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不知道你對于這件合作案……有什麼看法?」
凌希冷冷抬眼,瞪著對面支支吾吾的男人,私人會館里嘈雜的音樂和人聲讓他的臉色更加陰郁。
「你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還奢望我能有什麼看法?」
向來,他都不喜歡與人類打交道,因為他受不了人類備種復雜的。
但是今晚,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人脈,他听從秘書凱洛麗的建言,出席了私人會館的宴會,誰知道會館的主人竟趁機談起投資物的合作案。
「可是,FL目前不是打算要將旗下精品打進亞洲市場?我所擁有的資源絕對可以應付整個亞洲區域,要是錯過了我,FL可能--」
「會因此被封殺嗎?」凌希起身,舉手投足之間看得出出身名門的優雅,但是俊美無侍的面容上卻是極端的不耐和嫌惡。「依我看,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一起身,身後的凱洛麗隨即跟著他走。
到了大廳,不管是男是女,投注給他的,只有難以形容的驚艷和各形備色的,讓他更加不悅。
他加快腳步想離開,卻還有人不知死活地檔在他面前。
「是男爵嗎?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喝杯酒?」女人一身惹火打扮,充分展現女性的誘人身材。
凱洛麗深知主子已在爆發邊緣,趕緊出面,妖冶的身段立刻將那女人比下去。「抱歉,男爵不喝酒。」
凌希擰起眉。不用多說,必定是會館的主人泄露他的身份,否則不會有莫名其妙的女人纏上他。他向來不在媒體上曝光,更不會在太多人面前出現,今天要不是听從凱洛麗的建言,他不會走這一趟。
眼看大門就在眼前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卻倏地尖銳地劃過他的耳膜,硬是讓他停下腳步。
「男爵?」凱洛麗疑惑地看向他。
凌希沒開口,只是閉上眼,更加專注在听力上,就在他听見一聲嗚咽之後,隨即重回大廳,從左手邊的旋轉梯而上,憑借著微弱的聲音,顯岩開二樓的一扇門,只見房內有兩個男人正壓著一個狀似昏迷的女孩,正是米珈樂。
她身上的禮服已被撕破,幾乎無法蔽體。
「你是誰?做什麼?」房內的兩個男人同時抬眼。
怒火冷不防地從凌希的胸口竄出,驅使著他踏進屋內,緊握的拳頭一揮,人便飛撞在牆面,腳一瑞,另一個人頓時昏厥過去。
他月兌下西裝外套,置上米珈樂,瞅著她臉上縱橫的淚水,心就像被扒開一樣,讓他痛得無以復加。
「男爵,你下手太重了。」跟著進房的凱洛麗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淡聲道。
凌希充耳不聞,將米珈樂輕輕摟進懷里。隨著心間的刺痛加重擁抱的力道,感覺到她配軟的身體像要嵌入自己體內般,才能稍稍控制快要失控的怒火。
必心她嗎?
似乎不只是關心,體內的怒火告訴他,他對她的情感並不純粹,那是一份更加深沉,且不知何時已然轉變的情障。
听見外頭傳來細微聲響,凱洛麗不禁再次開口提醒,「男爵,有人來了。」
凌希置若同聞,像是被緊密地牽制,豁然開竅的情感讓他舍不得離開懷中人,想要再擁抱她一會,想要汲取她身上的溫暖,想要……
「男爵,你在做什麼?」
一股力道伴隨著凱洛麗的低吼將凌希往後拉,也讓他猛地清醒,這才驚覺自己竟在她軟女敕的頸項上留下牙印,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能飲取她的血。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並不渴望人血,卻無意識地想要她的血。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她的血特別吸引他?要是凱洛麗沒喚他,他豈不是要鑄成大錯?
