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二代皇帝並無子嗣,所以下任皇位注定要由兄弟或者是佷子繼承,當時有權爭取帝位的,就是水寒天的兩個叔叔與自家兄弟了。
「其實我根本沒想當皇帝,可我的皇兄卻因為皇上自小就疼我,認定我會被選為第三代皇帝,所以想趁皇上還未立遺詔前把我除掉……我和三皇叔就是因為如此,被安上謀反暗殺的罪名。」
雖然事情都過了好幾百年,可每當水寒天憶起這段往事,還是忍不住嘆氣。
「當時我向皇兄求情,表示自願放棄身分,離開京城當個普通百姓就好,而皇兄也同意了,所以我才連夜離京。」
這就是史書上所寫的「逃離靖武國」的真相。
「不過皇兄卻在事後反悔,派人在城門口把我攔下來,說是想敬我三杯酒,以盡最後的兄弟之情。我雖然懷疑他到底想叫我喝些什麼,但面對皇兄那一大群手下,我也不得不把三杯血落雁給喝下去……」
項伯偉瞪大了眼。
「血落雁!你、你當真喝了?」那是毒藥啊!
望著水寒天略顯愁苦的笑容,項伯偉突然生起了憐惜之心。
他還這麼年輕、這麼美麗,卻得為了莫須有的罪而負上一生的罵名,那分明就不是水寒天該承受的沉重包袱啊!
但是歷史和皇權爭斗就是這麼回事吧,為了那些死後帶不走的財富權勢,就連手足都能相殘。
「不喝還能如何?況且和我的元配與孩子所受的苦比較起來,血落雁算是親切的毒酒了。」
水寒天拍拍項伯偉的臉頰,像是在提醒要他別為自己的往事落入憂傷的情緒里。
「我有個側室,她幫我生了兒子,但我和妻子之間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在我們成親的第七年,妻子總算有喜,可那個愛妾也同皇兄一樣,認定我會繼承帝位,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太子,她毒死了我的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
對于這樣狠心腸的女人,水寒天哪還能對她保有愛意,所以當他離京之時,才未帶侍妾與獨子上路。
而這一段過往,也是「水寒天」這個名字的由來。
在看盡人心險惡、面對過這些殘酷現實之後,他的心情就如同寒天之下冰凍的池水,萬年不復融化。
「什麼!」水寒天的遭遇,讓項伯偉是越听越不舒服,末了甚至擰起了眉心。
柄仇家恨他听得多,卻沒能踫上,畢竟他場場打勝仗,心里又從沒惦過要爭權奪利,所以要他體認這些復雜的斗爭著實有些困難,但是水寒天的傷痛他卻能夠感同身受。
自己的愛妻、自己的孩子……失去家人的痛楚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因為長年征戰的緣故,在他父母去世時,他甚至沒來得及回家奔喪,等他回鄉,只見得到好心鄰居替雙親堆起的墓地與刻了名字的墓碑,當時他著實心痛了許久。
「水寒天。」雖知他真名,但項伯偉已習慣了這個宛如外號的別名,所以他依然這麼喚著眼前的麗人。「或許我這麼做是有些喻矩,不過……」
伸出手臂,項伯偉難得主動地將水寒天往溫泉池里拉,讓沒防備的他滑入池中,跌進自己的臂彎里。
「我是個只懂打仗的粗漢子,這點你也曉得的,所以……我只知道這麼安慰人。」抱住了水寒天,項伯偉將他縴細的身子緊緊摟住,令他的臉龐靠在自己的肩頭上,還用手輕輕拍著水寒天的背。「听我娘說,我小時候難過,她總是這樣安撫我的。」
水寒天靠著項伯偉的肩,有些驚訝的眨了下眼楮。沒想到被自己整了多次,早該氣得火冒三丈的項伯偉,居然還有心要安慰他?
