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小時,吳柏彥總算看到她畏畏縮縮地走出浴室,小木屋內立即彌漫著沐浴乳的清新芳香。
她穿著藍格子大襯衫和白色短褲,雖然滿臉通紅,但表情顯得僵硬平板,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坐到另一床的床沿,拿出瓶瓶罐罐保養臉部肌膚。
「洗完了?」
「嗯。」她下敢看他,也沒有勇氣看他。
「那……換我去洗嘍?」他點頭。
「嗯。」
待他進了浴室,她趕緊拿了遙控器將電視打開,鎖定音樂台,並將音量開大,接著弄了杯熱咖啡放到床頭櫃上。
好緊張哦!
連塞了兩片洗好削好切好的香瓜到嘴里,她坐立難安地走來走去,听著浴室里傳來的嘩啦水聲,還有吹風機的聲音︰心髒跳得更快。
她在干什麼啊,干麼像笨蛋似的要白痴。
前一秒才剛想完,下一秒听到開門聲卻立刻躲進被窩里裝睡。
她屏住呼吸不敢動彈,且閉著眼時听覺最為敏銳,她仔細聆听可能的訊息,失序的心跳為之繃緊。
突然間,她感覺到有個沉重的壓力壓坐在床角,讓柔軟彈簧床頓時傾向一邊,她把嘴巴閉得更緊,避免尖叫聲出口。
很可惜她的安靜維持不到三秒便破功。
「啊啊——你要做什麼?」瞪住他掀被子的手,她驚天動地地尖聲大嚷。
「小聲點,你想讓人以為我要強暴妳嗎?」他滿臉是笑,半干半濕的黑發很是性格的凌亂無序,卻有種說不出的性感魅力。
「我……我……」她支支吾吾,頰畔涌現火焰般的排紅。
他又笑了,伸手捏住她圓挺的小鼻子。「我只是要告訴妳,別忘了打個電話回家報平安。」
「啊?呃……對厚……」經他提醒,她才發覺自己腦袋里裝了多少不營養的東西。「好,我現在就打。」
雖然他沒刻意點破,但心里也知道她的慌張失措從何而來。
他坐回自己床上,將電視音量關到最小,等她打完電話才又稍微開大一點。
「妳還要看電視嗎?」
「呃……不要了。」燒紅的臉蛋和耳頸已經嚴重影響到她的思考力,她匆匆忙忙又鑽回被子里。
「那我關掉了哦。」
見她沒反應,他將電視還有大燈關掉,僅留下一小盞床頭燈,然後打開床頭櫃的安眠音樂,也乖乖躺到床上安睡去了。
啊咧——不會吧?
發現他完全沒有踫她的意思,一股強大的失落感讓孫華潔有些悵然若失。
是她沒有魅力嗎?不然他怎麼連親親抱抱的意思都沒有?
十分鐘過去,她慢慢將臉兒探出被窩外,在昏黃燈光中看著他沉沉入睡的臉龐,心里一陣懊惱。
「真的睡著了?」她小聲自語。
咬咬牙,她心有未甘地擰著細眉嘟嘴許久,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一鼓作氣直起腰桿,她躡手躡腳地下床,然後定定地站在他床邊,盯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感覺身體每一寸都炙燙如火。
下一秒,她小心翼翼地用膝蓋爬上他的床,面紅耳赤地偷偷偎到他身側。
「嗯……」他動了一下,微微側身,大手突然擱到她肚肚的位置。
「唔!」她嚇一跳,以為他已經醒了。
即使隔了條絲被,她仍可以感覺他手掌傳來的熱度,而且不輕不重地壓在她肚子上,讓她幾乎忘了怎麼呼吸。
但是……她真的好想抱抱他、親親他、讓他摟在懷里疼愛著……
蹦起勇氣,她閉著眼,怯怯地握住他的手,然後把它放在自己柔軟的胸間,緊張地一動也不動,瞇起的眼瞳悄悄露出一條細縫偷看他的反應。
咦?竟然沒反應?
他真有那麼累嗎?竟然睡得那麼死?
