘗萬蟻蝕骨的滋味。」話尾方落,冷不防地朝他大張的嘴射去一顆黑色藥丸。
「你——」
黑衣人只來得及掐住喉嚨,卻未能阻止藥丸滑人月復里。不消片刻,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打滾,不時發出哀嚎聲。
「你給他吃了什麼?」隨後趕到的宋威和宋芸兩兄妹,見到這一幕異象,宋威詫異地問。
「萬蟻蝕骨丸。」羽蝶漫不經心地說。
「你哪來的藥?」宋芸好奇地問。
三人冷跟啻觀,看著在地上打滾,痛徹入骨,淒厲喊叫的人。
「我說……快救我……啊……」斷斷續續的聲音,伴隨著慘叫聲。可那三人仍仿若未聞,竟閑聊起來了。
「順手帶回來的。」羽蝶朝身旁的人,露出一抹甜笑。
「又是順手帶回來的,你到底拿他多少藥啊?」宋芸驚呼,忍不住嚷嚷。
「不多。只不過他莊內較稀奇珍貴的藥材,全被我帶回來了,現在已全數落入婉琴的月復內。」
反正,袁浩風也不行醫救世,莊內放著一大堆藥材,放著也是浪費,何不貢獻給需要的人,也算是幫他積陰德。
細致月兌俗的臉上,仍是一貫地淡笑,縴雅的舉止,更是襯托宋芸的氣惱、毛躁。
「你干脆改行去當偷藥賊算了。」見她仍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不禁嗔罵道。
「芸妹,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羽蝶又為何是偷藥賊呢?」
佇立在一旁,遭受到漠視的宋威,兩道濃眉微擰,看著宋芸舉止粗魯,一點姑娘家的樣子也沒有;反觀羽蝶,一身清靈優雅的氣質,讓他不禁為自己的妹妹感到汗顏。
「大哥,你不知道羽蝶她——」發覺兄長含威的雙眼,宋芸暗叫不妙,急欲為自己辯白。
「等一下。」羽蝶打斷她喋喋不休的話,上前點住黑衣人的穴道,將解藥塞入他口中。
「再不給他解藥,我看這個捻花聖手,就得上閻王那報到了。」
只見黑衣人全身似虛月兌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捻花聖手生得是何種模樣?」
宋威一個箭步,揭開他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五官。
「原來是長得這副德性,人模人樣卻淨做些下流的勾當。」
宋芸也湊上前,無視黑衣人的怒目,徑自研究起他的長相。
「還不快說?」羽蝶低喝。
「我只能告訴你,你倒可前往城內郭府一趟,那兒會有你想要的答案。」黑衣人咬牙不甚甘願地吐出。
話才說完,即被宋威使力一拉,硬是從地上拉起,雙腳仍虛軟無力。
「羽蝶,這次多虧有你的幫忙,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盡避開口。」
宋威黝黑深刻的五官上,露出一抹朗笑,眼光流連在羽蝶臉上一會,才帶著黑衣人離去。
「走吧!我陪你夜探一趟郭府。」宋芸興致勃勃地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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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柔優美的琴音,隨著美人的縴指撥弄,緩緩流瀉出醉人的樂曲。
一曲奏罷,美人顰眉,眼波如媚,看向一旁飲灑的男人,嬌嗔地抱怨著︰
「袁莊主,你根本沒在听慧娘彈琴嘛!」柔弱無骨的嬌軀,隨著話語落下,依偎在他身旁。
袁浩風扯了扯嘴角,睨向軟倒在身上的女人,輕佻地抬起她的下頜,邪魅地勾起笑痕。
「我在想事情,艷芳樓慧娘所彈的琴,又有準敢說不好呢!」
薄唇粗魯地攫住她柔軟的唇瓣,一番肆虐後,才放開她。
「你真壞!」慧娘雙頰泛紅,不勝嬌羞地輕捶他胸膛,卻在觸及隔著衣料堅硬的物品時,她好奇地伸手往他衣襟探去。
「好美的簪子啊!」
她驚嘆地看著,從他衣內拿出的蝴蝶金簪,一時竟移不開視線。
「誰準你踫它的!」一道粗喝聲響起,伴隨著慧娘吃痛聲,她的手腕被他狠狠地緊握住,那力道之大,讓她懷疑自己的手會被他硬生生地折斷。
「袁莊主——」慧娘美眸含淚,驚懼地看著眼前一臉冷峻的男人。
袁浩風使力一甩,毫不憐惜地讓她撲倒在地,衣袍一揮,無一絲戀棧,頭也不回地離開。
兀自留下倒在地上,一臉蒼白受驚的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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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表哥、我喜歡表哥、我……」
小院里的一角,就听到嬌女敕的嗓音,不時重復這兩句話。小手配合著她的話,一片片葉子自她面前的小樹落下,女孩的腳下已堆積一堆殘葉,轉眼一棵小樹的葉子,就快被她扯光了。
「臭丫頭,別再扯了,那棵小樹怪可憐的,你就饒了它吧!」隨著戲謔的聲音落下,女孩身旁多了個高大壯碩的身形。
