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的蜜月期有多久可以預期嗎?以前我會說不行現在好像變成肯定了當蜜月期過了的時候情人要煩惱的是如何讓自己適應或者讓自己離開激情過後,最尷尬的是恢復理智之後的冷靜場面。
「為什麼是我?」叼了一根菸,甯甲權視線落在窗外的街景、燈火閃爍的遙遠某一處,他的情緒煩躁,思緒如糾結的細繩,層層纏繞理不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薄荷擁著棉被坐在床上,低垂的眼眸努力逃避現實。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麼。」執意問出她的心事,旋身看她。
「我什麼都不知道……」手指將被角揪得死緊,一逕閃躲他的質問。
搶熄香菸,甯甲權激動地移步至床 沿,「非得要我點破嗎?」
薄荷不說話,他的逼近教她的羞赧霎時無所遁形。
「你沒有經驗。」以指耙發,她的純潔彰顯了自己的惡劣,她讓他覺得自己乘人之危。
心情處於低潮的女人,總是容易判斷錯誤,一切想法由沖動作主;也許,現在她正後悔當時的想不開。
薄荷點頭。這是事實,她無法否認。
「為什麼是我?」甯甲權再問一次,想知道她在怎樣的心態之下,願意讓他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可以嗎?」避重就輕的回答,不堪檢視自己的決定。
她告訴自己,這個決定不是負氣之下的產物一和他一起離開酒吧的那當口,她的理智相當清晰。
聞言,他竟嘆了氣,「我承擔不起。」
薄荷揚眉睨他,心兒遭到刺傷,「我沒要你負責任。」
「我會覺得自己玷污了你的純潔。」不解風情如他,竟得到老天爺如此眷寵,安排一個宛若天使的女人,在他最消沉的時刻出現,安慰了他。
薄荷吸氣,試圖讓自己的表情平緩安和一些,「大可不必。我們都是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了,足夠為自己負責。」
宛如讓人掐住了脖頸,窒悶痛苦,那是一種形同屈辱的窘迫。他的態度似在嫌棄她那潔身自
愛多年的清白,世上有像李芫銨那樣急著得到她貞操的男人,當然也有如他這般不願與處女扯上關系的男人。
男人,不若她想像的簡單。
「你不是一夜的個中高手,你甚至比起時下的青少女都要青澀。」
無心流露的性感最是致命,他受她純真的嫵媚給撩撥,意亂情迷,終至不能自己,最後關頭縱容繼續逞強,徹底佔有她的清白。
「不然你到底想怎樣?」事情過了就算了,能不能別再提及的過程與細節?
沒錯,她的反應生澀又是另一個事實,但又如何?
就是沒有太多的經驗、就是因為行為或是觀念皆不夠開放,所以听到這些床第之間的噯昧,她仍會別扭不自在,恨不得念個咒語讓自己立刻消失不見。
「你失戀了,不是嗎?」甯甲權有心彌補,或許證明自己不是存心佔她便宜。又或許不甘心就此結束兩人短暫的露水姻緣。
薄荷將目光自他身上抽離,不忍面對心底陡地被他劃開的傷口。
當她試著從其他男人身上汲取溫暖一藉以淡化腦海中不堪回首的記憶,不希望他的提醒再次掀起她努力封鎖的苦痛。
「麻煩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需要嗎?」甯甲權仍是立在原地,沒有走開的打算。「既己分享了彼此的身體,你的哪一寸肌膚我沒見過?」
薄荷羞紅了臉,「到此為止!」音調揚高許多,宣示她的立場,「請你忘記它,也別再提起。」
「對不起,我做不到。」他執意不走,熱烈的眸光將她圍困,「我相信你一樣放不下。」
「一夜激情罷了。」輕松自若的語氣與沉重悵然的心境,形成強烈的對比,沖擊著她。
堅持獻給最愛的貞操,最終卻是給了一名陌生男子,不難過、不惆悵是謊言,女人畢竟渴望圓滿。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別具意義。」
「不是你特別,我只是沒機會送出去!」
「是嗎?」唉,她又在逞強了。「面子那麼重要嗎?」話落,甯甲權自己亦感詫異,這句話居然出自向來好面子、又不懂女人心思的他。
為了延續巧遇的緣分,他采取了主動,期盼她的成全。
當她因為愛情失落,而放縱昨夜的一切,或許會在她的心海投下更大的陰影……
他無法想像她會再次偏激得再找另一個男人,填補內心空蕩的畫面。
躥荷黯然。他總能看穿她的偽裝嗎?僅是湊巧,抑或是他真的能夠明了她的痛?
