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的過去對我來說太過于相似漫畫書里的情節了,我沒有那個能力和條件像真知子那樣的條件去配合故事的發展,所以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為什麼毫無特性的我會讓小卿喜歡?這個問題好像是所有女生都想問男朋友的,也是最想知道其中答案的。但我沒有問,至少現在沒有。
睡過一覺之後,我雖然沒有完全把自已有個強勁情敵的事從腦子里掃出去,但至少不會擔心。因為就是……呵呵,不是我自信,是因為我相信小卿,他是喜歡我的。
「老姐,一大早一個人傻笑什麼啊?」
我被眼前一張特大號的臉嚇了一跳,剛才太過于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連堂妹什麼時候進來都沒發覺。
「小表!不要爬到我床上來啊!還有,不要把披薩也帶上來,弄髒了床會很難洗耶。」
「知道,遵命!」她不甘心地爬下床。「老姐,你總是用這麼惡的口氣說話,小心嫁不出去啊。」
「要你管!」
「老姐,剛才你睡得像死豬的時候又有人打電話來找你了。」她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我都快變成你的人工智能電話答錄機了。」
「你在家反正也沒事做,干這麼一點就叫。」我的口氣依舊老樣子,是誰打來的?」
「你的死黨吧!她說你知道的是關于下次聚會的事。她們好像都不能參加了。」
「天!她們竟然就這麼拋棄我了!說話不算話的家兒,」我咬著牙在自己的枕頭上揍了一拳,拳了軟軟的。
「你的動作也太粗魯了。為了你的以後著想,還是改改這種脾氣吧!」她像個小人精,「要不,從怎樣好好對待自己的妹妹開始做起?」
「你想得美啊!今天的地板都歸你拖了,再不運動小心變肥豬。」我捏著她胖嘟嘟的臉說。
「老——姐--你也太可惡了吧!」她揮開我的手抗議。
她最不喜歡別人提她胖的事。雖然還沒到非要減肥不可的地步,但我就喜歡看她氣呼呼的樣子。真夠可惡的。
「鈴……」電話又響了。
「老姐,一定是你的。」
我很不耐煩地拎起話筒。
「誰啊?」
「向日葵,」是我的死黨之一,「剛才我打來你還在睡覺,你還真夠懶的。」
「廢話少說。有什麼話快說!」
「真的抱歉。這個星期原本打算出去玩的,我們幾個正好都有事不能奉陪了。你自己找節目吧!」
「哈!你是不是故意來刺激我啊。我剛才才好受些,你現在又來擔這件事。算了!你們這些見色忘義的家伙!」
「冤枉啊!起碼我不是。我要去打工賺錢,所以沒空啊。」
「借口,那上次你為什麼不說?我看你是借這個機會偷看帥哥吧!」
「好啦!向日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待會兒再聯系!我這里好像又有電話來了!」
「喂——還沒等我說完,她就掛了。
一定又是哪個男生打來的她才這麼急著掛。哼!
足足等丁一個小時電話鈴才又響起。我沒好氣地拎起電話就向里面吼︰「你還記得有我這個老友存在啊!讓我等了一個小時耶!你見色忘義得也太厲害了吧!早知道你這麼久才打來,我干脆還是出門算了。省得浪費時間。」
「……向日葵?!是我,小卿。」
「啊--」我低叫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還以為是我的死黨呢。」接著我傻笑著掩蓋自己的「愚行」。
「你打來有什麼事嗎?」我這句話問得很白痴。男朋友打電話還要有什麼理由嗎?
「只是想听听你的聲音啊!」
「好肉麻啊!」我又笑。
「我還想看看你。有幾天沒見著了。」
「沒多久啊!要不,我待會兒就來醫院看你?」
「不用!你拉開窗簾就行。」
「啊?」
我依著他的話拉開了窗簾。立刻,耀眼的陽光射了進來。
小卿正站在對面的陽台上拿著移動電話向我微笑著。
「你怎麼出院了?」我幾乎要尖叫,「好了嗎?為什麼不多住幾天多觀察些日子?」
「你就這麼想我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光是這麼幾天我的骨頭都要銹了。」
「不是的……我也想你呢!」我小聲回答著。
他身上穿著的又是藍白格子的星衣,但很適合他,很可愛。
微風吹拂過陽台時,帶動的不光光是氣流,還有小卿的生氣,里面好像還夾雜著陽光般的亮點。他在我
眼前總是這麼閃著亮光,但又遙不可及。
「對了!我住院的這幾天你都沒听到我彈琴吧?」
「嗯!嗯!」我很用力地點頭附和。
「我現在彈怎麼樣?你想听什麼?」
「好啊!有現場點播啊。彈什麼呢……只要不再彈那首《致愛麗絲》就好!」
「知道!那……掛了!」
「好!」雖然有點不舍得,但待會兒就能听到好久沒听到的琴聲了,我興奮不已。
就這樣,我和小卿的「彈琴」說愛就此正式開始了!
