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坐在桌前,鳳馭飛盯著眼前的飯菜食不下咽,端起碗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然後轉頭看向一旁大口大口吃飯的莫燃,「小……」張口想叫,卻被他冷漠的態度封住了口。
從昨晚到現在,沒有只字片言,一路走來莫燃也是沉靜如水,鳳馭飛幾次張口欲打破尷尬的局面,最後他依舊選擇了沉默。
說不後悔是違心之論,但是從未想過莫燃會如此消極對待,想著不自覺地搖了搖頭,挫敗感今他幾乎哀嘆。
罷準備放下碗,「砰」的一個聲響將思緒完全拉回眼前。微蹙了一下屆,鳳馭飛抬頭,看向聲響的來源,一只瓷碗一分為二,碎于桌上。
突如其來的聲響令坐于角落的兩人成為眾人側目的對象,鳳馭飛環顧四周一眼,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直覺告訴他,危險正在逼近!
丙然,還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莫燃半眯的眸透著精銳之色,放在桌面上的雙手握成拳,冷冷干笑兩聲,他突然舉掌拍在桌面,木桌應聲裂開,可憐的木桌成了他所有怨氣的承受者,鳳馭飛看了一眼腳下的片片殘木,搖頭嘆息。
莫燃慢慢地起身,優雅的動作像是_幅畫,只是他周身的怒氣將這原本漂亮的畫面破壞得千干淨淨。
「諸位跟也跟了一早上,怕是口干舌燥,耐性全消了吧?在下見諸位如此勞累辛苦,著實不忍,奉勸你們早點現身,一起上吧!」鳳馭飛冷嘲熱諷。
話音剛落,兩人被四面竄出的黑衣人團團圍住。
「又來了。」鳳馭飛一拍腦袋,大有想要昏倒的意思。
「一群比蒼蠅更煩的東西。」莫燃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
四周的人聞言,舉刀,明晃晃的刀鋒殺氣逼人,莫燃全然無懼之色。掃了一眼黑衣人,衣著、武功、招式、路數完全看不出出自何門何派。
天下第一莊的名聲夠大也夠響,上門挑戰的,挑釁的多得是;方式、方法、明里、暗里更是數不勝數,他身為天下第一莊未來的繼承人,從他踏入那高高的門檻開始,打發上門挑釁的就是他無法推卸的責任,說不得罪人那是說笑,他得罪的人怕是兩只手都數不清了,但是眼前的這些人太奇怪!
他莫燃向來明人不做暗事,與人為敵也都是擺在明處,天下之大,敵人雖多,但是敬佩他光明磊落的做法的仇家也是不少,見著他直接報了名就殺上來的更多。
這幾批人接連三次找上門來,不僅不報家門直接砍上來,甚至連他身邊的人都想一並趕盡殺絕!包是無法從對方的武功招式上,查得任何對方來歷的端倪。這些人與以往的仇家大不相同,不是他想得太多,實在是過于詭異,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個頭緒來。
他想不出在什麼地方得罪過這些人!迸怪!
想到此,莫燃氣沉丹田,厲聲問︰「哪門哪派的?」
「小莫,你都被追殺了幾次,居然不知對方什麼來頭?」
黑衣人意料中的一片沉寂,倒是那個向來不知深淺,不,該說是不知死活的鳳馭飛張大了嘴巴,面露驚訝。
「不知道!」媽的,少說一句話會死嗎?莫燃額頭一陣青筋暴跳,吼!
「仇家太多記不清了?」不怕死地再問,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氣勢!
「是又怎麼樣?」咬牙切齒,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剝的樣子。
「做人不要太沖動,不能意氣用事!能商量時且商量,不能商量的時候再說,何必打打殺殺的?」痛心疾首狀,苦口婆心地解勸。
「你給我閉嘴!」忍無可忍!師父一直都說「忍」乃「心」字頭上一把「刀」!可惡,到了我這,這把刀我真想用來劈死那個在性命攸關的時候,還廢話一堆的混小子!
