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悶熱晚風,羽佔春悠閑地走在鬧區的街上。
晚餐的時間,路上滿是擁擠入潮和車潮,在街道上劃下繁忙的痕跡。
她長得不是最美,但是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卻別具個性,再配上飛揚的濃眉,還有笑起來唇角便浮起的小小梨渦,令她相當吸引人的目光,迎面而來的人莫不多看她兩眼。
然而,羽佔春壓根不在意。甩動著及肩打薄的發,滿臉笑容,迎風而走。
走過旭曜百貨,過了個紅綠燈,她推開轉角第一間店的玻璃門。
正在自助餐前忙碌的卓少卿抬眼。「佔春,你來啦!」
「卓姐,我三姐呢?」羽佔春走到她身邊,看她忙不過來,干脆拿著便當盒自告奮勇幫忙。
「在廚房里大戰著。」卓少卿感激地看著她。「佔春,不好意思,你是來拿便當的吧,還讓你幫忙。」
「不急、不急,反正我很閑。」只是就不知道上頭兩個姐姐是否餓了?
呵呵,她餓是餓了,但勞動過後再吃飯,會覺得特別香哦。
而且她已經畢業了,工作卻還沒著落,天天待在家里當米蟲,實在是當得有點心虛,來這里稍稍幫忙,吃起飯來也比較理直氣壯一些。
自助餐店里人來人往,卓少卿往櫃一站,一一替客人結賬,而羽佔春則是在餐前,不斷地幫忙夾菜和介紹菜色內容,突地——
「喂、喂,你干什麼?干什麼?!」
忙碌之間,听到卓少卿拔尖的叫聲,她側眼看去,瞧見兩個男人奪門而出,卓少卿正準備擠開人潮追去。
「卓姐,我去!」羽佔春抓著菜夾,推開人群,腳程飛快,可外頭人潮擠塞,眼看著人就快要逃了,她咬牙丟出手中不銹鋼制的菜夾。
「啊!」
可惜,準頭偏了,丟到一旁的路人。
羽佔春惋惜地嘆口氣。她就是投不進紅中地帶,所以才一直無法成為先發投手的,教練的眼光可真準啊,知道她是永遠也站不上那塊投手丘的。
搖搖頭,舉步跑向她誤投的受害者。
「先生,對不起,要不要緊?」唉,完蛋,要是不小心給砸個頭破血流的話,她這個米蟲妹妹為了賠償,肯定又要被姐姐們給罵到臭頭。
「廢話!當然……」男子惱怒抬眼,瞧見她的瞬間,帶著野性的瞳眸收縮顫動了下,直了眼,屏住呼吸,眼前那張帶著歉意的美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袋記憶區里。
她瞳眸黑潤發亮,像是月光下的寶石,熠熠生輝,而有型的濃眉含歉微蹙,粉女敕欲滴的唇嘟起,雪白的肌膚透著玫瑰色的紅暈,及肩的發傾落……天,她好美!
看著她,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難,全身的毛管都無法控制的賁張奮起。
「先生?」羽佔春眉間微皺,被他的眼神給看得發毛。
這男人的目光好露骨,像是把她當成上等肉塊般地注視,令人覺得很不自在。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硬著語氣佯怒,濃眉剛毅,然而瞳眸蘊柔挾春。
他把躁動的心思隱藏著,強迫自己冷靜以對。
他要她,他知道,他就只要她!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引起他如此高度的渴望,讓他興奮得無法自己。
「啊,不好意思,我叫羽佔春,剛才有人在自助餐店搶劫,我為了要把錢搶回來,所以把菜夾丟出去,卻不小心丟到你,真的很抱歉。」她一古腦地說著,瞧見兩人擋住了人潮動線,好意地拉他一把,坐到騎樓下的公共座椅上。
「很痛。」他嘴里埋怨著,腦袋卻把她剛才說過的話鉅細靡遺地記下。
「對不起。」小手撫上他一頭微卷濃密的發。「我可以送你去醫院,我會負責你的醫療費用。」
「把手機號碼留下!」他要號碼要得理直氣壯。
羽佔春眉微皺。「呃,我可以送你去醫院。」
「我待會有事,沒時間上醫院。」他說著,從外套里頭取出一張名片。
她接過手,不解地看著他。
燙金花紋的卡片式名片,上頭寫著︰尚道,威日集團總經理。
「號碼!」他沒好氣地道。「我已經把我的資料給你了,難道你不應該把你的告訴我嗎?」
她想了下,隨便念了一串號碼給他。
「好,我要是就醫之後有什麼狀況,會馬上跟你聯絡。」尚道立即起身,撢了撢身上的灰塵,背影瀟灑從容,然而他卻緊握著拳頭在心里暗自喝彩。
羽佔春目送他離去。不知道他是太容易相信人,還是根本是個傻子?
