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子風要考大學了?!」心兒驚訝得差點兒從沙發上摔下來,手中的洋芋片撒了大半。
「嗯。」躲過洋芋片攻擊,揚帆很滿意自己造成的震撼效果。
「他是怎麼被你說服的?你不會是騙我的吧?」心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從周六起,我將替他補習……」揚帆慢條斯理地說道,暗中卻在觀察著她的反應。
「等等,補習?」也就是像漫畫里那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然後擦出愛的火花?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我來替他補習,你還是努力保持第一名的榮譽吧,大傻蛋。」
「太傻蛋?沁陽高中的榜首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傻蛋吧?」揚帆發出不平之鳴。
「偶爾得第一是驚喜,每次都得第一名就成了壓力了。所以,真正的聰明人會保持中等水平,然後偶爾提高幾名,以彰顯自己的努力。」心兒總是喜歡說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錯,我得第一名不是因為我強、我努力,而是對手太弱。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懂,古來聖賢皆寂寞呀……」伸出食指輕輕搖晃,揚帆笑著道。
「別得意,我和我的子風一定會把你從狀元的寶座上拉下來的!」心兒對子風的能力有絕對的信心。
「好厚的臉皮!你的子風?」現在的女孩都這樣的……大膽嗎?
「哼,子風早晚會是我的男朋友、老公、孩子他爹。」這一點基本上是無庸置疑的。
「嘔……」做了個嘔吐的動作,揚帆差點兒把隔夜的飯吐出來。
「你到底讓不讓我做子風的首席家教?」一腳將駱揚帆踢到沙發的角落,心兒危險地問道。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看上了武子風?該不會和學校里那群花痴一樣,以為自己是拯救浪子的聖女,想成為子風生命中的明燈吧?」從高一下半學期起,這個丫頭便像念經一樣整天武子風長、武子風短的。可是據他所知,在自己與子風成為莫逆之交前,他們兩個連話也沒說過。
「好吧,看在你那麼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坐正了身子,心兒說出自己最甜蜜的回憶,「那是一個細雨綿綿的早晨,獨自一人撐著傘的美少女走在上學的路上……」瞪了一眼猛翻白眼的揚帆,心兒繼續回憶,「眼看學校在望,誰料雨勢忽然加大,大雨傾盆而下,于是美少女只得躲入一旁的騎樓下,這時,改變命運的瞬間來到了,她遇見了她的真命天子。」
「揚帆,你見沒見過被雨淋濕的天使?不,應該說是上古時的戰將,那種場面多麼的震撼人心、動人心魄啊!」
「花痴。」這是揚帆惟一的評語。
「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我是有那麼一點點動心啦,可是很快,我就認出他是武子風——全校著名的邪惡人物。那時四下無人,偏偏被雨淋濕的我……曲線畢露……」
「喂,你有曲線嗎?」揚帆上下打量了一下,以心兒現在的狀況,說好听點兒是骨感,說難听點兒就是排骨身材。
「要死啦,听重點。」她用力把手中的抱枕砸向同伴。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啊……
「這時,他開始解開制服外套上的扣子……就在我嚇得開始計算逃跑路線的時候,他突然將外套扔在了我的頭上,又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下雨天還穿那麼少,別著涼了。’」
「然後,他揮一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絲雲彩地瀟灑離去,我只能愣愣地看著他俊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中……」心兒的眼中滿是紅心。別人都以為武子風是凶神惡煞,殊不知他是面惡心善。從那以後,她便開始暗中注意武子風,更發現他是一個熱心善良的人,比那些只知埋頭苦讀、自掃門前雪的「優秀學生」強多了。于是,她的一顆芳心也越陷越深,再也收不回了。
「雨中讓衣,的確像是子風的作風。可是,咱們學校雖不是地處鬧市,卻也算不上偏僻。就算是下著大雨,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別人的吧。」揚帆精確地指出她的漏洞。
「真沒浪漫細胞。」她的確對故事稍作潤色,但事實基本上是沒變的,「喂,你該不會真像那些女生講的、對子風有非分之想吧?所以才阻撓我接近他吧?」心兒開始警覺起來。自從子風和揚帆有交情的事傳開,有些對BL漫畫、小說痴迷的女生便開始為他們編織起薔薇之戀的故事。她本來對那種小說絲毫不感興趣的,卻也出于好奇看了幾本,那里面的場面確實好美,不過……如果發生在子風和揚帆身上,她絕對會殺人的——殺了揚帆再自殺。
