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專業品酒師為他們呈上一瓶針對他們的菜色所挑選的白酒。
「ChateauAugey1971,Sauternes。」
劉致任點了點頭。
品酒師動作嫻熟且優雅地開酒、斟酒,然後退下。
劉致任輕輕舉起酒杯晃了晃,繼而湊近鼻尖品監杯中所散發出的果香,並向她做出邀請。
童彤端起酒杯,陪他啜飲了一口。
「味道如何?」劉致任相當滿意這瓶酒。
「不錯。」
對于酒,她其實沒什麼監賞能力;但單從他喝酒的動作來看,她知道他確實是個很有品味的男人。
不過學習品味的前提是生活必須不虞匱乏,否則平日光是煩惱三餐就夠了,哪還有什麼閑情逸致來品味這些奢侈品?
「不錯就再來一口。」劉致任再度舉杯邀約。
「你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他顧左右而言它的本事倒不小。
「不管我有什麼目的,何不先享受完美食再談?難道你怕我會在酒菜里下藥不成?」劉致任凝視她。
童彤輕哼,「諒你也不敢。」
「吃東西吧!」劉致任微微一笑,接下侍者送上的前菜和濃湯。
童彤聳聳肩,開始品嘗美食。
就像他說的,只是吃頓飯,又不會怎麼樣。
包何況,附近還有她的「秘密保鏢」,她們絕不會看她被別人欺負的!
「在哪兒呀?」聞訊趕至的舒小曼興致勃勃地往用餐區里探頭探腦。
「你把眼楮藏到頭頂上了啊?那麼大的人你怎麼會看不到?」魏香提沒好氣地說道。
雖然不能用手指著客人,但她已經形容得夠清楚了,就差沒把童彤和那個男人帶到她們的面前來。
「這里人這麼多,怎麼能怪我?」舒小曼一臉無辜地辯解。
「那你就別好奇了,快回你的崗位去吧,舒經理。」魏香提攫住她的肩,將她往外推。
「這怎麼成?是你自個兒通知人家有好戲可看的,現在連男主角長得是圓是扁都還沒瞧見,豈能無功而返?」舒小曼不依的說著。
「縱使你是經理,也不該模魚模這麼久。」魏香提有些後悔自己的大嘴巴,她干嘛沒事把這個小麻煩給叫了過來?
「不管,你讓人家瞧個仔細嘛!」舒小曼咕咕噥噥的抗議著。
「不行。」
魏香提毫不客氣的拒絕好友。
「哎喲!香提,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卻又不滿足人家,這樣教人家回去後怎麼繼續工作?」
「誰教你反應遲鈍?」
就在兩人爭論之際,用餐區中突然一陣騷動,機敏的魏香提立刻丟下舒小曼,往引起騷動的地方走去;一會兒後她就發現引發這場騷動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朋友。
「發生了什麼事?」
魏香提來到童彤身旁,不解地望著被潑了一臉水、表情難看的男人。
「果不其然,你們這些男人全是一丘之貉。」童彤咬牙切齒地瞪著劉致任。
「到底怎麼了?」魏香提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別那麼沖動。
「是不是他欺負你?」趕過來湊熱鬧的舒小曼站在童彤的另一邊,還沒搞清楚狀況就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他居然給了我這把鑰匙,要我跟他上樓去‘開房間’!你們說,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童彤拿著一把鑰匙,要兩位好友評評理。
「什麼?」舒小曼倒抽了口氣,瞪向前一刻還讓她好奇不已,此時卻一身狼狽的男人。
這種滿腦子都是「思想」的男人最可惡了!
「彤,你不高興可以直接走人,沒必要把場面搞得這麼難堪吧?」魏香提小聲地道。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姑息這種人,自己模著鼻子默默離開?」童彤難以置信地瞠大了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妮子真沒良心,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淨找麻煩讓她收拾。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舒小曼挑著眉毛幫腔。
「你閉嘴!」魏香提朝舒小曼丟出一記白眼。
「她說得沒錯,男歡女愛是你情我願的事,你不想要我也不會強迫你,現在你把場面搞成這樣,真是幼稚。」劉致任冷聲道,縱然一身狼狽,氣勢卻絲毫不受影響。
「你說我幼稚?哼!我看你才下流!」童彤不甘示弱地反擊。「告訴你,別把女人想得那麼廉價,女人既不是玩具,更不是商品,並非男人用錢就能買得起或者玩得起的!」
「說得好!」舒小曼拍手聲援好友。
魏香提拉長臉命令道︰「舒經理,請回你的辦公室去。」這個小麻煩向來就只會越幫越忙!
「不行,事情還沒解決,我怎能離開?」剛剛不走,現在當然更不能走嘍!
「這件事不在你的責任範圍。」魏香提壓低聲調。
「但彤彤是我的好朋友呀!」
「原來你們認識?」劉致任的目光在她們之間來來回回,眸中的深意難測。
「是又如何?」站著的童彤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我不預備如何,倒是你,打算怎麼樣?」劉致任優雅的坐姿始終不變。
「我也不打算怎麼樣,只要你向我道歉。」童彤抬高下巴。
他侮辱了人,道歉是理所當然的!倘若她在受到此等侮辱後還忍氣吞聲地息事寧人,那就莫怪男人總是不尊重女人。
不給這種把女人當成玩物的該死男人一點教訓,他們還以為女人全是弱者!
「我的字典里沒有那兩個字。」
聞言,童彤更是怒不可遏。
「我有話跟你說。」
眼看氣氛變得更加緊張、火爆了,魏香提眼明手快地趕緊把童彤連拖帶拉地帶離餐廳;舒小曼朝他冷哼一聲,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你干嘛?」童彤不悅地掙扎。
「拜托你,別鬧了行不行?」魏香提加重雙手的力道。
童彤微微吃疼,望著她凝重的神情,理智稍稍恢復;魏香提是飯店的外場經理,自己這麼一吵,必然給她添了不少麻煩。
「抱歉。」童彤低聲說道。
「你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魏香提雙手環胸,開始逼供。
「剛認識不久。」
「是不是一見到英俊又有錢的男人,你便又做起白日夢來了?」
「我才沒有!」童彤矢口否認。
「他既有錢,人又長得帥,不正是你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只要跟他在一起,你不就可以圓了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美夢?」魏香提咄咄逼人地說著。
「但他不是好男人。」一旁的舒小曼連忙說道。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吧。」魏香提橫了她一眼。
舒小曼扁扁嘴,不敢再作聲。
「我今天跟他出來吃飯,不過是想試探他是個怎樣的人罷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呵!真想不到我在這里做了這麼久,頭一位來鬧場的居然是我的好朋友。」魏香提自我解嘲。
「對不起。」童彤自知理虧。
「她也不是故意的嘛。」舒小曼幫好友說話。
「算了。」魏香提擺擺手。
「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童彤一臉歉意的說著。
「以後別再這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
「你放心,再也不會了!」童彤舉起三根手指保證。
「那就好。」魏香提拍拍她的肩。「你先回家吧,我進去處理善後。」
「嗯,拜。」童彤向二人揮手道別,沒敢逗留。
「路上小心。」舒小曼叮嚀道。
魏香提一把提起舒小曼的衣領,「這里沒你的事,快點給我回辦公室去!」
「是。」舒小曼迅速掙月兌「女暴君」的箝制,旋即一溜煙地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