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養病數天後,她終于可以重獲自由嘍!
青薰幾乎想歡呼出聲。而她這個冒牌新娘重獲自由後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繼續她的搜索之旅。
咦,前方草叢在微微晃動耶,是有風在吹嗎?
但它的後方是圍牆,不該有透風的空隙呀。這會不會是——劍風山莊的秘密出口?
試試看吧!她大力踹草叢一腳——
突然,一條人影隨著咒罵從草叢飄出來!
「哇!表呀!」青薰立即抱頭亂竄。
「喂,你吵什麼?」那人影原是粉雕玉琢的男孩兒。
「光兒,是你!你躲在這干嗎?」青薰驚訝地瞪著齊光風。難道劍鳳山莊的人都有扮鬼的嗜好?「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躲在草叢里。你沒事吧?」她愧疚的想揉揉他被她踢到的頭。
殊料光兒卻毫不領情的揮開她的手。「光兒是你叫的嗎?」姐說柳青蘿是風吹便倒的人,根本配不上哥;她定會毀掉哥一生幸福的!
「光兒,你不可以這樣說話。做人最要緊是有禮貌,所謂‘禮多人不怪’……」她徑自若懸河的說著。
「喂,你停停!」原來她不止無用,還煩哪!
瞧光兒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倔模樣,青薰自知他不歡迎她這假嫂嫂,便偷偷扮個鬼臉,不再講話。
「無用的人所講的無用話,我是不會听的。」他不屑的補充。
「你剛剛說誰沒用?」她沒用?她的用處可多著呢!例如……例如……嘿嘿,總之天生我才必有用。
「你。我剛剛是在說你沒用。」光兒一點也沒被嚇倒,敢做敢當地坦自承認。「不過若你能在比試中贏我,我勉強可以收回這話。」他看準了她沒法勝過他。
「好。比啥?琴、棋、書、畫?」青薰豪氣的拍拍胸口,順口答允。不過話甫出口,她就後悔了。琴、棋、書、畫?柳青蘿是高手,可她只懂對牛彈琴的「琴」,令人驚奇的「奇」,逢比皆輸的「輸」和畫虎不成反類大的‘「畫」。
「不。」他若與長安才女比試那些,他就是傻子。
「我們比賽爬樹。」
青薰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爬樹?」不是她自夸,她的爬樹技巧和烹調技術真不是蓋的。
「不敢?」光兒沾沾自喜,以為她被爬樹這野玩意嚇倒了。
「怎麼可能?爬樹可是我的強項耶。」她話說在先頭。她才不要勝之不武。
「你唬我啊?比一比才知勝負。」就這樣,光兒說出了令他日後捶胸頓足的話。
當他正扯高衫袖、蓄勢待發,只感到身旁吹來一陣強風,以及「咻、咻」幾聲。他循聲向上望,赫然發現嫂子居然不知何時已爬到樹上,並坐在樹枝上晃著腳。
「你……你耍詐!」他不敢置信。
「我?」青薰詫異的指指自己,「我可以怎樣耍詐?」
扁兒也自知她不可能要詐,但她怎可能爬得這樣快?她是猴子的後代嗎?「你很厲害!」他可是不輕易贊美人家的。
「哈哈,小意思、小意思。」她果真單純得緊,被人贊一兩句便飄飄然。
「請你收我為徒吧!」光兒雙膝一曲,請求道。
