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雷說要繼承費南迪諾家,他可不是說著玩的,從他最近密集的接受有關繼承人應有的教育,便可知他的決心不假。
因此,最近的亞雷忙碌極了,忙碌到沒時間去理會桑友祺離開意大利了沒。
事實上,他現在正需要忙碌的生活,如此一來,他便不會想起遭到背叛的不愉快。
「少爺,伯爵大人提醒您,今天您應該去巡視費南迪諾家的?業。」管家提醒著亞雷。
亞雷點點頭,「好的,麻煩你備車。」
為了要測試亞雷的能力,亞雷的舅舅,也就是費南迪諾伯爵將旗下的一些?業放手讓亞雷管理。
而在管理之前,亞雷要先去看看那些?業。
坐在舒適的名貴房車上,亞雷也沒空閑下來,他拿起書認真閱讀。以前的自己沒有目標,過著揮霍生命的日子,他決定不再這樣下去了。
以前的亞雷在那次落海時已經死亡,如今的他是全新的亞雷。
當他發覺車子不穩的晃動時,亞雷抬起頭來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不清楚,車子有點怪怪的。」
司機的話才說完,第二個突發狀況就緊接著發生。有個小孩突然跑到馬路中央,司機為了閃躲他,加上車況原本就不佳,所以車子在閃躲之間便失控地沖向馬路旁的湖里。
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亞雷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車子便掉進水里。
沒有人知道,在上一次落水死里逃生之後,亞雷便得到了恐水癥。
所以,此刻的他,簡直比嬰兒還要無助。
難道他沒死在台灣的海域中,卻必須死在他故鄉的湖里嗎?
死神仍然不打算放過他嗎?
就在亞雷被涌進車里的水嗆昏之前,他隱約看見有個人游向他。
一定是他在死之前所為生的幻覺吧!他竟看到了桑友祺,但怎麼可能,桑友祺現在應該在台灣逍遙了,怎麼可能在這里?
他看到了桑友祺,那也許是他心里的渴望吧!他希望此刻桑友祺能出現。
***
桑友祺出現救了他的夢還持續著,亞雷睜開眼楮,映入他眼簾的是桑友祺關切的眼。
呵!亞雷淺淺地笑了,畢竟是在夢境里呀!所以一切才會如此的美好。
這是在夢境之中,所以他也不用擔心被背叛。
「亞雷,亞雷……」
他听到了桑友祺的叫喚,而因為是在夢境之中,所以他的回應也誠實多了。
「桑大哥,我等你好久,你終于來了。」
這是在夢中喔!可是為何桑友祺的踫觸感覺是如此真實?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桑友祺溫柔的叮嚀,「你快月兌下衣服,不然會感冒哦!」
咦?這個對話好象怪怪的,而且,他也感到一股寒意。
「你再不醒來,我可要用吻的,吻醒你這睡美人了。」桑友祺調侃道。
一瞬間,亞雷清醒了。
「你怎麼會……」他真的被桑友祺救了,不是他在做夢。
桑友祺漾著笑,「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暗中保護你,所以一看見你的座車落水,才能及時救了你。」
「你暗中保護我?」亞雷甩甩頭,不解地問︰「我真不了解你,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了?」
桑友祺奮不顧身的救了他,亞雷當然很高興,但他擔心桑友祺在不久之後又會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里。
其實也不能怪亞雷的疑心病如此重,畢竟他已有前車之鑒。
「我會向你解釋的,只要你給我時間。」
「時間?好啊!我現在就可以听……哈啾!」亞雷打了個噴嚏。
「我就說你會感冒吧!穿著濕衣服對身體也不好。」桑友祺拿起身旁的外套,「快月兌掉濕衣服,穿上我的外套。」
「可是……」亞雷猶豫著。
「穿上衣服後,我再解釋。」
亞雷還是遲遲沒有動手,其實也沒什麼,他和桑友祺都是男人,在桑友祺面前換衣服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他竟然覺得有點害羞。
「哈啾!」
亞雷又打了個噴嚏,看來不月兌下這身濕衣服是不行了,亞雷只好對桑友祺說︰「你轉過身去。」
「你在怕什麼,我們都是男人不是嗎?」桑友祺取笑他,不過,他還是尊重亞雷的意思,轉過身背對著亞雷。
這時亞雷才放心的月兌下衣服,換上桑友祺的外套。
「啊!」
桑友祺听到亞雷的尖叫,他回過頭就見亞雷全身赤果的投入他的懷抱。
「怎麼了?」桑友祺問。
「有……蛇。」亞雷指著旁邊的草叢,沒辦法,他最怕蛇了。
桑友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確實看見了草叢里似乎有著什麼,桑友祺走進一看,就看見一只蜥蜴跑出來。
「不是蛇,只是蜥蜴。」桑友祺失笑道。
「不是蛇?」亞雷有些尷尬的看了眼桑友祺,但這一看之下就更尷尬了。
他們現在的情況的確是很尷尬,就在亞雷望向桑友祺的同時,後者也正看著亞雷。桑友祺發覺到自己錯了,雖然他和亞雷都是男人,但他們絕不一樣。