「難道你要我吵吵鬧鬧地撒潑嗎?」
「怎麼鬧?」她是該吵也該鬧的,至少這樣可以讓他心安理得一點。
「吵著要你負責之類的,我是處女,你可佔盡便宜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並不想佔便宜。」
薄荷愈听愈糊涂,隱約感覺他在暗示些什麼。
驀地,甯甲權正色睇她,「你願意試著和我交往嗎?」總算,他道出了心底的想法。
怔仲半晌,「你在開玩笑……」漸漸微弱的音量,說明了她的不敢置信。
「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或許他們的開始方式偏頗荒唐,也或許兩人都有一段悲痛的過去式戀情,迥異的是,今天以前,她是純白沒有瑕疵的。
她是沖動也好,純粹發泄也罷,總之,他想對她負責,即使無法承諾永遠,但至少可以給她心所企盼的溫暖。
呵,也許這些一廂情願的想法,只是為了成全自己心中的想望——他想將她留在身邊。
她的存在,多少撫平了情人離去對他造成的痛楚。
多麼自私的男人,他承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們……」震驚過度,薄荷眉心緊鎖,心里明明一堆想法,卻因茫亂而無法化成文字宣之於口。
他的要求讓人措手不及,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有此念頭。
「我們……」到底想說什麼,自己也不明白,急惱的情緒讓她看來非常挫敗。
「我們都失戀了,為何不能在一起?」寧甲權兀自接下她的話尾,發展成了自己的意思。「你已經復原了?」他的傷口那麼淺?她卻不是。,
用心經營的感情換得的情傷!不可能一夜之間即能痊愈,笑著搖頭說沒留下任何的疤痕。
甯甲權搖頭,他亦是人,也有感情也有感覺,怎能說忘就忘?
「我認為我們可以互相照顧,相似遭遇的兩個人,最了解對方心底的苦,不是嗎?」
「你確定自己經過審慎考慮了?」薄荷仍舊不相信耳朵接收到的訊息。
「願意听听我的想法嗎?」他問,在床畔坐了下來。
「你說……」抓著棉被,她不自在地挪移臀部,過度接近的距離容易讓她的心跳失速。
「我們才從另一個人身邊離開上且刻和新的對象在一起、投入一段嶄新的感情,也許稍嫌不夠理智。而且,我相信你我心里,難免存在過去與另一半相處的回憶,所以我希望我們在互不干涉對方生活、不給對方壓力的前提下,展開交往。」
「這才是成年人談感情的正確模式,對不?」如此理智的戀愛規則,理智到令她心酸。
她真的好納悶,當你好愛好愛一個人的時候,如何能夠控制愛的分量與情感的深度,難道不需要關心、連問候也是多餘的?
她真的不懂得拿捏何謂不多不少,給得恰到好處的感情。
「你認為昵?」甯甲權屏息等待她的答覆。
縱橫商場許多年,不曾經歷現下的情緒——
他在緊張,似怕听到她的拒絕。
識得情愛以後,他對感情向來抱持隨緣的態度,不會主動,更不勉強別人,強摘的瓜不甜這道理他還懂。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行為算是變相的趕鴨子上架吧?