**********
先前,我就說過自己是個沒有高雅音樂細胞的人,也從來沒喜歡過。但小卿的出現讓我慢慢改變了自己的習慣。不是有人說過,喜歡一個人就要能為那個人改變自己,我並沒有強迫自己去改變那些習慣,只是在潛移默化中逐漸轉變。那是種幸福的改變!
「向日葵,你今天怎麼想起看古典音樂的CD?」
我和阿芳來逛碟片店。她對我的轉變驚訝不已。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他們的歌嗎?有新專輯耶,你怎麼不買?阿芳拿著某組合的CD對我說。
「我現在改變口味了!」
「你難道要買這個?呃……《肖邦鋼琴小夜曲》。」她拿過我手中挑的CD讀著上面的專輯名,「你沒發燒吧?以前不是最頭疼這種曲子的?上中學的時候,音樂欣賞課不是就有,你還說自己听這種東西會死耶!」
「沒這麼嚴重。」我一把奪過CD,「人是會改變的。」
「難道你沒看到標價嗎?要一百多塊呢。」
我倒是沒注意,听阿芳這麼一說嚇得我直吐舌頭︰「這麼貴!敲詐啊!要我一個目的零花錢耶!」
因為自己已經成年的緣故,最近,每月的零花錢急劇縮水。
「你還是好自為之吧!想請楚再買,像你三分鐘熱度,買回家听了沒多久就打人冷宮了。」
真沒想到,現在要這個一向花錢如流水的大小姐來教我省錢。
為了自己並不富裕的錢袋著想,我還是狠狠心把CD放了回去。
「不買了?」
「嗯!反正回家能听免費的!」我笑得賊賊的。
不知道小卿听到我這麼說會作何感想,他也無可奈何吧!呵呵……
我又開始翻看其他的古典音樂CD。買要錢,看又不用錢。
「貝多芬的《月光》耶!」我好像哪里听到過,「對了!就是《名偵探柯南》里《月影島殺人事件》中放的那首!」
「你要听這個?現在我听到這首曲于都還寒毛直豎呢!」
「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是你自己不正常。」
「呵呵……」
這個,小卿也應該會彈吧!回去問問好了。我現在好像已經把小卿當作人工智能的音樂播放器了。
「這個,會吧!不過有些日子不彈了,可能有點生疏。」
丙真,小卿是萬能的!
「沒關系,彈彈看吧!我想听!」我撒著嬌。
「好吧!但不保證質量哦!」
「嗯!」我拎著話筒對著對面陽台點頭。
現在我們這種見面方式不是為了光光尋求什麼浪漫氣氛,而是小卿又被罰在家里關禁閉了。因為上次他私自出門見我,害得暈倒住院,他的父母被嚇到了才這麼做的。小卿好像沒怎麼反抗就答應下來,原本我還以為他只是因為性格乖巧的緣故,後來才知道他的「企圖」。
「每天這麼打電話,你家這個月的電話費可要超支了!你爸媽會發現的。」
「沒關系,本來電話費就貴,不差這麼點,他們不會知道的。」
「呵呵!狡猾。一定是小懿把你教壞的。」
「小懿也沒這麼聰明!」他竟然得意起來,說話也油嘴滑舌起來了。
「果然是學壞了,連說話的口氣都像他。」
「有嗎?」
「裝傻!」
雖然我們在不同的樓里,只能通過電話來交談,但我們彼此都喜歡這種隔樓相望的感覺。還有那個琴聲也是……
路德維西‧凡‧貝多芬的升C小調第十四鋼琴奏鳴曲《月光》,作于1801年。《月光》這一名稱據說是因為源于德國詩人路德維希‧雷爾施塔布(1799-1860)形容這首樂曲的第一樂章為「如在瑞士琉森湖那月光閃耀的湖面上,一只搖蕩的小舟一樣」而得名。其實,關于這首樂曲,貝多芬稱,只是首「幻想曲式的奏鳴曲」。
全曲共分三個樂章︰第一樂章︰持續的慢板,升C小調,2/2拍子,三段體,是奏鳴曲形式的幻想性的、即興性的柔和抒情曲。首樂章中的慢板,使得徐緩的旋律中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傷感;第二樂章︰行板,降D大調,3/4拍子,三段體。節奏輕松,精悍而又優美,是與第一樂章的鮮明對比;第三樂章︰急板,升C小調,4/4拍子。復雜的鋼琴技巧表現出精巧的結構、美妙的鋼琴效果和充實的音樂內忽如疾風暴雨般的旋律表這出一種憤懣的情緒和高昂的斗志。在全曲即將結束之時還作了「最後的沖擊。
「這首曲子最適合你了!」我听完後馬上給他打電話。
「是嗎?」
「嗯!就像你本人一樣。」小卿沒有回應什麼,「參賽的曲目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哪首?」
「就這首《月光》吧!」
「我只是胡謅的,還是你自己決定的好。」
「沒關系,本來我彈琴就是為了別人開心啊,以前是父母,現在是你。」
「那你自己呢?」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音符,為了整首曲子的存在而存在。」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酸。
「怎麼不說話了?」
「以後不許你再說這種話了!」我沖著話筒大聲喊。
「對不起。」他連忙道歉。
「沒有你的話,再好的曲子也會走調的。」
我听見他在電話的另一頭輕輕的笑聲。他現在還笑得出來!