想了下……不對,現在店里一定是忙到人仰馬翻了!
她拔腿跑回自助餐店,以為一切就到此結束,豈料,在事隔十幾天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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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要是再超過八點才回來,你就干脆別回來了!」
「知道了!」羽佔春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然後拔腿就跑,出了公寓快步朝三姐的自助餐店狂奔。
真是的,又不是更年期到了,這麼凶做什麼?
雖說她目前還是個米蟲,但也不能拿她當小妹差使啊!
久久不在家用餐,偶爾一次在家,就要她跑腿,沒良心的大姐,良心被狗叼走的大姐!
在心里嚷嚷了大半天,覺得痛快多了,更加快了腳步。
然而才抵達自助餐店門口,隨即被一道陌生的聲音叫住。
「羽佔春?」口氣是試探的,有點虛假的,像是不期而遇。
她驀地回頭,看著開口喚她的男人,偏著頭蹙眉很用力地想著。
眼前的男人有些微惱地吼道︰「我是尚道!」真不敢相信,竟有女人會忘了他是誰。
不是他自命不凡還是狂妄過度,而是……究竟有幾個女人能夠漠視如此昂藏挺拔、卓爾不群的他?
「上道?」她細細咀嚼這個怪名字,眉頭都快打結了。
「你在十幾天前為了要追搶劫,拿菜夾丟我,想起來了沒有?」尚道低咆著,撥了撥滑落的瀏海,穩住他的斯文儒雅。
羽佔春眨了眨眼,輕呀了聲,「啊啊,我想起來了……你好點了嗎?」她輕漾著笑。
她向來如此,不吝予給予笑容。
見她笑了,尚道積壓在胸口的怒火也頓然消減不少,臉部線條也柔和多了。
「好多了,倒是你,怎會這麼巧在這里遇見你?」唇角勾起,瞳眸盈笑,感覺有股慵懶,但總覺得姿態有點做作。「你不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
「命運的安排?」羽佔春眼色一僵,看著他腳邊的一堆煙蒂。
不是吧,他應該是在這里等她很久了吧?
只是,她也不是天天到自助餐店報到,他怎會這麼巧地在這里?
余光瞥見她看向他腳邊的煙蒂,他大腳一劃,煙蒂消失,口吻有點埋怨了。
「你能再念一次你上次給我的號碼嗎?」很蓄意地質問著。
就不信她還念得出那一串號碼!把他當瘋子,教他白打了百余通,害得他不得不一得閑就在這里站崗守候,今天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是被他給堵到了。
「呃……」糟,她把這件事給忘了。
「說好要是診查出來有什麼問題要聯絡的,但是你給我的號碼,我怎麼打都打不通,你很沒誠意。」埋怨到最後,已經變成責怪了。
「對不起,我……」二姐有交代,美人遠小開。
二姐說,那些小開少東的,全都是一個個混蛋,能閃多遠就閃多遠,所以她才會謊報號碼,省得糾纏不清。
「不用對不起,只要你當我的女朋友,我就原諒你。」尚道不唆,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嗄?」羽佔春听得傻眼。
先前不過是見了一次面而已,而且還是在那種狀態之下,他竟要求跟她交往,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
還是她不經意的舉動傷了他的男性自尊,所以他想要將她收為「入幕之賓」再拋棄,以茲報復?
會不會太麻煩了一點?
「不吭聲,我就當你默認。」他自成一派的邏輯,認定她是害羞。
「咦?」這男人很自我意識過剩哦,她只是在震驚之中,他便立即替她下了決定,他會不會是腦子有問題?
可他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挺正常的啊!