「男爵?」
耳邊是凱洛麗的疑問,凌希狠狠攢緊濃眉,心里已有打算。他輕柔地將米珈樂打橫抱起,朝外走去,外頭的人瞧見他,對上他眼的瞬間,詫異和不解的眸光瞬間變得遲鈍,而後消失,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甚至根本沒看見他。
朝二樓另一端走,他瑞開另一扇門,里頭的人驚呼了聲。抬眼望向他。
「男爵先生?」開口的是米志能,當他看見他懷里的人時,臉色揪變,就連一旁的米太太也掩嘴低呼。
凌希冷厲地注視著他們,瞬間,米家夫婦像被抽離了意識,猶如操控的木偶,緩步走向他。
「給我听看,人有貪欲本是無可厚非,但要是連女兒都出賣,就沒人性了。」他沉聲說,目光鄙棄。「從今晚開始,給我好好疼愛她,不準逼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听見沒有?」
他語氣異常低柔,卻聲薄如刃,深蘊殺氣。
米家夫妻聞言,隨即點頭。
凌希將米珈樂遞給米志能,一彈指,便見兩人的身上各彈跳出如種子般的黑影,他隨即張口吞噬,再看向昏迷中的米珈樂,大手按上她的額頭,替她消除不必要的記憶。
不舍地在她粉女敕的頰面輕撫一陣後,他深吸口氣,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男爵,就算你吃下兩人的貪念。改天一樣會生出種子。」回去的路上,凱洛麗不禁提醒人的惡根是難以斬除的。
「但至少可以檔上一陣子。」他坐在後座閉目養神,控制體內暴動的細胞。
這是現在,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直到現在,凌希才發現,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所做的一切,竟都是不自覺地在幫著米珈樂,他毫不細想的動力,只是為了保住她臉上的笑。
從沒想過,一個人類可以影響他到這種地步,正因為沒有防備,才會被滲透得如此徹底。
如今想想,他的愛情,大概從兩人初次見面就已扎下根了。
那是一股連他也沒發覺到的向往,讓他惦記在心,讓他飄洋過海,假裝拓,展據點,假裝不期而遇,但事實上,他是為她而來。
重逢後,她眸底毫不掩飾的傾慕更加牽動了他的心,吸引他的注意,讓她不知不覺中在他心里灌溉了以愛為名的種子,直到發芽,根部緊緊攀住他的心,他才發覺。
「同化她,不就好了嗎?」薔薇園里。帝力斯端來茶具,一語點出他連日來的煩悶。
「不。」他想也不想地道。
「說不定她也會跟少游一樣。」
「幾百年來,只有一個少游成功,你以為我會賭嗎?」
他無法同化人類,一旦咬上,人類就會死在他的撩牙之下,少游是被他誤咬中的一個奇跡,而他不認為上帝會好心地實現他的美夢,畢竟奇跡不多見。
忖著,他不禁想起米珈樂對凌希這名字的批注,但她不明白,在上帝的眼里,奇跡出現必須有陪葬物做對等的交換。
而他,面對她,他無法賭。
一口的代價太大,不是永遠失去就是能夠擁有她到天長地久,那是地獄和天堂的差別,所以他寧可保持原狀,漠視她和自己的愛情。
「那麼,就別再待下去了,今晚是月圓夜,會讓你更容易失控,男爵。」帝力斯話落,隨即回到屋里。
凌希想了下,正打算離去--
「凌希」
他緩緩側眼探去,就見米珈樂正從薔薇叢里的機關鑽了過來。
她今天穿著蓬蓬的公主小洋裝。頭上還戴著閃亮皇冠,夾雜幾片樹葉,讓她臉上的笑意看起來更傻氣,但偏是對了他的眼。
