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音離開南翔也,落寞的搭飛機回台灣,不過她並沒有回毒之迷宮,親手刺傷主人的她已經沒資格住在毒之迷宮了。
回台灣之後,她用這些年存的錢開了一家咖啡廳,取名為「毒藥」,沒想到生意竟然好得不得了。
「天哪!你還真有勇氣。」百合吃驚地說,平常人想和南翔也斗,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其實,舒音並沒有將詳情全部告訴其他毒姬,她只說南翔也是她的仇人,所以她刺傷了他。
秘密依然只是秘密。
「真難以相信咱們的主人會被你刺傷。」玫瑰一臉不敢置信,在她的印象中南翔也應該是很精明的人才是。「還有你跟主人是……」
「總之,結局就是這樣。」以前,舒音是伙伴們的愛情顧問,她實在很不習慣把自己的愛情問題公開來討論。
「那你現在怎麼辦?」百合關心地問。
「先找個房子住,然後展開全新的人生。」她所說的全新人生當然是與「毒」完全無關的人生。
「看來牡丹沒事,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她。」美麗的水仙微笑道︰「為了即將展開全新人生的牡丹,咱們去外面慶祝吧!」
「好啊!」百合很贊成這項提議。
「我不想去。」舒音興趣缺缺,從紐約回來之後她表面上沒事,但內心深處卻被傷得很深。
「去吧!難得我們四個毒姬聚在一起。」玫瑰勸道。
「嗯!」舒音只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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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音和好友們慶祝到大半夜才回到住處,誰知竟然有個人在門口等她。
「主人正在生死交關的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玩到半夜才回來,原來你對主人的愛也不過爾爾。」席琳不悅地說。
「你來做什麼?我已經不是毒姬了,和你們再無瓜葛。」舒音一臉防備。
席琳雙手抱胸,「我以為你會想知道主人的近況。」
「你錯了,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舒音皺起眉。
雖然舒音這麼說,席琳還是逕自說道︰「你那一刀刺得很深,主人差一點就因為流血過多致死,幸好他命大才撿回一條命,主人雖然要我別怪你,但我還是無法輕易放過對主人下手的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非對他動手不可?」
「他是我的仇人,當年就是他殺了我的家人。」舒音激動地道。
「原來如此。」席琳冷哼了聲,「就算是這樣,你有給主人辯解的機會嗎?你有問過主人原因嗎?」
「他什麼也沒說,不就是默認了?」舒音曾經給過南翔也機會,她內心深處也希望他是無辜的。
席琳頓了頓之後,像是豁出去的說︰「那你知不知道主人是故意被你殺傷的?’他早就知道你會行刺他了。」
「什麼?」聞言,舒音受到很大的震撼,「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照席琳的說法,南翔也早就听說她知道他是她仇人的事,可是他卻不動聲色,甚至故意挨上一刀,這一點道理也沒有啊!
「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做,而且他現在這……」席琳話說到一半竟然就不說了。
「他發生什麼事了?」舒音著急的問。
席琳見她如此著急,不禁嘲諷道︰「你不是一點也不想知道他的事嗎?主人的死活都不關你的事,現在你又問我做什麼?」
「快告訴我!」
「他失蹤了,丟下族長的工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整個肯特家族已經亂成一團。」席琳還是告訴了舒音,就連她也找不到南翔也,但或許舒音辦得到,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卻無法改變舒音是他唯一牽掛的人的事實。
「這怎麼可能。」
舒音沒辦法相信,她很了解南翔也有多熱愛權力,他當初不惜犧牲她也要坐上族長的寶座,如今他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放棄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找出主人。」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並不知道他的下落。」舒音實話實說,自從那次的別離後,她就不曾再看到南翔也。
「我可以住下來嗎?」席琳詢問道,直覺告訴她,南翔也一定會來找舒音。
「隨你,不過你要付房租喔!」
席琳該不會是以為她將南翔也藏起來了吧?或者是想留下來監視她?反正還有空房間,席琳想住多久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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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咖啡廳的生意越來越好,讓舒音幾乎忙不過來,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她隨手接起電話,「喂,毒藥您好。」
