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
門被推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咦,阿熾不在這兒嗎?」
阿熾?陸理香望著從門口緩緩走來的華貴女人,「你是司馬熾的親戚嗎?」她如是問道。眼前的女人和司馬熾有八分相像。就算是再白痴的人也看得出她和司馬熾之間有血緣關系。
「呵呵,」林素微微一笑,「我是阿熾的母親,你說我們算是親戚嗎?」
母親?陸理香險些從椅子上滑落下來。這也未免——太夸張了吧,以司馬熾這年齡來說,他母親至少也該有四十歲才是,可是眼前的女人看起來頂多只有三十剛出頭。若說是姐姐或者小泵之類的,她還比較容易相信。
「司馬伯母好。」她趕緊站起身子,緊張地問好。一個晚輩看到一個長輩,理應如此問好的,只不過,因為對方是司馬熾的母親,使得她更加緊張了。奇怪,她緊張什麼啊。就算平時在學校偶然遇上校長,也沒這麼緊張過啊。
「別怕,別怕,我不會吃了你。」林素笑著安慰著眼前的女孩道,看得出,她現在似乎很緊張。
林素的微笑讓陸理香稍微放松了一些,「我盡量。」她吸了口氣,雖然司馬熾的母親和司馬熾有八分像,但是這樣的笑容在司馬熾的臉上是看不到的,她會緊張一定是因為眼前的人和他太像了。
「那就好。」林素走上前,打量著陸理香,「你是阿熾帶回來的女生嗎?」剛才听佣人說阿熾帶了個女生回家,驚得她幾乎徹底毀了平時塑造出來的優雅形象。
自己的兒子她最清楚,從小到大沒見他對女生產生過什麼興趣。從幼兒園開始跟在兒子後面的女生就可以用一打打開計算,本以為他會是屬于早戀的類型,誰知道壓根不是那麼回事。每每有女生主動出擊,最後總是會被他甩到五尺之外。
兒子對女生的沒興趣,甚至讓她懷疑他是不是GAY中的一分子,好在沒在兒子的房間搜出此類雜志和猛男月兌衣秀的錄影帶,讓她稍稍地放了一下心。
「是啊,」陸理香小聲地回答道,「因為學長說要我參加今天晚上在他的生日宴會上當舞伴,所以……我……」
「阿熾要你當他的舞伴?」林素猛然一愣。兒子每次的宴會從來不要任何的舞伴,所以當世交方家的女兒方蘭涓向她要求成為熾的舞伴,她才會一口答應。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也只有方蘭涓一直堅持不懈地纏著自己的兒子。
雖然她並不喜歡方蘭涓的小姐脾氣,但是看在方家和司馬家是世交的分上,也想幫忙撮合一下。
「有什麼不對的嗎?」陸理香反問著,因為對方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過度。
「沒有、沒有。」林素擺擺手趕緊說道。既然熾肯自己選擇女孩子,那她是再高興不過的了。雖然有點對不起方家,但是兒子的感覺還是要排第一位的,「你叫什麼名字?」她笑盈盈地問道。
「陸理香。」
「和阿熾一個學校的嗎?」林素繼續問道。
「嗯,高一。」
「以前有交過男朋友嗎?」
男朋友?陸理香疑惑地眨眨眼,司馬熾的母親問她這個做什麼?「沒有。」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老實地回答了。
也就是說阿熾是第一個了,「你家里的人口呢?」林素的兩眼幾乎開始發光,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和親家坐在一起的情景。
「爸爸、媽媽、外公、外婆、爺爺、大姨娘、二姨娘、三娘舅、四小姨……」陸理香一連串地報道,怎麼這麼像身家調查啊?
好老實的女孩啊!「那阿熾以後就拜托你了。」想想她真是個好母親,這麼簡單地就把兒子交付給了另一個女人。
「拜托?」陸理香張口結舌,這台詞好熟悉啊,依稀仿佛是日劇中常有的一句台詞,「為什麼要把學長拜托給我?」還是說剛才那句話是她听錯了?
「你不是阿熾的女朋友嗎?」
「女朋友?」她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隻果。
「還是說你不喜歡阿熾?」林素繼續發問道。
這……怎麼感覺是雞同鴨講啊,眼前的人顯然又是一個誤會她和司馬熾關系的人,抿了抿唇,陸理香試圖解釋︰「我沒……」
「沒有就好了。」林素快速地打斷道,「我剛才還在擔心,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家的阿熾,既然不是我就放心了。」
她沒有說過「喜歡」兩個字吧,「我是……」
「我知道,你是阿熾的女朋友。」林素繼續接口道,「我不是那種不開明的母親,只要你是和阿熾真心相愛,別的什麼都不重要。當年我和阿熾的父親也是自由戀愛的。況且,我們家阿熾長得也不錯啊。」誰叫基因好呢,遺傳自她的長相,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倒是,陸理香不自覺地點了一下頭。司馬熾的長相真的是很好看,精致而耐看,具有養眼功效,「可是他的脾氣……」
「哎,我是知道我們家阿熾的脾氣是火爆了點,不過你放心,既然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以後自然會好好地收斂一下脾氣的。」
「可是伯母……」
「好了,理香,阿熾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還要去看一下宴會的事宜,你先在這里待一會吧。」像是了卻了件心事般,林素一臉滿足地走出了房間,徒留下一臉怔愣的陸理香。
老天,剛才的對話是怎麼回事啊,問題是,她和司馬熾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啊!