雖然教書先生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但他只是個「小人」,不算男兒。
「請你教我爬樹。」
「嗄?喂喂,你有事起來再說。你不要跪我,令我折壽哦!」青薰受寵若驚,「我隨時都可以教你,你不用跪我、拜我為師呀!」
「真的?」他雙眼一亮。現下的他只是一個活潑精靈的十二歲男孩,而非背著傲人家世、肩負課業重擔的高傲小少爺。
「萬歲!」光兒笑不攏嘴,「謝謝你,嫂嫂。晚上吃飯見嘍!」說完,他一溜煙的跑遠了。他願意喚她嫂嫂了,因為她絕不是風吹就倒的無用千金,她絕對配得上哥,他深信她絕對可以帶給哥幸福!他要趕快告訴姐這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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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
大廳內,晚餐正熱絡的進行著。而氣氛之所以會一反常態地熱切,主要是因為光兒整晚均在吱吱喳喳——
「嫂嫂,吃肉。」
「嫂嫂,吃菜。」
「嫂嫂,吃魚。」
扁兒這樣嫂嫂前、嫂嫂後的,引起眾人的愕然。
「光兒,你整晚都在喳呼,煩得你嫂嫂也吃不下飯了。」齊老莊主的話雖帶責備,可心里卻為眼前情境而老懷安慰。
扁兒這孩子精靈古怪卻孤僻寂寞,令他頭上的白發多了不少。現在兒媳收服了他這小兒子,他自可放下心頭大石,亦自然不再介懷她曾使他出丑。
‘爹說得對。光兒,你先管好自己再去管別人吧。」采風附和著,猶不忘瞪變節的弟弟一眼。
爬樹很棒的千金小姐?鬼才相信!依柳大人的嚴肅性子——這是她從爹娘的對話中得知的——如果他看到他的掌上明珠動作粗魯的爬樹,恐怕會承受不住吧。何況現在的問題不在于「柳青蘿」的為人,而在于她非哥所愛之人!
「不過青兒這麼嬌小,的確需要多吃東西。」齊老夫人原先就不介意媳婦教她一身狼狽的事,故她對光兒的「再見如故」是樂見其成。
「是、是。」青薰從如山高的飯菜中抬起頭,溫順地應聲連連。她說完,又垂下頭去「苦戰」。
「逸風,城中吳大富從西域帶回了大批珍貴的皮毛,正適合我們的‘繡風坊’做冬衣。你明天就入城與他談談吧。」齊老莊主吩咐道。
「是‘瑞錦商旅’的吳大富嗎?據聞他為富不仁,做生意也不正當,最喜歡獅子大開口坑人。看來我們真要跟他好好聊聊了。」逸風一本正經的分析。
「你還可以順道巡視城內的其他商號。」齊老莊主暗地里下放更多權力給兒子。其實兒子對商業的天分和興趣,他是了然于心的。也該是時候放他獨當一面了!
「謝謝爹。」父子之情盡在不言中。
「我也要去!」鮮少外出的光兒見機不可失,趕忙懇求兄長帶他到城內逛逛。
‘不——敢不帶你這小表去啦。」逸風擰擰小弟的挺鼻逗他。
「萬歲!」光兒歡呼一聲。
突然,他眼珠子一轉,「哥,你不如也帶姐姐和嫂嫂去嘛。」他一向和姐有福同享的,而嫂子則是他新近的崇拜人物。
「好啊。如果娘子願意的話,就請隨我們走一趟吧。」逸風扯出一個優雅的笑容。他是沒料到光兒會有此要求,但無妨,他沿途正可以逗她解悶。
青薰以為在她逃出莊之前,都不可能出外透透氣的了;因為時下的貴婦、閨秀哪個不是如此過日的?
