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雅未克亞納遜企業總部
「殷格,潘蜜拉公主的秘書剛剛傳真過來,說公主這次想到亞納遜冰原小住幾天。」哈拉特拿著傳真走進總裁辦公室。
殷格出神地望著窗外,根本沒听到哈拉特在說什麼。
「殷格、殷格!」哈拉特推推殷格的肩膀。
「喔!」殷格這才回過神來,他看了哈拉特一眼,轉身坐回辦公桌前。
「公主的事,你決定怎麼回復?」哈拉特坐到殷格對面,兩人隔著一張豪華辦公桌對看。
「什麼事?」殷格挑挑眉,心不在焉地問。
「潘蜜拉公主簽完合約後,想到亞納遜冰原小住幾天,看看她未來的領土。」哈拉特翻了個白眼,無奈地重復一次。
「隨便她。」殷格斜睨了哈拉特一眼。
「喔?」哈拉特露出驚訝的表情。「你讓公主到冰原去,那‘她’怎麼辦?」
「誰?」殷格蹙起眉。
「那個令你魂不守舍的女人啊。」
「胡說!安吉莉亞迷惑得了別人,迷惑不了我,我不可能被她吸引,更別說為她神魂顛倒了。再說,公主去冰原的事和安吉莉亞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操什麼心?」殷格沒好氣地啐道。
「看吧,你不打自招,我從頭到尾都沒提起安吉莉亞的名字。」哈拉特得意地大笑。
「你別忘了,她是謀殺費加的凶手,也是害死引恩的人。我要時時刻刻把她放在心上,復仇的烈焰才不會熄滅。」殷格真想賞哈拉特一拳。
「但是,她根本記不得自己是誰,而且,她很美,和我們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一點都不像在聲色場所中打滾過的女人。」哈拉特忍不住為她辯解。
「怎麼?連你也被她迷住了?」殷格眯眼冷笑。「你可以忘掉費加的血債,我卻永遠也忘不了。」
「你開始行動了嗎?」哈拉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沒有。」殷格懊惱地答。「我還在計劃。」
「這可是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哈拉特心知肚明地笑了笑。
「你可以出去了!」殷格暴躁地大叫。
「我本來就要出去。」哈拉特聳聳肩。「我走了,不打擾你幻想了。」他又調侃一句,才逃命般奔出去。
「可惡!」殷格恨恨槌了桌面一記。「哈拉特是吃錯什麼藥——對,一定是她,那個女人果然厲害,哈拉特只跟她見過一次面,就中了她的毒,可怕!」他的眸中揚起簇簇火花。
在他心里,她又多了一條罪名。
桑雅一家人下班後,雪宮又靜得嚇人。
失憶走到書房中,想藉著書本打發靜寂漫長的時光。
殷格的書房內什麼書都有,她選了許久,才從書櫃中取下一本英文版的「冰島史」。
一翻開扉頁,殷格的名字就躍入眼簾,失憶心頭一驚,急忙看了下去——
冰島遠離歐美大陸,長期以來一直是個寂靜無人的孤島,直到西元八七四年,才被挪威的維京酋長殷格‧亞納遜發現了。為了尋找居住之地,殷格‧亞納遜把他在挪威祖屋的呈柱丟入海中,祈求祖先神靈諭示登陸定居之地。呈柱隨波飄流,最後飄流到一個煙霧裊繞的海灘,亞納遜下令船上所有人在此登陸,他更將登陸地取名為「煙霧灣」(古北歐語之發音為REYKJAVIK),此名沿用至今。
煙霧灣(REYKJAVIK,雷克雅未克)即是今日冰島的首都。
失憶震驚地抬起頭來,她的眼光不由自主落到手上的銅鐲,鐲上刻的不正是亞納遜酋長發現雷克雅未克的經過嗎?