「放心吧!我會拿獎回來的。用什麼曲子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心。」
「真的?!以後不要再說這麼自暴自棄的話了,我會擔心的。」
「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你會不高興。」
「要不,我現在來你家?」我轉念一想,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不太好吧?」
「怎麼?不歡迎我來,還是因為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知道?」
「不是,是真知子在。我不想……」
「哦!這樣的話還是改天吧!」我不想讓小卿困擾。
「你好像很放心我和真知子在一起啊!」
「對啊!你和她三年了都沒進展,我還怕你現在變心?」我說得肯定極了。
「看來又是小懿跟你說的,他真是越來越大嘴巴了。」
「你不用怪小懿,是我主動問他的,」我頗帶點得意的口氣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又不是打仗。」
「一樣,情場如戰場。呵呵!」我又傻笑,但對自己露骨的說法有點害羞。
可能自己孩子氣的口吻又讓他笑了︰「喜歡你!」
「啊?!」對小卿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也喜歡我嗎?」
「嗯。」我應得很輕聲︰「也喜歡。」
早已明確的關系,只是想再確認一下。這個是每對熱戀中的人都想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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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听著從對面傳來的悠揚鋼琴聲,一邊躺在自己床上,看著檔頭牆上掛著的那雙「天使的翅膀」。竟異想天開地想看看小卿帶上翅膀的樣子。就像那天夢中的一樣,真的很想再夢到一次。
對了!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上回和阿芳逛街不是去過那家可以做自選圖案T恤的店面嗎。我可以把畫印在衣服上啊。
心里直夸自己太有創意了,當初應該報考藝術類的服裝設計。我想到這里就急著跳下床,按著原來的畫又畫了一幅Q版圖案的。
「KAWAI啊——」對著自己的畫開始自我陶醉。小卿穿上一定又帥氣又可愛!
「老姐笑得像花痴耶!」這個小丫頭又跑來煩我了。
「小表不懂不要亂說。」
「明明嘛!」她歪著腦袋看我的畫,「不過真的畫得不錯耶!」
「那當然,你老姐是什麼水平!」
「那那副也畫Q版的?」她指著旁邊的那幅「惡魔翅膀」。
「……我沒想過。」我真的沒想到要給小懿也做一件。
「畫嘛!老姐。我喜歡那個惡魔翅膀。Q版也一定可愛。」
「他一點也不可愛。」我小聲嘟囔著。
「畫了就知道了。」
畫好後,堂妹直嚷著要那幅惡魔翅膀,而我卻偏偏不給。
「為什麼,老姐?你又不喜歡這幅畫就送給我啦!」
「不行就是不行。這跟吉不喜歡這幅畫沒關系。」
「老姐小氣!霸道!兩個都要!」
听到堂妹的話,我一下子愣住了。「小表!你瞎說什麼!」我氣得大聲喊。
「本來就是嘛。要不怎麼這麼小氣不肯給我,一個人佔著。」
看著堂妹一直不放手的樣子,實在沒法子。「算了。給你就給你。我自已再畫一張。」我恨恨地說著,回到座位上開始畫第二張。
「阿芳,明天你有空嗎?陪我去買衣服怎麼樣?」我畫完後馬上給阿芳打了個電話。
「哎呀!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以前我叫你陪我逛街還要用求的,現在是你主動來找我。」
「快說有沒有空嘛?」
「有空啊!你要買什麼衣服啊?」
「男人的衣服!」
「什麼?」我可以想象現在阿芳的腦袋上一定有一塊十噸重的石頭砸下來,「向日葵,我的耳朵沒出問題吧?」
「你沒听錯,是買男人衣服。」
「給你老爸買?那個可是你老媽的任務啊!」
「不是。你還記得上次帶我去過的那家店嗎?我想去印兩件衣服。要那種無袖高領的運動衫。」
「這個沒問題。」
「你老是給你的志勤買衣服當然有經驗。呵呵……」
「不要笑得這麼賊。總有一天你也會的。」