「願意!當然願意!」
妻子喜出望外的俏模樣,竟教逸風的心莫名地飛揚起來。雖然與她一同出游不在他原定計劃之內,但……這似乎是一項不壞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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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高氣爽,很適合人們出游。
「早。」青黃破例起了個大清早,心情暢快地跟逸風、光兒和采風打招呼。
她今天身著紡質的青衫懦裙,頭上只用同樣布料系著簡單的雲甕,顯得特別清爽。
「早。」三人神情各異的朝她招呼——一身俊逸白衣的逸風深灑的給她一笑;穿著金黃色絲織衣裳的光兒是熱情的喊;淡紅衣裙的采風則神情冷淡。
「可以出發了。」逸風交代車夫。
接著,精致寬敞的馬車便沒入濃濃秋色之中。
青過與光兒、來風同坐在馬車內,逸風則坐于馬夫身旁。這為光兒提供了一個纏嫂子的好機會。
「嫂子,喝茶。」
「謝謝光兒。采風,你不渴?」青薰接過茶,友善地詢問采風。
「不用了。」采風依然冷著臉。她已下定決心要助兄長尋得真正的有情人,而這將會無可避免地傷到她。哥對她似乎少了濃情蜜意,所以她猜哥根本不愛這平凡的妻子。
「哦。」青薰也不在意。視線下意識的轉到車外挺拔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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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車踩過一條落葉漫天飛舞的長長山徑,就到達了繁華熱鬧的長安城。
長安既屬當朝首都,其規模之宏大、繁榮之情形可想而知。
市集里擺賣的貨品琳瑯滿目,應有盡有,例如絲織品,金銀銅器,瓷具,海味,甚至有海外的玳瑁、象牙、沉香等;而叫賣的攤子小販和商店老板更是四夷混雜。京城市集的人潮平常已頗洶涌,今天適逢十五,市集里更是人山人海。
逸風憑著天賦的口才、精明的商業手腕,迅速談妥了和吳大富的交易。這讓青薰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盡情玩樂一番。
扁兒和青薰兩個「土包子」簡直是大開眼界。
兩人一路上東看看、西模模,完全沉醉在陌生的花花世界,不知不覺間竟愈走愈遠。
「娘子!扁兒!」逸風著急地朝遠去的兩顆小黑點呼喊,直想自己能飛過去,無奈他當下卻動彈不得——這都是面前花痴惹的禍!
「公子,你不能走啊!」一只渾身肥油的母豬一一呃,說錯了,正確來說是一位「豐腴福氣」的麻臉女子,正像八爪魚般死抓住他。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該死的!連采風也不見蹤影了。
「公子,你撞到了我,可見我們是緣定三生呀!
你看,命定的紅線已連住我們的尾指……」麻臉女子煞有介事,又故作嬌羞地指著她與逸風光溜溜的尾指。
「承蒙姑娘不棄,對在下如此厚愛。但在下已是有婦之夫,這樣與姑娘牽扯恐怕有損姑娘清譽。」逸風實在沒心思和這麻臉女子玩。他逗弄人也是要挑對象的。
但母豬……呢,麻臉女子又豈會輕易放過一只閃閃發光的金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耶!
「公子,你撞到了我,而我是這麼的柔弱,你忍心拋下我嗎?」麻臉女子聲淚俱下,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可惜她的模樣離「楚楚可憐」太遠。
「柔弱?」以她肥碩的身軀?
「是啊!鮑子你可不要不信……」
此時,一陣大風吹來——
「噢!」逸風和圍觀群眾,眼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那花痴居然夸張地隨風轉了幾圈,然後砰一聲倒在地上!
「唉,瘋子!」所有人皆不約而同地以手覆額,受不了的仰天長嘯。
逸風趁機想走,好趕上光兒他們——
「公子,你不能走啊……」逸風成功在即,可惜麻臉女子先一步爬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腳。
「為了報答公子沒有在我被風吹倒之際踩我一腳的‘大恩大德’,奴家決定……以身相許!」
拜托!沒有趁機踩她的人少說也有十來個,她為何偏要選中他?
「以身相許?太好了!泵娘有所不知,我找媒人說親都好幾年了,可都久未有回音。你說那些大姑娘甫听說我幾年內先後死了十位妻子便立即拒絕我,是不是很可惡?」他「感動驚喜」的握緊她的手。
「你……你不是說自己是有婦之夫嗎?」麻臉女子臉色蒼白的結巴問。
「說及此就教人怒火旺熾了!據說本來猶有幾位姑娘願委身于我的,但當她們再听說我還在世的賤內每天只能睡一個時辰,又要操持家務、賣咸鴨蛋謀生後,全打退堂鼓。我還未賣我的妻妾至妓院為娼呢!她們怎可誣指我冷血無情?姑娘,你說對不?