仔細看看,他的五官很深,立體的眉骨底下深嵌著黑曜石般波潤的眸,眼色很狂很傲,但卻又不是霸道得會令人厭惡,如果他可以少開口,她想,他應該是會挺討喜的才對。
「所以交往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我,你住在哪里、正確的手機號碼還有家用電話號碼,讓我可以隨時聯絡上你。」口吻利落得像是在談論一宗交易,而且已達最後協商部份。
羽佔春忍不住在心里給他拍拍手、鼓鼓掌、順便放煙火,佩服他可以漠視他人心情到這種地步,就自顧自地說,完全不理他人想法。
這是自戀嗎?以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拒絕他的欽點嗎?狂妄囂張到令她有點不太爽快。
她什麼都好、什麼事都可以隨性,但卻不能允許被強迫。
沒有人能夠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嗯?」尚道以為自己說得太快,以至于她沒听清楚。「還要我再覆誦一次嗎?」
他的目光幾乎沒有轉移直瞅著她,余光發現人潮和她極為接近,甚至要撞上她的肩,他自然地伸出手擋在她的身側,不著痕跡地將她往他的方向推近了點。
「嘿,小心一點。」他不悅地瞪著一群橫行霸道的人。
幾個人不悅地回頭,尚道也不甘示弱地回瞪。
「沒事、沒事。」羽佔春見狀,忙打圓場,「抱歉。」
那些人隨即收回視線,冷著臉離開。
「你干麼跟他們道歉?」尚道略微不悅道,「他們差點撞到你。」
羽佔春抓了抓臉,干笑,「人多路窄,難免有些踫撞,那是正常的。」有必要為這種事發火嗎?
「才怪,我就從沒在這里撞到人過。」他的神情很認真。
見狀,她攤開手,為他莫名的堅持投降。
「好,需要我再覆誦一下我剛才說過的話嗎?」他指的是要她的資料。
「不用。」嘖,怎麼又把話題給繞回來了?
這個瘋子八成沒踢過鐵板,她就讓他知道,就算他是天之驕子,也會有人不買賬的。
正要發飆,卻見他遞出紙筆。
「這是……」
「把我剛才念的寫下來啊!」他很強勢。
「你!」
「你穿這樣,不會太涼一點嗎?」視線不由得纏繞著她的削肩背心和牛仔熱褲還有露出腳踝的運動鞋。
是挺好看的,充份地展現出她勻稱的身材,不過也輕易地勾引路人的目光,令他有點不悅。
羽佔春很防備地看著他,只因他剛才打量的目光太露骨,讓她覺得他只對她的有興趣而已,正準備狠狠地刮他胡子一頓,卻見有道人影走來,黑影覆下,她抬眼——
「尚道,我們約在那頭,你在這里做什麼?」語氣略微不悅。
她瞠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照片中的人竟然走進現實,來到她的面前。
「我在跟我女朋友聊天。」
羽佔春瞪去。女朋友?她什麼時候答應的?
「嗄?」宋震遠疑惑地看著他,隨即看向她,驀地,細長美眸像是怔了下,數種情緒飛掠過,稍縱即逝,而後平靜。「你的手腳也太快了吧,才回台灣沒幾天就把上了美眉。」
「緣份到了,就是這麼一回事。」他回答得很認真。
身旁的羽佔春一臉很想吐,不敢相信他竟能把這些字眼說得這麼稀松平常……也對啦,說不定他常說,已經成了習慣了。
不過,他看起來跟宋震遠很熟,他們是朋友嗎?
忖著,視線忍不住停留在宋震遠身上。
「好了,號碼給我,我要走了,我很忙的。」尚道敏感地察覺這一點,身子滑動,遮去她的視線。
羽佔春努了努嘴,實在有股沖動想要跟他說,要是忙的話,盡避滾遠一點,但是礙于宋震遠,她忍下了。
也許宋震遠不認識她吧?但她認識他,只因她知道二姐跟他交往過,後來卻不了了之地分手,而二姐的個性也從此蛻變得很可怕,她這個可憐小妹就被整得天天哇哇叫。
她想知道,當年二姐跟他到底是為何而分手的?
尚道動作利落地月兌下西裝外套往她肩上一套。「穿著,我覺得天氣有點冷。」
「嗄?」羽佔春疑惑地看著他。
冷?他有病啊?這種天氣會冷?看他眉頭皺得快要打結,她猜,他只是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穿著太清涼吧?
直說就好了咩,干麼這麼拐彎抹角?
想法通了,她不由得笑了。也許眼前這個狂傲的男人並不是那麼討人厭,只是……她斂下眼。很是猶豫。
如果可以,她實在不太想跟這種自戀成狂的男人有太多接觸,但是他認識宋震遠哪,要是透過他可以認識宋震遠,也許可以稍稍利用他一下,誰要他這個人這麼自大狂妄來著,非給他苦頭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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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的,她就先嘗到苦頭了。
「喂,你很大牌耶,你到底是想怎樣?不過是要跟你吃一頓飯而已,干麼老是推說沒空啊?我這麼忙,都撥得出時間了,你為什麼會撥不出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推了多少個飯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了跟我吃一頓飯而爭奇斗艷?」
電話那頭,尚道劈哩啪啦地罵著,听得羽佔春臉色鐵青,眼角抽搐。
來人啊,把他給拖出去砍了!