沮喪地正想放棄,她認命地睜開眼,哪曉得嘆息完畢,競瞧見他一雙魅惑似的黑眸正閃著促狹的詭光,停在握著豐盈的手。
張著口,她一時忘了言語,該說是被嚇呆了。
「嗨!」他佣懶地打著招呼,嗓音挾著一絲淡淡的邪氣。
尷尬中,她只好開始傻笑。「嗨……」
「還不想睡?」
「呃……我會認床,所以……」怎麼辦、怎麼辦?她的手還抓著他的手,他的手也還模著她的胸。
「所以躺我這張床會好睡一點?」他揚起眉。
「哈……」她轉而干笑。「好象……好象真的好睡一點。」
「包括我把手放這兒也能讓妳好睡一些?」
「啊——」她窘迫地趕緊把他的手撥開。「沒有、沒有、沒這回事!」
「這樣的話,我去睡另一張床好了。」他淡然一笑,坐起身子。
「彥——」她想也不想就從後面抱住他,月兌口而出。「不要!我想和你一起睡……」
他被催眠似的側首凝望她,她那發熱的雙頰紅得像熟透的隻果,眼楮水汪汪的發著光,讓他毫不考慮地便將唇印上她的,瞬間點燃的火苗。
糾纏的舌旋舞相依,粗重濃烈的氣息交相縈繞,一股奇異曼妙的歡愉順著他的吻在她心湖激起浪花,使她頭暈目眩、心蕩神馳,情下自禁勾住他的頸項,透過熱切反應坦率告訴他,關于她的愛戀。
抽離她的唇,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似乎控制不了那強烈的震撼。
「妳這個傻瓜……」
他低嗄的聲音回蕩在她耳邊,灼燙的手指滑過她額際柔女敕的肌膚,熾烈的眼光燃燒著她迷離如星的眼。
貪婪的舌再度捕捉她紅濫濫的唇,滑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廝磨在她耳畔,大掌膜拜著懷中的嬌軀,並輕輕解去襯衫的鈕扣,讓挑逗的熱吻從的肩頭一路烙印,猶如星火燎原。
「嗯……」當他炙燙的唇落在她鎖骨處,她微微顫抖,莫名的燥熱與空虛從下月復迅速升起。
他低下頭,火魅的眼停在她胸前那兩塊毛絨絨的布料上,血脈債張之余卻禁不住笑了。
「好可愛的性感內衣,是特地為我穿的嗎?」他粗嗄地問。
她半睜著迷惘沉醉的眼兒,酡紅臉蛋浮現寶里寶氣的害羞笑容。「嗯……你喜歡嗎?」有些不安地扭動被火焚燒的身子。
他發出難耐的吼聲,用行動證明他喜歡的程度。
忙碌地月兌去她的襯衫與短褲,又是叫人噴火的香辣鏡頭,那小小一件、只能遮住最重點的小內褲,讓他恨不得馬上月兌了它。
不行不行!深吸口氣!他警告自己絕對要慢慢來,他可不想嚇著了她。
瞳眸轉深,他的目光一一瀏覽著她飽滿豐潤的酥胸、縴細的腰、修長粉女敕的腿兒,她是那麼美、那麼真、那麼令人窒息。
「別這樣看我……」
他深邃專注的目光讓她羞澀地連忙鑽進被子里,手腕兒卻突然被他制住。
「彥……」
他的長指從她的掌心出發,慢慢滑過她的手臂、肩頸、胸壑、月復部、肚臍,帶來一陣陣難言的刺激,不知如何是好。
冷空氣在她玫瑰色的肌膚上起了疙瘩,感覺他粗糙卻溫熱的指尖已來到她的長腿,她輕顫著,發出引人犯罪的喘氣聲。
驀地,她驟覺胸前涼,接著涼意轉為灼熱觸感,她驚呼著低嚷,慌張地弓起,然而他的唇卻封住了她的,接著身子便壓了上來。
他的手掌模索般的握住她的渾圓,甚至搓捻起尖挺敏感的殷紅莓果,趁其不備用嘴含住另外一只,用舌輕劃吸吮,手指動作則變慢,殘忍地在外圍徘徊。她無法自已地低吟,純真地拱起傲人的上圍,因他的逗弄而被陌生快感折磨。
「不……」她腦子里一片混亂,身子不斷扭動,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那麼難過。
就在這時,她察覺壓在身上的重量一空,她暈眩地半睜眼眸,看到他背對自己褪下了衣物,沿著結實精壯的背直往下看,只讓她的臉如火上加油的酡紅,再瞧見他轉過身的昂藏體魄,更差點沒逃下床去。
像是看出她的小小恐懼,他以邪惡的眼神壞壞地斜睨她,並慢慢靠近她。
「我……我……」她瞠大眼珠瞪著他的重點部位。
「嗯?怎麼了嗎?」
「我……我想睡了。」她小小聲地說。
