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前腳才離開,杜繼堯就緊接著來到焰居,並在大門口踫見遮遮掩掩的薛明珠。
「沒想到焰神的狩獵範圍還真跡,至今為止,到底有多少人成了你的愛情俘虜?」杜繼堯嘲諷地問。
幾乎每個見到紀青焰的人都會為他所惑,所以杜繼堯不在乎有多少人愛慕著紀青焰,只要自己對紀青焰而言是最特別的,這便足夠了。
紀青焰皺著眉道︰「你來這里只是想諷刺我嗎?」
「當然不是。」杜繼堯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我是想問你,你對玄烈到底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我覺得自己有權利知道。」
「哦,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有權利知道?」紀青焰挑了挑眉。他不記得自己曾經給過杜繼堯任何承諾。
杜繼堯卻篤定地道︰「當初你拜托我去調查玄慶的事,而玄烈正是玄慶的兒子,你最近又積極接近他,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
「我要和誰在一起你管不著。」紀青焰臉色一變,寒著臉道。
杜繼堯聞言以威脅的口吻道︰「就算我去告訴玄烈你之前要我調查的事也沒關系嗎?」
「仕繼堯!」紀青焰咬牙切齒道︰「如果你敢去告訴玄烈,今後就永遠別想見到我,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紀青焰是認真的,如果他存心不見某個人,杜繼堯相信真的沒人能找得到他。
永遠見不到紀青焰,這無非是杜繼堯最害怕的事。
「焰神,我不會告訴玄烈的,只是你那麼在乎玄烈,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哼!」紀青焰冷冷地道︰「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不愛任何人,若真要說出個人來,我愛的也只有自己。」
紀青焰說得這麼明白,最主要還是要讓杜繼堯對他死心。可愛上紀背烙的人應當都知道,若能死心,他們早就死心了。
紀青焰就像是會讓人上癮的毒,一旦沾上了就無藥可救。
「焰神,我能容忍你不愛我,可是如果你愛上別人,我一定會殺了他。」
沒錯,萬一紀青焰愛上別人,他杜繼堯一定會瘋狂得想殺人。
「不會有那一天的。」紀青照再次對他保證。
听到紀青焰的保證,杜繼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覺得悲哀。
此時,有個丫鬟進來通報︰「焰神,玄公子在外求見。」
紀青焰點了點頭,轉頭對杜繼堯道︰「你該回去了。」
「玄烈一來你就要趕我走?這太不公平了,我和他應該處在同樣的地位。」杜繼堯道。
「仕繼堯,別讓我生氣。」
紀青焰的話是最強烈的警告,惹他生氣對杜繼堯一點好處也沒有。
「好,這次我就听你的,不過記住你對我的保證,你絕對不能愛上任何人。」
語畢,杜繼堯轉身離去,紀青焰卻叫住他︰「你最好從後門出去。」
紀青焰不希望讓玄烈和仕繼堯踫面,他能想像那場面將會有多火爆。
可是杜繼堯卻道︰「我可不想偷偷模模的離開。」
說著,也不管紀青焰同不同意,他逕自從前門離去,理所當然地和玄烈擦身而過。
在杜繼堯和玄烈擦肩而過之際,他還對玄烈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故意讓玄烈徹底的誤會他和紀青焰的關系。
他得不到紀青焰,也不會讓玄烈好過。
「仕繼堯剛剛來找你?」玄烈覺得憤怒莫名,他的獨佔欲又在作祟了。「你不是已經看到他了嗎?」
紀青焰真懷疑今天究竟是什麼好日子,為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在今天出現!