這個男人不但傲睨天下還很長舌耶,話多到她連要插縫的機會都沒有,他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肺活量好到這種程度,說話都不用換氣的喔?
「佔春,我開始懷疑我們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了,我這麼用心地經營,你卻老是若即若離的,你說,你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游戲?我跟你說,我不喜歡這個樣子,你最好別考驗我的耐性。」
是誰在考驗誰的耐性啊?!又是誰跟他說,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只是給他電話和地址而已,他可以不用在心底膨脹他們兩人的關系吧!羽佔春在心底恨恨地想著。
厚,每次來電都是這種語氣,他以為他是誰?他又以為她是誰?她羽佔春是人家隨便邀邀,就隨便赴約的人嗎?
偏不如他的意,國父革命也要第十一次才成功的,不是嗎?
加油,他還有五次機會。
羽佔春像只慵懶的貓,在客廳沙發上換了姿勢,把電話丟得很遠,直到對方突地吼了聲,「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就這樣了,晚上七點,我過去接你!」
嗄?!她快手接起電話要回絕,他早已收線。
「厚,真的是太囂張了。」惱火地把電話往茶幾上一丟,她眯眼瞪著前方。
偏不去,看他能拿她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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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歐多佩拉一走進總經理辦公室,便听見總經理哼著破碎的歌,壓根不覺他的歌聲已經是二級噪音。
不過看到總經理工作愉快,他總算松口氣了。
在今天之前,總經理的情緒始終處于暴走狀態,像頭噴火龍似地到處找人開刀,如颶風狂掃每個部門,讓大眾每天上班都很想哭,但就在他說完一通電話之後,心情陡然好轉,他開始唱歌,唱得他頭都痛了。
可是沒關系,只要他不發飆就好。
「總經理,心情很好?」把最新出爐的數據遞給他,歐多佩拉的心情很輕松。
「是啊。」尚道眉開眼笑的,指尖敲打在鍵盤上的速度只能以風速計算。
是啊、是啊,他恨不得自己能夠化作一陣風,咻的一聲飛到她的身邊。
「發生什麼好事了?」
認識他這麼久,到成為他最信賴的助理,歐多佩拉從沒見他如此開心過。
他們是在美國威日太陽能研究中心認識,專門研發太陽能芯片科技,即使每回有新產品研發成功,也沒見他樂成這個樣子。
「很想知道?」尚道呵呵笑著。「我今天要跟我的女朋友共度晚餐。」
呵呵,得來不易的一頓飯啊,是他強力溝通之下爭取到的。
歐多佩拉想了下,斗膽問︰「難不成你最近心情不好,是因為你的女朋友一直不跟你共進晚餐?」這是很明顯的反推測,答案一目了然,對不?
尚道聞言,依舊笑呵呵,但是深沉的眸蘊藏著想殺人的光痕。「你說呢?我是那種會將私事帶進公事里的人嗎?歐多,你跟著我最久,會不知道我的個性?」
「當然不是。」歐多佩拉很狗腿地順風轉舵。
那是因為你以往在美國的時候,根本忙得沒時間交女友,自然沒發生過這種狀況……他在心底回應著,始終沒勇氣說出口,再怎麼說,尚道畢竟是他的老板,再有異議也只能放在心底。
「所以今天的工作,全都在五點以前給我搞定。」
「五點?」他看了一下時間。「總經理,已經快五點了。」
「可不是嗎?」他當然知道已經快五點,要不,他干麼提醒?