「不行,妳沒听過引火自焚這句話嗎?」語畢他壓了上來,兩具著了火的一旦貼上便緊密黏合,他更加瘋狂地吻她,大手在她兩腿問的三角地帶來回游栘,只听她紅唇間逸出難耐的嬌吟。
輕輕扯開綁帶,卸下她身上最後一道阻礙,他的長指來到她未經人事的神秘幽谷,更加溫柔地給予,她卻駭然地倒抽口氣,因為他的撩撥而瀕臨崩潰邊緣。
「彥……我……」她想說什麼卻又語不成句。
「忍著點,因為過程會有點痛。」他極珍愛地憐惜道。
當本就互屬的兩人成為完整的一體時,一股撕裂的痛楚逼得她放聲尖叫,小手握拳不住地往他身上捶。
「痛……嗚……不要不要……」
「乖,快不痛了。」他一邊安撫她一邊加快動作,好讓疼痛盡快解除,並不停地吻著她的唇、泛紅的臉頰、還有那糾結的眉心。
短暫的痛楚過後,歡快的震撼隨著他的律動沖擊著她的身子,她嬌喘吁吁,只覺自己就要爆炸,那莫名的喜悅將她扯向無邊無際的七彩雲端,耗盡她所有意識,之後便墜入真實的人間天堂,讓他熾熱的胸膛牢牢接住她。
她伏在他懷里像是死掉一樣,讓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他則邪眉輕揚地睇視她額上的香汗和染遍全身的迷人紅暈。
「還會痛嗎?」
他關懷的問話讓她猶豫了下才點頭。「嗯……痛痛的。」
「沒關系,久了就不痛了。」
「嗯?」她頰似火燒的抬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要不為什麼有那麼多欲求不滿的怨婦?」
她很認真地思索這個問題。「……我也不大清楚為什麼……」
他會心一笑,將她再抱緊些。「以後我再慢慢讓妳了解好了。」
「好——」
「呵呵,妳真是我的寶貝。」
這是個美好愉快的早晨。
空氣清新而芳澄,沒有一絲微風,傾瀉的陽光彌漫著隱形蒸氣。
他們手牽手漫步在健康步道上,高聳入雲的杉木環抱整個區域,數條環拱相連的林道綿延數里,形成動人綺想的青翠綠意,也正好可以來個森林浴。
「嗯——」深吸口氣再吐出長長一口氣,她贊嘆道。「空氣好新鮮哦!」經過了昨夜的洗禮,她像是朵盛夏綻放中的玫瑰,嬌艷欲滴、燦爛迷人,流露著小女人的風情,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嫵媚誘人的魅力。
「……是啊,偶爾到戶外走走挺好的。」再看她,他仍有種被勾魂攝魄的恐慌感,當初她吸引他的,是她具有寶里寶氣的特質,讓他和她相處時有種說不出的舒服與輕松感,不似與杜詩晴相處時那般的緊繃與不耐。
然而他還是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這情竇初開的小妮子手上,讓他舍不得傷害她絲毫,小心翼翼地就像是在對待一件無價藝術品。
看來,這真的就是愛了。
「唉呀,你不要老用這種大的眼光盯著我咩。」她被他瞧得怪不自然的,忙用手將他的臉推到一邊去。
「我想吻妳。」他不听話地再扭過頭,充滿柔情蜜意的眼神凝住她。
「不要!我的嘴巴已經被你親得跟鑫鑫腸沒兩樣了。」她不依地拒絕。
「是妳主動勾引我的。」他好委屈地說。
他這「勾引」兩字惹得她忿忿不平直抗議。「才怪才怪!你這個人最邪惡了,明明沒睡覺還故意裝睡,害我像傻瓜一樣跑去被你吃掉了。」
「妳明明可以不用躺過來的,我又沒拿刀逼妳。」
「可是……」想起昨晚令人面紅耳赤的回憶畫面,她不禁臉色紼紅。「可是我只是想親親你、抱抱你,沒別的意思。」
「真的?」他恍然大悟。
「對!所以是你的錯!」她趕緊理直氣壯地猛點頭。
「那妳穿那套性感內衣是要給誰看的?」
「啊——」臉色倏然轉為火焰般的通紅,她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噎死。「那、那是我穿給自己看的啦。」
「跟我沒關系?」
「本來就跟你沒關系。」她堅持一概否認。