「今天不是生日,怎麼跑過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不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她蹦蹦跳跳地來到他面前,手里還拿著一台嶄新的單眼相機。
「今天沒請你的同學過來?」
「……才剛開學,我又沒認識太多人。」她不提因為自己是歸國子女。又受到師長的疼愛,所以在同學之間並不受歡迎。反正她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所以沒問題的。想著,她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喜上眉梢地說︰「我告訴你呢,我爸媽最近好疼好疼我,簡直快把我寵壞了。」
「是嗎?」
「嗯,真的,以前要是我回來過生日,通常都是在飯店慶生,我爸媽一定會想辦法邀請一大堆我不認識的人,但是今天就只有我跟我爸媽,雖然只有家人,可是我覺得這樣剛剛好。」
「那不就好了,回去吧。」
米珈樂直娣著他,看他在那獨自喝著茶,習。噴性地問︰「要不要我幫你泡一壺?」
「不了,我待會就要休息。」他將茶杯一擱,一副準備起身的樣子。
「等等。」她連忙揪著他的衣角,然而一對上他狀似不悅的眼神,猛然想起他不愛別人踫觸,又趕緊放開。
「你要干嗎?」他淡聲問,即使明白自己刻意的冷漠讓她感到受傷也不管。
他消除了她到私人會館的所有記憶,所以她不會記得他曾經緊緊地擁抱過她兩次。
米珈樂注視著他,她應該感到受傷,可是在愛情的面前,她只感受得到單戀的甜蜜,面對他時,她總會漾著滿點的笑容,因為她很想見他。
「凌希,可以跟我拍張照片嗎?拜托你嘛,拍一張就好,只要一張。今天是我生日耶,就當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嘛,好不好?」
最近,她可以感覺到他刻意與她拉開距離。
由于課業忙碌,讓她無法像往常一得空便往他這兒跑,但只要時間允許,她一定會到這里走一走,踫踫運氣,可惜能見到他的次數實在不多,有時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又總是馬上離去。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真的感覺到他在避著她。
凌希垂眼看著她半晌,淡漠疏離得讓她再也撐不住臉上的笑,不禁落寞地垂下臉。
「那……就不要為難你了。」她吐吐舌頭,勉強嘿嘿笑。
有時,總覺得他給她太多特權,那是種專屬于她的虛榮感,偶爾會讓她真的誤以為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別的。讓她快要恃寵而驕了呢,所以,現在這樣很好,讓她可以回到現實。
「……快點,我只給你十秒的時間。」
「咦?」她猛地抬眼。
「你只剩下三秒。」
「咦咦?」他的時間也未免過得太快了?
米珈樂七手八腳地設定好時間,擺放好相機,快步走到他身邊,以薔薇園為背景,渾身僵硬地站在他身旁。沒想到他到最後還是決定寵她,答應她的要求,讓她開心得好想哭。
凌希直瞅著她,突地一把將她拉近,輕摟住她的肩。
她驚詫地看向他。
「看我干嗎?鏡頭在前面。」說著,停頓了兩秒,便听他輕聲說︰「小天使,生日快樂。」