現在已經可以算是吧。第一次向阿芳討教經驗竟然是從買衣服開始。
但當我手上拿著買的一黑一白的兩件衣服時,不得不佩眼同芳的眼光厲害。
「你想把這兩張畫印在哪里?」
「當然印在背部羅!是翅膀嘛!」
「又是漫畫社的作業?現在怎麼改行成服裝設計了?」
「沒啦!只是興趣。」
看著完成印制的兩件衣服,心里滿是成就感,雖然不是自己手工印的,但起碼用的是自己的刨意和圖案。希望他們會喜歡。小卿一定沒問題,但小懿就不一定了,說不定會說出無聊,麻煩之類的話來打擊我的積極性。
「小卿,今天來你家沒問題吧!我可是到現在還沒到過你家哦。」我對著話筒帶點怨言地說著。
「沒問題,現在我爸媽都不在,真知子也是。不過待會兒小懿可能會過來。」
「我沒問真知子。」
「知道。我怕你多心啊!」
「我哪有這麼小氣。」我又氣又惱地說。
「我這里可沒什麼好招待的,只有涼茶一碗哦。」
「那我要頂級龍井!」
我們兩個互相打趣著。
「快過來吧!我無聊死了。」他也會撒嬌。
「好!馬上來!我還有東西帶給你呢!」
「什麼?」
「來了就知道了。」
我掛斷電話,匆匆地出了門,直奔對樓,手上還拿著一個大塑料袋。
「叮咚……」我按下門鈴,但還不時地向周圍看,確定沒走錯門。在外面看來,有名的曾家和普通人家並沒什麼兩樣。
立刻門被打開了露出小卿的笑臉。
「挺快的嘛!」
「嗯!」他接過我手中的東西,「你有難,我當然趕來迎救啊!」
「你怎麼帶了這麼一大包的東西啊?」
「好東西哦!可花了我不少的心思呢。」
「快進來吧!」
我一邊換著拖鞋,一邊已經開始打量他家。裝潢算是考究了點,那些牆上的裝飾畫和櫃子上的古董,大概都是贗品吧!哪有人這麼笨,擺真的出來招人偷啊!
「啊--」我總算找到「值錢」的東西了,眼光也被吸引過去。
「這個……這個不是傳說中B&W公司的經典之作——「鸚鵡螺音箱」嗎?」我的眼楮開始放光,「听說這個音箱價值50萬耶!」
「沒想到你也知道這個。」
「當然,那麼有名。」
「小心眼珠子掉下來啊!」
這麼損人的話,小卿是不會說的,會說的只有一個人。我立即轉過頭,果真著到小懿正站在門口,帶著令人討厭的笑容。
我甩了他一個白眼。
「今天你怎麼也來了?」
「為什麼不能來?我可是名正言順的客人。」我們一見面就斗嘴。
「隨你羅!」他揚揚手,自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客廳的南邊就是陽台,兩者是打通的,用了個落地式的玻璃門,所以看上去比別人家里要大些,而小卿的那架鋼琴就放在客廳靠近陽台的地方。外面射進來的陽光有時能照在鋼琴上,使得原本就漆黑透亮的琴身更加的閃亮。陽台用淡色的長長窗簾隔著客廳,當有風的時候,輕輕的窗簾賦有詩意地飄動起來,輕拂過琴身。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打開了琴蓋,里面黑白相間的琴鍵光亮如新。這個就是小卿每天在踫觸的東西!我用手指輕輕地按下一個琴鍵,從琴身里發出了一聲柔柔的音符,正是我每天都听到的那個聲音。
「喜歡?」小卿過來問。
「嗯。」
「坐下來,我可以教你彈。」他的眼楮很真誠,但我卻不好意思地回避了。
「不了!我沒什麼耐心的,坐不了十分鐘。」我還是坐到了沙發上,拿起帶來的塑料袋,開始轉移話題,「我忘了把這個給你了。」我從袋子里拿出了衣服。其中一件白色的給了小卿。
「穿穿著合適嗎?不過我看應該可以。」
小卿靦腆地接過衣服,「你怎麼想著送我衣服。」
「我有份嗎?」小懿插嘴進來,口氣好像是在吃弟弟的醋。
「這河是給你的!」我沒好氣地把那件黑色的扔了過去。
「沒想到我真有份啊!」
「我是怕分配不公,有人找碴。」
「我有這麼不講理嗎?」
「少羅嗦,去換了看看。」
「算了吧!」
「你也會怕羞?!」
「是怕你偷看啊。」
「誰稀罕你!」
「我是替小卿說呢。」
「你——」我氣得沒話說,他卻惡笑著隨後也去房間換衣服。
我恨恨地瞪了那扇門一眼就故意撇開頭不去看那個房間,但還是不經意地看見小懿開門時露出的小卿因換衣用而出的光潔背部,臉一下子發燒似的。
為了不讓自己再去在意看見小卿的「外泄春光」,我站起來又坐到了琴凳上,卻意外地發現鋼琴的書架上竟然一本樂譜都沒有。小卿好像不照樂譜彈琴哦!那些樂譜我在另外一個書架上看到了,都已經翻得很舊了,書頁還微微泛著黃。整個書架上也都是關于樂理知識的書籍,很少有其他的用書。
我听見關門聲。小卿已經換好出來了,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他看見我在翻那些舊書。