「噢……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你知道就好!」她暗自偷笑,覺得可以反過來欺負他真快樂。
他也不反駁,只要她開心,讓讓她又有什麼關系。
「彥,我們待會兒去農場那邊摘點水果好不好?我看簡介上說這里栽種了很多水果,有百香果、金棗、柳橙等等,我好想吃百香果哦!」想到百香果的那股酸勁,她不自覺地垂涎三尺。
「沒問題,妳說了就算。」他微微一笑,無比寵溺地模模她的頭。
她突然停住步履,仰起清靈純美的臉蛋睇視他。「我是大人了!」
「妳一直都是大人啊。」
「你這樣模我頭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她好象不大服氣。
「因為我當妳是寶貝嘛!」他甚覺無辜的。
「那你蹲下來。」
「蹲下來做什麼?」
「我也要模你的頭。」她故作正經地鄭重答道。「免得你說我不當你是寶貝。」
他啞然失笑,于是乎真將身子蹲低些讓她模頭。
「乖哦乖哦!」她孩子氣地哄。
「嗯,我很乖。」由于她的純真,讓他忍不住想裝可愛。
「真的要很乖才能說哦!」她努努唇又往前走。
「哦,怎麼說?」他追上去攬住她的腰。
「因為我覺得你一定交過很多女朋友。」板起小臉,她佯裝嫉妒地哼。
吳柏彥有些心驚地頓了幾秒,將眼中復雜難辨的神色收拾得干干淨淨,卻遮掩不了戒慎的情緒外流。
「嗯,確實滿多的。」他不想隱瞞她。「妳想听些什麼,我都會坦白,但是,我希望妳能接受我這樣的過去,畢竟我是男人,不可能到了這年紀還是張白紙。」他面無表情地扯動嘴角。
孫華潔怔詫地微微張口。其實她只是隨口提提,不是真的想追究些什麼,何況她也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純情到哪去。
可是一看到他那麼嚴肅凝重的表情,她就有點難受。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美好心情卻因此大打折扣,垂下頭踩著凹凹凸凸的石頭,變得有些沉默。
明明該是快快樂樂的一天,他作啥把氣氛搞砸?
「真不是妳的錯,干麼跟我道歉?」他振作精神試著恢復幽默口吻和她說話,但她顯然還是郁郁寡歡。
「你們男人一定很討厭善妒的女人。」把臉望向遠方深林,她突然低語,也感受到他握著自己的手驀地一顫。
他沉吟著考慮如何解釋比較妥當。「我想不能說是討厭,畢竟適當的吃醋是在乎的表現,但過度的猜忌就不是那麼好了。」
「怎麼分別呢?」她覺得他說得很模糊。
「譬如……我舉個例子好了,」他答。「假如今天我和一個女性的普通朋友單獨吃飯,妳會不會吃醋?」
「先跟我報備一下就OK嘍!」
「嗯哼,妳的回答算很正常,但我的前任女朋友卻回答我︰『絕對不行!』」
她愣了下。「絕對不行?」
「對,絕對不行!如果硬是要去她會翻臉。」
「那表示她不信任你啊,是下是你有太多下良記錄?」
「打從我和她在一起之後,她就是這麼規定我的。」他神色平和地回答。此時再提起詩晴,他心中已無怨懟,只有深深的抱歉。
「我猜你一定不會听她的。」
「但是我還是會跟她主動報備,只可惜大部分時候只會換來她不理性的爭吵。」
說起來真怪,听他提到他的前任女朋友,她競不會覺得酸酸的,反而覺得這個女孩子在和他交往時一定很不快樂。
「所以你們就這樣分手了?」
「對。」他瀟灑地承認。「真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分的手。」
「噢……」她本來還想問一句——那你愛不愛她——但一想到他也許會不高興,就還是乖乖把問題咽回肚子里。
「走吧,我們去采妳最愛吃的百香果吧。」不想持續這低氣壓的話題,他語鋒一轉笑著道。
「嗯,好!」她溫馴地點頭,回以一個柔柔的笑容。
然不知怎的,她的心頭涌上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為什麼?