亞雷的肌膚細致而白皙,就像他得天獨厚的外貌一樣,亞雷身體的每一寸也都非常完美。
天!他竟看得入迷了,桑友祺難得臉紅地想到,他果然是對亞雷……唉!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桑友祺收拾起放縱的心神將掉落的外套重披回亞雷的身上。
「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們再一起將這誤會解開,好嗎?」
「好。」亞雷也十分同意。他們現在這樣的情況的確不適合再深談下去,反正今天哪兒也不能去了,就將時間留給桑友祺吧!「對了,我的司機呢?」
「現在才想到他?」桑友祺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完全沒有責備亞雷的意思。「放心,他也獲救了。」
「太好了。」
亞雷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後來就沒有再說什麼了,他坐上桑友祺開來的汽車直接回府邸去了。
回到府邸之後,亞雷洗了澡換好衣服,便準備好听桑友祺的解釋。
「當時發生了爆炸,我以為你在現場,擔心極了,後來發現你並沒有在現場,而且還失去了蹤影。」桑友祺說道。
亞雷聞言十分不解。
「等等,桑大哥,我不知道有什麼爆炸,我記得那時好象被人打昏了。而當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你住的地方,而且你就在我的眼前。」
這樣想來,問題的癥結似乎就在此處。
「你確定看到的是我本人嗎?」桑友祺皺著眉問,但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嗯,我非常肯定。」亞雷點頭。
桑友祺沉默了會兒後才說︰「亞雷,你所看到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可是……那明明就是你,難道我還會看錯嗎?」亞雷不悅極了。
桑友祺揭開了謎底──「你並沒有看錯,亞雷,世界上有一種叫易容術的功夫你知道嗎?」
「易容術?」
「就是將一個人完全的變成另外一個人,技術若是好一點的話,長相還會一模一樣哩!我想一定是有人以易容術愚弄了你。」
「可是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辭。」亞雷還是不相信。
差一點就喪失生命,亞雷已變得不太相信他人。
「你的表哥原少曦和成燁都可以作證,那段期間我都是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拿走你制造的槍的人是熊介德,所以我想以易容術騙你的就是他,原本我已逮到他了,可惜又讓他跑了。」桑友祺盡量將他所知道的告訴亞雷,而且他發誓一定要捉到熊介德以證明自己的無辜。
「好吧!我就暫時相信你。桑大哥,你來意大利找我就為了向我解釋嗎?」
「也不全然是這樣,最主要是想親眼確認你沒事,還有……」
「還有什麼?」亞雷睜著湛藍的大眼問。
「我要帶你回台灣。」頓了一頓,桑友祺才說出他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帶我回台灣?」亞雷澄澈的眼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桑友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我有什麼理由跟你回台灣?」
「理由嗎?」桑友祺雖然覺得不需任何理由,但他還是回答亞雷︰「你說過了,你喜歡我不是?難道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嗎?」
「我的確是‘曾經’說過我喜歡你,可是,你當時拒絕了我呀!」
桑友祺听了,認真地說︰「我後悔了,爆炸案發生了以後,我才知道你對我的重要性,我不能失去你。」
听了桑友祺的話,亞雷愣了一下,然後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
「很遺憾,你在爆炸案之後發覺我的重要性,而我也是在那之後有了不同的體認。」
「什麼……體認?」桑友祺原以為有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但現在看來還早得很呢!「當時我以為遭受到你的背叛,整個心幾乎都死了,是舅舅安慰我,才讓我又重新站了起來。」
「我說過了,這都是一場誤會呀!」桑友祺連忙出聲,如果亞雷因這件事而拒絕他的話,他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我知道是一場誤會,但……是我改變了,在我看到舅舅?
了這個家族心力交瘁的樣子後,我希望自己也能盡一分心力,所以……」
「所以怎樣?」
亞雷雖然非常平靜的說著,但听的人心里可一點也不平靜呀!