莫燃暴跳如雷,一下躍了起來向鳳馭飛撲了過去。
「啊!小莫別火,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見莫燃撲了過來,他連忙雙手接住「投懷送抱」的人,猛烈的沖擊令兩人一起跌倒在地,一把鋒利的刀恰巧從鳳馭飛的頭頂飛過。
「躲到櫃台後面,別廢話,沒叫你出來就別出來!」莫燃壓在鳳馭飛的身上急急交代。
「可是……」
「沒有可是!」有人帶刀從半空凶狠落下,莫燃眼明手快,抬腳踢飛來人,復又低頭對身下似乎還不明白狀況的人一聲暴喝。
吼完之後,翻身躍起,與黑衣人激戰在了一起。
鳳馭飛有自知之明,怕給莫燃添麻煩,他翻身躲進櫃台後面。外面的動靜很大,不時傳來桌椅四分五裂的聲音,刀劍撞擊的嗡鳴,皮肉被割裂的聲響。
听著那驚天動地的響聲,心中對莫燃的心疼泛濫著,又開始折磨自己,這心疼是生根的荊棘,刺進了血肉,刺進了骨。緊緊捏著拳頭,鳳馭飛狠狠地咬著泛白的下唇。
左想右想,甚是放心不下,鳳馭飛還是不听話地將頭探了出來。
莫燃手執上古寶劍「裂驚龍」站在櫃台前,灌入真氣的「裂驚龍」發出低沉的龍吟,閃爍著鋒利的光芒,銀白的劍身映出一張英俊非凡氣勢如虹的臉,那干淨漂亮的臉上黏了幾滴鮮紅,在他原本英氣勃發的臉上寫上一抹猙獰。
地上躺了幾具尸體卻無法阻擋黑衣人的攻勢,反而令對方更加凶暴,群涌而上。莫燃用力地模了一把臉上未干的血跡,冷冷一笑,從容地將刀劍架開。
刀光劍影里,那個英挺的身影鎮定自若,始終站在櫃台前,與手中的「裂驚龍」形成堅不可摧的壁壘,黑衣人無法前進一步。
雖未見莫燃受傷,但看進他眼中不該有的猙獰,鳳馭飛眼底有微微的濕潤,那雙眼楮應該只擁有屬于天空與海洋的顏色,清澈而深邃,他最喜歡那雙水亮深黑的眼楮,帶著微微的怒火瞪著自己。
朝氣蓬勃的樣子讓他想起清晨初升的朝日,莫燃只該屬于驕陽般燦爛如金的干淨顏色,那點猩紅污染了他。
懊死的,是他害他變成這樣的!
心劇烈一縮,仿佛要縮成一個點,痛得他幾乎叫出聲來!剎那間後悔將他淹沒。
被了,夠了,夠了,他再不停地對自己說!被了,夠了,夠了,真的夠了!揪心地痛。
低頭垂視地面,慘叫聲不斷入耳,心有很多的不甘,心有很多的憐愛,鳳馭飛不斷捫心自問︰叔,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半晌,外面一片寂靜,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鳳馭飛陡然驚醒過來,他連忙抬起頭來,就見一人傾身,低低問了一聲︰「喂,你沒事吧?」
陽光照在他的頭頂,跳躍著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眼底溫柔似水的地方,鳳馭飛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把將莫燃抱進懷里,緊緊摟住不放,他清爽又好聞的氣息帶著些微刺鼻的血腥,鳳馭飛手臂的力量越收越緊,嘴里不住地說著︰「小莫,對不起,對不起。」
「行了,我又沒死,你別扭個什麼勁?」莫燃抗拒這似火的擁抱,太過灼熱的體溫令他無所適從,想要離開又產生了莫名的眷念感。努力掙扎了幾下,推不開這黏在身上的人,莫燃無力低嘆一聲,任由他這麼抱著。
莫燃忽然間想起了師父,他愛著師尊,卻從不主動索求師尊的擁抱,但每每被冷冰冰的師尊抱進懷里的時候,他的眼神雖然悲傷,卻總是緊緊依偎進那個懷抱。
莫燃每次看到這番情景總是想不通,師尊那個冷得簡直像冰塊的人的懷抱有什麼好?現在他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兩個人加在一起的溫度怎麼也比一個人溫暖。被這般緊窒的擁抱幾乎要勒斷了腰,但是感覺真的很不錯。
「對不起,對不起。」耳邊是滾燙的呼吸,與濃濃的歉意,那燙人的呼吸仿佛要把他融化一般,莫燃微微紅了臉
「行了,行了,我們走人。」
「小莫,對不起。」
「行了,放手,我們走人。」
「再過一會。」
「為什麼?」
「讓我這麼抱一下,昨天到剛才你都沒跟我說話。」
「混蛋,放手,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莫燃漲紅了臉,咆哮。
