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富貴命 第七章 干爺爺請多指教(1)

書名︰丫頭富貴命|作者︰千尋|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是狗兒嗎?」凌馥雙直覺問道。

「對,不知道會跑去哪里。」王叔心急的回道。

「王叔,您放心,狗兒已經十一、二歲了,肯定不會走丟的,也許只是跑去其它地方玩了,你們有沒有約在哪里踫面?」如果是虎子才要擔心,五歲的娃兒,很容易被人販子拐走。

「就是十一、二歲才擔心,凌姑娘,你有沒有見著我們家狗兒從這里經過?」王叔滿心焦躁。

她反問,「王叔,麻煩您說清楚一點,為什麼十一、二歲才要擔心?」

這會兒王叔夫妻倆已經急得講不出話來,張叔便幫著解釋,「這鎮上已經有三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失蹤,他們都是在月初的市集里丟掉,再下個月初的市集里被找到,上個月丟掉的那個男孩今天才剛回來,狗兒就失蹤了,王老弟自然會害怕。」

「有這回事?張叔,你帶我去找到孩子的人家里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張叔點點頭,小姐心里有主意,不是個胡鬧丫頭。「好,我帶小姐過去看看。」

「霍大哥,麻煩你陪王叔去找狗兒,除了大街上,小巷子里也要仔細找,最好大聲嚷嚷,讓所有人都曉得有第四個孩子丟掉了,如果狗兒還沒有被帶離開,找到的機會會比較大。」

霍平點點頭,領著王家夫婦去尋孩子。

「紙兒、筆兒,你們把攤子收一收,雇個人把東西全搬回馬車,先回家。」

「是。」紙兒、筆兒應聲。

吩咐完,凌馥雙就要跟著張叔走,不料手腕被一把抓住,人也被往後一扯,她困惑的轉過頭,一看見臉色深沉的傅子杉,這才猛然意識到她竟然把主子也在現場這事兒給忘了。

「爺,咱們快去看看吧,若能救人一命,是天大地大的福報啊!」這是前輩子她待的那間分局主管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暗子杉牢牢盯著她,心道,她就這麼相信自己有本事救人?

見他還是一動也不動,她放軟了嗓音,懇求道︰「爺,我知道身為貼身奴婢,現在該回去給風塵僕僕的主子燒水、煮飯菜,可是……拜托、拜托,這不是單純的擄人事件,今兒個已經是第四起了,若不及時阻止,以後一定會有更多的男孩受害。」

他回想起那時她判斷他受傷原因、形塑凶手的精準情形,這才輕輕點了點頭。好吧,就看看她這次會怎麼做,不過,發號施令的,只能是他。

「張叔,你說說方位,我帶馥雙過去就行,你去府衙擊鼓報案,讓大人派衙役幫著手。」傅子杉道。

聞言,凌馥雙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對厚,她怎麼沒想到要報案,虧她還是人民保母。

很快的,傅子杉和凌馥雙來到第三個受害者家里,這是一家糧鋪,受害者叫做汪月郎,今年十二歲。

目前糧鋪外被一群好事的百姓們擠得水泄不通,凌馥雙拚命想往里頭鑽,卻無能無力,見她氣喘吁吁的模樣,傅子杉覺得好笑,想動手幫一把,卻听見她突然揚聲大喊——

「讓讓,大家讓讓!神捕傅子衫在這兒呢,大伙兒快讓讓,神捕要來破案了!」

丙然,大家探究好奇的目光一同轉向聲源,眾人還自動往兩旁退,讓出一條路來。

暗子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好丫頭,他的名頭她使得還挺順手的。

眼前沒了障礙物,凌馥雙馬上走進鋪子里,傅子杉也大步跟上。

汪月郎不在前廳,汪老板和汪大娘則是哭成一團,他們听見神捕到,汪老板馬上拉著妻子跪到傅子杉跟前,頻頻磕頭哀求,「神捕大人,您一定要把那個惡人繩之以法。」

「大人,我們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倘若他和穆家、錢家的兒子一樣,變得瘋瘋癲癲的,讓我們怎麼活?」

聞言,疑問在凌馥雙的心中升起,是精神受創嚴重,導致精神異常?不對,每個人的精神承受度不同,怎麼會每個失蹤的孩子都發瘋?