「什麼?你居然有這樣的想法?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生在想什麼。」他自然也听說了類似的傳言。真是惡心死了,那群女生竟然這麼變態,「好,我把首席家教的位置讓給你了!」揚帆本來也只是想逗逗她,卻沒想到她竟有這麼可怕的想法。當下,他也不敢再吊她的胃口,免得她真的懷疑起自己,不過有些事他一定要交待一下。
「再怎麼樣,也只剩一年的時間了。為了你們的將來,你還是忍一下比較好,不要嚇著我那個長得高大威武、實際上卻純情得可以的兄弟。」
「你說話的口氣怎麼越來越像馮巫婆了?閉上你的嘴巴。」心兒將一粒隻果塞到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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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晚上,武子風有些緊張地重新整理了一下已經打掃得干干淨淨的書房,然後將塵封了兩年的書本拿出來。
他一直以為替他補習的是駱揚帆,可是兩天前駱揚帆卻說是由心兒替他補習。這個消息,讓武子風這兩天坐立難安。她不禁懷疑,揚帆是不是察覺了自己對心兒暗生的情愫,所以才故意制造機會給自己,因為那天也是揚帆有意無意地提到了心兒,才使自己重燃斗志的。
可是心兒和揚帆不是很般配的金童玉女嗎?揚帆沒道理將她讓給自己呀!還是自己猜錯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假如心兒不再把自己當做朋友的朋友的話,他心中的希冀是不是就會有實現的那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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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子風第五次迅速解出超級難的高一數學題後,心兒開始用看怪物的眼光盯他了,然後她又再出了幾道高二時段的超難數學題。
這一次,子風稍稍多花了一點兒時間,但解題的速度仍然很快。
「你……你……這兩年不是沒怎麼學嗎?這才補習了一個月,就趕……趕上了?」這個人是怪物,號稱天才少年的駱揚帆也沒他這麼嚇人。
「數學靠的是技巧,只要背熟了公式,就不會太難。」子風收起數學課本和參考書,他知道自己已經基本掌握了。
「你說得太輕描淡寫了。」回想起自己學這些數學題時的辛酸以及解不出來被揚帆恥笑的窘迫,她就恨不得剖開他和揚帆的頭看看,看里面是不是多裝了比常人更多的聰明細胞。
「老實說,你是不是扮豬吃老虎,一直在偷偷學習?!」一個月的相處下來,她開始露出本性。
「有課本為證,我連翻都沒翻過。」子風抖了抖嶄新的課本,「打瞌睡、半夢半醒間听到的算不算?」到了學校,除了蹺課外,他就是睡覺,有時連書包都不帶。
「算你是天才。」怪不得他和揚帆會那麼好,原來他們是同一掛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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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陽高中,以成績分班,從A班一直排到F班。每次考試,班級的頭兩名將上調到比較好的班級,而最後兩名則會被發配到下一級。
也因此,同班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而三年A班更被稱為激戰區,只因這里都是尖子中的尖子、精英中的精英,誰都丟不起臉被下調到別的班。
只要一放松,就會被別人比下去。在這里,少學習一分鐘,都是讓人無法忍受的事。
愉快地翻著參考書,心兒努力地做著筆記。和子風相處的每一刻都是甜蜜的,雖然他們現在還只是普通朋友,但假以時日,一定會……
笑得無比甜蜜,她現在就像是偷吃了甜糖的棕熊一般滿足。
「高同學,你開始總復習了?」永遠的第二名、書呆子王文齊推了推厚得可以看見里面年輪般光圈的眼鏡,試探地問道。
「嗯。」不想和這個死讀書又愛計較的書呆子多說,心兒漫應了一聲。
緊張得像得知了什麼大消息,王文齊也開始盤算自己的進度是不是落後了。
「心兒,這是我整理的筆記,或許你用得著。」將厚厚的筆記放在心兒的桌上,揚帆揉了揉額角。
「昨晚又熬夜了?」瞥了一眼密切注意他們談話的王文齊,她壞心地沒有說明——揚帆其實是熬夜上網、與遠在美國開學術會議的父母談話。
「嗯,我三點才睡,困死我了。」那兩個堪稱生活白痴的老爸老媽。他們也不想想他們那里的白天正是這里的黑夜,硬拉著他說話,不許他下線。
打了個哈欠,駱揚帆決定要蹺掉這一堂課,到保健室睡一下,就算在班上睡也可以,老師們一定會心疼他「熬夜苦讀」,以至上課時精神不濟的。
但睡眠品質是很重要的。比起硬梆梆的課桌,他更喜歡舒適的床啊。所以,揚帆揉著僵硬的脖子,往外走去。
而駱揚帆的身後,一位戴著厚眼鏡的仁兄正在努力改寫自己的學習計劃,力圖迎頭趕上,搖身變成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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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的成績下來後,跌破了所有老師和學生的眼鏡——武子風竟進入了前一百名,數學成績更是幾近滿分!