「殷格說這只銅鐲是他們家族的傳家之寶,這麼說,他就是那位發現冰島的維京酋長的後代了。」她模著銅鐲,心頭浮起一股異樣的柔情。
從此,冰島將不再是一個遙遠陌生的國家,她隱隱覺得,這個煙霧環繞的島國將和她的生命緊緊結合在一起……
一踏進雪宮,殷格便嗅出氣氛不對。
他左看右看,終于瞧出屋內有什麼不同。
花!屋內每個房間都擺著芬芳的鮮花,花色和家具搭配得相當協調,從哪個角度看,都賞心悅目。
想不到小小一束花就有令屋子改頭換面的效果,殷格邊欣賞邊走向後面,他倒要看看她在自己房里插了什麼花。
卷起綠紗簾,簡單古老的木床旁放著一只陶缽,缽里插著一枝帶葉的粉荷。
殷格皺皺眉頭,露出深思的神情。
奇怪,安吉莉亞似乎有藝術方面的才華,可是,她是一個月兌衣舞娘,十五歲就輟學和一群太保鬼混,她的生活除了男人就是金錢,這種女人根本不可能懂什麼藝術啊。
他四處望了望,她不在房里,一路走來也沒看見她。
殷格轉身朝書房走去——
她果然躺在書房的長沙發上睡著了。
殷格走近一看,不禁吞了幾口口水。
她的長發像瀑布般垂落地面,堅挺結實的胸部在白色緊身T恤里規律起伏著,雪白的胳臂在燈光下瑩瑩發亮,在牛仔短褲外的大腿渾圓修長,活色生香。
她的睡姿很誘人,一手咬在嘴里,另一只手擱在令人想入非非的渾圓大腿上。
殷格蹲到她身旁,貪婪的目光徘徊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
她睡得很香,兩扇密睫靜靜合著,粉紅小嘴鮮女敕得像待人采摘的櫻桃,此刻的他,竟然有吻她的沖動。
一發現自己被她吸引,殷格立刻懊惱地別開臉。該死!他絕對不能落入她的陷阱。突然,他發現地毯上有幾張紙,撿起來一看,里面竟全是用鋼筆畫成的人像素描。
畫中的男人有頭戴鋼盔、手持彎刀的古維京人,也有踽踽獨行的現代人。不管何種造型,畫中的臉孔都是同一人——他,殷格亞納遜。
她畫得維妙維肖,神韻捕捉得相當精闢生動,連殷格都忍不住要贊嘆。
難怪她三番兩次想模他的臉,原來是習慣動作。殷格想道。
畫的右下角標了兩個字——失憶。
「失憶?」殷格會心一笑,看來,她是鐵了心不承認自己就是安吉莉亞。
殷格拿著紙張坐到她身畔,內心百感交加。
熟睡中的她看起來就像個初初長成的少女。她的肌膚晶瑩嬌女敕,仿佛從來不曾被男人過;她的櫻桃小嘴芳美清新,仿佛不曾被人吻過。她身上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純潔無瑕,殷格竟有種錯覺——也許她還是個處女,也許她真的不是安吉莉亞。
他的眼光停駐在她渾圓修長的雙腿上,手也不知不覺地落到上頭,輕輕撫模了起來。
她的肌膚如絲般柔滑,殷格一踫,全身血液在瞬間都往腦部沖,迅速膨脹的血脈擾亂了他的意志,他原想收回不安分的手,高張的卻不放過他,他的手指漸漸往上移動,愈來愈靠近她的牛仔短褲。
失憶在意識混沌之際,模模糊糊感到有東西在她大腿上爬,擰擰眉,她驚醒過來。
「殷格。」一睜開惺忪雙眸,她就被眼前那張飽含邪念的面孔嚇住了。
同時,她也發現殷格正在模她的大腿。
「哼,你跑到我書房做什麼!」見她驚醒,殷格不禁惱羞成怒。
「我……」
「還有,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勾引我嗎?你穿這麼短的褲子跑到我書房睡覺,分明想引誘我,你這個女人真的很無恥!」殷格朝她大吼。
「我……」
「你想勾引我?哼,既然你這麼饑渴,我就日行一善,施舍你一點好處。」殷格跨坐到她腰上,藍色雙眸冒出紅色火光。
方才的憐惜已被仇恨、、惱怒驅逐得無影無蹤,此刻,躺在他身下的女孩又變成該千刀萬剮的蛇蠍女郎——安吉莉亞。
「不——」她掙扎著要起來,他卻一把攫住她的下巴,把她壓回沙發上。「殷格,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冷酷無情的男人,我知道你是個紳士——」
「閉嘴!」他使力掐住她的下巴。
「啊——」她發出慘烈的尖叫。
「對付你這種女人,還需要談什麼紳士風度!」殷格湊近她的臉,咬著牙啐道︰「我警告你,待會兒不準你踫我,不準玩花招,懂嗎?你休想乘機迷惑我,否則,我會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她含著淚,楚楚可憐地凝著他。「怨恨並不能解決事情,唯有愛才能化解仇恨,殷格——」
