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道士趕到時,一切就都已經結束,四具尸體躺在泥土中,剛剛失蹤的男孩哭得悲傷窩在蒼鷹的懷中,小小的身體一直顫抖。
雪色不懂,他無法明白自己怎麼會在一瞬間離開蒼鷹的身邊,跑到這林子里,身邊還有四個用他討厭的眼光看著他的男人。這些男人一瞧見他,就猥瑣地笑了起來,兩個人伸手分別壓住他的手和他的腳,另外兩個則是很快地月兌掉他身上的衣物,濕熱的手伸進去他的衣服里,撫模著他的胸口,揉捏他胸前的朱萸。
好惡心!
直接的感覺沖刷他的身體,他的大腦,想都沒想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放開!你們要做什麼?放開!」四肢用力掙扎,但怎麼可能扭得過四個強壯的男人,細女敕的皮膚馬上就磨得紅腫還破了皮。
「呵呵!看看這皮膚,吹彈可破就是像這樣子吧!才掙扎這麼一下子就流血了,多嬌女敕,我看要是稍微捏一下不曉得會怎麼樣?」看著手中女敕得一掐就破的皮膚,陳余差點沒流出口水來,他多想咬一口看看。
「是嗎?我試試!」曹野馬上伸手在雪色大腿上的肌膚用力捏下去,無瑕的雪白馬上烏青一片,看起來非常嚇人,強烈的疼痛讓雪色叫出聲音,整個身體無法控制的抖動。
「天啊!真的耶!真漂亮,看起來就讓人很想好好蹂躪。」紫色的瘀血一塊,停住在雪白的大腿內側,看起來格外淒楚,令這些婬徒別有施虐的。
「我也試試。」最令人不齒的,就是徐風這個人,他馬上一手拉開雪色的衣物,毫不憐惜地就往脆弱的地方掐下去,雪色淒厲的聲音听得正往這方向趕來的蒼鷹和道士全都紅了眼。
一陣刀芒閃過,一手還揉虐的雪色的徐風,一張充滿邪念色欲的表情,永遠地就這麼停留在他的臉上,接著其它三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們只看到一只跟小牛差不多大小的蒼鷹,從空中落下,尖銳的爪子劃破他們的喉嚨,化成人形的一瞬間,雙手穿刺他們的心髒,挖出血淋淋依然跳動的髒器。
雪色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切,依然叫著,直到他熟悉的懷抱將他輕輕抱起,直到耳邊听見那熟悉的心跳聲,淒厲的尖叫聲才成了哭泣,小小的頭,深深埋在蒼鷹的懷中,渾身不停的顫抖。
這些人對他做的事,他完全不明白,他只知道他好怕,他好痛,他想讓蒼知道他有多難過。
「別哭,沒事了,他們全死了,沒事了,我在這里,別哭……」別哭,小雪色,你不知道我為你的哭泣有多心疼,別讓我忍不住和你一起流淚。
「你殺了他們。」道士趕到時,很沉重的說。
「那又如何?他們該死!」要不是一時沖動,他還覺得他們這些人死得太干脆。
道士看著身上不著寸縷的雪色,和肌膚上可怕的紫色痕跡,剛剛發生的事,想猜不到都難。「他們的確是該死,但是不該是你來殺,鷹王,你該知道你殺了這些人,原本就緊張的局勢會有多糟的發展。」
「該承擔的,我不會退縮,你該考慮的應該是怎麼解決你們的盟主,我不信在經過這件事之後,你還會相信你們那個盟主的兒子之死有多無辜。」為了雪色,他不怕大開殺戒,就算會導致將來的天劫難以渡過也無所謂。
「唉!這我也知道,所以我現在才沒跟你動手,可不是怕了你。」道士嘟噥,這層關系他可得先撇清,剛剛蒼鷹出手的狠勁和功力,他就明白自己剛剛還是瞎了眼,眼前這一個哪是什麼近千年修行的妖,而是妖界最可怕的兩大妖王之一,據說功力早已快萬年,什麼時候想飛升妖界都沒問題,在他手中,自己絕對跟螞蟻一樣一捏就死,像剛剛那四個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四個死人是修真界的小人物,沒人會猜到他們可是修真界的潛力新星之一。
要不是雪色仍哭得厲害,蒼鷹幾乎就要為這道士的宣稱而笑。「既然如此,你跟你的師門好好解釋清楚,否則為這種人打無謂的仗,到時候渡劫時的痛苦可別怪我沒提醒。」