沒多久,大夫自房里走出來,對著汪氏夫妻搖搖頭,嘆道︰「老夫無能,治不了。」說完,大夫一拱手,連診金也不拿了,轉身離開。

「大夫,請留步。」凌馥雙連忙出聲喚住他。

「姑娘有事?」

「請問大夫,小鮑子的頭部有沒有傷痕?」

大夫偏頭想了一下,反問道︰「姑娘想知道是否因為頭部受傷、以致于精神癲狂?」

「是。」

「沒有,他全身上下傷得厲害,頭上卻無傷口,不過他的脈象有異,老夫診不出因由。」

「多謝大夫。」凌馥雙目送大夫離去後,轉過身道︰「汪大娘,我們可以進去瞧瞧月郎嗎?」

這會兒哪有不給瞧的,就算治不好兒子的病,也要把那歹人給抓起來,替兒子報仇!

「神捕大人、姑娘,請隨我來。」

房間就在糧鋪後頭,走幾步就到了。

推開門進去,汪月郎蜷縮在床角,兩手緊緊抱著枕頭,嗚咽個不停,瘦弱的身子不斷顫抖著,而且他的目光煥散,嘴里念念有詞。

有個丫鬟跪在床邊,手拿著帕子想為他淨臉,見有人進來,丫鬟馬上起身退到一旁。

凌馥雙上前,刻意把聲音壓低道︰「汪月郎,不要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出乎意料,汪月郎竟然有所反應,緩緩抬起頭望向她。

她一看,發現他的眼神根本無法聚焦,可是奇怪的是,她卻覺得他(的模樣很認真……所以,他不是瘋癲,只是表現得很瘋癲?

「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一個月來,你去了哪里?」凌馥雙又問道。

瞬間,汪月郎的眼底迸出恐懼,嘴角卻大大勾起,還笑得前仰後合,只是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胸口,這一抱,松松的衣袖往後滑,露出他手臂上的傷痕。

她一看,馬上知曉這些傷是被人或掐或捏或捆制造出來的,而且看他的反應,他似乎能夠听明白她的話,只是卻做不出正常反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暗子杉像突然發現什麼似的,一把抓住汪月郎的兩只手,翻過來。

凌馥雙看見了,汪月郎的右手內腕處有三個圓圓的、類似指尖壓出來的印子。

汪月郎掙扎著,想掙月兌傅子杉的鉗制,但他一個小孩子哪敵得過傅子杉的力道,傅子杉再將他的手翻轉過來,同個高度,手背腕間,有一截大拇指的印子,是舊痕。

什麼時候制造出來的?帶走他那天,還是帶他回來時?

汪月郎被掐住的是右手,若兩人同方向前進,代表對方是慣用左手的。

凌馥雙想了想,堅定的看向汪月郎,問道︰「帶走你的那個人,是不是長相斯文,笑起來很親切,年紀只有十幾歲,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哥哥,你覺得他是大好人,于是沒有想太多,便跟著他一道走了?」

她仔細觀察汪月郎的反應,就見他雙眼倏地瞠大,好似想點頭,卻怎麼也做不到,且他的手腳開始不自覺地抖動,但不像是因為害怕,擺動的幅度太大,如果他的表情可以算數,代表她猜的沒錯。

凌馥雙繼續往下推論,「你與他說說笑笑的離開鎮上,經過你身邊的人,都沒有發覺絲毫異樣,可是一到人煙少的地方,他的笑臉不見了,突然用力扣住你的手,力氣大到你想尖叫,可是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他還是個左撇子,對不?」

汪月郎的眼楮張得更大了,激動得舞動四肢,牙齒相扣,發出咯咯的響聲。

凌馥雙又道︰「行,我知道了,你沒有瘋,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語言和動作,對不對?」