這個項伯偉果然還是個孩子哪!不管大人如何處罰或責罵,只要一顆糖就能教哭泣或生氣中的孩子重展笑顏。
雖然項伯偉說過他是三十二歲的大男人,可和三百多歲的自己相比,確實是好打發的孩子。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讓人這麼抱著,感覺還挺舒服的!而且說老實話,他已經有好久不曾體會與人親近的溫暖感覺了,那種人類才有的溫度讓他記起了過往。他在名為烙昌黎時,也曾享有過的幸福時光。
「銀月為證、星子為媒,盼此情悠悠、此景久久……」
一首為愛妻寫下的情詩不知不覺自水寒天唇間吐出,雖然此時伴在身邊的不是與他共結連理的妻子,但從抱著他的項伯偉身上傳來的感覺,卻是相同的,一樣的溫暖,一樣教人眷戀。
「你果然是皇親國戚,听你詩念得這麼順,當年一定學過不少吧。」項伯偉突然發出笑聲。「我忘了是哪個師傅在教我念書的時候,曾經這麼說過,他說不論喜怒哀樂都可以變成詩詞歌賦,一日一將情緒抒發出來,心里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苦也好、悲也好,說出來後自己的心里總會好過些;至于歡笑喜樂,那些情緒更應當大聲訴說,因為這樣歡欣的氣氛才會加倍。
至少,項伯偉是這麼認為的。
與水寒天相比,他突然覺得自己活得真輕松,除了忠心保國、為邊境戰火奔皮,他好象不需要再多費心什麼。
「吟詩作對確實是感情自心中滿溢出來或是再也承受不了,才變成這些詞句的,不過真要抒發情緒,還是香醇的美酒好用多了!」對于項伯偉如師長般的論調,水寒天不表贊同。「風牙,把酒拿過來!」
話語一出,就見到池邊跑出幾只全身雪白的鼬鼠,听話的往木屋跑去,不一會工夫,就將酒壺和酒杯送到溫泉池邊。這群白鼬甚至幫忙咬開封住美味的木塞,幾只小家伙還扶著酒壺將酒倒進杯里。
「上好的美酒,保證你喝了就忘不掉它的美味。」水寒天離開了項伯偉的懷抱,因為身上的袍子吸了水,讓他有些難以行動,不過他卻不以為意,拖著這身濕衣服,從白鼬手上接過了酒杯,將其中一只交給項伯偉。
「這是……」一湊近鼻尖,霎時香濃酒氣撲鼻而來,直沖入項伯偉的腦中。那股甜與香,是他從未聞過的,就像是將整片花園的芬芳凝聚在一滴甘露當中,又像是在密不見日的地窖里存放幾十年的純美佳釀。
試探性地嘗了一口,甘醇的感覺教項伯偉忍不住仰首喝盡。
「好香啊!」就連皇上賞給他的好酒都無法媲美!
伴下酒杯,項伯偉吐出一口帶著香氣的酒嗝,再瞧瞧那些白鼬忙碌打轉的模樣,似乎已被水寒天馴服得能听人話,讓項伯偉忍不住好奇道︰「這些動物是你養的?還是……也有人性了?」
許是與水寒天相處久了,所以項伯偉也慣了,只要是在水寒天身邊發生的事,都不足為奇。
「這些不是真的鼬鼠,是取百只白鼬的牙齒,混入五色石和其它玉礦,在烈火里煉上七天七夜才生成的風牙。」水寒天拍拍白鼬的腦袋,幾只小家伙瞬間失去了蹤影。
「你的意思是……這些小動物就像皇上用的活劍皇龍牙?」項伯偉瞧著那些白鼬在一瞬間失去身影空留白煙,忍不住聯想起自己曾听過的傳聞。
在靖武國里,有把極為出名的咒術兵器,名喚「皇龍牙」,只在帝王之家代代相傳,更有開國皇帝御駕親征時,靠著皇龍牙殲滅數萬大軍的傳說。
「是有許多人拿這些咒術當兵器用,不過風牙沒有皇龍牙那樣的霸氣,不適合當活劍,但留牠們在身邊幫忙打雜倒是挺好用的。」
因為收了風牙,所以水寒天便親自為項伯偉倒酒,配上了甜美的笑容,似乎在勸項伯偉多喝一點。
「嗯,說起來,要那樣可愛的小家伙們去打仗,好象也殘忍了點。」項伯偉點點頭,見水寒天的表情不再帶著些許寂寞,于是放心的多飲了兩杯。「倒是……沒想到你連咒術兵器都這麼清楚啊!」
真不愧是活了三百多年的水寒天!總覺得有他在身邊,什麼新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算是常事,而且水寒天也總是一副什麼都知道的輕松表情,讓他開了下少眼界。
只不過……在連喝幾杯酒之後,項伯偉才發現這酒實在太純,甚至讓他覺得有些不勝酒力了。
以往他可以連喝三大缸酒的,看來這美酒果真是好貨色啊!