「很適合啊!和想象中的一樣好。」他背後那對白描的天使膀可愛極了。
「你在找什麼?我幫你。」
「不用!只是想看看你彈琴用的樂譜,但那里根本沒有。」一想到剛才自己的不小心,臉上又有點熱起來了,我只能避免和他的目光直視指著書架說︰「書架上倒是找到一些。」
「哦!那些樂譜我已經不太用了。大多都在我房間里,有一紙箱呢。」
「厲害!這麼多!」
小卿帶我去了他的房間看那一紙箱的樂譜,不,應該說是一整個房間。里面有從剛開始學鋼琴的用的初級指導手冊、練習曲,一直到後來的理論書籍,還有厚厚的一疊筆記,真是足足可以開個鋼琴書店了。別的男孩子房間里應該放什麼運動器具、游戲光盤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海報,在小卿整齊、潔淨的房間里一樣也看不到,惟一看到特別的東西就是櫃子上一整排鋼琴比賽得來的獎杯、獎牌和證書。看來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鋼琴還是只有鋼琴。
「喂——向日葵!你把我們當COSPLAY的實驗品啊!」客廳里傳來小懿不滿的聲音。
我還在繼續觀賞小卿的「收藏」,懶得出去搭理他。
「你不會把衣服穿反吧?」
「我有那麼笨嘛!」他尋著聲音找到我們。「原來你們在這里啊!我還想你們躲到哪里去了。」
小卿被他的話說得臉紅起來。
「怎麼?小卿,瞼紅什麼。難道你有不軌企圖被我說中了?」
「拜托!他是你弟弟耶!」我又白了他一眼,「小卿只是帶我看看他的房間,這有什麼不對的。」我極力維護小卿。
「幫得可真快啊!」他笑了笑,然後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皺著眉發起牢騷,「但你也太偏袒他了。為什麼非要我穿這件惡魔衫,小卿卻是天使的。」
「呵呵——你適合當天使嗎?」
「哎——」他大嘆一口氣,「一開始被認為成惡人就始終是惡人,永遠都別翻身了。」
「這麼不滿意嗎?」我轉而問小卿,「你什麼時候能出門?」
「大概再過兩天吧。」
「那我們去郊游怎麼樣。」我看看眼前的兩人,「到時候,你們就穿身上這件衣服去。特別是你,小懿。」
「你整我啊!惡魔也要有限度,這種衣服怎麼穿得出去嘛!」
「又沒叫你光著身子。小卿都沒叫呢,你叫喚什麼。再說了,你比這件衣服古怪得多的都穿過,這件又怎麼樣了,委屈你了?這個可是我頭一次自己設計,而且還是頭一次給男生買衣服,給你多大的面子哦!」我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好像想把所有對小懿的不滿一股腦地倒出來。
「那還要我謝你羅!」
「當然。」我又問小卿,「真知子有空嗎?我想叫她也一起去玩。」
「她快回國了,不過應該可以趕得及。」
「就這麼決定了。不許有異議!」我瞪著小懿,看他原本想開口的嘴又閉了回去。自己好像真的是有點存心跟他過不去似的。
「對了!」小卿像是想起什麼的問我︰「我還沒問你想喝什麼飲料呢?」
「不用問了!小懿又插了進來,「她早就吃過冰淇淋了!」
**********
可惡!那個家伙竟然當著小卿的面這麼說我!
直到郊游去的那天我還在為那天小懿損我的那句話氣憤不已。
什麼吃冰淇淋嘛!我根本沒做什麼……那……那個也是不小心的,我根本連想都沒想過。幸虧小卿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要不然……我一定被他當作。
難得有個這麼好的陰涼天氣能出去效游,怎麼能被這種無聊人士的一句話而破壞心情呢!我一定要從他身上討回公道。
大家早就說定了地方集合。而我為了某個原因耽誤了十分鐘。至于這個原因嘛,對女孩子來說可不是什麼能值得炫耀的事。只因為上次小卿住院時,自己沒能做出像樣的菜給小卿吃,于是我奮發圖強,想在這次效游讓小卿嘗到我的手藝,沒想到在嘗試了不下十次的實驗才終于成功。但……我已經遲到了!
我匆匆忙忙地跳下公車趕向集合地點。沒費力尋找就在老遠的地方看見他們兄弟了。因為對他們兄弟行「注目禮」的人太多了。我也沒想到他們真會穿著我送他們的衣服站在了大街上。
使其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有三。其一,同卵雙生子;其二,都是帥哥,而且是截然相反的類型;其三,衣著更加托見他們的氣質和特點。備注︰本人並沒有夸耀自己才能的意思哦!