離開休閑農場,他們繼續未完的旅程,驅車來到太平山森林游樂區。
太平山為昔日台灣三大林場之一,區內林相豐富,涵蓋地熱、高山湖泊和林木植物等下同景觀,還可以看到運材鐵路、索道、踫踫車、棧道等舊日伐木的遺跡。
在森林公園獨立山間的「太平雲海」,是觀賞日出、雲海、雪景的極佳觀點,他們理所當然的二拍照留念。接著走上觀索台,將太平洋龜山島和南湖大山的風光一覽無遺。
「又照完一卷了?」看他動作熟稔地換著相機底片,她歪著腦袋數算這兩天下來一共照了幾卷底片。二、二、三……四,已經四卷了!」
「是啊!而且大多是妳的照片。」
「女孩子都愛照相嘛。」她不好意思地笑。
「這點我相信。」嘴角扯出一抹笑痕,他習慣性地模模她的頭,感嘆地望著前方霞彩余暉。「時間過得好快,一天又要過去了。」
「嗯。」她倚偎在他身側,頭枕在他肩膀。「明天就要回家了。」
「是不是舍不得回去?」
「才不會咧,我超想我媽媽和姊姊的。」
沒料到她的回答競不在預期中,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自信表情瞬間一垮。
「妳很想回家?」
「有一點嘍,我想念我媽媽的手藝還有她溫柔慈愛的臉,至于我姊,雖然她很壞、老愛管我,但我也是滿想她的。」她矛盾地說著。「唉……好想吃我媽煮的咖哩雞哦。」
他差點沒氣得吐血,老大不爽地轉過來按住她的雙肩,目光凶狠。「那我呢?妳難道就不會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當然想啊!」她沒有猶豫地率直回答。
「那……」他一頓,十足懊惱的。「那妳怎麼說不會舍不得回家。」
「因為親情和愛情是不能比較的嘛,我想留在你身邊,也想回家和家人在一起,本來就很難選擇嘛。」
「這麼看來,妳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嗯!沒錯!」她沖著他綻開一抹絕對燦爛的笑靨。「我真的很幸福,有疼我的媽媽和姊姊。」
他若有所思地沉吟幾秒,試探地問道︰「那麼……妳爸爸人呢?」
「我爸爸他——已經去世了。」深吸口氣,她盡量不讓憂傷的情緒影響心情,僅是灑月兌一笑。「他已經走了五年,雖然如此,但我們全家人都很堅強團結熬過了最痛苦的時期,而且我媽說我爸走得很安詳、很平靜,所以我們更要好好過日子,才不會讓爸爸放不下心。」
他深深凝視著她,半晌後將她擁入懷里。「知道嗎?我們有著相似的遭遇。」他聲音粗嗄地道。
「遭遇?」
「我母親是在八年前去世的,一直到現在,我還是好想念她,她一走,我和我父親的關系也變得不大好,但也直到這幾年我才漸漸發覺,家才是我最需要去努力經營維系的地方,所以,也許再過個幾年,我會搬回去和我父親一起生活。」
「就是我外公外婆住的那個菁山鎮不是嗎?」
「嗯,到時妳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去?」他眸光深邃地直視她。
「我……」她動容地抬起眼與他四目相望。「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那我媽和我姊怎麼辦?」
「妳終歸要嫁人的,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妳媽和妳姊的身邊當老姑婆吧?」他笑著捏她鼻尖。「而且妳姊也會嫁人,屆時妳媽也可以搬回妳外婆家住,這樣不就可以常常和妳的家人聚在一起嗎?」
「對厚!你想得真周到。」
「那當然!不然怎麼把妳拐回家。」
這算不算是變相的求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當她被他緊抱在懷里時,她覺得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不想睜開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