在幾次檢查考卷確定沒有抄襲之嫌後,三年F班的導師感動得幾乎痛哭流涕,直道「浪子回頭金不換」。
在听說武子風不理會學校的「恩典」拒去E班後,他更被一群夸他講義氣的F班同學圍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月兌身。
武子風整了整差點兒被扯爛的制服,開始後悔自己認真考試想測試一下自己的水平的想法了,竟然惹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不過也難怪,這些同學平時都被當成了次等公民,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他們當然興奮了。雖然在F班中,大部分學生是靠走後門進來的,但他們所受的待遇和他們所付出的金錢,完全不成正比。
「武子風同學。」心兒站在他身後,客氣地喚道。
「高同學,有事嗎?」他也一本正經地回答。他在學校里一向是敬女生而遠之,他並不想因為對她的特別,而讓旁人側目。
「基于本同學努力替你補習的辛苦,我想你欠我一頓飯。」心兒以旁人听不真切的聲音說。
「晚上六點,麥當勞見,帶上揚帆。」子風像是沒看到心兒似的,面無表情地從她身旁走過,卻在兩人擦肩而過時,他用只有對方听得到的音量說道。
「耶!」徑自往前走至無人處,心兒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這是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她當然攔腰自動忽略子風的後半句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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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高舉著戰利品,武子風努力地擠出重圍,坐到心兒身旁。
「揚帆怎麼還沒到?」將戰利品放到心兒面前,子風發現一向準時的揚帆還沒到。
「他好像有事來不了。」咬著吸管猛吸一口可樂,心兒毫無愧色地說道。
「哦……嗯?」子風愣了愣,這才意識到這是兩人的第一次單獨見面,他的手心不禁有些冒汗。「這……這些日子真是謝謝你。」
「不用謝,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這倒不是謙虛的話,認真學習起來的子風接受能力高得嚇人。兩個多月以來,除了頭一個月她還有機會擺擺老師的架子之外,其他大部分時間里,他都是一點即通。
「名師才能出高徒,我能這麼快就趕上進度,全靠你的幫忙。」感覺到空氣空前的稀薄,子風只覺得呼吸也變得緊迫起來。
「呵呵……」心兒笑了起來,「我們是第一天認識嗎?怎麼這麼假?」
「呵呵……」子風也笑了起來,笑聲緩解了兩人間的緊張和奇異的生疏感。
「時間還早,看場電影如何?」吃飽渴足後,心兒提出提議。
「走吧。」
出了麥當勞,前面不遠就有一家影院,心兒看著巨幅的看板,拿不定主意。她的眼球首先被新上檔的迪士尼卡通片吸引,但又不想讓子風覺得自己幼稚,下次自己偷偷來看好了;那看有氣氛的文藝片?可是文藝片會讓她想睡覺;動作片?好像沒人約會會去看血腥的動作片吧;恐怖片?嘻嘻,第一次約會就看這種擺明吃對方豆腐的恐怖片不好吧?
還沒等她作出決定,子風已經往卡通片的售票窗口走去。
「等等……」雖是正中下懷,但他不會誤認為自己和那些興奮地排著隊賣票的小朋友一樣,沒長大吧?
「我想看。」微微一笑,子風加入排隊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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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散場後,小孩子們橫沖直撞地首先沖出影院,邊跑邊學著卡通人物的動作,心兒幾次都差點兒被撞倒。
「心兒。」扶穩她的身子,子風伸出大手緊握住她的小手,將她護住。
靶覺到他手心里傳來的溫暖,心兒的兩頰染上了紅暈。怪不得街上的情侶都喜歡手牽手,原來十指交纏的滋味是這樣的溫暖親昵。
「其實,你一點兒也不喜歡卡通片。」剛才在影院里,她雖被劇情和亮麗的動畫吸引,但仍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
「我很喜歡。」子風淡淡地應道,但並沒有多少敷衍的口氣。事實上從今天起,他徹底愛上了卡通片。只因欣賞影片的她是那麼入迷、那麼投入,表情更是豐富得讓人轉不開眼。
「我送你回家。」清了清喉嚨,子風強迫自己的眼光自她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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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傻笑了幾乎整個早上的心兒,駱揚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兒,你不要傻笑個不停好不好?你精心練習的、不輸偶像明星的甜笑呢?」
連理都懶得理他,心兒還是沉浸在甜蜜的回憶中。
「天啊!」揚帆只得替她背上書包,拉著她趕公車。
因為駱揚帆帶頭打破班級界限,于是,沁陽高中里與其他班級的人士有這樣那樣交情的人士也開始模仿他的行動,這一情況在學生餐廳中表現得最為突出。
原本約定俗成、固定的同班只與同班一桌的情況變成了看不出班級界限的混合局面。一些原本因成績差距而漸行漸遠的昔日好友也開始重拾友誼,原本死板、沉寂的沁陽高中慢慢起了變化。