薄荷認真思量他的建議,一顆心蠢蠢欲動,腦海浮現的畫面更誘人,有人噓寒問暖,讓戒不掉依賴習慣的她,無法抗拒。
可是,她好怕自己重蹈覆轍……倘若有天她犯規愛上他了,是否又會在他身上投注一些令人反感的關懷?「我不知道……」
「你說討厭我,是認直一的?」他太自負了,忘了她每逢見他一次,便說上一次的厭惡。
薄荷不知怎麼回答。之前因為不夠熟稔,所以感覺他很冷漠,但經過昨夜粗淺的交談後,對他的認知也有了轉變。
「我並不是真的討厭你……」
「你若不願意,我不勉強你。」
輕咬唇瓣,心里明白一旦搖頭,未來的日子必定孤單難熬……因寂寞侵襲而無法入眠的夜太漫長,她不敢獨自再面對那種駭人的空虛。
「有些話我想先說清楚,對你對我都有保障且公平。」薄荷緩緩啟口說道。
她是自己的主人,有權利為自己下決定,而一旦打定主意,當然不允許自己後悔。
所以,現在她要給自己一次機會,新生的起步。
甯甲權點頭同意,倘若她能接受他的提議,那麼列些必須遵循的規則並不為過,畢竟兩人以前沒有共同生活的經驗。
「我們一起住嗎?」經歷李芫銨之後一她對同居的相處模式很排斥感冒。
尤其算是陌生人的他們,嚴重缺乏基本了解作為感情的根基,摩擦勢必無法避免。
「我希望可以每天看到你。」他直言不諱地表明自己的想法。
「也許我們會因為習慣不同而常常吵架。」這句話竟讓薄荷臉紅心跳,耳根子燥熱起來。
甯甲權停頓片刻,「我不喜歡吵架。如果可以,理性的溝通,好嗎?」
這次的分手教他領悟了許多愛情的道理一感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就可以,亦無法以他主觀的想法主導一切。
薄荷望著他,心底滋生莫大感動。試問哪個女人不希冀自己的男人感性理性並俱?只是,她沒有福氣遇見。
現下,他的出現正是老天爺賜她的厚禮嗎?她成全了她的渴盼與想望。
「即使同住一個屋檐下,我們仍能各自保有自由和隱私,可以嗎?」薄荷再提出要求,「例如,我的電話請你不要接。」
「沒問題。」
不要他有誤會,她急著解釋清楚,「我的父母時常打電話給我……我不希望他們知道我交了男朋友。」
「為什麼?」他差勁得無法浮出台面?甯甲權自尊受損。
「他們是純樸的鄉下人,觀念古板守舊,認為女孩子不用精明,成就也無須太高,只要嫁個好老公就行r……」原先駐留在他身}二的目光突然調離,「你的條件太好,倘若他們听聞風聲,你一定逃不過他們的魔掌。」
破了一個洞的男性尊嚴因此被填補了,「嗯,這個年紀結婚,確實太早了。」
「我有太多事情和心願尚未完成。」她是渴望婚姻,但也漸漸明白獨立自主的重要。
戀愛讓她成長是事實,但如此的成長仍嫌不足,她更想學習勇敢,以及面對事情的情緒管理。
眸光睇視著她,甯甲權有感而發,「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身為長子,結婚娶妻的壓力自然不小。」
曾經,記載人生規畫的筆記本里,婚姻就在不久的未來。可是,情變之後,他的計劃被迫改寫了,婚姻這件大事、不再確定該將它置於哪個年紀、何個階段才是。
順其自然,是唯肯目定的想法。
有了共識的兩人,置身同一空間,當下的心緒也許南轅北轍,卻也同時懷著或多或少相同的期待。
☆☆☆
退了租賃的小鮑寓,薄荷搬入另一座公寓,不同的是,這個住處比起前寬敞明亮,布置、擺設,還有器具用品,處處彰顯一流的品味。
很多事情變了,當然也有許多事情沒改變。
例如,她依然堅守工作崗位,白天仍是~‘家體育用品專賣店的店員。
這天,臨近下班時間的向晚時分,薄荷目光焦點凝注在一雙新款球鞋上頭,心思卻不知飄到幾千里外。
她想到了同居人!一甯甲權,想起了一起生活的這些時日,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其實,他是個很好的男人,真的,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彷似為他而生,套用在他身上恰到好處。