呵呵……
于是,我沒有很快跑過去說「對不起,我遲到了!」這句話。而是在遠遠的地方,對著手表開始計算在一分鐘之內的「行禮」人數。
這時,我就恨自己沒有把跑表帶來,否則能更精確。
「厲害!」
我的「現場抽樣調查」完成後快速向他們跑去,在他們的背上各拍了一下,表示我已經到了。
「怎麼才來?」小懿滿是埋怨的口氣,顯然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我在作調查,計算你們的回頭率啊!挺高的,一分鐘之內有十一個人,其中漂亮美眉就佔了八個。我還計算了,其中的三個還借口向你問路!」我看著小懿調侃道︰「看來你的魅力依舊啊。」
「當然,不過不是‘依舊’,而是一直都是。」他真夠厚臉皮的。
「哼!得意啊!幸虧小卿沒有染上你的這種惡習,否則……」
「向日葵……」小卿有些猶豫,「其實她們是向我問路的,我不知道才讓小懿告訴她們的。」
小懿立即擺出一副「你看到了吧!」的表情。真讓我氣得牙癢癢。
「你們都已經到了啊!」是真知子的聲音。她正穿過馬路,滿臉的笑意,但看到我還是有些尷尬,「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沒什麼,我們也才剛到。」小卿連忙回應。
「你們今天穿的衣膽很漂亮,哪里買的?」
「你還夸吶!今天我們就是被這衣服害得被迫在大街上當展品。罪魁禍首還說要計算什麼回頭率。」小懿瞥了我一眼。
「誰知道你們真這麼做了。小卿老實也就罷了,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老實了?」
「好哇!你是看中小卿老實好欺負才和他交往的呀!」
「才不是呢!」又被他倒打一耙,氣得我直想跳腳,「小卿,干萬別相信這個‘惡魔’胡言亂語啊!」
「原來這衣服是你送的。」真知子說得淡淡的,但我很驚訝她後來對我露出的笑容,「但真的很適合!」
「你也喜歡?」
「嗯!」她點點頭,「我還要謝謝你邀請我來郊游呢!」
「這沒什麼。」我希望這是我和真知子友好往來的開端。
這個世上可能沒有比我更好的「情敵」了。
我心里這麼想著,默默看著真知子和小卿一起走在前面。真知子還是對小卿表現出很親密的樣子,看來她並沒有放棄。奇怪的是,我沒有預料中那樣大發醋意。
「你可真是大方啊!」
「啊?!」我抬頭看看小懿,「不是大方,是放心。」
「真的放心?」
「嗯!」我笑著用力點了下頭。
「這是你的感受,你就沒有考慮過小卿的感受嗎?」
「他的。難道他不喜歡和美女同行嗎?」
「他現在只想和你。」
「你又知道他的感受了?!」
「你忘了我們是雙胞胎嗎?他有的感覺我也有。」
「我只是想到真知子很快就要回日本了,就給她個美好的回憶不好嗎?他們只是這麼走走,我又不損失什麼,小卿也是。」
「哎——」小懿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干嗎?」
「你一點都不像墜入情網的少女。」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才像呢?」
「就像這樣。」他說著,挽起我的手,讓我貼得他緊緊的。
事後三秒鐘我才反應過來,立刻大叫︰「你佔我便宜!混蛋!」
為了找回損失,我還在他身上打了幾下,他卻大笑著沒有還手。
小卿沒有著見吧?他應該不會誤會吧。我有點擔心,但看到他和真知子正討論著什麼話題,根本沒有注意後面的情況。幸好……但剛才心跳得好快,臉也一定紅得很厲害。為了避免再發生類似事件,我故意和小懿保持一定距離,可他眼楮里還閃著剛才惡搞的亮光。
報復!這個一定是他的報復!
我瞪著他,他卻沒發現似的撇向另一邊,對著那些為他而回頭的美眉們亂放電,惹得她們含羞嘻笑。
丙然,還是惡習不改。
我又一次注意到他掛著耳環的一側。後悔當初怎麼會認為他是同性戀,他比哪個男人都正常嘛!而且是正常得太多了,簡直是女人的天敵!
才玩了沒多久,就到了中午。早晨的時間過得特別快,這話真是沒說錯。
「我餓死了!吃飯了!」我嚷嚷著。因為早上出門太急,只叼著一片面包就趕了出來,還被堂妹數落什麼「見男朋友比吃飯重要」。
「這麼早就吃?你一天吃幾頓啊?也沒見你長什麼肉嗎?」
小懿又來損我。我已經沒空理他了,在樹陰下自顧自地鋪起了野餐用的布。
「我來幫你!」小卿過來和我一起擺東西,真知子也是。
「大少爺,你來動動手嘛!」
「男人是用不著動手的!」
「討厭!小卿不是男人嗎?」
「他是因為你才做的。是不是真知子?」
真知子被問得有點不知所措,她只稍稍點了下頭,沒有吭聲。
小懿好像話里有話,我听得出。看著真知子認真小心的動作,想著她以後一定是個賢妻良母。難道每個日本女孩子都能容忍這種大男子主義?