本來對這種情況有些沾沾自喜的駱揚帆,這次可笑不出來了。只因在他對面埋頭苦吃的仁兄也有和心兒似的癥狀,雖然狀況較輕,但一向以冷臉示人的子風居然也掛上了一抹幾不可見的微笑,簡直是太驚人了。
雖然只是在飯堂吃飯,但仍優雅得像在高級餐廳進餐的駱揚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在這種心情下進餐實在有違養生之道,他決定先解決眼前這位昏了頭的仁兄。
「不就是一起失蹤了幾個小時嗎?你跟心兒是一起做賊了還是撿到錢了?」
收起笑容,子風這才想起心兒和駱揚帆之間還有牽扯不清的關系。
「你跟我來。」合上便當盒,子風拉起揚帆離席。
已經是深秋了。頂樓上的風很大、也很冷,武子風卻恍若未覺地看著遠方,半天也未曾開口。
「子風?」攏了攏制服領,揚帆奇怪地問道。
「你和心兒是什麼關系?」
「兄弟。」揚帆肯定地回答。又一對小情侶要誕生了嗎?戀愛真的那麼好嗎?就連在升學率第一的沁陽高中,明里暗里也不知有多少對情侶。
「真的?」子風轉過身來,眼神專注地盯著他。
「我不是李尋歡,做不來讓妻那一套。」揚帆笑道。
「她對你呢?」
「絕對的兄妹之情。」要踫出火花的話,早就踫出來了。從不走路就認識,他和心兒熟得快爛了。
放下心中的大石,子風隨興地坐在地上。
「你喜歡心兒?」靠在牆上的揚帆問好友。
「嗯,她是第一個讓我記住、讓我心動的女孩。」子風點了點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一開始,駱揚帆就發現子風對心兒很特別。祈禱兄弟不要說出雨中相遇的吐血答案,實在太惡心了,自己可不想听第二次,尤其兄弟是那樣的陽剛氣十足。
「高二上半學期,有一次坐公車,一個中年人色迷迷地騷擾一個女孩,我正想過去教訓一下那個老色鬼。可坐在那個色鬼後面的心兒的動作卻讓我停了下來。她從書包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那個老色鬼的西裝下擺,結果可想而知(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從那時起,我便注意到她了。」
「那她一定沒注意到你。」否則在心上人面前露出可怕的真面目,心兒羞也會羞死了,駱揚帆可是很記得那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可憐的遭遇的。據說,當時那個人發現身上忽然開始冒煙後,先是被急于救火的乘客踩得渾身是傷,又被滅火器弄得狼狽不堪,至今一直在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
不過這個字風,品味也真夠怪,竟然喜歡上那種女生,往後的日子難過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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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補習的日子,但子風和心兒的心情已經不同。
換了個坐姿,子風清了清喉嚨。該死,都怪他平日里少與女生接觸,對那些沒營養的電影電視又不屑一看,以至于在需要表白的時候,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生病了嗎?」听到他的干咳聲,心兒關心地問道。
「沒事。」子風拼命地回憶自己臨時惡補的漫畫情節。據說(據駱揚帆說)心兒很欣賞漫畫里男主角們的表白方式,雖然他覺得很惡心、很娘娘腔。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一向聰明的大腦像當了機似的,一點兒有用的東西也回憶不起來。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感冒了?」心兒將手放在他的額上,不是很熱啊。她又將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體溫也差不多呀。可子風的臉卻更紅了,甚至連脖子和耳根子也漲紅了起來。
「我去取體溫計,你家的體溫計在哪兒?」不太相信自己的經驗,她決定還是用體溫計量一下比較保險。
「等等。」拉住心兒的手,子風感覺自己心跳得厲害了。他可以面對十幾個人的圍毆而不膽寒,也可以面對學校里種種不公正的待遇而泰然自若。但在這種時刻,他卻沒有辦法保待冷靜。
心兒跟揚帆只有兄妹之情,但她對自己是怎樣的看法呢?她要是只把自己當成兄弟呢?若自己貿然地表白,她要是不接受……他們豈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心兒疑惑地看著他,子風今天是怎麼了?該不會是因為昨晚自己表現得太積極了吧?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卻又在發現對方也有話說後,閉口不言。
「你先說。」子風先問。
「還是你先說吧。」
「我們……我們……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拼了!子風豁出去似的沖口而出。
「什麼?」心兒懷疑自己有幻听。
「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第二次表白比第一次順暢了許多、也清楚了許多。
「好。」顧不得什麼矜持,心兒怕他會反悔,便立刻答應了下來。雖不知他是何時對自己有感覺的,但听到自己心儀的人表白,實在是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