「哈,哈,哈——」殷格一听,仰頭大笑三聲。「月兌衣舞娘竟然變成布道的牧師,上帝果然存在。」他露出鄙夷的神色。「愛?我是要愛你啊,而且我會好好地愛你!」他握住她的雙肩,邪邪地笑著。
「不……」她蠕動身軀,一臉幽怨。
昨夜他放過了她,她以為他不會再冒犯她,因此她決定留下來,用愛融化他心頭的恨,想不到……
「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你是在接受懲罰,不是在享樂,待會兒要是你敢發出浪蕩的尖叫,我會好好修理你。」殷格邊月兌她的上衣,邊警告。
她咬緊下唇,別過臉去,不願看他猙獰的神情。
他用力扯掉她身上的白T恤,雪白的上身再沒有任何遮蔽。她反射地縮縮身子,粉藕柔滑的雙臂才動了動,就被他壓制住。
「看著我!」他命令道。
她咬緊唇、閉著眼。
「我叫你看著我!」他伸手扳正她的臉。
她睜開烏黑的瞳眸,幽怨地凝睇他。「你真殘忍。」她哽咽地道。
「再殘忍也比不上你。」他冷笑,伸手握住她柔軟堅挺的,粗魯地捏擠。
她痛得咬緊唇。
「不會吧?」殷格狐疑地望著她痛苦的表情,他用兩指按住她乳上的蓓蕾,只見她痛得幾乎要哭出來,白皙的身體劇烈扭動了幾下。「你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覺得痛?」他忍不住問道。
她以為他在挖苦她,唇瓣抿得緊緊的,半句話都不答。
「可惡,原來你在耍我。」殷格氣得七竅生煙,想蹂躪她的念頭更強烈。
他俯身壓在她身上,火熱的唇蠻橫地吻住她的小嘴,強索她唇齒間的芬芳甜蜜。
她的唇瓣嬌如初綻的花蕊,殷格不禁亂了方寸,他的舌頭迷失在她甜美的嘴里,他身上的血脈全都滾燙起來。
失憶閉緊雙腿,任他親吻撫弄,不叫也不抵抗。
她是不願意他強行要她,然而,她並不恨他。
倘若他的恨會因此而減輕些,今夜的痛苦與恥辱就有代價。
汲取她口中的芬芳後,殷格的唇往下移動,他輕輕咬住她乳上的紅暈。細細碎碎在嘗咬最難忍受,失憶忍不住,輕輕申吟起來;殷格听了更加興奮,變本加厲地折磨她,時而用舌頭舌忝她敏感的蓓蕾,時而用牙齒輕咬蓓蕾的尖端。
失憶的身子隨著他的節奏起起伏伏,空渺虛幻的感覺流竄在她的四肢百骸,她覺得好空虛好難受——
她不知不覺抱住他強壯有力的身軀。
「不要……不要這樣折磨我……」她緊緊抱住他的腰。
「我很快就會滿足你。」殷格邊親她的蓓蕾,邊伸手探索她短褲的鈕扣。
解開鈕扣後,他用力扯落她的牛仔短褲,兩只急躁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撫模她的,隔著薄如蟬翼的內褲挑逗她。
她身上所有敏感部分全被他貪婪地佔據著,她再也無處可逃,空渺與虛幻的感覺一波強過一波,她的申吟則一聲高過一聲。
「喜歡嗎?」他邪肆地笑了幾聲。
「殷格,別……別這樣,我快受不了了。」失憶低聲哀求。
「等一下,等一下,我很快就會滿足你。」殷格說完,又低頭咬她的蓓蕾,握住的手也規律地搓揉著。
失憶知道他存心折磨她,只好咬緊唇瓣,忍受一遍又一遍的折磨。
驀地,她的身子被他整個翻轉過來。
「你這個婊子,熬不住了是不?」殷格突然揪住她的發,咆哮大叫。
他的另一只手牢牢按住她光滑的背脊,令她動彈不得。
「你……你想做什麼?」她驚惶大叫。
「做你想要的事啊,臭女人!」他惡狠狠地咒罵,順便拉扯她的發。
「啊——」失憶伸手要撫自己的頭,他卻整個人趴到她背上,將她壓在沙發上。
「痛?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也會感到疼痛?哈,真是世界奇聞。」他附在她耳畔叫囂,抓住她頭發的手又扯了幾下。
「別這樣,我不是安吉莉亞!」她知道殷格又想起猝死異鄉的弟弟。
「你不是安吉莉亞?哈,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女?」殷格諷刺道。
「處女?」失憶的眼楮陡然一亮。「對啊,如果我個處女,就可以證明我不是安吉莉亞了!」她高興地大叫。
殷格愣了一下,抓住她發絲的手也不知不覺松了開來。
「殷格。」她乘機翻轉過身。「如果我是處女,我就不是安吉莉亞了。」她握住他雄渾的大手,雀躍地大喊。
「沒錯。」殷格望望她澄淨的眉眼,心頭浮現一絲前所未有的擔憂。「安吉莉亞絕對不可能是個處女,但是,你要如何檢查自己是不是處女?」
失憶努努紅唇,欲說還休地凝著他,澄淨的瞳眸里盈滿鑽石般的光芒。
殷格不禁感到背脊涼颼颼的。
「不好吧。」他連忙甩掉她的手。
萬一她真是處女,他豈不是落了個壞人清白的罪名?