「他應該不是到這兒來和你閑話家常的吧?」玄烈心里已經有了答案,「男人來花街的目的只有一個,你和他上床了?」
「你不要太過分,玄烈。」
紀青焰實在太生氣了,因此也管不了什麼復仇計畫,想也不想地就打了玄烈一巴掌。
一個清楚的巴掌印出現在玄烈英俊的臉上,玄烈卻像沒有感覺似的將紀青焰推倒在床上。
「你和杜繼堯就是躺在這張床上嗎?」
「玄烈,放開我!」紀青焰提高音量警告。
他一直以為玄烈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應該很好控制才是,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在玄烈看似無害的外表下,其實有顆烈焰般的心。
想要復仇,他得先過得了這一關才行。
「怎麼,不喜歡我將要對你做的事嗎?」玄烈輕掬起紀青焰散落在枕畔的黑發問道。
「別這樣。」紀青焰皺著眉抗拒。
「你不是喜歡我嗎?」玄烈說道,「更何況是你先誘惑我的。」
沒錯,是他先誘惑玄烈的。紀青焰自嘲的笑了笑,差點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要報仇,他要玄慶後悔拋棄了他們母子,為此,要他付出任何代價都行。
「玄烈,告訴我,你對我是認真的嗎?」
「那還用說。」
玄烈原本也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那種里,但他很清楚自己在第一眼看到紀青焰時,整個心魂都像全被紀青焰吸走了似的,那應該就是一見鍾情。
不只是因為紀青焰天人般的美貌,還有存在於他們之間那令人不解的波動。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紀青焰笑了,「更何況咱們也沒有時間可以慢慢的談情說愛。」
紀青焰急著想看玄慶悔恨的表情,而玄烈則以為紀青焰說的是他只剩下三個月壽命的事。
「你說的沒錯。」
玄烈覆上紀青焰的身體,他的早已被挑起,令他迫不及待的解開紀青焰的衣裳,想直接接觸他包裹在衣服底下的肌膚。
紀青焰微皺著眉,他討厭被人踫觸,不過他不能表現出來,為了復仇,他要忍耐。
玄烈低下頭親吻著紀青焰半敞的胸前,感覺到紀青焰身體的緊繃。
「怎麼了?」玄烈問道。
「沒事。」
他不能讓玄烈察覺出自己的異樣,這麼想的同時,紀青焰主動吻上玄烈的唇。
「青焰……」
在紀青焰熱情的挑逗下,玄烈很快的失控了。
只要紀青焰願意,肌膚相親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相反的還……
他們的身體是如此契合,就好像專為對方而生似的,紀青焰的心漸漸熱了起來。
「啊!烈……」
「青焰,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在紀青焰的叫喊聲中,兩具擁有相同血緣的身體合而為一了。
經過一次坎的瘋狂纏綿,紀青焰和玄烈都累癱了。
「青焰。」玄烈輕喚著。
當激情結束後,紀青焰便背對著玄烈一句話也不說,可玄烈知道他並沒有睡著。
他是在害羞嗎?不,不可能的。玄烈很快的推翻了這個想法。紀青焰不可能會害羞。可若不是害羞,他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該不會是因為失望吧?
不可能。玄烈馬上又否決了這突然竄出的想法。方才紀青焰應該也得到滿足了才足。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
還是直接問吧!
「青焰。」玄烈又喚了聲,見紀青焰還是沒有反應,他不悅地低頭輕咬了下紀青焰赤果的肩頭。
「你……」紀青焰終於有了反應,他坐了起來面對著玄烈。他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答案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復雜。
其實說穿了是他心里覺得很懊惱,他是為了復仇丁和玄烈上床,理應不該感覺到任何歡愉才是,可一切卻失控了。
「為什麼不說話?」玄烈直視他。
「我一向如此。」紀青焰回道。他一定要避免常和玄烈上床,否則他恐怕會忘了自己的目的。
「什麼一向如此?」玄烈難免想偏,「你是說和其他客人在一起時……」
「烈,你不是我的客人。」紀青焰主動投入玄烈懷中,「你對我而言是很特別的存在。」
「這句話對我而言的確很受用。青焰,我要你搬到玄府來。」
玄烈突如其來的話讓紀青焰大吃一驚,他搖頭道︰
「不行,這太荒謬了。」
「怎麼會荒謬?我不要你再待在花街,這里是個是非之地。」
玄烈承認自己的佔有欲非常強烈,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將紀青焰鎖在玄府,不讓紀青焰見任何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的父母不會答應的。」
想也知道,玄慶和永平公主怎麼可能答應讓他住進玄府。
「我會說服他們的。」玄烈胸有成竹地道。
「你打算怎麼說服他們?」紀青焰很好奇,玄慶和永平公主到底有多疼這個獨生子?疼到願意接受他無理的要求嗎?
「別擔心,你盡避放心地將這件事交給我。」玄烈沒有告訴紀青焰自己會怎麼做。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紀肯焰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決定讓玄烈去試試看,反正這封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損失。他的復仇計畫才剛要開始呢!