丟了銀子給掌櫃的作為賠償,當然,這銀子一分都不是莫燃出的,連拉帶拽地把人從客棧里拉了出來,繼續趕路。
一路上,鳳馭飛仿佛打定了主意一般,就是牽著莫燃的手不放,緊緊地把他帶在身邊,生怕他又被人襲擊。莫燃甩開他伸過來的手,不用片刻又被他抱住腰,打開他放在腰上的狼手,又被他摟著肩膀,莫燃被他的舉動氣得幾乎要吐血,當街就吼,卻引來更多人的側目。
鳳馭飛將他憤怒的抗議當成耳旁風,不讓他牽手,他就抱腰;不讓他抱腰,他就摟肩。反正你莫燃是別想離他半毫。
莫燃是氣不過,罵不是,打不得,漲紅了臉與他對視良久,凶狠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盯出個洞來,一了百了。
鳳馭飛自然不甘示弱,大街上就直勾勾地看著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莫燃膽戰心驚。
百般無奈之下,莫燃只好出了下策,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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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之下,不僅甩不開鳳馭飛,卻讓自己狼狽萬分。突然間發現,這小子武功不怎麼樣,輕功卻是絕頂,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鳳馭飛從家中偷跑經驗太多,為了能躲開家里人的追蹤,從小別得沒練,就認著輕功下苦功夫了,只要他跑沒人追得上。
莫燃不信邪,又是一陣撒足狂奔,鳳馭飛輕松跟在後面,既不超前,也不落後,只是與他齊肩並行,把莫燃那個給氣的,心里一直罵自己是個笨蛋,為什麼學不會師父與師尊絕頂的輕功?
自小師父和師尊就說自己是個練武的奇才,骨骼奇佳的自己自然不負師父與師尊的厚望,學什麼會什麼,可偏偏對輕功就是不入門,連向來聰明絕頂的師父都只能搖頭嘆息。
這麼多年來,他武功夠高,他也夠強,以至于他覺得輕功不行也沒什麼,反正輕功最大的用途是用來逃跑,他既然比別人強,那跑的那個人自然不會是他,輕功再好也沒用處,因為他莫燃用不到!
可他萬萬沒想到,今天他會栽在這個小子身上,被他糾纏到想要用輕功跑人。
這一刻,莫燃突然領悟到一點,他一出門眼皮直跳,是預示著他將要遇見這個小子?
莫燃那一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被追上之後,莫燃迫于無奈,勉強同意沒人的地方可以握著他的手,有人的地方只能抓著他衣角,鳳馭飛一听,很干脆地同意了,樂得仿佛要飛上了天。
可以與美人親近,人生的樂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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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集市里,小鎮里,鳳馭飛拉著莫燃的衣服快馬加鞭,腳下的步伐飛快;到了沒人的地方,他就笑嘻嘻地握著莫燃的手,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腳下的步子也放得很慢很慢,半哩路可以走上幾個時辰,走走歇歇,歇歇走走。
莫燃有幾次沖動地想要甩掉那只手,每每稍稍有了一絲動靜或者有任何心思流露,鳳馭飛仿佛知曉一般,總是回過頭來靜靜地看著他。
一路上他的話不多,知道莫燃喜靜,他就不再多言,只是一到這個時候,他總是愛用那雙不平凡的眼楮深深看進莫燃的心,良久地注視,手中的勁道一刻都不放松,那個時候他總是會說︰「小莫,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心里猛地「咯 」了一下,腦袋就是劇烈一痛,腦海里隱隱回響這句話,似乎……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跟他說過類似的話?頭痛得厲害!