五點過後,他的行程很滿的,因為他必須先到專櫃去拿他早就訂好的禮服,還得回家好好梳洗,而後再打電話到飯店確定訂位,接著出門去替她挑一組適合禮服的首飾。
時間正好卡在交通尖峰期,他甚至認為兩個鐘頭的時間太趕,如果可以,他想要現在就立即下班。
「老大,不行啦,高科技綠建築的案子,還有亞洲供電規格的轉運問題,以及最迫在眉睫的拉力車車展資料你都還沒看過,這樣子會趕不上跟寶成合作的。」歐多佩拉指著自己剛拿進來的資料。
尚道拿起資料快速地翻閱,聚精會神地看著每個細節,而後交代,「跟震遠聯絡,我不喜歡他們公關宣傳的字眼,叫他們換一句,要他們搞清楚,這是一項意象的藝術、環保抬頭的意識,而不只是宣傳上的哄抬。」
聞言,他立即抽出PDA迅速記下。
「還有,在光電板的部份,要他們再多測試幾次,這一款拉力車,最快速度應該可以達到時速一百二十公里以上才對。」
歐多佩拉動作飛快地再記下。
「好了,就這樣。」闔上資料,他準備走人。
「就這樣?!」
「這種車展,我們在美國辦過很多回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搞定,就交給你全權負責接洽。」
「可是你跟寶成集團的宋先生不是好友嗎?你親自和他接洽能夠爭取包多的利潤耶。」歐多佩拉不解地看著他。
尚道輕吟了下。「這陣子我不太想看到他。」
「為什麼?」
他走了兩步又回頭。「你會不會問太多了?」
歐多佩拉聞言,乖乖地閉上嘴,尚道很滿意地穿上西裝正要離開,卻突地听見手機傳來簡訊的聲音,打開一看,只見上頭寫著︰拍寫,有ㄕ,不能企。
瞪著那簡短的字句,走到候客沙發上坐下,他很認真地思考著。
這是佔春傳來的簡訊沒錯,但為什麼他看不懂?雖說他是在美國長大,停留台灣的時間向來不長,但他的中文並沒有破到連簡訊都看不懂的地步吧?
「怎麼了?」歐多佩拉靠過來。
「你看。」他把手機遞給他。
「我可以看嗎?」這是很私密的耶!瞧他點點頭,歐多佩拉好奇的看著,但那張美式俊俏的臉孔突然皺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你說呢?你學中文好歹也學了三年,應該小有收獲了才對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真是博大精深的中文哪,他真的看不懂。
「算了,不管了,還是照約定行事。」收起手機,尚道瀟灑離去,壓根不知苦難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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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無阻地直上公寓五樓,尚道縴長的指死按在電鈴上,似乎沒有放開的打算。
時間是晚上六點五十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要她在這十分鐘之內打扮完成似乎有些困難,她要是再不開門,他會考慮直接踹門。
時間分秒前進,就在他打算放棄時,對講機里傳來怒吼聲,「是哪個混蛋?是誰家在失火?需要按電鈴按成這樣嗎?」
尚道愣了下,顯然對這兜頭落下的怒罵聲有些意外,但盡避如此,他還是不會因此退縮。
「你好,我是尚道,請問佔春在嗎?」他很有禮貌地問著。
「喔,」對講機里傳來拖長的尾音。「听說你在追求我家小妹?」
原來是那個很纏人的狂妄總經理啊!
「是的。」里頭這個人若不是大姐就是二姐了?射將先射馬,討好對方就對了。「你是大姐嗎?」
得知經營自助餐店的是佔春的三姐之後,他偶爾都會到店里串門子,跟她家三姐套點內幕,大概了解一下她家里的成員和家庭背景,以便日後參考。
通常這個時間會在家的,大概都是大姐,他應該沒叫錯人吧?
「大你個頭啦!」對講機里傳來很不雅的吼聲。「不要隨便亂添我的歲數!」
「二姐,你好。」暗咒了聲,尚道很快改口。
懊死,二選一居然也猜不中!不過佔春她三姐說得很對,上頭兩個姐姐的脾氣向來不好,尤其被踩中地雷之後更糟。
看來二姐很在意年紀,而古怪的是,為何他覺得她的聲音有些熟悉?
「二姐你個頭啦!誰允許你這樣叫我的?!混賬東西!」
「……對不起,那請問佔春在家嗎?」尚道疲憊地抵著門板,看了眼時間。看來想要準時入座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在!」聲音收斂了,但語氣依舊不佳。
「二姐,你知道她去哪了嗎?我約她今晚要共度晚餐,但是她傳了簡訊給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很怕她不理他,所以他快速地把疑問一並說出。
「……她寫什麼?」羽良秋微挑起眉,看著液晶螢幕中的他。
「呃,上頭寫著︰拍寫,有ㄕ,不能企。」
羽良秋聞言,輕笑著。
「二姐,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她笑了,肯定知道。
「無可奉告。」喀的一聲,對講機再無聲響。
尚道難以置信地瞪著黃銅色的大鐵門。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竟然就這樣不理他?他何時讓人賞過這種排頭了?
但沒關系,有難度的游戲,才能激起破關的。
般失蹤?沒關系,大不了晚餐不吃,改吃宵夜!
听過守株待兔沒?
他就在這里等,有種就別給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