聞言,她咬著下唇,笑得好甜美無邪,滿心愉悅,透過相機的鏡頭,完美地呈現在照片上頭。
喀查一聲,照片已經拍好,但是那只扣在她肩頭的手還抓著不放,讓她舍不得離開,只想偷偷享受這片刻的溫柔,直到他收回了手,她才深吸口氣,心里有了個小小的計劃。
「凌希。」她輕喚,小手抓住他的衣角。
「嗯?」他瞥她一眼。
「你可以低下來一點嗎?」她垂著臉說。
凌希想了下,微彎,便見她倏地抬起小臉,逼近自己,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將唇貼上了他的。
他頓時睜圓眼,盡避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讓他的心瞬間暴動起來。
不想跟她靠得太近,是因為他要扼殺這段情感,因為他怕自己因她身上的暗香失控咬了她。
可這會暗香如毒,透過她的吻瞬間侵人他的身體,牽引著他渴求更多。他咬牙忍遏,卻瞬間引爆他體內封印的力量,他來不及阻止,也放棄阻止。
「……凌希?」
「別看我。」
米珈樂不解地看著他,覺得他很不對勁,想要伸手踫觸,卻被他避開。
他用手掩著臉,感覺力量像是失控的潮,正從體內開始往外泛濫,而戴在指間的血戒則迸現紅光抗衡,在他們周身卷起了氣旋,揚起漫天的薔薇花辦。
他眯起眼,知道自己即將失控,在這最後時刻,他顧不了太多,指尖一彈,便見一束金光彈跳到米珈樂手上,化成了個手環扣緊她,隨即隱沒。
陡至的狂風,吹起米咖樂的裙擺,她只顧著用雙手壓住裙子,等到再抬眼時,風已經停了,面前多了兩個人,而頭上,慢慢落下雪花般的花雪,讓她震愕得說不出話。
「米小姐,祝你生日快樂,希望你會喜歡這個魔術。」說話的人是帝力斯,他朝她行了個禮。「晚安。」
米珈樂瞧見凌希已經被李少游帶進屋里,只好扯開喉嚨喊,「凌希,晚安」
他沒有回應,帝力斯也跟著回屋子里,薔薇園霎時寂靜無聲,她只好童回自己的相機,鑽過狗洞回家去。
屋里--
「帝力斯」李少游在二樓的房間喊著。
「來了。」
帝力斯身手迅捷得不可思議,眨眼來到房里,單膝跪在床上,看著已經露出撩牙的凌希。
「男爵,不是要你早點進來嗎?」他不禁嘆氣。「說不定這一次沉睡要耗上很多年。」
每當凌希失控,體內的力量失衡,就必須強迫他沉睡,每次沉睡的時間不等,最長不會超過十年,皆以他的狀況而定,之後再由帝力斯將他喚醒。
凌希說不出話,只是緊閉著雙眼。
「現在我要將你封印,讓你進入沉睡,接下來我也會消除米小姐的記憶。」帝力斯縴長的指在空中寫下古老的文字,手一揚,文字便化為網,將他團團置住。
「不準」他猛地張眼。
帝力斯微愕。「……原來,男爵並不是沒有余力除去米小姐的記憶,而是故意不做?」
被封印的力量鉗制,凌希體內的暴動開始平靜,深濃的睡意令他很快又合上了眼,沒有回答。
一旦沉睡之後,為了減輕身體的負擔,他會忘卻這段時間遇見的人,就連深鏤在體內的情感也一並遺忘。
也許他突然失控,就是冥冥之中注定要他放下一切,但他卻硬是不認命地留下印記。
印記將會扣住他們的命運,只要他們還存在于這個世界,印記就會牽引著兩人踫面,勾起他的記憶。
很矛盾。他該忘的,卻舍不得忘,情剛萌,他不能要,又舍不得放。
因為,他不是人類。
可是……他不想忘了她,不想忘了心底曾有過的悸動。
甚至黑暗已經將他包圍,他的腦海中還是不斷地想著,當自己清醒之後,會是幾年後呢?而她又會是什麼模樣?是不是依舊幸福?或是嫁作人婦?