「我們現在有點像你們日本的賞櫻花耶?」我好不容易才能歇著坐了下來,問真知子。
「有點,就是季節不對,還有這棵樹。」
我抬頭著看頭頂上的這棵大樹,叫不出名字但的確有很棒的樹陰。「沒關系。」我對著自知子笑笑,而她也報以同樣的表情,兩人之間還是有點隔閡難以消除。
「卿!我帶了便當,請你嘗嘗我的手藝吧!」
不知何時,真知子拿出了她做的便當,打了開來,放在小卿面前,而且說了我原先準備的台詞,還有她叫小卿還是那麼親密。聲音甜甜的,又有點酸酸的,讓我想到了糖醋排骨。看來自已真的餓了,不過依眼前的情景,現在還不是能夠讓我安心吃飯的時候。
「有炸蝦耶!」小懿大聲地叫了起來,老實不客氣地搶在最前面拿起一個煉好就放到嘴里,「小卿你不吃我就先吃了。我最喜歡這個了。」
我對著他們只能干瞪眼的份兒。真知子的便當做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正宗的日式料理,飯團、壽司很整齊地排列著。不光光是漂亮,看著小懿吃得好滿足的樣子,那一定也很美味。
「你也吃一個吧!真知子的手藝很好的,上學時都是自己做午飯。」
我知道小卿當著我的面夸別的女生不是有意的,也沒生氣,但還是覺著自己有點悲哀。小卿早就吃過真知子做的料理。自己卻到現在才勉強學會最基本的,至少吃不死人。
我真的有點退縮了,那盒自己做的午餐該不該拿出來呢?
「喂--好像你也帶了自己做的菜哦!」小懿該死的在這個時候都抖了出來。
在小憋「好心」的提示下,沒辦法只能拿出一大早工作的成果。為了這個,廚房已經被我糟蹋得不成樣子了。
「芹菜、豆腐……怎麼都是素的?」小懿又把我的菜一樣樣報了出來。
「不是還有炒瘦肉絲嗎?最花力氣的就是這個了。」
「這也算肉絲嗎?」他挑起一根樣子難看些的肉絲在眼前晃蕩。
「又不是給你吃的,你挑什麼啊?」
「哈哈!小卿,你今天的口福真好耶!要是每天都這樣,保證不出一個月就被養得白白胖胖。」
「你也可以吃嘛!」小卿拉說得不好意思。
「這種菜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給你燒的。我不沾光。」
「但是……芹菜我最頭疼了!」
「對了!向日葵,我忘了早點提醒你,小卿從小就不喜歡吃芹菜。」
「真的?」我看著小卿,「怎麼能這樣,我好不容易做的,不準你挑食!」
「一股藥味耶!」我不同他的抗議,用眼眼盯著他,堅持要他吃完。小卿也放棄了最後的「抵抗」,「算!你做的我都吃!」
「這樣才乖嘛!」我順勢寵溺地用手模模他的頭,他也沒向我抗議。
好柔順的頭發啊!我喜歡這個感覺。
「真知子!你有沒有覺得很冷啊?」
一直看著我和小卿親昵樣子的真知子一下子被小懿的話拉還了神。
「沒……沒有。」
她有點尷尬地回答。
「可是我很冷耶!小懿一點都不客氣地吃著真知子的飯團,我白了他一眼,表示叫他閉嘴。但他卻偏偏不合作,又建議道︰「待會兒吃完,我們去騎雙人自行車怎麼樣?我看到那里有租的,還很便宜。還可以讓你們兩個‘增進感情’。」
「嗯!」小卿咽下一口飯接著說︰「我也有看到。好像有不少人玩,待會兒要去租的話要早點哦!」
「小卿想玩我也玩!吧脆咱們來個比賽,這樣才盡興。」我也一下子來了精神,可能是肚子填飽的緣故。
「有獎品嗎?」這種話一定是小懿說的。
「當然,沒有獎品的就不是比賽了。」
「那獎品是……」
「那……到時候再說吧!由贏的那方決定要什麼獎品。」
于是,大家按照約定來一場雙人自行車大賽。小懿和真知子一組,我和小卿一組。我們女生坐後頭他們兄弟是主力。
這時,太陽已經偏西了,陽光也變成了像鮮橙汁的顏色,也沒了正午的灼熱感。
「小卿,沒問題嗎?」我怕把小卿累著。
「沒問題,這麼點路我一定行。而且我還想要獎品呢!」他說得很孩子氣。
「那好吧!大家準備好了嗎?」
「好!」
「沖啊--」
所謂的青春就是如此。過于精力旺盛的我們不顧別人的目光,在林陰大道上比賽追逐著,還不時地發出鼓勁兒的叫喊,盡情發泄著。連快西落的太陽也助威似的幫我們鋪撒著金色陽光在前面的路面上。反射起的光芒照在我和小卿的身上,我看見小卿的側臉因迎著耀眼的光線而呈現出朦朧感,像是有無窮的力量灌輸進了他的身體一般。我們把小懿遠遠地拋在了後頭。
我真的沒想到比賽的結果是我們贏了,小卿喘著氣大笑著小懿沒用。我懷疑地看著小懿,是他放水嗎?不像,小懿雙手叉著腰搖著頭,樣子很氣餒。
「你們可真是配合得無懈可擊啊!我和真知子真的是把吃女乃的勁兒都用上了,都沒把你們趕上。到底是……」後面他笑著沒說完「看來我們要由你們來處置了,你們說要什麼獎品吧!不過可不能過分哦!」