玄無回府後使命人去收拾西廂的房間,這件事當然驚動了玄慶。
「烈兒,你命人收拾西廂做什麼?」玄慶問道。
玄烈避重就輕地回答︰「我有個朋友要暫住這里。」
「你的朋友?」玄慶聞言只是相當納悶。兒子的朋友他都認識,可他從來沒听說過有哪一個要來玄府暫住。「你哪一個朋友?」
「是……紀青焰。」
玄烈等著父親大發雷霆;不過玄慶並沒有如他所預期的那麼生氣。
「他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玄慶又問。
「呃……是的。」
玄烈仔細一想,父親根本沒到過花街,而且紀青焰對外都用焰神這個名號,所以父親不知道紀青焰是何方神聖其實是很正常的事。
既然玄慶不知道紀青焰的來歷,玄烈當然不會多嘴的提及。
「你那個朋友身家清白嗎?」玄慶可不想惹上什麼事端。
「爹。」玄烈不耐煩地道︰「我保證他絕對不會惹事。」
「既然這樣,反正西廂也是空著,讓你的朋友住進來也無妨。」
「謝謝爹。」
見兒子那麼高興,讓玄慶對於這個即將住進玄府西廂的紀青焰感到相當好奇。
「你爹娘答應了!?」紀青焰沒想到玄烈竟然真的做到了。
「我說過你用不著擔心。」
「你沒有告訴你爹娘我的身分?」
紀青焰心想也只有這個可能了,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答應。
「用不著告訴他們。」玄烈道,他不認為爹娘會諒解自己的決定。
「你以為瞞得了他們嗎?萬一事情被拆穿了——」
紀青焰的話還沒說完,玄烈便以手堵住了他的嘴,「那就等到被拆穿了再說,現在我只想把握能和你在一起的這三個月。」
如果他們有更多時間就好了。玄烈摟著紀青焰雙雙倒向床上。
「烈,你……」紀青焰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住進玄府的一天,如此一來,他更能隨心所欲的報復了,可是……「你就要成親了,不是嗎?」
「的確,我和薛明珠的婚事是很早以前就訂下來的。」
「听你的語氣好像不是很喜歡薛明珠似的,難道你沒想過要解除婚約嗎?」
玄烈聞言說道︰「這婚約既是我以前答應的,我就會信守承諾,除非是薛明珠自己要求解除婚約,否則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娶她為要。」
「沒有愛的婚姻不痛苦嗎?」紀青焰又問道。
懊說玄烈固執嗎?無論如何,他信守承諾的態度讓紀青焰佩服,同時也不知怎地,這一刻,紀青焰對於自己欺騙玄烈的事,竟有了一絲絲罪惡感。
「我很感謝老天爺,至少在我過痛苦的婚姻生活之前,祂讓我遇見了你。」
玄烈表現出自己對紀青焰的迷戀,讓紀青焰心里的罪惡感更形擴大。
可是紀吉焰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回頭,再也不能了……
紀青焰住進了玄府,同時也見到了玄慶和永平公主。永平公主是個疼愛孩子的母親,卻也是個嫉妒心很重的女人。
而玄慶則是個看起來嚴謹而端正的男人,當玄烈將紀青焰介紹給他認識時,他顯得相當吃驚。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玄慶凝視著紀青焰問。
「沒有,玄老爺,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紀青焰回道。
他知道玄慶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因為只要是認識紀青焰母親的人,都會說他們母子長得非常相像。
玄烈真替紀青焰捏了一把冷汗,他還以為父親認出了紀青焰的身分,因此急著想將紀青焰帶開。
「青焰,我帶你去看房間。」
「慢著,烈兒。」玄慶叫住他,「我有話要問你,叫管家先帶紀公子進去。」
「是。」玄烈嘆了一口氣,低聲對紀青焰說︰「我待會兒再去找你。」
「好。」
紀青焰笑了笑。可憐的玄烈,他能猜出玄慶留下玄烈是要問些什麼,而玄烈只有兩種選擇,說實話或者為了他而說謊。
事實上,他也早已知道玄烈會做何選擇,如今只希望玄烈的謊言不會被拆穿才好。
待紀青焰和管家離開後,玄慶才對兒子問道︰
「烈兒,你老實告訴我,那位紀公子是何方人士?他的爹娘又是誰?」
「他……我不知道。」
玄烈根本用不著刻意說謊,因為他的確只知道紀青焰出身花街,其余的一概不知。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他的?」玄慶繼續追問。
玄烈拼命想著該如何圓謊,最後他回道︰「他是仲凱的遠親。」
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玄烈只好拿陶仲凱當擋箭牌了。
「是嗎?」玄慶陷入沉思,他總覺得紀青焰這個年輕人似曾相識。
「不管他是誰,一個男人長得那麼美,直讓人覺得惡心。」永平公主不悅地說道。從見到紀青焰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娘。」
玄烈覺得自己的母親太刻薄了,長得過分漂亮又不是紀青焰的錯,母親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哼!太漂亮的人不值得信任,烈兒,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你爹就曾經吃過漂亮女人的虧。」永平公主恨恨地道。
听到妻子提起自己不堪的往事,玄慶急忙轉移話題︰「烈兒,你該擔心的是眼前的事,我听說明珠想將婚事延期。」
「是嗎?」玄烈不知道薛明珠為什麼會突然想延後婚期,不過這對他來說無異是個好消息。
「你怎能說得好像事不關己,現在我要你馬上和我去找明珠問清楚原因,無論如何,婚事一定要如期舉行。」玄慶堅持道。
「咱們應該遵重明珠的決定。」玄烈說道,尤其那決定是對他有利時。
「不行,你和我一定要讓明珠改變主意。」
玄慶不喜歡事情沒有照著他的計畫去進行,因此他不由分說地拉著玄烈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