泵娘!泵娘!」逸風惡劣的朝落荒而逃的胖身影一笑。
嗯哼,那胖大人切勿找他要‘收驚費」,誰教她要活纏死纏著他呢?逸風無視群眾的鄙夷目光,趕快找自己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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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藍色的好像不錯。這塊白色的……嗯,色澤光鮮,暗花的式樣高雅,定很適合齊逸風。我就要這塊布。」青薰行行走走間,被「繡風坊」陳列在架上的布匹吸引了過去。
「姑娘好眼光。這塊絲綢是從江南運來的,價錢也合理,才不過六十兩。我這就替你包起來。」胖胖的掌櫃呵呵笑說。
「六十兩?」青燻驚呼,「齊逸風,你可不可以先替我付錢——」她都不知何時才能還這麼多錢給他,但這塊布真的很適合他呀……她忍痛的向後喚
「齊逸風?」她後方竟然沒人叫。
「姑娘,一共六十兩。」
「嘿嘿嘿……」她笑得花枝亂顫的,一面向後退。「有緣的話,我們會再見的!」她拔腿就跑。
「喂,你來搗亂的啊?」掌櫃氣壞了的喊,怎麼也沒想到沒錢付賬的丫頭會是他家的少夫人。
青薰跑了一會兒,方停下來順順呼吸。
現在該怎麼辦?也許因為她這段日子都有齊逸風、光兒他們的陪伴和關心,所以突然的孤獨滋味教她慌亂……找齊逸風去吧!內心一個聲音催著。
對!只要齊逸風在,萬事都沒問題了。
「大嬸,你有沒有見過一位長得很好看的白衣男子?」青薰扯來一個又一個路人追問逸風的下落,可惜是一次又一次的踫壁。
「天!人海茫茫,我要何時才能找到齊逸風啊?」
她不禁泄氣了。
倏地,她發現前方聚集了大批群眾,便好奇的走上前探看。
「唉,真是人心不古呀。想不到剛剛那個白衣男子好眉好貌,卻……唉!」人們三五成群的議論紛紛。
「是啊……喂,這位小泵娘,你在干嗎?」
「對不起,借借光、借借光。」青薰嬌小的身軀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卻始終錯過了逸風。
她好生失望的就要離開,但腳下被什麼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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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
青薰向下望,意外地發現扯住她裙腳的,原來是一只藍眼楮、全身長滿絲綢般毛發的小貓。
「小貓,你抓住我也沒用晴。你還是回去找主人吧。」她輕輕挪開小貓的小爪子。這只小東西全身于淨舒爽,肯定是有人飼養的。
「啖。」小貓抗議一聲,又抓住青薰的裙。
「怎麼辦?」她看它全身冷顫顫的好不可憐,但不知齊逸風準不準它住在劍風山莊?而且它的主人可能會四處找它。
「喵……」
小貓的哀求聲教人動容,她心一軟,「我帶你回去也可以,可你要記著不要麻煩齊逸風他們喔。」她把貓抱在懷里。
‘好,我們去找齊逸風嘍。」她甫走了一兩步,卻不意被裙擺絆倒了——
他不相信他的小娘子是無端栽進他懷里,撞疼他的心懷的。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撞倒你的……」青薰痛得口齒不清的道歉,卻在抬頭的剎那愣住了,「齊逸風,是你!」她心一喜。
「你沒事吧?」他輕揉她的頭。
「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原來還在布店挑布匹,哪知我一回頭,卻不見你和光兒他們。後來我不斷問人有沒有看過你,可人們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她拉著逸風的衣袖,連珠炮似的訴苦。