(牡丹,你真的懷孕了嗎?)電話是水仙打來的,她劈頭就給舒音一個大大的震撼。
「什麼?」舒音大叫道︰「誰告訴你這種不負責任的八卦?」
(是假的嗎?可是我有一個朋友是肯特家族的成員,他說你懷了族長孩子的這件事,已經在家族里傳開了。)
「到底是誰造了這種夸張的謠言?」
幣斷電話後,舒音看向一旁正在看報紙的席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她走到席琳的身旁,「是你造的謠吧?竟然說我懷了主人的孩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的居心不是很明顯嗎?我只是想要引出主人。」
如果南翔也听到這個謠言他會怎麼做?為了確認這個謠言是真是假,他一定會出現吧!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說是你懷孕了?」
「你真的很不了解主人。」席琳苦笑道。
「什麼意思?」舒音不解地瞟了她一眼。
「我不告訴你。」席琳不否認自己嫉妒舒音,她真的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如果南翔也允許的話,她願意為他生孩子,可是他卻只要舒音。
「席琳!」
舒音正要說話,席琳卻眼尖的發現有人往店內丟了一顆手榴彈,而目標正是舒音,她想也不想的撲上去護住舒音。
「小心!」
「怎麼會?到底是誰?」歹徒已經逃走了,而舒音仍然驚魂未定,幸好她的客人也都沒事。
「沒想到還沒引來主人,倒是引來了主人的敵人。」席琳後悔的道,而且更令她懊惱的是,她竟然下意識的救了舒音。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些人是因為听說我懷了主人的孩子,才想來殺我的嗎?」那她不是太倒楣了?明明沒有懷孕,卻要背這種黑鍋。
「是我疏忽了。」席琳微蹙起眉。
「算了……」話還沒說完,舒音突然嘔吐了起來。
「你怎麼了?」席琳狐疑的問。
「我……大概是吃壞肚子了。」雖然舒音這麼說,但她想到的卻是比吃壞肚子還要嚴重好幾倍的事。
她有多久沒來了?這麼一想她立刻臉色大變,天哪!她該不會是弄假成真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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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音一臉煩惱的走向婦產科,她要去確認自己的懷疑,可是她還沒走進大門,馬上被人給拉住了。
「我不準你墮胎!」
據說已經失蹤的南翔也竟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並且還沒來由的指控她企圖扼殺一條小生命。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舒音推開他,她沒忘記他們是敵人。
「你不是要墮胎嗎?」
失蹤的這段期間他一直在這附近看著舒音,所以他也听到了謠言,正要去確認謠言的真假,就看見舒音走向婦產科,他才急忙現身阻止她。
「當然不是,我根本沒有懷孕,怎麼會去墮胎?」舒音沒好氣地道。
「你沒懷孕?」南翔也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前的你一定能馬上分辨出這是謊言,可是你現在竟然會被這種小小的謊言所騙?」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南翔也自嘲的問。
「不是。」舒音咬著下唇道︰「我只是不想你造成別人的困擾,因為你的失蹤,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是我的事。」話一說完,南翔也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等。」舒音淡淡地問︰「要怎麼做你才肯回去?」
其實他回不回去一點也不關她的事,只是……她只是可憐和肯特家族有關的那些人而已。
南翔也看了她一眼,「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
「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無法忘記是他殺了她父母的這件事,「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父母?」
這件事她一直想問,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和你們沒有任何瓜葛的話,這個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南翔也的語氣里滿是悔恨。
「什麼意思?你再說清楚一點。」難道不是他親手殺了她的父母?