「多謝鷹王提醒,我會把這件事好好交代,但是,我想鷹王也清楚天底下就是有人個性比較激動一點。」還真是委婉的說法,自己說了都想笑。
「那就是我的事了,我自己殺的人,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那就好,那個,我看這小娃兒應該是人類沒錯吧!那我想我的藥對他可能比較有用,這一顆是我剛剛說的九花玉露丸,這一顆是消炎解腫的,最後這一顆是安定心神,可以一次服下沒關系,雖然都是大補的藥材,但是為了救一般人,我有特地注意藥材的量。」
「謝了。」
「不會。」道士走到蒼鷹身旁,低頭拍拍雪色的頭,用最溫和的聲音安慰他。「別怕,孩子,不是每個修道人都跟他們一樣,這就像天也有黑有亮一樣,千萬不要因為天黑了就以為永遠不會再亮起。」多漂亮天真的一個孩子,他不希望在那樣干淨的眼楮里留下遺憾。
雪色抬頭,眼楮哭得紅腫,看著眼前這個安慰著他的大哥哥,雖然他身上的衣服跟剛剛那四個人差不多,但是一雙眼楮一點也不會讓他不舒服。
所以他點點頭,然後伸手模模道士的臉,最後慢慢縮了回來。
「你不一樣,雪色知道。」嬌嬌的聲音好惹人心憐,道士不懂怎麼會有人舍得傷害。
「走了。」這種污穢的地方,蒼鷹一點也不想讓雪色多留一點時間。
道士一眨眼,又是一陣風過去,不過這次還是人影,沒有變回原形,看來鷹王很疼那個孩子啊!
不過……風中留下的淡香,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怪了?什麼時候曾經聞過?
☆☆☆
「你是不是太重視那個孩子了?」
蒼鷹坐在床楊旁,看著眼角尤帶淚痕的小臉,剛剛听到這件事立刻趕來的虎王,對他這麼說。
「是又如何?」
那時候他是這麼回答白虎,但是其實這只是一句反問,並不是答案,也許連自己都猜不透自己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以他的年紀來說,雪色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他沒辦法陪他到永遠。以種族來說,他是妖他是人,即使是鷹王,他應該跟鷹族的女子在一起。而鳳英就是那個鷹族的女子,早在百年前,他就已經選擇了她不是嗎?
但是,從過去到現在,能讓他緊張,能讓他失常的,卻只有眼前這個小小娃兒,即使是他重視的鳳英也沒辦法。
他不是不愛鳳英,但,其實這麼多年來的時間里,一開始他也許很清楚自己並不愛她,但隨她陪著自己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長久之後,如果有人問他愛不愛鳳英,恐怕他無法回答。
「不如何,你我都清楚該怎麼做,你已經有了鳳英,我以為鷹族一生都只有一個伴侶,如果你對鳳英有感情,那麼把這個孩子送走,鳳英有你的孩子,此時此刻她一個人在你安排的地方等待把蛋給生下來,她需要你,只要你對她有點感情在,那麼就讓這情感長久下去,有一天你會重視她如同你對這個孩子一樣。」
但是,那是愛情嗎?
「我不曉得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教誨人生大道理的夫子,白虎,你的女人那麼多,現在來勸我這點,不是完全站不住腳嗎?」誰都知道老虎這種生物,很多時候母老虎會獨立養孩子,公虎只是一個播種的浪子而已。
「我可沒站在我的角度跟你說這些,我是站在你的角度。你是鷹,一生一世只認定一個伴的鷹族,你跟鳳英可以有無限的可能;但是跟這個孩子,一來年紀差太多,二來不同種,三者你們根本都是男的。雖然我們不像人類一樣那麼在乎這個,但是你可是鷹王,做表範的鷹王。」
「你什麼時候在乎這些了?」明明一天到晚說他不想當王,最不適合當範例的也是這只懶虎。
「我不在乎,但是如果我們不互相說說對方的問題,還有誰會來糾正我們兩個的錯誤?」那些臣子,怕他們兩個都怕死了,還規勸?