打了幾聲酒嗝後,項伯偉靠在池邊石子上,想借著石子的涼意冷靜一下腦袋,可當他瞧見水寒天時而被隱沒在白煙後的帶笑面容,卻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拉住他。
「水寒天,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活人,還是一縷鬼魂。」這是他到目前為止唯一剩下的疑惑了。「你說你喝下毒酒,可你卻活得好好的……」
也許是酒意使然,項伯偉的舉止開始少了點禮數,也少了些拘謹。
模模水寒天的臂膀,項伯偉笑道︰「而且,你的身子很溫暖啊!還能跟我一起喝酒、一起說話,長相也美得不像普通人……」
「我是喝了毒酒,不過當我倒在城門外的小道上時,幸運的被四處雲游的恩師所救,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和你一起把酒言歡啊。」水寒天又倒了一杯酒,這回他沒把酒杯遞給項伯偉,卻湊近自己的唇邊淺嘗。
沾上酒漬的櫻紅唇瓣透過煙霧看起來顯得更加粉女敕,就連初綻的花瓣都無法與之相比,也令項伯偉看得有些著迷。
「嗯……那……我真要感謝那個救了你的隱士,他就是我想找的高人吧?」
項伯偉的語調有些不清不楚,甚至混入了酒嗝,只是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能移開過水寒天的身上,尤其是那泛起紅艷色澤的唇瓣。
「我也很感謝他老人家……他真的就像你說的,是個高人啊!」水寒天在提起恩師時,亦開心的笑了出來。
這份真誠的笑容,發自于心底的感謝,有別于捉弄項伯偉時的狡猾,少了刻意假造的嫵媚,卻教水寒天多了分自然的惑人美感,清純中帶些艷麗,優雅而醉人。
「水寒天……你……真的長得很漂亮,幸好撿到你的人是那位隱士……」項伯偉覺得自己的世界好象因為水寒天的美麗笑容而開始旋轉起來,他往前傾身,探出雙臂捧住水寒天的臉頰,好讓水寒天的身影不會再一直打轉,然後才以帶著酒氣的聲音吐露著心里話。
「雖然有點殘忍,不過你真的很適合隱居山上、不問世事……不然像你這麼美,不管性別是男是女,都會引起旁人覬覦吧!像這樣的你……需要人保護、需要人照顧的……」
說到後來,項伯偉覺得自己大概是泡熱水泡到暈頭轉向了,他甩甩頭想保持清醒,卻沒發現自己淨說醉話,只是自顧自的往下續道︰「不過……我有些氣自己啊!為什麼……我不生在與你同樣的時代……那至少……你出城的路上,我……可以保你一程,與你……為伴!」
項伯偉向來慣于殺敵征戰,對他來說,保護善良弱小之人就是他的職責,所以在听過水寒天的遭遇後,他一方面為水寒天的過去感到疼惜和不舍,二來也對自己無法插手感到遺憾。
「意思是……你想保護我?」看著有些醉意的項伯偉滔滔不絕的把心里話全倒出來,水寒天只是覺得好笑,不過對于他這份心意,還是有些感動,所以他以笑容回報項伯偉的好意。
這是他面對項伯偉的第一個真心微笑,載滿了項伯偉先前沒見過的溫柔。
「是啊!雖然過去三百多年沒能保護到,是有點晚了,不過……嗯哼,我怎麼說也是個震北將軍、東嶺關的大將,所以……你這離陽山……我會好好守著,讓你天天在這里逍遙快活,想喝酒的話……我也可以陪你!」
因為父母過世得早,再加上長年征戰未娶妻妾,所以他至今都是獨身一人,雖然營里一票士兵對他都尊敬有加,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總不免感到些許寂寞,而水寒天……
他與自己同樣是一個人,甚至形只影單的度過三百多年的日子,那樣的滋味想必不好受。
所以既然上天安排他們見面,那就是有緣了,既然有緣,那麼交個朋友也是應該的吧!