「你會踫見我不是偶然的。當你苦苦尋我的時候,我也找你找得好苦。只是我沒料到我尚未喊你,你已送我這樣一份‘驚喜’。」他不忘促狹的挪偷。
「我……」他溫暖的胸膛因大笑而起伏,震醒了說得不亦樂乎的青薰,她頓時驚覺自己正不知羞的靠在人家懷里。雖然她不算知書識禮,可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仍懂。陌生的感覺貫透全身,她四肢倏然變得僵直,再也尋不到一個適當的位置。
「你真的疼?你撞到哪里了?」她少有的沉靜使逸風誤會了。他著急的低頭審視她。
「不。」她慌忙否認,讓一張紅透的臉蛋曝了光。
「你可不要不好意思說……」他笑說,冷不防被她嬌艷欲滴的臉懾住了心神。她迷蒙的星眸、嬌羞的嗓音都意外地扣住他的心弦,教他移不開視線。
青薰沒有回答。他輕柔清朗的醉人聲音悄悄流進她的心,教毫無防備的她有些迷憫。
兩人的氣息在瞬間交會,絲絲火花擦亮于兩人之間。
青薰已分不清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是她的,抑或是他的。這一刻,她只想逃——她怕心頭那種不知名的悸動!
而逸風的心也不比她平靜多少。他一直明白她下如傳言一樣國色天香,可她原來也有……奪人心魂的一面的,不只是惹人憐愛的可愛丫頭……逸風恍惚的一時忘了放下覆在她發上的手。
他的黑眸失控地膠著在她臉上柔美的線條、細致的頸項、藏有無窮活力的嬌軀……
「咦——」他神色有些古怪。
「啊!」當青燻循著他疑惑的視線低頭審視自己,隨即驚叫一聲,打破了籠罩在兩人間的幻術。
「你的肚子變大了哦,而且,你的肚子好像快要掉下來了。」他強定心神,挑眉說道,笑意一點一滴的流瀉出來。
差不多是同時,她的「肚子」果真跌了下來
原來是那只白色的小貓!
好糗!青薰覺得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沖上了粉頰,她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只小貓不知為何硬要跟著我,我罵它也罵不走,而它又在打冷顫,我惟有。惟有……」她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
「臭貓!」一個稚女敕的童音喊道。
「光兒?」逸風認出聲音的主人,劍眉一場。
「是。」不幸被逮到的光兒自暗角站出來,為自己的「收口不及」後悔不已。
「采風也在?」
「是。」采風施施然的走出暗角。不同于光兒,她臉上毫無驚惶,只見一片深思。武功修為甚厚的兄長竟因為妻子而不察他們在一旁?她對兄長的新婚妻子一瞥,忖度自己一廂情願的計劃也許得束之高闌了。
「你們一直都躲在一旁?」逸風的一雙眉不自覺地靠攏,「你們不知道青兒一直在尋覓我們嗎?」
「不,我們也是不久前才發現嫂子。」而且嫂子找的不是他們,不是嗎?
雖然采風和光兒分明是躲著看好戲,但逸風也沒有心情追究了。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繼續巡視山莊旗下的商號,你們也可以繼續逛市集。」
「等等,我可不可以帶它回莊?」青薰提高手中小貓,鼓起勇氣問。
「它似乎是從西域來的呢。我們當然歡迎它這‘西域貴賓’。」逸風佯裝開朗的回答,誰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其實是溢滿懊惱的。
他原以為在書介來之前逗她,不過是打發無聊,不會引起什麼大問題。但這次與「柳青蘿」的聯袂共游正說明了他的粗心大意!
有人說,如果你不小心看到別人最最動人又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對方的身影極可能已從此長駐你心。若這理論屬實的話,他便只好後悔
他是不該邀「柳青蘿」共游,更不該自負自己的控制能力,以為被貼上標記的她肯定不會扯動他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