「可是你剛剛還想那麼做!」她重新握住他冰冷的大手,嬌羞地倚在他懷中。「而且……而且人家的身子已經被你踫過了……」她把臉埋入他的胸膛,心里有說不出的甜蜜與羞怯。
殷格冷得頭皮發麻。
上帝,救救他吧,他既不能答應,也不能不答應。
「殷格。」她摟住他的脖子,堅挺豐滿的雙峰緊緊抵住他的胸膛,讓他的心急遽跳動起來。「我們今晚就把事情弄清楚,倘若我是安吉莉亞,我心甘情願接受你的懲罰,倘若我不是……我……」她又努努櫻唇,含情脈脈地睇著他。
「听著——」殷格揉揉發痛的太陽穴,腦袋混沌得如宇宙初創時期。「這事太復雜了,不如我們各自回房休息,冷靜思考一下,明天再談。」
「不……」她摟緊他的脖子,偎在他胸前,楚楚可憐地喊︰「我已經厭倦游魂般的日子,我想確定自己的身份,做一個真正的人。既然我都不害怕,你怕什麼?而且,這對你來說又沒有損失。」
「不是這樣的。」殷格茫然地撫著她柔女敕的背脊,敷衍答道︰「我工作了一整天,已經累得沒有半點力氣,我們明天再詳細談一談,乖,去睡覺吧。」他半哄半騙,心里只想盡快逃離這出變調的夢魘。
假如她是安吉莉亞,一切當然如舊。
萬一——萬一不可能發生的事真的發生,她真的是個處女,他可是會被扣上一大堆不光榮的罪名,到時候亞納遜家族的名聲就會蒙羞,他就會成為家族的罪人……
「怎麼會呢?你剛剛還很勇猛啊!」她仰起臉望著他,天真地道。
上帝,救救我吧!
亞納遜列祖列宗,救救我吧!
殷格在心里暗暗喊道。
「殷格……」她伸手就要解開他的襯衫。
「安……別這樣!」殷格緊張地大叫。
「只要一下下,我們就——啊——」
霎時,天搖地動,屋里所有東西都劇烈晃動起來。
「怎麼回事?」失憶花容失色地躲入他寬闊的懷中,驚惶的雙眸四處張望。
「別怕、別怕,只是地震而已。」殷格不動如山,他抱緊全身光滑的美人,溫柔安慰。
呼,他的祈求靈驗了。殷格不禁松了一口氣。
「地震?怎麼會有地震呢?」她覺得好可怕,猛往他懷里竄。
「冰島是名副其實的火山島,全島約有二百多座火山,亞納遜冰原上有好幾座,地震多得數不清,你很快就會習慣。」殷格突然發現懷中的人兒好嬌小、好縴弱。
「天啊,冰島應該遍地是冰,怎麼會有那麼多火山呢?」她驚詫不已。
冰與火不是互不相容嗎?
「這是一個冰火交織的國度,有冰,也有火。」殷格憐惜地模模她的臉。
「好神奇喔。」躺在他溫暖的懷中,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還會很久嗎?」她問。
「還會維持一段時間,你先躺在我懷里睡,我會抱你回房間。」殷格心底升起無限溫柔情意。
「地震還沒停,不可以離開我喔。」她急急聲明。
「好。」殷格親親她的額頭,低聲承諾。
他抱著她,靜靜坐在沙發上。
窗外繁星閃得如夢似幻,大地像座搖籃,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