「所以我應該跟你道謝?」
「哪里,在我住在這里的這段期間里,請我喝幾壇上等老酒就好。」他底下那些猴妖,一個比一個小氣,不過是跟他們拿幾壇猴兒酒也不成,不像是蒼鷹的屬下蜂鳥,每年送給蒼鷹的百花酒就不曉得多少,蒼鷹這家伙不常喝,正好可以讓他解解讒。
「一壇可以,多了就不行。」
「咦?這是為啥?」以往蒼鷹都是不管他愛怎麼喝的。
「蜂鳥跟我哭訴,有只白虎閑來沒事就愛偷他酒喝,所以要我以後少讓你喝點,否則他不服氣。」
「這……這……那臭小子,我喝他的酒可是他的榮幸!」白虎還想繼續抱怨,但是瞧見蒼鷹已經往外頭走,連忙又喊了一聲。「喂!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啊!」
「我知道………」
是的,他知道。
☆☆☆
「蒼?」感覺到有手模著自己的臉頰,雪色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宮殿之中,正睡在平常自己賴著蒼鷹睡覺的地方,蒼鷹的雙眼看著自己,似乎在想著什麼很難解決的事情。
「好一點了嗎?」
「雪色好很多了……蒼,你在想什麼?」伸手模模他的眼楮,覺得似乎只要自己這麼做,就可以分擔蒼鷹的心事,但模著蒼鷹的眼,指尖踫觸到長而濃密的睫,除了微微的搔癢之外,卻听不到蒼鷹心里的聲音。
「我在想,也許該讓你到外頭住一陣子,接下來宮殿會很忙,大家會照顧不到你,我想安排你到我另外一個住處,等到事情過後,再接你回來。」這樣,瞧不見這小小的影子,也許可以讓心情沉澱,讓自己更明白自己該怎麼做才是最好。
「雪色不用別人照顧,雪色可以自己活。」最後的一句話,雪色鼻子酸了起來,從爹爹和娘離開之後,他一直就是自己一個人活,雖然很孤單,但是依然可以活下去,他並不是那麼的沒用。爹爹總是跟他說,小雪色雖然沒有健康的身體,卻有最堅強的心,可以不怕痛自己慢慢走,也絕對可以在爹爹和娘不在時,好好自己活著。
所以他就這麼一直告訴自己,雪色也許沒有可以奔跑的腳,也許不僅得怎麼獵捕食物,但是雪色卻可以不因為這些殘缺,好好地活著,抱著一點點的向往,一點點的希望活著。
所以他喜歡孵蛋,吃了那些蛋,到肚子里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孵出小小的鳥兒來,卻可以有一雙雙的眼楮看著自己,有人知道自己還活著。
「我知道,但是宮殿也許會變得很危險。」
「雪色不怕危險,雪色想待在蒼身邊。」
「為什麼?就算我不在你身邊,還是有其它人可以陪著你,而且等鳳英她生完孩子,也可以和你一起照顧我的小孩,你不是最喜歡和小孩兒玩嗎?」他不確定在他救雪色的時候,雪色有沒有瞧見自己變成鷹的模樣,也許沒有,否則他怎麼不會對他感到害怕?