也許為了營造高階主管的專業形象,在外人面前的他冷酷嚴肅,但私底下,他並非難以相處的惡質男子。
而且,他的生活習慣好得無處挑剔。
夜晚,那張大床上,他們互相聆听對方的心跳、踫觸彼此的體溫︰家事方面則分工合作,沒有誰做得多、誰佔了便宜的爭論,他比她更愛乾淨,家里的每一處,總是一塵不染。
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多少知道他的工作有多麼忙碌,正因如此,她格外欣賞他從不為自己找藉口偷懶的個性。
和他一起生活,她的心彷佛慢慢安定下來,只是,一抹不安卻又蠢蠢欲動。
她形容不上來那是怎樣的感覺,或許恐懼多一些吧?害怕這般平靜的幸福很快便要消失,而她來不及捕捉收藏……
「薄荷!」
「喂,薄荷!」
「薄荷灰姑娘,別再發呆了,你的王子來接你了!」
一聲聲的叫喚發自三位向事口中,薄荷終於回神。
不需要浪費太多的力氣和精神,她即望到訪客所在,一來是他比旁人高出至少一顆腦袋,二來是來自他周圍的洶涌熱情。
傳話的三位女同事,根本是站在他的旁邊扯開喉嚨喊人,誰也舍不得將他身側的位置讓給別人,一秒鐘都沒得商量。
還記得第一次他到店里找她,店長驚喜交加地告訴正在倉庫清點庫存的她,有個高大英挺、長得就像電影明星的帥哥指名找她,那時她邊移動腳步心里邊納悶,壓根猜不出對方是誰。
她認識的男生多是豬頭,差別只在於可以看的豬頭跟不能看的豬頭……直至見著身穿筆挺西裝的他,總算明白店長何以如此驚愕。
他和她,說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也毫不夸張。
今天他的出現,依然給她相同的感覺。
「怎麼來了?」薄荷努力抑制自己有太多的臉部表情,連多一點的肌肉跳動都必須設法避免。
她不願制造太多揣測的空間給他人,即使她的心跳因為他的突然到來而悄悄加快。
「我來接你下班。」甯甲權嘴角那抹淺淡的微笑,近來似乎變成了習慣,只要看見她便會自然展露。
他不是愛笑的人,這陣子卻笑逐顏開,心態方面亦不若往常沉重,整體感覺輕松許多。
垂眸打量穿著店里制服的她上身輕便運動服的打扮,活潑富有朝氣。
他見過成熟的她,也看過冶艷的她,不過他偏愛她脂粉不施、淡素清雅的眼前模樣。
「今晚沒有飯局?」薄荷詫異的問。
雖是貴為大集團的副總經理,但他其實就像竹科的工程師,工作時間並非朝九晚五,而是責任制,忙碌的時間不一定。
他搖頭,笑意仍掛在嘴邊,「我記得你今晚不用補習。」
她輕輕點頭,猶如芒刺在背般,全身肌肉緊繃,耳朵也沒放松注音心身後的細碎交談。
他又成為店里的話題了,而他找的她,當然一並被討論。
「你有事嗎?」
「沒有……」不過明天肯定「有事」。
她肯定會遭到三五好友夾攻,被抓著追問一切。
這一切包括他們如何認識、他們的關系,他是哪家公司的小開等等。
對這些,她向來三緘其口,盡量避重就輕地挑撿無害的答案爿打發,只是,女人的好奇心是個難以填平的無底洞。
「一起吃飯吧。」甯甲權瞥了眼嵌掛在牆壁上,造型獨特的卡通時鐘——五點了,她的下班時間到了。
「嗯。」薄荷應了聲,旋身低著頭穿過看熱鬧的同事,匆匆打卡拿了包包快步跑了出來。
☆☆☆
甯甲權跟在她的身後離開。
「干嘛那麼急?」她的動作迅速得彷佛後頭有一群猛虎正在追趕。
「你沒看見大家虎視眈眈的雙眼嗎?」嗔怨的語氣,薄荷眼楮貌他。
「有嗎?」回頭一看——果然,幾個女人的目光一起投射過來,他沒來由地打了記冷顫。
呼呼,她的背就要被灼傷了,女人的妒意一發作,可怕得嚇人,「你以後還是少來我們店里。」
望著川流不息的大馬路,薄荷根本不敢回頭多看一眼。
「為什麼?」
「大家都在猜測我們的關系。」移動幾步,離開店前的騎樓,她說。
「男女朋友,不是嗎?」甯甲權走在她的身側,理所當然的回答。
看來他是漸漸沉浸在兩人世界里了,如此自然的融入,連自己也沒察覺。
以前習慣藏在心底的話,現在竟能無礙的說出來,毫無別扭或是不自在。他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換個心態,心情也會不一樣?