若薇瞪了身旁礙事的人一眼,噘嘴不滿道︰
「大塊頭,你這回怎麼待那麼久,還不滾回山上去,在這里惹人厭。」
「你以為我真愛留下來,每日見像變個人的好友,就想狠狠揍上他一頓,看能不能讓他恢復原來的他。」陸士剛粗獷的臉上淨是躁意,快快不樂地說。
「少來了,你根本打不過表哥。」若薇毫不客氣地潑他一身冷水,小臉上還露出一副氣死人的輕鄙樣。
看得陸士剛臉黑了一半,長臂一提,輕易將她嬌小的身子提起,放大的臉孔危險地逼進她,存心嚇唬她。
「放我下來,臭大塊頭!」若薇晃動兩條小腿,在空中亂踢,小手也不客氣地往他身上招呼。望著逼進自己的臉孔,無一絲懼意,深知他不會真的傷害她。拼命在他耳旁大喊。
「罷了!與你這個臭丫頭計較,傳出去我也沒臉見人。」
見嚇唬不到她,陸七剛也只好放棄,和這臭丫頭從認識到現在,總是沒禮貌地亂喊一通。更覺得還是羽蝶好,初次相見,就溫柔地喚他一聲陸大哥,讓他想不喜歡都很難。
「大塊頭,你跟表哥一樣可惡!」若薇像發泄般把這陣子對袁浩風的不滿,全數轉嫁到他身上,準教他惹她。
「表哥,自羽蝶姐姐走後,整日流連于青樓也就罷了,更過分的是還把青樓女子給帶回來。我就不懂那個什麼花魁慧娘,有哪一點比的上羽蝶姐姐,表哥怎會迷戀上她呢?」她氣憤地說。
「臭丫頭,這你就不懂了。你放心,就算他帶青僂女子回來,那也不能表示什麼,我現在擔心的是,他是否還愛著羽蝶;若是不愛的話,那半年期限一到,我那羽蝶妹子可慘了。」
陸土剛濃眉緊皺著,半年轉眼即到,必要時他得幫羽蝶一把,以現今的袁浩風而言,羽蝶可有苦頭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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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個袁莊主實在是太過分了。就這樣狠心地把你甩在地上,然後連續三天來,也不曾到你房坐來過,他到底對小姐是有心還是無心呀?!」萍兒替慧娘梳妝打扮時,忍不住替她抱不平。
要知道以小姐的美貌才情在艷芳樓時,可是首牌花魁,受盡眾人寵愛。袁浩風既然帶她回來,該是喜歡她才是.又怎能這樣待她。
「別再說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得到他的心,即使他愛的不是我。」
她心里明白,袁浩風只當她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每當繾蜷廝磨時,他口里喊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想必那只金簪也是那女人的,這也是他對她忽冷忽熱的原因。
從頭到尾,她都只是個替代品,即使是這樣,她也不想離開袁浩風身邊。
當她在艷芳樓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即被他俊朗的風采所迷。之後,他更是成了她專屬的人幕之賓。直到他將她帶回傲劍山莊,當時她就對自己發誓,既然踏出艷芳樓,她就不願再回去。
對袁浩風她是誓在必得的,她一定要得到他的。
「走吧!他既然不來找我,那我就自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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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問了名僕佣袁浩風的去處,那僕佣態度冷淡,但仍是告知了她袁浩風此刻在書房。
強壓下心頭的氣惱,她明白山莊里的人,都對她不友善,不過沒關系,等她得到袁浩風的心時,她就不相信還有人敢不尊敬她。
「站住!」正當她快接近書房時,一道不客氣的嬌女敕嗓音阻止了她。
慧娘美眸閃過一絲怒氣,臉上仍強掛上和善的笑意。嬌聲道︰
「原來是表小姐啊!」她幾近咬牙道。
想她慧娘在艷芳樓時,可是被大伙捧在手上疼惜的,誰敢對她擺臉色。沒想到來列這,卻處處看盡人臉色,怎不教她暗恨。
「誰準你這個狐狸精靠近這的?」若薇雙手環胸,睥月兌著她,個頭雖小,但那氣勢卻也十足,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你這女孩怎麼這樣說話。」萍兒看不過去,替自己的主子說話。
她早看不慣若薇,自她們進門後,處處找她們麻煩。要不是看在她是袁浩風疼愛的小表妹,她們也不用在這看她臉色。
「表小姐,請你說話客氣一點,慧娘可沒得罪過你吧!」慧娘臉色青白交錯,決定不再對這丫頭客氣。
「你是沒得罪我,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勸你別再妄想嫁給表哥,做做劍山莊的夫人。表哥不會愛上你這種女人的,你還是快快滾回艷芳樓吧!」別看她年紀雖小,說起話倒挺尖酸刻薄的,對她討厭的人,她向來就不懂的客氣。