汪月郎再次張大眼楮。

「好,你不必勉強自己點頭,只要我說的對,你就把眼楮張大;我說錯了,你就閉眼楮,好不好?」

汪月郎又張眼。

至此,傅子杉也看出一點門道,不過這丫頭是怎麼這麼快就觀察出來的?不簡單吶。

「到最後他把你帶到一個地方,不讓你離開,無論你怎麼哭、怎麼哀求,他都不為所動,他欺負你了,對嗎?」

汪月郎先是睜眼,最後卻閉上眼楮。

「我懂了,他把你交給另一個人,帶走你的,只是為人辦事。」

隨著她的話,汪月郎的五官開始糾結,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他開始放聲號叫,那喊聲听起來像是受傷的野獸,讓人好不忍。

「月郎,沒事了,不要怕……」汪大娘見兒子如此,哭著將兒子一把摟住。

「爺……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凌馥雙踮起腳尖,在傅子杉耳畔低語。

聞言,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發現他耳根微紅,敢情是害羞了?呵,這個時代的男人真純情,她不過是讓她檢查他身上的傷口分布,重點是「菊花」,他的反應還真可愛。

凌馥雙也不等他回應,便領著汪氏夫婦和丫鬟退出房間,把空間留給傅子杉和汪月郎。

沒有預期中的尖叫哭喊,不到短短的半刻鐘,傅子杉就出來了。

汪大娘不放心,探頭一看,發現兒子居然安穩入睡了,望向傅子杉的目光不自禁帶著感激。

凌馥雙低聲問,「傷了?!」

暗子杉表情嚴肅的點點頭。

「厲害嗎?」

他再點頭,冷酷的眼底出現不忍。

所以,不是普通嚴重,而是非常嚴重?凌馥雙難掩氣憤,應該也狠狠伺候一下這個該死的凶手的菊花,讓他的菊花從一月開到十二月!

「你怎麼會想到這上頭去?」傅子杉問道。

「我見過王狗兒,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男孩,汪月郎也有一副好外貌,因此……」她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朝他點點頭,言下之意就是,你懂的。

「你又是怎麼知道帶走汪月郎的是個十幾歲、模樣斯文的男子,甚至還能推測出整個經過?」

「汪家開糧鋪,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認得汪月郎的人肯定不少,失蹤那天又是市集日,他被帶走卻沒人發現,這代表對方是用哄騙的,而非強擄。再者,如果帶走他的是年紀很大的男人,多少會讓人多看個兩眼,甚至問上幾句,但如果是年紀相仿的,大家只會認為兩人是朋友。

「何況汪月郎已經是第三個受害者,同樣的事連續發生三次,還沒有人對此感到警覺,代表那人看起來溫和、斯文、無害。」

暗子杉點點頭,她的分析能力讓他深感佩服。

他們走到鋪子前,圍觀百姓尚未離開。

凌馥雙對汪老板說︰「可不可以說說汪月郎失蹤那天的事?」

「月郎的舅母生了個娃兒,家里生意好,忙不過來,月郎的娘和我都走不開,只好讓月郎帶著兩塊布和一籃雞蛋走一趟,月郎的娘舅住在京城里,這條路他已經獨個兒走過好幾次,我們怎麼都沒想到怎會這回就出了事。」

「你們怎麼確定他出事的?是時間太晚他還沒回家,還是娘舅那邊派人來問?」

「不是,是我送貨出去的時候,經過柳樹道,發現我們家的籃子被丟在旁邊,蛋都碎了,布也被踩得亂七八糟。」

「籃子和布還留著嗎?」

「留著,我去拿!」丫鬟應聲,匆匆走到後院,把籃子和布拿了過來。

凌馥雙看了丫鬟一眼,問道︰「怎麼會想把東西留下?」

丫鬟回道︰「那天老爺把籃子帶回來,向夫人確定東西是不是少爺帶出去的,確定後,夫人就哭慘了,認定少爺肯定是出事了。我本想把東西丟掉,免得夫人看著傷心,可是籃子還能用,布洗一洗也能做衣裳,所以我就把東西拿去柴房里擺著,想等事情過後再去整理整理。」

