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見觀發財卷二︰王爺你犯規(上)|作者︰千尋|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唉,很想睡,最好一睡不必醒,然後……天地永恆。
昨晚,迷迷糊糊地被奪走處女證明,她以為受完刑了可以安心大睡,以後再不必懸著心,考慮困擾多時問題。
誰知,天蒙蒙亮起,他抱她到淨房時又狠狠地要了她一次,弄得她差點兒溺斃在澡盆里。
直到此刻,阿觀才真正明白自己弄錯了什麼。
她錯了,這檔子事和受刑不一樣,虎頭砍下去,從生到死就一回體驗,但床事是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只要體力夠(或威爾剛的數目夠)就能重復好幾遍的事。
于是,直到坐上馬車,她兩條腿還是軟的,整個人委靡不振,像是同時間死過好幾回。
至于齊穆韌,天未亮就精神奕奕地上早朝,像剛剛喝完兩打白馬馬力夯。
唉,她這種弱雞,有什麼資格和人家談男女平等?
曉初進屋整理床鋪時,見到落紅嚇一大跳,她們還以為主子和王爺早就……回過神,她們笑得滿臉愜意。
這叫什麼?叫做刀割別人肉,不疼!早晚要讓她們試一遍,才會懂得她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風車見了咕嚕咕嚕轉的大美人,怎會一夜之間,變成地獄冤魂。
「主子,王爺交代了,到福寧宮後會有人照顧主子,您別太擔心。」月季在她耳畔低語。
這話應該是齊穆韌在出門前想交代她的吧,可惜那時她被弄得要死不活,什麼話都听不清楚,只看得見他一雙爍亮的眼珠子盯著自己直瞧,嘴巴開開闔闔,不知所雲。
他離開後不知多久,曉初、曉陽便把她喚醒,替她著裝打扮,她才曉得自己又睡了一個多時辰,曉初見她滿臉困頓、眼下有濃濃的黑眼,緊張得張羅來冰帕子,把主子弄醒。
她勉強提起精神,把齊穆韌吩咐的水果給雕好擺盤,西瓜船上坐著葡萄串,紅色的果肉雕成波浪,圍繞在船邊,再將其他各色的水果切成丁,鋪在盤子邊緣,色彩繽紛的水果盤剛擺弄好,齊古就接過手,提早一步送進宮里。
接下來,她昏昏沉沉、腳步輕浮,急得曉初跳腳,嘴里叨念個不停,說是好不容易要進宮一趟,偏是在這當頭病了。
阿觀沒力氣管她,一進馬車,立刻歪到月季身上,眯起眼楮又想睡。
她終于有幾分理解,為什麼需要許多女人輪班來服侍一個男人,尤其像齊穆韌這種精力充沛的男人,因為這等高壓體力活,不是人人都吃得消啊。
車外傳來齊文的聲音,曉初將車簾掀起、探出頭,和齊文低頭交談幾句後,落下簾子。
「主子,這是王爺讓齊文送來的藥。」曉初一面說,一面從壺里倒出溫水,服侍阿觀把藥吃了。
「齊文說,王爺讓您不必緊張,下了朝,他會立刻趕往福寧宮。」
後宮是凶猛動物區嗎?他干嘛一再交代,不必害怕、不必擔心、有人會照應你……
難道是,他將她的話上心了,以為她真的害怕?
其實阿觀並沒有那麼怕,她生長在民主時代里,對于威權,沒有太大的恐懼。
皇女乃女乃太後女士和普通女乃女乃的差別在哪里?不過一個有皇有太後、一個沒有,她只要去頭掐尾取中間,說穿了,也就是個普通老太太,頂多穿得光鮮亮麗一些、身邊圍繞的人多一些。
她再討厭自己,總不至于第一次見面就向包大人借狗頭,取了孫媳婦的腦袋吧。
何況迫于現實,她不能不承認,這是個妻以夫貴的時代,就算要打狗,人家也會看看她背後那位遛狗先生。
她越來越習慣把大事交給他去煩心,小事有他頂,至于不大不小的事……能者多勞嘛,她才不是那種會去搶責任承擔的賢德女性。
「知道了。」
她接手齊文送來的瓷瓶,心底幾分微甜,那樣一個像天似的大男人,原來也可以心細到這等田地。
車輪傳來轆轆的聲音,她的心一點一點伏貼,微微的笑印在嘴角,她想否認卻否認不了,齊穆韌是個不錯的男人。
正牌大姜說過︰踫到好男人不懂珍惜的女人是傻子。
當然,他的重點是後面那句——所以我身邊圍著一群聰明女人。
說穿了,他只是向她炫耀,姜柏謹是個好男人,一個嘴炮型好男。
齊穆韌從不說這種屁話,可他的行事舉止、他的自信篤定,就是會讓你知道他很好,好得值得你對他交心,好得你可以在他身上尋求安心,好得會讓你偶爾忘記,喜歡他很辛苦,因為,他只能給你六分之一的感情。