用力地拍拍水寒天的肩膀,顯然已經醉到不知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的項伯偉捱近水寒天面前,朝著水寒天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俊朗的臉龐夾著些許赧紅,卻不減他的真心。
「水寒天,我們就這麼約好了!以後……我來陪你、保護你,哪個人想害你,我都不準!咱們倆……干杯為證!」項伯偉聞著在近處散發的酒氣甜香,還當是水寒天奉上的酒杯,所以他湊上了唇,直往那酒香探去,卻沒料到他觸上的竟是水寒天柔女敕的唇瓣。
可是那猶如摻雜著香氣與酒味的蘭花女敕芽一般帶給他柔軟感覺的雙唇,讓項伯偉即使錯吻,卻也舍不得松手,所以他就這麼緊摟水寒天,一發不可收拾地繼續探索著那兩瓣芳香甜美。
水寒天的表情是一派平靜,彷佛眼前的狀況並不教他意外。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輕輕閉上眼楮,他順著項伯偉的索求,任侵入者肆虐,靈巧的舌頭也配合項伯偉與其糾纏。
「嗯……這杯酒……真的……很甜……」項伯偉感覺到唇間有股甜美的滋味掃過,雖與喝酒的感覺不太一樣,但是挺舒服的。
「當然了,你現在品嘗的這杯酒,可是我水寒天哪!」水寒天好笑的說道。
看來震北將軍真的喝過了頭,才會不介意性別,主動吻上自己,不過就如項伯偉所說,這麼一個喝酒法的確別有一番風味,甚至讓醇酒的味道升華,比平時美味三倍。
不知是眷戀這酒香,還是貪歡讓項伯偉吻著的感覺,水寒天再次貼上了項伯偉的唇。反正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項伯偉此時也不會拒絕他,更不會為此大發雷霆,甚至不解風情的把他推開。
「嗯……這酒的名字……跟你一樣啊?」
項伯偉的回答應了水寒天的猜測,他已醉到天南地北部分不清了,只知道唇間的感覺美好到令他舍不得松開。
「那……難怪酒那麼香、那麼甜。」一次又一次的吻隨著眷戀而烙下,項伯偉一邊說著醉話一邊捧著水寒天的臉,細細地品嘗著那杯名為水寒天、卻是怎麼也喝不盡的美酒,唇邊甚至泛開了享受至極的笑意。
「香甜的可不只是我的嘴唇!」
水寒天對于項伯偉的反應根本不以為意,反倒更加主動的將身子貼了上去,雙臂則勾住了他的頸子。
「你……還是對男人沒興趣嗎?」明顯的是在勾引項伯偉的問句,自他的雙唇間吐出。「如果那個男人是我,你會動心嗎?」
「嗯……男人……我是對男人沒興趣啊!」項伯偉睜著醉眼,眼前的美人相貌讓他泛開了笑意。「不過,我好象對女人也沒興趣啊,倒是……」
「倒是?」水寒天讓自己的鼻尖與項伯偉相觸,輕輕的與他磨蹭,一邊打探著項伯偉的想法。
老實說,不管項伯偉對他有意無意,他都對這個善良又熱心的後生晚輩起了興趣,加上他原就欣賞項伯偉這般高大英挺的漢子,如果項伯偉不排斥,他倒是挺想與這個震北將軍好好溫存。
或許,他真的很久沒有接觸到人了吧,所以才會如此渴求項伯偉的體溫。
「嗯……你啊……很特別!」項伯偉想了老半天,詞窮的他總算吐出一句話來。