唯一確定的是,他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再守護她,而她……終將不會屬于他。留下印記,只是想知道她幸福與否。
就在他躺進棺里的同時,也一並埋葬了自己的愛情,只求她能夠幸福。
他別無所求,只求她臉上的笑可以永遠存在……
還未張開眼,刺亮的光線先吻上了他的臉。
「該起床了,男爵。」
「……帝力斯,你非得用這種方法把我叫醒嗎?」男人初醒的嗓音帶著慵懶的性感,口氣卻有點不滿。
「已經快要黃昏了,請你務必記得今天晚上是集團的百年慶。」帝力斯一身英式筆挺西裝,金色長發束在腦後。露出俊美五官,站在床邊,直娣著還不願張開眼的男人。「我知道你睡了很久。但現在腦袋也該清醒了吧。」
懊隱縴濃長睫輕點了幾下,緩緩張開,如子夜般的黑眸在光線底下閃爍如珍貴藍鑽的光芒。
「請起來梳洗。」
「……你愈來愈像我媽了。」
「像誰都好,給我起來。」帝力斯站姿挺拔,俊秀面容微微扭曲,像是極為不耐。「還是你要我請凱洛麗幫忙?」
懊隱投降似的擺開雙手,乖乖從暗房的棺里坐起,走到外頭的房間。
「真是的,如果你可以自己打理的話,又怎麼會需要我呢?」帝力斯動作迅速地換下棺底的錦緞,再鋪上緞面罩單,就連枕頭套也在兩三秒間迅速換好,儼然像是訓練有素的管家。「能不能麻煩你清醒時稍微控制一下,不要讓我叫那麼多次,你知不知道我的工作很多?就連百年慶的事,凱洛麗居然也要我準備宴會上使用的餐具,她是把我當成全職管家了嗎?」
穿腦魔音頓起。才清醒的男人當機立斷,趕緊遁人浴室內,拒听。
不能怪他,實在是帝力斯像極了老螞子,那張叨絮的嘴一張開,想要停住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所以自己能做的,只有閃遠一點。
不過,他剛睡醒,也犯不著這麼急著催促他吧?不就是一場宴會?
快速地梳洗完畢,他走到外頭,慶幸管家已經離開房間,可卻有另外兩個人踏進他的房內,完全無視他幾乎全身赤果這件事。
「男爵,你總算醒了。」凱洛麗一頭栗子色波浪長發隨著腳步在肩背上滑出漂亮弧線,然而美艷的五官上卻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威厲。
「……凱洛麗,你要不要等我穿件衣服再跟我聊天?」該隱雙手環胸倚在浴室門邊,月要間圍著的浴巾充分展現他的窄臀和健偉長腿。
苞著她進房的是李少游。他端了杯飲料擺在床邊,隨即快步走進更衣室里,替主子取來先前帝力斯準備好的宴會服。
「誰要跟你聊天?你還真能睡,是打算睡到天荒地老嗎?」凱洛麗無視他的性感軀體,一雙美眸噴濺火花。
「听起來是挺不錯的建議。」他懶懶回嘴,接過隨侍遞來的衣物,又看了凱洛麗一眼。「你確定要看我穿衣服?」
她冷冷瞪他一眼,背過身去。「听看,你沉睡的這幾年,我們是對外宣布你一直在亞洲各國游走。至于待會的宴會,由你主持,稿子我已經幫你擬好了。重點就放在未來要推動的大型購物喊,與會人士幾乎都是為了這件開發案而來。還有,今天我哥和謬斯家族的人都會到,你要有點心理準備。」
「有什麼好準備的?」他哼笑。
凱洛麗來自奧羅家族,一直是他的機要秘書,至于謬斯家族的當家修德爾,一直視他為頭號敵人。
為何呢?原因太多。
「你可要知道修德爾向來看你不順眼。」
「憑他?」他拉掉月復間的浴巾,由著李少游服侍他穿衣,像是早已習慣被人伺候。「修德爾想跟我斗,再修個幾百年吧。」
「還有,王族有消息,似乎出了什麼問題,具體的報告必須再等幾天才會傳真過來。」
「是嗎?」該隱不以為意地挑起濃眉,穿上宴會服後,濃眉不禁微皺。「真受不了帝力斯的品味。」
他瞪著身上穿著的宴會服,對于襯衫上頭的層層荷葉邊非常反感,就連鐵灰色緞面西裝外套上的亮片花樣也讓他嗤之以鼻。
凱洛麗聞言,確定他已經穿戴整齊,這才轉過身看他。他面白如玉,有幾分溫雅,然而濃眉太野,立體眉骨底下的眼眸帶點墉邪,散發讓人無法掌握的不羈,習慣性冷笑的唇更替他添了幾分傲慢和不可一世,整體而言,他相當俊美而搶眼,可惜一「不是我的菜。」
懊隱看了她一眼,黑瞳笑得野亮。「感謝天主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