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張臉湊到近前,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張臉已經近到與他的鼻尖幾乎靠在了一起。
「你干嘛?」忍不住地大聲質問,壓住心中異樣的情愫,莫燃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小莫,你真好看。」微微揚起嘴角,鳳馭飛由衷地贊美。
「……」臉又紅了,像是天邊的雲彩,莫燃垂下視線,掌心里一陣癢癢地,麻麻地,有人在用指尖描繪圖形,憋著半天沒出聲,那指尖更是過分地來回劃過敏感的手心,似乎在寫著字。
小……莫……我……愛……你……
猛地抬起漲紅的臉,莫燃黝黑黝黑的眼楮狠狠瞪著鳳馭飛,卻被從天而降的唇封住了所有的聲音。
「你……」
熱切粗暴的吻與他平時溫和的外表截然不同,滾燙的舌頭滾燙的唇以最滾燙的吻法,掃蕩莫燃的口腔,深深地舌忝著卷著他逃避的舌頭,堅決不放,輕輕地啃咬,濃烈的氣息混合著黏黏的汁液流進了口腔。
頭皮上傳來一陣疼痛,他被人用最不溫柔的方式被迫仰起頭,吞下那個人的吻。纏繞上腰的手扣得死緊死緊地,從未經歷過的深吻,從未經歷過的激情蕩漾,被吻得膝蓋發軟,鳳馭飛仿佛算準了這個機會,大腿乘機頂了進去,結實的雙腿被架在對方隔著衣褲完全看不出來的強而又力的腿上。
曖昧摩挲的動作,令脆弱的地方有了悸動!
禁不住顫抖了一子,強烈而清晰的快感伴隨著痛楚從脆弱的地方涌了上來,想要更多的吻,想要更多更多的熱情,用來安撫心中突然升起的渴望!
放在腰上的手一點都不老實,輕輕地,在背上畫著不知名的圖案,淺淺地,在腰桿,激起一片酥麻。
懊死的,他是怎麼了?竟然被一個吻挑起從未有過的。
腰軟、腿軟、全身都軟,難道他會因為一個吻真要把自己賣給這個煩人的、羅嗦的、不熟悉的……嗯……好吧,有時候也很溫柔的,有時看起來也有點帥的男人?
理智與情感交替掙扎著,明知道此刻應該狠狠賞這小子一拳,打飛那張永遠自信過頭的臉,卻只能無力地攀扶著那寬闊又溫暖的肩。
是否任由自己沉淪下去?是否該讓自己隨心而為?
是否在考慮這兩個問題之前,先把他的底細弄清楚?現在才來想這問題是否已經晚了?
哎……算了。莫燃輕輕閉上了眼。
將那豐潤的唇又舌忝了一遍,鳳馭飛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毫不掩飾的在眼底跳躍,看得莫燃心驚肉跳。
「小莫,你喜歡嗎?」鳳馭飛笑著問,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喜歡什麼?」
「我的吻?你喜歡被我親嗎?」依然笑盈盈地。
「不喜歡。」違心地說,臉紅了一片。
「真的不喜歡?」追問。
「廢話。」維持著被摟住的曖昧姿勢渾然不覺。
「廢話是指喜歡還是不喜歡?」有意調笑道。微微上揚的嘴角,意氣風發的臉,都顯示他心情好的不得了。
「當然是不喜歡!」莫燃咆哮!去他的好脾氣,遇見這小子就算是冰山都會發火!去他的「忍之道」,遇見這小子,想不發火都難!