七點半,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探頭探腦地竄進了舞會的現場。
好在,沒有被司馬熾看見。陸理香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氣,暗自慶幸著。剛才在那間房間因為司馬熾的母親說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話,讓她發呆發過了頭,導致五分鐘前才猛然想起,晚上還要參加舞會這碼子事情。
不過好在現在她已經來到了舞會現場,等會待上半個小時後就可以自行回家了。就算明天學校里司馬熾問起來,她也可以說她七點到過場了,只不過是他沒有發現她罷了。反正舞會中的人多如牛毛。他應該沒那麼仔細會注意到她的身影。
不過話說回來,司馬熾家的舞會還真的辦得很隆重,自助餐似的宴會,大量的美食一排排地擺放著,同時還雲集著各式各樣成功人士。她甚至還看到了她老爸公司的總經理。因為去年她曾經去老爸的公司參加過活動,所以記得總經理的樣子。只是估計總經理不記得她就是了。
唉,她管那麼多干嗎,就算是美國總統來參加司馬熾的生日宴會,也和她沒關系啊。不過——放在長桌上的那一排排美食倒真的很吸引她就是了。
拿起了放在桌邊的白色餐盤,陸理香夾了塊燻牛肉放進嘴里。
美味!她不覺在心里贊嘆道,果然沒有辜負如此華麗的排場,好吃的程度可以上電視當美食節目的示範食品了。拿著小鏟子,陸理香又夾起了幾塊燻牛肉放進盤子。能多吃就多吃點,委屈自己的胃就太劃不來了。
看看來參加宴會的人,根本沒幾個是在吃東西,大多是湊在一起聊天。如果能夠把這些食物打包回家就好了,省得浪費糧食。看她多好,時時刻刻響應著祖國的傳統美德——勤儉節約。
「香香!」爽朗的喊聲打斷了陸理香的自我陶醉。一只手友好似的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同時也讓她剛進嘴里的牛肉幾乎卡在喉嚨里。
「咳,咳,是狄學長啊。」陸理香回頭看著狄彥猛嗆著。還好牛肉安全下肚,不然的話她鐵定因為吃牛肉活活卡死而登上明天報紙的頭條。
「看到我有必要那麼激動嗎?」狄彥晃了晃頭,好看的女圭女圭臉露出了兩個可愛的酒窩。
激動?她有嗎?還不是他害的,「只有狄學長一個人嗎?葉學長和赫學長呢?」陸理香看著狄彥問道。听夏玫說,今天是司馬熾的生日,學生會中的人都會參加宴會,而現在她所看到的只有狄彥一個人而已。
「泉在十五分鐘前已經走了,而至于文皇嘛,正被一幫女的纏著。」他說完,便從陸理香的盤子中隨手拿起了一塊燻牛肉拋進了嘴里。看來還是泉比較聰明,知道早閃人早為妙。文皇那邊,他只能說,那幫女的實在夠白痴的,會相信這種表面上所展現出來的溫柔。若說學生會中的狐狸是誰,最佳人選莫過于文皇了。
「對了,熾剛才好像在找你呢。」狄彥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他找我?」陸理香咽了咽口水。不是吧,那麼多人參加的宴會,他居然還特地找她?
「是啊。」他好笑地看著她受驚的表情。
「那他有說什麼嗎?」司馬熾是說過要她七點出場,不過就算是她沒出來也用不著找她啊,不是還有那麼多的客人要他招呼嗎?
「有,他說要捶死你。」他把話完整地傳遞給她。
天!這下真的死定了。陸理香放下手中的盤子,深深地吸了口氣,「那他現在人呢?」她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問道。
「在那里。」狄彥指了指左上方道。
陸理香順著狄彥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身黑色的禮服襯著他那張唯美的臉龐,185的身高使得他穿什麼都是那麼好看,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他竟然會臉上帶著笑意,彬彬有禮地和人聊天,仿佛一夕之間變了一個人般。
「他在——笑?」她直覺自己說話的聲音有點走調。他的笑容,簡直讓她懷疑是不是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唔……看來熾好像是喝了點酒。」狄彥了然地說道,隨即轉頭望著身旁的陸理香,「你現在要過去找他嗎?」
「我——還是等他來找我吧。」她搖了搖頭道。就算死,她也希望能死得晚點,最起碼讓她再多吃幾樣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