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的筆聲,響起在教室中。
陸理香緊張地握著筆,看著考卷上的題目。司馬熾說過,如果這次考試成績若是不好的話,她就死定了。當然,在他口中「死定了」的定義,基本上就是掐她的臉或者賞她幾個爆栗子。雖然不會怎麼嚴重,但是痛是免不了的。所以為了顧全,她勢必要考出一個讓他滿意的成績。
目光瀏覽著試題,這題她好像會做……唔,那題她好像也听他講解過……目光逐一地看著試卷,做到大致題目心中有數。
天,不是吧,整張考卷她差不多有七八成的題目都會。陸理香抬起筆,迅速地寫著答案。司馬熾果然厲害,居然能把考卷猜到這種程度。甚至很多一模一樣的題目,她都在他給的重點資料里面做過。
鈴!一聲鈴響,陸理香放下筆松了口氣,把考卷平放在桌上,讓老師收去。
「理香,考得怎麼樣?」鄰桌的夏玫已經迫不及待地問著死黨考後心得。
「感覺還不錯吧。」陸理香答道。起碼是她經歷考場那麼多年最順利的一次——呃,當然,小學三年級以前的考試統統不算。
「那麼說司馬熾給你補習還是很有效果的了?」也許她以後該想辦法讓理香拜托司馬熾也幫她補習下。
「是啊。」陸理香笑笑道。看來這次,她不必受他「摧殘」了。
炳哈,想想都爽啊!
兩天後的傍晚,學生會的辦公室,一聲巨吼響起︰「這個天殺的白痴,居然只考了82分!」
依舊是放學後打掃衛生的時間,陸理香拿著掃帚環視了一下空蕩蕩的教室,再次把目光移回到了死黨的身上,「玫,今天怎麼只有我們兩個打掃衛生?」記得前幾天,還有好幾個人的。
「其余的幾個都說有事,提前回家了。」在靜森,要把打掃衛生這項義務撇掉的人多如牛毛。如果不是理香要留下來打掃衛生的話,她可能也早閃人了。
「不是吧。」陸理香咋咋舌,「今天就我和你兩個人打掃整個教室?」這可不是用一個淒慘的詞可以形容的。
「就是這樣。」夏玫已經很認命地拿起了掃帚開始掃地。
看來廢話再多也是要做的了。陸理香低下頭,開始一排排地掃著垃圾。
「理香。」夏玫突然出聲道。
「怎麼了?」她沒有抬頭地問道。
「你今天有和司馬熾說過你要做值日生嗎?」
「說過了啊。」陸理香有些不解地回答道。夏玫提這做什麼?
「那怎麼司馬熾又來了?」夏玫望著漸漸走近的身影說道。
又來了?陸理香一怔,猛然地抬頭望著已經走到她面前的司馬熾,「你怎麼來了?」她做值日生,他應該是在學生會的辦公室里等她才是啊。
「找你啊,不然我來干嗎?」他沒好氣地瞪著她,指著手中拿著的這份考卷,「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的語文月考考了幾分?」
「你拿到考卷了?」她驚異地盯著他。
「廢話。」這種沒智商的問題基本上不用回答。
「那我幾分?」乖乖,試卷才過兩天,老師都沒公布成績,他居然已經先拿到了她的考卷。
「你說呢。」司馬熾的聲音幾乎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你這個死女人,居然敢給我考82分!」這種成績,簡直讓人不敢相信是他補習了近兩個星期得出的成果。
「耶,我還考了82分啊!」陸理香興高采烈地從司馬熾的手中抽出考卷,滿意地看著上面的分數。這個成績比她想像中要來得高。算是她進入靜森以來考得最體面的成績了。
「你還敢說!」一個爆栗子當空就敲了下來。
「我——」喜悅的感覺一下子盡數跑光。
「記得我說過,如果這次你敢考出難看的成績,你就死定了。」他瞪著她,把考前他所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
「這成績很難看嗎?」她懷疑地瞥了眼「82」的紅字,若是這成績拿到家里,老媽大概會高興得放鞭炮慶祝吧。
「這種只有白痴考出來的成績會好看嗎?!」他一把拎起她,大跨步地走出教室,「接下來的幾天你給我再做五十份的考卷,做錯一題就罰十題。」
「不要吧。」
「你現在有資格說不嗎?」
「可是……」
「再可是就做一百份的試卷。」
「……」
教室內,和上一次一樣望著司馬熾和陸理香遠去的身影,夏玫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著,「理香真的是……呃,姑且算是幸福吧。」