「可是你臉紅了!」某人抗議。
「那是熱的。」胡亂找個借口。
「可是你耳朵也紅了!」繼續抗議,乘著莫燃分心抗掙的時候,大手悄悄地探進腰間的衣服里。
「那也是熱的。」
「可是可是,你連脖子都紅了。」
「那更是熱的。」
「小莫,你的眼楮濕濕的,看起來很漂亮。」
「熱的。」
「你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熱的。」
「小莫……」
「干什麼?」
「你就不能換個借口別說是被熱的?」
「廢話,被熱的就是被熱的。」
「現在是深秋了。」
「……"
「小莫,你模起來好舒服。」
「啊!你這個混蛋,什麼時候把手……伸進來的?你給我放……放手……啊……」靈活的手指在結實又富有彈性的胸膛上游走,捏住那微微突起的小點,搓揉起來,莫燃禁不住一陣顫抖,發出低低的申吟,嘴上卻不饒人︰「媽的,誰讓你模……模我了……快給我放……嗚嗚……放開……」
「小莫,你不喜歡我這麼模你嗎?我愛死這種感覺,就算讓我溺死在這種感覺里,我也情願。」濕潤曖昧的喘息在莫燃的耳邊煽風點火,撩撥起另一番的火焰,鳳馭飛輕輕咬著他的耳垂,竄到胸口的手不安分地動著,毫不含糊地撕開那束縛著胸膛的衣服,低下頭張口咬上那因為快感而挺立的紅點。
「嗚嗚……你……」該死的,那感覺很……快樂……真的很……快樂。
莫燃輕輕扇動低垂的睫毛,喘息粗重起來,慣于握劍的雙手插進鳳馭飛黑色發中用力絞纏拉扯,仿佛要把那發扯斷一般,抵擋不住洶涌不斷的快感,連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這讓我覺得你是我的。」
「放屁……啊……」
「從我看見你第一眼起,你就是我的。」
「第一眼?嗚嗚……那才幾天……混蛋,別用咬的……"
「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失去耐性了……莫……」
「不過才幾天而已……都說了別用……啊啊……咬的……」
「是很久了,小莫,比你所知道的日子更久。」
「有嗎?」
「有的,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啊……」
喘著粗氣,不停地摩挲著掌心里的發,仿佛在深海里隨波逐流的人,抓住渴望許久的浮木不願放手,頭發里傳來的溫暖將掌心熱得酥麻一片,胸膛上很熱,尤其是被咬過的地方,熱得要沸騰起來。
急促地喘息著,微微張開嘴,呼吸一下子淹沒在重新壓上來的兩片唇里。沒辦法思考,沒辦法呼吸,甚至沒辦法去感覺其他的東西,只覺得混混沌沌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蜿蜒而下的手靈活地探進腰下,用力地握住脆弱的部分,莫燃打了個激靈,強烈的羞恥感一下沖進腦海里,將他驚醒。
「你干什麼?」莫燃死死抓住那蠢蠢欲動的手,阻止鳳馭飛進一步的動作,那不听話的手指輕輕撩撥著,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著,臉漲得通紅,莫燃忍不住開始吼人。
「做得這麼明顯還問我做什麼?小莫,你真的很會開玩笑。」抖了一下手腕,輕易地掙月兌莫燃顫抖的手,過度的動作牽連到手中握著的柔軟物體,強烈的刺激令莫燃發出虛月兌般的申吟。
「小莫,你喜歡我這麼模你對吧?」
「小莫,你其實是有感覺的對吧?」
「小莫,你其實也喜歡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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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鳳馭飛後來在耳邊究竟喃喃低語了什麼,只依稀記得灼熱的呼吸火燒一般從耳邊吹過,粗糙的大手點燃了欲火,焚盡了所有的理智,管不了那麼多,只知道要緊緊抱著對方。
貼上滾燙的胸膛,索求更多熱切的吻與撫摩,如果真的就此沉淪,那一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喘著粗氣睜開氤氳的雙眼,那眼中依然殘留著濕潤的,莫燃咬著下唇,不甘心地瞪著眼前一臉笑意盎然的鳳馭飛。
不甘心,實在是太不甘心,響當當天下第一莊的繼承人,就這麼被這個壞心眼多的可以裝滿筐的男人給輕薄加調戲加……連自己想到臉都紅……雖然他不討厭這種感覺,也不討厭被他模,但是身為一個男人,他實在是不甘心到了極點。
狠狠地瞪著他,那個男人就站在那里,笑盈盈的臉上滿滿的春風得意,連眼楮都在笑,深長的眼楮過分地幽深明亮,看進他的心底。
猛地跳起來,獅子撲食般地撲了上去,鳳馭飛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連忙伸手去接,沖擊的力量令兩人跌到在地。
不客氣地跨坐在鳳馭飛的身上,用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瞪著他,居高臨下的樣子仿佛在說該做主的人是他!