她的感染能力很強,不自覺地,她影響了他,讓他開始學習分亭心事,不再凡事悶在心里。
和她相處在一起、共同生活,不但輕松沒有束縛,更是感覺不到她所形容的「逼人窒息的壓力」。
她的好,或許已經不是筆墨所能形容了。
她擁有一手好廚藝,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將他的胃照顧妥當,也把他的嘴巴養刁,常常寧可回家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地享受去補習班上課前的她匆匆燒煮的家常菜,也不願和客戶面對面品嘗高級餐廳的美食。他們的關系僅是情侶,並非領有證書的夫妻,可她卻毫無怨言地盡了妻子的義務。
每天,她一定早起準備早餐,等他上班之後,開始洗衣抹地,然後出發至體育用品店打工,下班後趕忙回家做飯,接著還必須到補習班報到,只為了實現成為一名空姊的夢想。
他們仍處於戀愛階段,該是享受甜蜜的時刻,她卻讓自己因為責任而忙碌……如她這般才德與美貌兼備的女子,現下社會難覓了吧?
「你的氣度太尊貴,我和你顯得格格不入。」薄荷雖然不願貶低看輕自己,不過一和他站在一塊,自卑情結油然而生。
「等等,」甯甲權拉住她的腳步,將她帶至一旁,避開騎樓下走動的人潮,倚著牆柱而立。
瞅著她,「你怎會有這種荒謬可笑的想法?」
「我不想再听到那些耳語。」薄荷斂眸,錯開他的注視。
「你听到了什麼?」側低著頭搜尋角度,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臉部表情。她的聲音令人聞之揪心,像蘊藏很多委屈似的。
「你應該很清楚,我配不上你……」合眼抿唇,心病卻又偽裝堅強的樣子。
社會上似乎只殘存著過度包裝的愛情,所有人眼底的生活都是視覺性的浪漫、是畫面停格之後的放慢。
她,也被同化了,一逕深陷甜蜜的幸福,遺忘現實世界多麼冷冽扎人。
甯甲權蹙緊了眉頭,略微施力抬起她倔強的下顎,目光幽深地覷著她,「你听清楚,感情沒有配與不配的問題,重點在於要或不要,懂嗎?」
他不喜歡也不習慣現在的她,記得初識的時候,她到公司為朋友出頭的架式,語氣與氣勢各方面咄咄逼人,不畏懼、不卑怯,眾人目光皆被她踩在腳底,他喜歡她那副迷人俏麗的模樣。
薄荷一對眸子滿載情緒、欲言又止地望著他,他說愛情這道習題不難,要或不要才是重點,那麼,他是要還是不要?
她的心缺乏安定的踏實感覺,也許愛情仍舊需要膚淺的「我愛你」三個字當潤滑劑︰也許不切實際的「我愛你」,早已變成愛情里的承諾宣言……歷經了一段失敗的感情!
她發現自己對愛情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她開始患得患失,嚴重的不安全感日夜啃噬她的心房,對自己的自信在分手那一夜。蕩然無存,「永遠」兩個字,像是長了一雙翅膀,飛到她再也觸踫不到的天際。
她失去了樂觀的笑容,對很多事情再也提不起熱情,這樣的個性,自己都覺得痛苦。
「去吃飯吧。」甯甲權不再贅言,直接展臂摟著她的肩,讓她靠向自己,「我在餐廳訂了位子,你今晚就別累了,享受一下別人的手藝與服務吧。」
他會慢慢改變她的想法與觀念,多愁善感與易受他人左右的她,強烈影響他的心情,而這些不開心根本不必要。
他的認知里,愛情是兩個人的事,談得深入一點,至多也是兩個家庭的牽扯,和這些外人何干,何必為了迎合他們的眼光與看法,而搞得自己不快樂?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如此簡單的想法、單一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