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山,灰蒙蒙的天空逐漸轉白,一抹銀色亮光泄灑入窗,帶著清晨的味道喚醒沉睡中的人。
眼瞼尚未掀動,他便自然地尋向那股熱源,嗅取他記憶中的味道。
他閉著眼在柔軟的凹槽磨蹭,順著美麗的弧線漫游而上,鼻端先踫著軟脆的耳骨,再以火熱的吻揭開這一天的序幕。
他知道妻子的耳後有一顆細黑的痔,總是沙緩地笑說︰「人家說,耳後有痔,若非聰明即是孝順。」
妻子往往桀驚地回應,「我是很聰明沒錯。」
「哦,那麼言下之意,是你不夠孝順?」
妻子反駁,「胡說,我是既聰明又孝順!」
對于妻子的爭辯,做丈夫的他往往含笑以對,外加一個溫柔的吻。
深情的嘴唇印在妻子左臉小小的窩痕上,丈夫說︰「再這樣下去,我將永遠離不開這房間。」
妻子亦發出悠長的嘆息。
「我也是……可是,我剛剛才說,我是孝順的孫媳婦。」她掙扎起身,輕輕推開丈夫。
理好頭發換過衣服之後,妻子會挽起丈夫的手說︰「走吧,該去叫孩子們起床了。」
丈夫就像妻子的另一個孩子,听話的自床上被她拉起,推往隔壁的房間。
「起床了,小鮑主們。」他從房門一路喊著進去,兩張床卻全無動靜。他微笑地嘆口氣,走向其中一張床。
粉紅色的小臉恬恬靜靜,頸子以下全埋在被窩里,僅露出單手握成小小的拳頭,翹起來的大拇指則懸掛在紅潤的唇邊。
他故意朝那張小臉呼出熱熱的氣息,輕輕地摩娑粉女敕的臉頰,「早安,慶瑋。」
他其實早就注意到那張俏臉的眼皮不時地微微彈跳,呼吸卻異常柔順,可是,他當做沒看到。
「慶瑋,還不起床!」
他低聲斥喝,引來床上一陣震動。
「嘻嘻!」
被喚做慶瑋的小女孩終于忍俊不住,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你又猜錯了,爸爸,我不是慶瑋!」她當然不是慶瑋,可是多半沒人分得出來,因為另一張床上的小臉簡直和她一模一樣。
她愉快的嬌笑,臉蛋因為得意而顯得更加酡紅,比隻果還要可愛。
做爸爸的他假裝垂頭喪氣。
「慶齡,爸爸又被你騙了。」
兩個小女孩笑得咯吱燦爛。
「怎麼了?搞了半天還沒見人起床?」
另一顆小隻果看見媽媽來了,微笑地撲上去,呱啦啦地向媽媽報告戰果。
「媽媽,姊姊假裝是我,又把爸爸騙了。」
媽媽笑得眉都彎了。
「爸爸真的好笨哦!」媽媽附合她說道,一面同情地挽過爸爸的手。兩個人手上各抱起一個孩子。
「你真可憐,親愛的爸爸!」趁著走出門口之際,媽媽把嘴湊向爸爸的耳朵,輕輕地咬嚙。
做丈夫的眼神卻明白告訴她,他以這個游戲為樂,一如認識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