「你——」慧娘被她惡毒的話,給氣得渾身顫抖,想狠狠甩她一個耳光,卻又礙于她的身份。令她只能咬牙獨自忍受,苦于動不了她。
「若薇——」一股熟悉含著警告的低沉男音陡然響起,隨著袁浩風偉岸的身形出現。
慧娘一見著他,即委屈含淚地投入他胸膛里,哭訴道︰
「袁莊主,表小姐她罵我是狐狸精,你可要替慧娘做主。」
若薇對她此舉更是不屑,小臉上淨是輕鄙的神色。
袁浩風而無表情,看了眼懷中做假低泣的女人,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厭煩,當視線落在若薇不馴的小臉上,唇角兒不可察地揚起一抹淡笑。
「怎麼可以這樣沒禮貌呢,還不過來跟慧娘道歉?」
聞言.若薇氣鼓了雙頰,清楚地看到慧娘臉上的得意,不滿地跺了下小腳,拋下一句話,轉身跑走。
「表哥變了,我討厭表哥!」
黑瞳略沉,見那小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才推開懷中的人。
「你怎麼來這的!我在書房時,是不喜歡被打擾的。」
「我……你三天都沒來找我,所以我……」
在他陰沉的目光下,她不由得囁嚅。
「我今晚會過去找你,以後沒事別亂走動。」掃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一句溫柔的話,就徑自離開了。
他的意思是不許她在莊內走動,是她身份不配嗎?慧娘傷心含怨的目光,追逐著他淡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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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的遞嬗,轉眼間已到了秋末冬初。一陣冷風襲來,卷起了滿地落地,也跟著揚起漫天塵埃。
羽蝶倚靠著廊柱上,明眸似盯著前方,又像陷人自己的思緒中,衣著單薄的她,渾然不覺冷意。
直到一件外衫蓋住她縴細的肩頭,羽蝶才清醒過來。
「青哥。」羽蝶側首,看著不知何時來到的伍宗青。
此刻,他雙眸里,正閃著不悅。
「羽蝶,你近來是怎麼回事?常獨自發愣,天冷了也不加件衣衫,要是冷著了身子可不好了。」伍宗青輕斥著。將之前為她所披上的外衫,細心地拉好。
羽蝶感動地看著他的舉動,順勢將柔軟的身子偎入他懷中,唇畔揚起一抹難得的頑皮笑意。
「青哥,能成為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你要不要再考慮看看,論容貌、武功,少有人能勝過我的。有我這樣的妻子,可是讓你面子里子十足喔!」她第一百零一次推銷自己,也等著他同樣的拒絕。
伍宗青又好氣又好笑地睇視著懷中的人兒,懲罰似的輕捏她小巧的鼻子。看著她悄臉微皺,開懷地笑出聲來。
「你別再費力地鼓吹自己了,我的回答仍是和兩年前一樣,你永遠都只會是我伍宗青所疼愛的大妹,梅園也永遠都是你們的家。況且你這丫頭又不愛我,卻老愛拿這件事來尋找開心,分明是皮癢了。」
「青哥,你此言差矣,我可是一心一意想當你的妻子,是你不領情,硬是傷了我的心。」羽蝶哀怨地控訴,清麗的臉上卻是不搭的笑意。
十年前,南宮世家滅門的那一夜,梅園的主人伍子岳適巧經過,但仍是晚了一步。
年僅三歲的婉琴,中了殺手的一掌,本該當場慘死。伍子岳卻用了世間難求的「續命丹」,硬是從閻王手中救回了她一條小命。
只不過.命是救回來了,但她身上所中的寒毒,卻也讓伍子岳煞費苦心。
他先是安排兩姐妹住進梅園,可憐她們年幼卻得承受家破人亡的遭遇,還收兩人為義女。當她們為親生女兒看待,即使為婉琴的病奔波費神,也不曾後悔他的決定。
當時,伍宗青年僅十歲,對這初來乍到的兩位義妹,可開心極了。身為獨生子的他,自小就渴望有弟妹,沒想到一下多了兩個妹妹,自然是高興非常。
伍宗青的確是個好兄長,不僅對遭逢巨變,變得沉默防備心重的羽蝶,耐心地陪她走出陰霾,重新接受這全新的家園。
對兩姐妹更是疼愛呵護得不在話下,有時他的保護過度,也常引起別人的誤會。
由于兩人年紀較為接近,感情又比一般親兄妹好。甚至在兩年前,伍子岳還在世時,曾提議要讓兩人成親。
基于感念伍家的恩澤,羽蝶對這婚事並不反塒,但出乎意料的,伍宗青竟激烈地反對。他只當羽蝶是妹妹,絕不會與她成親的說法一出,這才讓伍子岳打消了主意。
她仍記得她曾問過他,為何不願娶她。當時,伍宗青清楚地告訴她,他知道她不反對的原因,是在報恩。而他也心知肚明兩人這輩子只有兄妹之情,再無其他。
他十分珍惜她這個妹妹,不想因為一場不情願的婚事,毀了兩人的一生。更讓他永遠失去他疼愛的妹妹。
他的回答,教她當場淚流不止,為他的體貼、疼惜感動。心知他將永遠在她心里,佔了一塊無人能及的地位,他永遠都是她最敬愛的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