合理。凌馥雙點點頭,展開布匹,上面確實有不少印子,她指著邊緣處的印子問傅子杉,「這是馬蹄印吧?」

「是。」

「所以他是在柳樹道把汪月郎帶上馬背的。」凌馥雙又指向另一塊布。「這里有兩個比較完整的鞋印,都是右腳,但印子不同,可以確定是兩個人。」兩個鞋印,一只寬、一只細。

丫鬟指著較寬的那只鞋印說︰「這是我們家少爺的。」

「你怎麼知道?」凌馥雙反問。

丫鬟回道︰「少爺的鞋子都是奴婢納的。」

凌馥雙想再開口,卻听見傅子杉緩緩說道——

「兩個鞋印大小相差不多,但寬鞋施力重、泥印深,窄鞋施力輕、泥印淺,可以推論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多,且帶走汪月郎的人比汪月郎瘦,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汪月郎當時處于驚恐狀態,使了全力掙扎。」

凌馥雙好想給他拍拍手,說他好棒棒。不錯嘛,有這等資質,難怪日後會變成神捕。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帶走他的人身形偏小,為什麼會在月郎的腕間留下那麼深的指印,都一個月了,還這麼清晰。」凌馥雙摩挲著下巴道。

何況死命把人給拽走,應該是用整個手掌使盡去抓握才對,沒道理只用了四根手指頭。

「這是門功夫,那個指印不說一個月,恐怕大半年都不會消,而且汪月郎被扣住的地方是穴道,一旦被制住就會失去力氣。」傅子杉解釋。

凌馥雙的疑問得到解答後,她又繼續推論,「有馬,代表對方不是貧窮老百姓。」

暗子杉接道︰「是官家的馬。」

「你怎麼知道?」

「官家的馬,所用的鐵蹄和一般百姓用的形狀略有出入,蹄子下刻有一個圓圈。」

她仔細再觀察馬蹄印子,確實如他所說,接著她又問︰「那皇親國戚的呢?」

「方形。」

凌馥雙恍然大悟,不過這可不是她觀察力不足,實在是見識淺薄,她還不曉得官家的馬與平民百姓的不同。「知道這種事的人,多嗎?」

「不多。」若非如此,怎能分得清楚半路劫糧的是官還是匪。

「這個鞋印子有凹凸刻痕,用以增加鞋底磨擦力,我記得這是京里某家很有名的鞋鋪子賣的,他們的鞋子一雙就要五兩銀子。」

在百姓眼中,刻那些橫橫斜斜的痕印是浪費人工時間,但凌馥雙知道這家鋪子時,還大力贊美過這家店,這麼早就曉得用增加磨擦力來幫助行走時的穩定度,很有物理概念。

「沒錯,是漾研鞋鋪。」傅子杉忍不住瞄了她一眼。她居然懂?這下子他更確定了。

「如果凶手的靠山夠硬,敢這麼大膽做出這等壞事,為什麼不直接殺人滅口,還把人給送回來?」凌馥雙歪著頭,就這一點她實在想不通,這不就等于留下線索讓人去逮人嗎?還是對方有高度自信自己絕對不會被抓到?

她的話給了傅子杉想法,讓他陷入長考。

凌馥雙揚聲問︰「各位鄉親,汪月郎被帶走時,有人看見嗎?」

「我看見了。」說話的是個八、九歲的小丫頭,目光清澈,一臉聰明相。

凌馥雙走上前,微彎拍拍小丫頭的肩膀,問道︰「你能形容一下帶走汪月郎的人長什麼模樣嗎?」

「那位大哥哥看起來……年紀比月郎哥哥大一點,瘦瘦的,和月郎哥哥一般高,但是長得比月郎哥哥更清秀,皮膚很白,嘴唇好紅,眼楮亮極了,比姑娘家更漂亮呢,對了,他的眉毛有一顆紅色的朱砂痣。」