愛的感覺,越來越深。陸理香趴在臥室的床上,忍不住地想道。雖然這幾天司馬熾依舊在逼她復習功課,做習題,但是她知道他真的是想要把她的成績拉上去。更何況,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真的是很舒服,尤其是看著他臉紅時的樣子,真的讓她感到很幸福。
現在,她大概已經算是很愛很愛他了吧。
「嘟!」電話鈴聲響起,她隨手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分機,「喂,找誰?」
「找你!」簡單的兩個字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司馬熾!」熟悉的聲音,她一下子听了出來。
「給你三分鐘,馬上給我下樓。」
下樓?「干嗎?」
「嗦,叫你下來就下來。」女生的廢話就是多。
「可是,我都已經換上睡衣了啊。」已經是九點鐘了,她幾乎都準備上床睡覺了。
「那就穿著下來,現在距離三分鐘還有一分四十三秒。」
倒!他還真的在計算時間,「我……馬上下來。」她匆匆地擱上電話,飛也似的沖出了自家的門口。
「你那麼急叫我出來干嗎啊!」公寓樓下,陸理香氣喘吁吁地望著害她這樣的罪魁禍首。還好老爸老媽已經待在大房間里了,才沒注意到她沖出家門,否則恐怕又免不了要盤問一番了。
「走!」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牽著她的手朝前走著。
她奇怪地看著他,「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司馬熾頭也沒回地繼續領著陸理香走。
一排排的樹木,鵝卵石的小道,還有社區的健身用具,「你帶我來公園干嗎?」九點的社區小鮑園,已經是空無一人,周圍的一排路燈,微微照亮著公園。
他把她領到一棵大樹下,轉過身直視著她,「你可以吻了。」他突兀地蹦出一句。
「吻?」她眨了眨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說的那個白痴到極點的夢想!」他沒好氣地提醒道。如果不是因為她說過的話,他也不可能會干出這種事情。
「啊?!」她一愣,整個人差點絕倒。他……他……他不會是真的打算幫她實現夢想吧,「你——不是說過那是只有白痴才會做的事情嗎?」她小心地說道,直覺懷疑他是不是神經錯亂。
「是說過。」他無異議地點頭道,「不過誰叫我愛上一個白痴呢。」所以也只得干出這種白痴才干的事情了。
「你真的肯?」她眨眨眼,不敢相信夢想那麼容易就能實現。
「不然我帶你來這里干嗎?」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的。
「可是……我穿著睡衣耶。」她突然想到自己現在的穿著。一身小牛圖案的睡衣,雖然可愛,但卻嫌浪漫不足。早知道這樣,他應該提前通知她一聲才對啊。
「管你穿什麼。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他瞪著她,這個女人,他都為她做到這地步了,她居然還在拖拖拉拉。
「要啦,要啦!」她趕緊喊道。雖然衣服是不對了點,但是好歹湊合著吧。
仰起頭,她望著緩緩俯子的他,雙手自然地環上了他的脖子。
吻,在月光下,靜靜地進行著……
良久,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司馬熾伸手撫著陸理香緋紅的面頰,「這種事情,以後別找我做第二次。」真是蠢到家的行為了。
真的是很棒的感覺啊,她的浪漫!「以後再說嘍。」她敷衍道,反正下次又想要浪漫的時候,就死命地把他拖出來。
「死女人,你別想……」
「熾,我好愛你啊。」她沖著他甜甜地道。
臉驟然變紅,司馬熾死瞪著陸理香。什麼時候,她這麼懂得戳他的死穴了?
她巧然一笑,踮起腳尖把他的頭拉下,「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再吻一次。」她舌忝著唇,意猶未盡地道。
「你……」真是敗給她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輕吻著她的唇。
誰叫他愛上了她呢,所以注定也要和她一樣,變得越來越白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