亞雷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少曦表哥是絕對不會回來繼承費南迪諾家族了,而我也算是舅舅養大的,所以我決定在舅舅健康情形好轉之前幫他一點忙。」
他是認真的。
上次亞雷說要繼承費南迪諾家族時,桑友祺以為他只是說氣話,沒想到……「你才十八歲,繼承這個龐大的家族對你而言太沉重了。」桑友祺心疼道。
然而,亞雷卻回答︰「正因為我才十八歲,所以有很大的可塑性,而且我現在漸漸的發覺,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的事情,其實也滿有趣的。」
亞雷長大了,以前的他可愛得讓人想疼惜他,而現在的他,又多了幾分令人欣賞的成熟。
桑友祺更加想將他留在身邊了。
「亞雷,管理那麼龐大的?業可不像是玩辦家家酒喔!你無法說不要就不要。」
「可是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辦不辦得到?我不想再做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族了。」亞雷這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萬一做不到呢?」桑友祺問。
「到時候再看著辦*!」亞雷聳聳肩。關于這一點他一點也不擔心,反正就算最糟的情況發生他也不至于餓死,所以「看著辦」幾乎成了他的口頭禪了。
亞雷是個樂觀的人,是優渥環境造就了他樂觀的個性。
「到時候你就來找我吧!我養你。」桑友祺說出類似承諾的話。
亞雷覺得心里暖烘烘的,他靠在桑友祺的身上。「桑大哥,你對我真好,我這樣任性,又怎能要求你等我呢!」
「這樣根本不算什麼,比起成……少幫主,你知道他等了你表哥幾年嗎?足足有十四年!如果是你的話,要我等一輩子都行。」
「你真可惡。」亞雷有些生氣,「你再繼續說下去的話,我可能會改變主意,?棄一切跟你回去喔!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對于亞雷的「威脅」,桑友祺的回答是……「求之不得。」
一開始,亞雷風塵僕僕的前來投靠他,他一臉無邪的笑容闖進他的心房,帶著危險的秘密令他擔心受怕。誰知道才短短的日子,他竟會如此深愛著他。
「無論如何,桑大哥,我要你知道,我最喜歡的一直是你。」亞雷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听亞雷這樣說,他這趟就沒有白來了。
「知道我現在心里在想些什麼嗎?」
亞雷搖了搖頭,他又不是桑大哥,怎麼會知道桑大哥的心里在想些什麼。
「我想吻你。」桑友祺直直望進他的眼眸,並且往下移至亞雷揚著漂亮弧度的嘴唇。
「那還等什麼?」亞雷的嘴里吐出這句話。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亞雷徹底的執行了這句話,在桑友祺只能「想」的同時,亞雷已主動將他的唇瓣貼向桑友祺的。
「唔!亞雷……」
桑友祺震驚的同時,心里也想著,他怎麼忘記了呢?亞雷是徹底的行動派。
失去了先機,桑友祺只有化被動?主動,在亞雷結束他那青澀的吻後,他立即還以為色,給了他一個火辣辣的熱吻。
良久,亞雷喘著氣,紅著臉說︰「桑大哥,你一定和許多人接吻過吧!你的接吻技巧真好,跟你一比我簡直只有幼稚園的程度,看來我也要找人好好練習才行。」
他這樣說最主要是要氣氣桑友祺,亞雷知道不應該,但他非常在意桑友以前豐富的經驗。
「不行。你要找人教你我不反對,可是對像只能是我。」
「你?」
「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教你。」桑友祺保證。
「不過,這樣我就不能比較……」
「你想比較什麼?」桑友祺生氣的打斷他的話,「不用比較了,因為我一定是最好的。」
「是嗎?」
亞雷懷疑的眼神令桑友祺沒來由的怒火中燒,他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又壓上了亞雷的唇。
亞雷可以感覺到他的獨佔欲,是那麼的強烈,好象要將他整個人吞蝕了一般。
桑友祺不以佔領亞雷的唇為滿足,他繼續貪婪地攻向亞雷的頸項,還有亞雷的胸口,不知不覺中,亞雷的衣服已被褪去了大半。
「桑大哥……」亞雷被他的舉動嚇住了,卻沒有力氣去推拒他。
「亞雷,你是我的……」桑友祺喃喃地念著。
他們心里只有對方,眼中也只有彼此,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開門進來,直到……
「你們……」
費南迪諾伯爵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立刻讓在沙發上糾纏的兩人分了開來。
「舅舅!」亞雷漲紅了瞼,這比偷情被逮到更加難堪。
「伯爵。」桑友祺也只能陪著笑臉,這種時候好象不能說什麼「很榮幸見到你」之類的話吧!
總之,情況看起來相當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