「是左邊的眉毛還是右邊的眉毛?」

「記不得了,我會特別注意那顆痣,是因為娘說過,眉毛有朱砂痣的人,是神仙投胎轉世,我當時想著娘說的真對,只有神仙下凡才能生得那副好模樣。」

「身高五尺一寸左右、身形偏瘦、眉毛有痣、樣貌清秀、身懷武功的十五、六歲少年不多,這附近有這樣的人嗎?」凌馥雙直起身,又高聲問。

冷冷一笑,傅子杉知道凶手是誰了,他對汪老板說︰「我認識一名大夫,可以治好月郎的病,汪老板,你幫我去問問前面丟掉兒子的兩戶人家,如果孩子的病也沒好,讓他們明兒個過來,請大夫一起治治。」

「都沒好,我知道的,這些日子,我沒少往他們家里跑,我明兒個就把他們都給找來。」听見兒子的病能治,汪老板低落的情緒變得高昂,彷佛看到一絲希望。

暗子杉拱手對圍觀百姓道︰「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好面子,孩子被擄走後,回來變成這副模樣,卻不敢張揚,勞煩各位鄉親做做好事吧,把今兒個這件事到處講講,一輩子長得很,總不能讓孩子們瘋瘋癲癲的過個四、五十年。」

「是啊,大人說的對,里子哪有面子重要,我們馬上去替神捕辦這事兒。」

「謝謝各位鄉親們的幫忙,只要孩子們病好了,能夠回答問話,傅子杉在此發誓,三十日內,必定將凶手繩之以法,絕對不再其它孩子受害。」傅子杉拍胸脯保證,一臉義薄雲天、正氣凜然。

他的話鼓舞了眾人,百姓們立即散去,把神捕的話給往外傳。

暗子杉從腰間掏出塊玉牌,對汪老板道︰「看清楚了,明兒個的大夫得帶著這個玉牌,才能讓治,其它的人,連踫都不能讓他們踫一下。」

汪老板仔仔細細的端詳玉牌,連連點頭道︰「是,我看清楚了。」

暗子杉收妥玉牌後,便領著凌馥雙離開了。

凌馥雙乖乖跟在傅子杉的身後,兩人走了好一段路,她才低聲問︰「你知道誰是凶手,對不?」

他那副篤定自信的樣兒,應該什麼都知道了吧。

他揚眉笑開。當然知道,奸了人,大可一刀把人給殺了,為什麼要留下證據?這不就是慈慧大師的杰作嗎?

寧熙靳不想造殺孽,妄想坐上那把龍椅,卻沒想到斬草除根,天底下可不是只有他一個聰明人。

至于那個身高五尺一寸左右、身形偏瘦、眉毛有痣、樣貌清秀、身懷武功的十五、六歲少年,恰巧,他就認識這樣一位,但那人可不只有十五、六歲,而是已經二十八歲了,號稱「紫冠羅剎」,練的武功與銀裳觀音是同一路,毀了不少處子,他們這對師兄妹,勤練些邪功,妄想稱霸武林。

半年前他被銀裳觀音之子所傷,卻也斷了她的心脈,待他傷愈,花了大半個月將她揪出來正法,事情傳出去,江湖一片叫好。

之後,他想盡辦法追查紫冠羅剎,卻始終沒找到人,此次回京,竟發現他冒充太監,在他的「好哥哥」身邊伺候著。

後宮確實是個躲人的好地方,他沒把人給揪出來,是因為想查查他替二皇兄辦了什麼好差事,怎地兩袖「金」風,原來……

遲遲等不到響應,凌馥雙有些心急的追問道︰「說話啊,你知道凶手是誰了,對不對?」

「不確定。」傅子杉沒對她說實話,就怕她想插一腳,他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傷害。

「你有懷疑的對象?」

「有。」

「你故意讓鄉親放話,倘若明天來的大夫沒有帶玉佩,就是凶手或同謀,只要抓到人,你就能破案?」

對一半,錯一半。

真正對少男行惡事的元凶還不能逮,父皇得留著寧熙靳和寧熙明對峙,並且勾出更多異心之士,目前,只能先把帳算到紫冠羅剎身上。

不過明天來的會是紫冠羅剎,還是寧熙靳的手下,他還不確定,唯一能肯定的是,紫冠羅剎已經躲太久了,是該讓他把這些年的帳清一清了。

他雖然沒有響應,但凌馥雙光看他驕傲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她的雙眼瞬間綻放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