沉默半晌,他又續繼說道︰「你長得像女人那樣美,卻又生了副男人的身軀,所以……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嗯……難怪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老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抱我……你覺得如何?」
大膽的提議出自于對什麼事都不以為意的水寒天之口,讓這離經叛道的情事听起來普通又平常,仿佛兩個男人相擁相吻,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反正這世外幽境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什麼男人和女人之分,所以問題就只有……伯偉,你想不想抱我?」為了誘獵物上鉤,水寒天還放柔了聲調,輕喚著項伯偉的名。
「抱你?」項伯偉混沌的腦袋里有著短暫的空白,他想了又想,才突然摟住水寒天,低笑起來。「我不正抱著你嗎?我在安撫你啊!」
這點他倒還記得的,自己正在安慰這個三百多歲的水寒天哪,用著他的娘親教他的方法,拍拍他的背、好言好語地哄著。
「我是指你怎麼抱女人就怎麼抱我。」水寒天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看來醉過了頭,也是會壞事的。
瞧這香醇的美酒,不就教震北將軍比平時還弄不清狀況,更不解情趣了嗎?
仔細想想,光在文字上打轉,只怕項伯偉會暈得更厲害,所以水寒天干脆以行動表示。他將手掌轉移陣地,輕撫項伯偉的背,雙唇則攻向那厚實的胸膛,在上頭烙下一個個火燙的吻。
「水寒天……你是男人……」項伯偉感受著那帶點火辣感覺的親吻,胸口仿佛滑過一塊烙鐵,燙得他全身上下發熱。「嗯,水寒天……你的皮膚真滑……比女人好模……不過……」打了個嗝之後,項伯偉撫上水寒天的長發,雙眸微瞇地反問道︰「水寒天,男人……要怎麼抱啊?我只會抱女人啊!男人跟女人長得不一樣吧?」
「放心吧,男人和女人是差不多的。如果你不會,要不要我先抱你一次,那你就知道怎麼抱男人了。」水寒天貼在項伯偉身上,扯起一抹詭笑。
「什麼?」項伯偉拍拍水寒天的臉頰,瞇起的黑瞳里散發出危險的訊息。「抱我?水寒天,你哪抱得動我?再說……男人有的,女人沒有;女人有的,男人也沒有啊,哪里差不多?」這個水寒天,講話真是顛三倒四!
「可男人和女人身上,不也有一樣的地方嗎?」知道多說無益,水寒天干脆將手往下移,滑向了項伯偉的臀峰之間。
異樣的觸感令項伯偉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抓住水寒天滑入臀峰之間的手臂,把他的雙臂固定在身側,然後才掐了下水寒天的腰身,揚起笑容應道︰「哦,你說這里……那我知道啊!這我怎麼不懂?所以……用不著你教了!」
說罷,項伯偉便推了水寒天一把,讓他靠在池邊的石子上,先撩起吸了水而變得又濕又重的外袍下擺,緊跟著便讓自己的壯實身軀貼上了水寒天,就連腰下微微發燙的灼熱都緊密地與水寒天相貼在一塊兒。
「哼,我告訴你……我可也是抱過女人的!」項伯偉說著,便往水寒天的頸間咬上一口。
抬起了臉,他朝著水寒天露齒一笑,仿佛兩人之間的曖昧以及違背世俗的相擁再也無所謂了。
「水寒天,我保證不會傷到你,一定讓你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