「當時我的父親還健在,家族里為了我和大哥誰要繼承族長的事分成兩派,殺了你家人的凶手是我大哥派去的,不過他當時的目標是我,你的家人只是替死鬼而已。」
「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當時因為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忘記那一段期間的記憶,你相信我的話嗎?」
「我相信。」
但是相信了又如何?她的家人因他而死這是事實,下令殺死她家人的是他大哥這也是事實,他們仍然是仇人,這個事實永遠也無法改變。
「我愛你,舒音,我不能失去你。」南翔也認真的道。
「當初你這麼說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可是如果你是因為想贖罪才這麼說那就免了。」說到底他還是不愛任何人。
「我承認一開始我是因為想贖罪才收養你,甚至決定要照顧你一輩子,可是那種心情早就沒有了。」
「就算你這麼說,我們也早就注定不會有結果。」
「我不死心。」南翔也緊盯著她瞧,「牡丹,你願意和我打個賭嗎?就用肯特家族傳統的懲罰方式來打賭。」
「難道你說的是……」
「先回毒之迷宮再說吧!」南翔也微揚起唇角。
听他這麼說,舒音心里涌現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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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原來這陣子您都躲在這里。」席琳被南翔也找來了。
有人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誰也沒料到南翔也會躲在毒之迷宮里,難怪他們怎麼找也找不到。
「席琳,我找你來是要你當證人。」南翔也從櫃子里拿出最毒的毒藥,並拿了兩杯裝了水的杯子,將毒藥倒進杯子里後,對舒音道︰「還記得懲罰方式嗎?我背對著你,兩個杯子隨你掉換位置,然後我會喝下其中一杯水。」
「主人,您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席琳不贊成他這麼做,萬一他喝到有毒的那杯水該怎麼辦?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為了避免席琳干擾到舒音,南翔也對她下命令,「席琳,你先出去吧!我叫你的時候你再進來。」
「是。」席琳警告性的瞥了一眼舒音,才轉身離開。
「開始吧!」
南翔也轉過身,背對著舒音,她拿起杯子又放下,她並不知道南翔也在搞什麼鬼,但他應該不會真的喝下毒藥。
「好了。」其實她並沒有變換杯子的位置。
南翔也回過身,他先叫席琳進來,然後才拿起其中一個杯子。
席琳見狀立刻阻止他,「等一下,主人,這一杯水我替你喝口巴!」
「席琳,退下。」南翔也只是目不轉楮的看著舒音。
只有舒音知道他拿的那杯是毒藥,但她並沒有出聲,因為她始終相信他不會真的喝下毒藥。
南翔也突然喝下毒藥,讓人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不會吧!」舒音花容失色的抓著他問︰「告訴我,你沒有喝下這杯毒藥對不對?」
「這杯是毒藥?呵!我的運氣還真差。」那是最強的毒藥,他幾乎是立刻就毒發了。
「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不會的,他不會真的喝下毒藥,待會兒他一定會一臉邪惡的說他騙了她。
「我是認真的。」南翔也因毒發而吐了一口血,「看來連著天爺也不想原諒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喝下毒藥?」舒音好著急。
「我……只有這次的機會。」南翔也最終這是因為毒發而昏了過去。
「不,你醒過來。」舒音搖著他大叫︰「南翔也,你快醒過來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在開我玩笑。」
他沒有回應她。
「求求你快醒過來,我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的話,我就和你回去,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舒音哭喊著。
她不在乎他是她的仇人,她只要他醒過來。
南翔也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快給他解藥。」席琳著急地道。
「沒有解藥。」毒藥是南翔也做出來的,他很清楚這種毒藥並沒有解藥,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喝下去了。
「什麼!」席琳大叫了聲,「那還等什麼?快送他去醫院啊!」
「沒用的。」如果連她這個對毒藥很了解的毒姬都沒有辦法的話,找醫生也沒有用。
「那現在要怎麼辦?總不能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主人毒發身亡吧?」席琳急得來回踱步,她忍不住責怪舒音,「都是你,要不是你主人也不會中毒,你為什麼要逼主人去冒險?」
「都是我的錯。」
如今她已經後悔莫及了,舒音忍不住低頭親吻南翔也冰冷的唇,吻了又吻,把她滿腔的愛意全都灌注在這一吻里。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已經來不及了,就算你吻他一百次,他也不會醒過來了……」席琳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看到中毒的南翔也竟然醒過來了,而且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你……」舒音也發現了。
「我說過了這是個賭。」南翔也開口道。
「這是怎麼回事?你騙了我?」她還為他哭得好慘,舒音惱羞成怒的捶打著他,「你好可惡,我剛剛答應你的事全都不算。」
「你剛剛答應了我什麼?」南翔也抓住她的手問。
舒音緊閉著嘴不說話。
席琳替她回答︰「她答應要和您回去,還說不管您要做什麼,她全都答應您。」
「是嗎?」南翔也露出笑容,舒音答應他的事可非同小可呢!也就是說她給他可以為所欲為的權利。
「不算、不算,全都不算,你欺騙我,所以這件事不算。」
「我沒有欺騙你,剛剛我喝的的確是劇毒,如果沒有立刻服下解藥的話,會馬上喪命。」
「可是你並沒有服下解藥啊!」而且這種毒藥也沒有解藥。
「解藥就是……」南翔也點了點舒音的唇,「你的吻。」
竟然一時興起發明出這麼奇怪的毒藥,他是不是童話故事看太多了?
「如果我沒有吻你的話,你不就……」
「我願意賭這百分之一的機會。」因為他無法自拔的愛著她。
「不是百分之一。」舒音又湊上自己的紅唇,「而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