微訝從鳳馭飛的臉上一閃即逝,淺淺的笑意在眼中化開,目不轉楮地看著陽光下那張英俊不凡又倔強的臉,心中軟軟地,熱呼呼地。
小莫,你可知道,我為你深深地著迷,深深地著迷!
看著那張除了笑仿佛沒有任何情緒的臉,莫燃氣不打一處來。
吻也吻了,親也親了,抱也是抱了,模也是模了!媽的,可這會,只有他一臉蠢樣,為了一個吻手忙腳亂,亂了方寸!這個罪魁禍首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算準了自己不會給他一巴掌是吧?看出了自己的迷惑,也看了自己動了……心了……是吧?
媽的!你會親,我也會親!莫燃仿佛一團烈火從天而降,狠狠落下嘴唇,四片唇撞在一起的那一刻,他用力咬了下去。
生疼生疼地,淡淡腥甜在唇齒間擴散。
算了,天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如果現在就此沉淪就沉淪吧。喜歡上一個男人本來就比較吃虧了,再不對自己好點這虧就吃大了。
想到這,莫燃輕輕閉上眼楮,溫柔的笑容在嘴角漾開。
一吻放開,鳳馭飛滾燙的視線依舊停留在莫燃的身上,執起莫燃粗糙的手,貼在滾燙的胸膛上,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的跳動聲從五指觸及的地方傳來。
鳳馭飛淺淺笑開,清明深邃的眼楮又黑又亮,「小莫,我喜歡上了你,我這一輩子自然會對你好,絕不負你。我對叔發過重誓,會一輩子愛我所愛,現在你在我面前,我對你也起誓,我會對你好,對你真,如有負你,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將永遠得不到你。」
沿著五指傳來的不僅僅是那身體的溫度與心跳,也有一股子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在悄悄傳遞,以及那微乎其微幾乎難以察覺的刺痛。
良久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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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
「……」
「……」
「叫什麼叫?吵死了。」
「听見我說的話了嗎?」
「廢話。」臉又紅了。
「小莫……」
「你叔是誰?」
「你怎麼就听見這個了?」
「你叔是誰?」
「叔就是叔了,是父親的十一弟。」
「你家倒是挺大!」
「嗯!祖父妻妾成群,所以父親的兄弟自然多了,人也就多了。」
「哼!」
「別想打岔,你還沒回答我呢。」他提醒他。
「誰打岔了?」強詞奪理,死活不認帳。
「……」只是笑著,那笑溫柔更甚冬目的旭陽。
凝神看著鳳馭飛許久許久,久到就在鳳馭飛覺得也許無法得到他的答案的時候,莫燃輕輕開口︰「听到了……」
輕盈的聲音像是風在低吟。
鳳馭飛先是一怔,驚訝隨即被狂喜淹沒。
「小莫,我愛你,記住,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