「那不一樣,雪色只要蒼,只要蒼就好。」
就算只可以看著蒼也好,那就像過去他在小湖邊時一樣,雖然孤單,但看著天上的鳥兒,他就覺得心里有著期望。現在他不想看著天上的鳥兒,他想看著蒼,只要看著蒼,他就很會覺得快樂。
看著雪色充滿希冀的目光,蒼鷹向來堅定的心里突然之間有了猶豫,在這一刻,他更是深刻的感覺到白虎的提醒,其實並不是沒有來由,如果他再不趕快做出對策來,他的心恐怕會時常出現這樣的猶疑不決,如果在安定的日子里,他也許可以慢慢厘清自己的想法思緒,但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候,尤其他又剛剛才殺了修真界新盟主的徒弟,任何一點猶豫,都可能導致會讓他後悔一輩子的悲劇。
「你必須去,雪色,我只能答應你,等事情結束之後,就馬上接你回來好嗎?」
雪色咬住雙唇,也許從小到大,他都是過著讓別人照顧的日子,不曾有人反對過他的意願。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懂得听話,不懂得體會,這也是他的爹爹和娘親,甘願到老一輩子照顧著他們的孩子的原因。
雪色從來就沒有被他們給寵壞,身體的殘缺、無形中的寂寞,讓他在和其它生物相處時,更懂得去體貼,只因他不想放棄任何一點可以讓別人陪他說說話的時間。
所以這次,盡避心里非常的難過,即使依然害怕會不會蒼就麼丟下他,就像爹爹和娘,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事實就是把他給孤單留下。不過,既然蒼已經決定,那麼他會听話,他不願意蒼生氣,不願意他難過。
「你一定會來接我是不是?」小小貝齒咬著唇,因為忍著眼淚的關系,整個身體都微微抖著,全身散發出非常明顯的難過不安。
蒼鷹想到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那麼一個人待在小湖里,沒人可以跟他說話,沒有人可以抱抱他,幾乎再差一點,他就要違背了自己剛剛的意願……白虎……也許就像你所說的,我的確是太重視這個孩子……
除了一開始見面時,那剎那間心里的一撞。
他在這些日子里,更是被一個小小的身影給佔據,白色小小的身影,非常的依賴他,教他寫字的時候,他總喜歡讓自己抱著,在他背後讓雪白的小身子可以完全倚在他的懷里,盡避那樣的姿勢非常的不正確,讓小家伙寫出來的字永遠都像是瞄不準位置。
他還喜歡拉著他一起窩在水池邊的石頭上曬太陽,因為小家伙其實心里還是有點想念小湖邊的生活,只因為他說要帶他走,于是他就這麼匆忙地跟著他來這陌生的宮殿,所以他心里,小湖景色依然漾在心口,只是小小的嘴巴嘟噥著小湖有多美時,老是會不小心就這麼舒服地趴到他的背上睡著。
最令他莞爾的事,他從來沒有看過有人比鳥兒更加熱衷在孵鳥蛋的這件大事上,也只有在幫忙孵蛋的時候,這小東西才會暫時忘了要黏著他,連書桌上為他練字準備的紙上,全部寫滿了每一種鳥兒孵蛋的注意事項,他敢打賭,所有鳥兒里最會孵蛋的母親,恐怕都比不上他小雪色博學。
小雪色還喜歡當爹爹,常常拉著他一起搶當別家鳥兒小孩的爹爹,當小鳥兒破蛋而出,讓母親整理完羽翼時;小雪色就會抱著鳥兒,用他細細的腳盡最快的速度跑到他面前,讓他祝福小鳥兒,換來小鳥兒一臉疑惑的表情,好象突然之間多了兩個爹。
忍不住問為什麼?