「主子,要下車了。」
月季的聲音拉回她紛亂的心思,阿觀回神,曉初為她攏攏頭發、整整衣服,才扶她下車。
「問靖王妃安,奴才是小瓶子,皇太後特地吩咐奴才過來,為靖王妃帶路。」
「偏勞公公了。」
阿觀端起貴婦相,像不像、三分樣,當了大半年的公主,她多少也養出幾分尊貴。
「靖王妃請隨奴才來。」
阿觀跟著太監緩步往福寧宮走去,一路上,看著那些飛檐金頂、梁柱雕刻,美輪美奐的手工藝盡情展現中國人的藝術品味,她看得目不轉楮,幾近著迷。
小瓶子突地轉過頭,笑道︰「靖王妃呈上去的果盤,皇太後很喜歡,幾位娘娘也都贊不絕口。」
「謝謝公公美言。」
月季見狀,上前悄悄在他手里塞一個荷包,阿觀不曉得里面裝什麼,至于月季會特地準備,定是受齊穆韌囑咐。
瞧,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她哪里需要擔心。
經過小橋回廊、行過亭台樓閣,他們終于來到福寧宮。
太監看到他們走近,立刻進屋稟報,不多久,就有新太監來領阿觀進去,月季和曉初被留在門口,這下子剩她一人,心還真的有幾分慌亂。
隨著太監走進大廳,阿觀看見一個約六十幾歲的老太太居中坐著,她穿著一身寶藍色萬字曲小織金緞邊的紅色長衫,銀白頭上簪著一柄雲鳳紋碧玉簪,看起來富貴華麗。
旁邊有幾位年齡從十幾到三十幾歲的貴婦端坐著,她們原本在說說笑笑,一團熱鬧,可阿觀一進屋,所有眼光刷地齊齊集合在她臉上,頓時屋里一片靜默。
那個安靜啊,讓她的毛細孔吐出許多小絆瘩,她覺得自己好像北極大冰層,一進屋立刻讓室溫陡然下降十幾度。
她低頭、數著腳步,在自認為。K的距離,跪地請安,「臣妾葉茹觀請皇太後安。」
皇太後並沒有立刻叫她起身,于是她用一種尷尬的姿勢跪伏在地上,用背和迎接一群女人的眼光。
豎起耳朵,她細听皇太後有沒有發出聲音,叫自己起身,嗯……很好,並沒有。
她懷疑那位小瓶子公公是不是故意唬她的,說什麼皇太後喜歡她的果盤,應該說他比較喜歡月季的賄賂吧。
彬得有點久了,人家又不讓起,她怎麼辦?只能胡思亂想嘍。
待會兒齊穆韌下朝進了福寧宮,不會先看到她的吧?他會怎麼說?說︰不錯,跪得有模有樣,下次繼續。那她要不要趁機跟他鬧一鬧,再敲幾下竹杠替自己爭取一點福利,面子沒了,里子總得多爭取幾分……
「起來吧。」
等待的特赦令終于傳來,阿觀抬起頭,一不小心掃到幾道目光,有好奇的、有戲謔的、也有審視的。
「謝皇太後。」
阿觀方謝完,一個容貌嬌美,豐姿綽約的女子迎上前來,笑臉迎人地扶起阿觀,說︰「做啥行這麼大的禮,都是一家人,皇太後還要你磕這個頭嗎?」
不要她磕還讓她的額頭親吻地板那麼久,一家人?呵呵,她膽子小,還是別把她算在親族行列。
阿觀滿肚子不平,卻還是笑容可掬回道︰「是臣妾應做的。」
皇太後一雙銳目把阿觀從頭看到腳底,再從腳底一路看回來,經過好半晌才說話︰「李瑛,帶靖王妃認認人。」
「是。」
一位滿臉紅光的老太監迎上前,他對阿觀微微一笑,方才阿觀低頭伏地,並不曉得是李瑛提醒皇太後,才讓她起身的。
李瑛躬身領著阿觀走到女人堆里,為她介紹。
「這位是大皇子妃。」
大皇妃五官細致、妝容典雅,活月兌月兌是從古畫里走出來的人,只是眉目間透露出一絲干練精明,是個貨真價實的美人胚子。
「大皇子妃好。」阿觀屈膝道安,眼底卻刻意流露出驚訝。
「怎麼?看見嫂嫂給嚇了?」大皇子妃拉起阿觀,表現親熱。
「是嚇大了,還以為天地間沒有這等人物,原來真有天上謫仙人,真有九天仙女下凡塵。」
阿觀最大的本事就是裝孬,她夸人可以夸得真情流露,讓人感覺她是百分百真誠。
趁機偷眼瞧一下皇太後,看見她嚴厲的表情稍霽,阿觀知道自己賭對了,她果然最疼惜大皇子和二皇子。
「這麼甜的一張小嘴,嫂嫂今天可要樂得睡不著覺了。」大皇子妃笑道。
阿觀微微臉紅,連忙低下頭道︰「大皇子妃,對、對不住……是妾身的錯,妾身只是真情流露。」
她一說話,眾人哄堂大笑,二皇子妃搶上來,說道︰「好個真情流露,瞧那副老實模樣,咱們靖王爺可真是撿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