「你們真的很厲害!」真知子軒為興奮而漲紅了臉,看上去更加可愛迷人了。
「就要礦泉水吧!大家都渴了吧!」
「就這麼簡單?」小懿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弟弟,「這也太便宜了。應正吃虧的是你們哦!我可不虧本。」
他笑著拉著真知子離開去買礦泉水了。
「謝謝了!」小卿向著走遠的兩人喊。
「有必要嗎?」
「啊?」
「有必要這麼賣力的……」
「當然因為我不是說想要獎品的嗎廣
我不解地看著小卿的臉,上面又露出我最愛的笑容。
「那你怎麼只要礦泉水,我還以為你會想出什麼古怪的主意呢。」
「那個是借口!」他收起了笑容,認真地看著我。
「借口?什麼啊!」
「你剛才為什麼一直躲著我?總讓我和真知子在一起,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沒想到你會介意。我只是想真知子快走了,她一定有話想和你說,我就……」
「即使把我讓給她也可以嗎?」
「誰說過要把你讓給好了?」我吃驚地放大了自己的音量。
「你的行動!」他的話讓我不禁低于頭不敢正視他。
「你生氣了?」
「還沒!如果你再這麼做或許會……因為我害怕。」
「害怕?」
「害怕你是因為討厭我。」
「怎麼可能。你瞎想呢!」
「那……」他用溫暖的手掌輕捧起我的臉,讓我視他,「我想要獎品作為剛才你虧欠我的補償,可以嗎?」
「獎品不是小懿去買了?」
「不是那個。我想要的他沒辦法幫我。」
「那是……」
我看出小卿的眼眸里只顯現出我的樣子,開始明白
他的意圖,但自己在在裝傻。
「想吻你!」他的聲音又輕又柔,生怕把我嚇壞似的,「不是臉頰,不是額頭,是這里……」
他用一根手指輕輕覆上我的嘴唇。
「可以嗎?」他又一次向我。
「……嗯……」我應的聲音極小,但小卿還是听見了,他的眼楮里閃著微動的光芒。
還沒開始,我的心就跳得很厲害,我怕自己真的被吻時,心會沖出嗓子眼。第一次總是讓人害怕的,不管那個人多麼的小心翼翼。
「害怕嗎?」
「有點。」我笑笑,「你好像也是。」
「是的。」小卿毫不避諱地回答。但這種事總是男孩子先主動的吧!
我很自覺地先閉上眼楮,一個是害羞,一個是害怕。反正只要不看小卿清澈的眼眸自己就能好點。心里怎麼有種犯罪感?自己難道有道德潔癖嗎?這種事對現在的女孩子來說應該不算是困難的事吧?只有我還這麼顧忌。
閉上了眼,但還是能願受到眼前的人慢慢靠近,越來越近。心跳幾乎要停止了,我還害怕自己等會兒會忘記呼吸。
……嘴唇踫到了,可以感受到那是小卿的嘴唇,柔柔的感觸。他的動作很輕,只是輕微的踫觸,但還是生怕弄疼我一般的呵護著。我的眼楮里不知怎麼的,有點熱熱的。心里早沒了預想到的害怕與不知所措,竟然平有微風從草地上吹過,輕拂過我們的身體,感覺好似我們也如同清風一般,在無限的空間里飄浮……
這個就是初吻的感覺嗎?小卿也是和我有一樣的感覺嗎?
我悄悄地睜開眼,小卿正看著我。
結束了?初吻就這麼結束了!沒有料想中那麼困難,也沒有料想中那麼激動。一切都是很平靜很自然地發生著,我們都很滿足。
小卿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很紳士地又親吻了我的唇,僅僅是表面的嘴唇。他對我的倍加呵護讓我現在羞得不敢看他的眼了。
大概每個人的初吻後都是如此害羞的,所以我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反應不似于常人。
等我好不容易調整心態再一次看向小卿的臉時,發覺小卿正吃驚地看著前方,我的背後。我也感到身後的異常,一束強烈的銳利目光像是要刺穿我們似的,這種感覺在那次與真知子第一次見面時踫到的一樣,或許更甚。是真知子嗎?被她看見了?
我回轉過頭,尋找灼人眼神的主人。不是真知子!
是小懿!只有小無窮無盡站在那里。
待我看向他時,他只是輕笑著。
「小懿--你怎麼先回來了!」接著,真知子才跑著出現在我們面前,「你們在這里……」
「真知子,我們買的礦泉水只有我們自己喝了哦!」小懿笑著對真知子說,用手搖晃著拎著的那兩瓶礦泉水。
「為什麼?」真知子不明白小懿的意思。
「他們已經不需要這個了!」小懿含著笑看著我們。
那個笑讓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