小雪色說,這樣就是一個家……
原來,小雪色最想要的是一個家………
「一定,一定會來接你。」只要那時候,你跟我可以成為一個家………
☆☆☆
離飛妖駐地大約兩天行程的地方,修真派的臨時駐地正發生一場紛亂,紛亂的來源來自于地上被帶回的四具尸體,由于蒼鷹盛怒之下出手,因此完全沒有留情,當攻擊劃破這些弟子們的喉嚨、刺穿他們心髒的同時,強大的妖力同時打擊得他們的元神俱滅。
「你的意思是說,你就任鷹王出手殺死我的弟子?」修真盟主莫尉咬牙,一雙眼楮已經布滿血絲,通紅地瞪著將尸體帶回的道士,仿佛恨不得將他給撕扯成一塊塊的肉屑。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道的意思是,鷹王的速度太快,小道來不及勸他稍微留手。」道士並不怕莫尉,早在他帶四具尸體回來之前,就已經請示過自己的師傅,師傅的回答很簡單,就是門規里怎麼說,就怎麼做,而門規里最重要的幾條里,其中一條就寫著凡事無愧于心。
「留手?換句話說,你是贊成鷹王殺了我的徒弟?」陳余的師傅稍微冷靜一些,听出了道士口中的涵意。
「不是,小道並不贊成鷹王造殺孽,但小道認為給予薄懲則是應該,貴派子弟的所作所為,小道想各位尊長心知肚明,身為修道人不但不知節制自己的行為,甚至是放縱自己的邪念,做出傷害天理的事情,小道想即使不需要鷹王做出懲罰,貴派尊長也該好好勸誡才是。」關于這點,他亦有所指的看了莫尉一眼,莫尉的兩個弟子之所以如此囂張,沒有自己尊長暗自贊同的話,是不可能如此妄自而為,尤其在他大概看過死去兩人的收妖經歷之後,更是懷疑他們這樣的行為,在冠上殺妖除害這一個冠冕堂皇的詞之後。更是理所當然的持續進行。
師傅在知道他所說的一切之後,已經將這件事暗自告訴其它幾位各派尊長,看來這一次攻打狐妖的事,得往後稍挪,他們這些修行者在修行中最怕的就是心魔,若是一旦做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將來在修行時非常可能會因此走火入魔,這也是門規里嚴加勸誡眾弟子凡事不愧于心的原因之一。
「我的徒弟殺妖有何錯?」
「問題是今天小道親眼瞧見令徒殺的可不是妖,而是意圖侵犯一個看來不過十四的少年,只因為這少年擁有傾城美貌。」
道士知道自己不該講得如此直接,但是他想起今天那少年恐懼地藏在鷹王懷里,不停哭泣,無法停止顫抖的模樣,他心里清楚,要是鷹王晚了幾步,恐怕他連那孩子哭泣的模樣都瞧不著,這樣的惡行別說修道人了,恐怕連一般的老百姓都沒幾個做得出來。盟主的徒弟之所以可以為惡至今,在于其師的教導錯誤,讓這幾個人完全無羞恥之心,心中不曾感到愧疚,因此修行也就可以一直精進,這樣的人要是持續修行下去,到時候修成的恐怕不是仙,而是魔!
在眾人面前被揭發徒弟的惡行,令莫尉的怒火達到最高點,幾乎就要出手直接殺了這個滿口妄言的小道,要不是他的師傅把人給往後拉,直接擋在身前。
「盟主,小徒說話放肆了些,但請原諒,但今天的事恐怕已經非常明白,在整件事未厘清之前,恕敝門無法參與這一次的屠妖之戰。」道士的師傅在心里嘆息,這一次梁子恐怕就這麼結下了,但這也是他教導徒弟的方式,整個說來,他也有錯,現在自然該由他來擔當。
「盟主,本派也有同樣的想法,請恕本派就此退出。」另一個個性較為高傲,但行事正直的門派長老,立刻接在後頭申明,他們不屑跟這一種姑息徒弟做出蠢事的人做事,雖然他贊同殺妖,可絕對不是用這種卑鄙的方式。
接著,許多不齒莫尉徒弟作為的門派跟著陸陸續續退出,一下子,偌大的廳堂就剩下莫尉和徒弟同樣死在蒼鷹手中的門主,以及少數的幾個認為殺妖當屠盡的門派。
「盟主,我們該怎麼辦?這些不識大體的人竟然在這種時候背叛!」
莫尉咬著牙,想起徒弟的尸身,漸漸地和腦海中兒子慘死的模樣和在一起,一雙眼楮染成赤紅,強烈的恨意席卷整個身體。
「一樣,殺!」
他在妖族里安排了內應,如果不趁現在內應還不曉得他們此時此刻狀況下,仍然願意幫他們忙的話,將來恐怕就再難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至少……就算殺不盡那些該死的妖類,他也要讓鷹王跟狐族族長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