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律安幾乎將所有的心力全投在工作上,因為只以這樣,才能讓自己不那麼想念季飛揚。
他知道自己該忘了季飛揚,可是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有時他發了好一陣子呆,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又想起季飛揚了。
他已經忍了好些天沒有去醫院,既然他為了這件事而坐立不安,那干脆去看看也好;就算季飛揚還是不肯見他,最起碼他還可以問問他的近況。
韋律安說做就做,他馬上趕到醫院,因為他已經被拒絕到有些害怕了。所以,他也不去問護士看季飛揚願不願意見他,便直接來到他的病房外,看看能不能有機會看到他。
也許是老天爺在幫他吧!一向緊閉的房門,竟然開了個小縫。
韋律安心跳加速,生怕被發現,他躡手躡腳的靠近季飛揚的病房,里頭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韋律安定楮一看,原來是高子怡在病房里。
「飛揚,你想吃什麼嗎?」高子怡坐在床上,簡直想將季飛揚給擠下床。她的聲音粗嗄又故作嬌柔,讓人听了不自在極了。
「最近好象好多了耶!」
「嗯!」季飛揚還是沒什麼反應。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高子怡不滿的說︰「我今天盛裝打扮來見你,看看你這是什麼德行?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煩!」
「有什麼好煩的?」高子怡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這點小問你就煩,那以後怎麼辦?你要是不快點好起來,我看你早晚會人財兩失。我先告訴你,不管你怎麼愛我,你要是沒錢了,我可是不要你喔!」高子怡半開玩笑的說。
「知道了。」
「知道就好,算你識時務。好了,我也該走了。」高子怡看了看手表。「要是被你爸看見了就不好,我怕他會被我嚇壞,再見了,親愛的。」
斑子怡邊走還不忘給季飛揚一個飛吻;而躲在門邊的韋律安則急忙的往前走去。
這就是季飛揚不願見他的主因嗎?他都已經忘了高子怡這個人,看樣子他們雖然還沒有結婚,可是季飛揚還是在乎她的;他終究還是不屬于他,怪也只能怪自己痴心妄想,才會讓自己受傷那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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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律安轉了轉僵硬不已的脖子,他站起身看著窗外已是霓虹閃爍,又是一天的結束了。
從他代理季氏總裁之後,為了方便,他幾乎是以這間辦公室為家,反正他的要求不高,只要有地方梳洗、睡覺就行了。
韋律安走進休息室洗澡,洗好澡,他讓燈亮著,便上床睡覺。躺在床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床有季飛揚的味道。
這個熟悉的味道,讓他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微笑,他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就是在這里。
可是,如今季飛揚卻不再屬于他。嘆了口氣,韋律安覺得好累、好累,他好想就這麼沉沉睡去,不再理會任合事。
胡思亂想好一會兒,他才滿是傷感的進入夢鄉。
沒多久,一道人影悄悄的走了進來。
「小傻瓜,怎麼哭了呢?」季飛揚不舍的拭去韋律安殘留在臉上的淚,萬分愛憐的吻著他蒼白的臉頰。「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我發誓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的。」
季飛揚的吻讓韋律安醒了過來,那熟悉的吻讓他驚喜的叫了出來︰「飛揚,是你。」
「是我。」季飛揚滿臉笑容的輕撫著韋律安憔悴的臉。「你瘦了好多,從現在開始,我會把你喂得飽飽的,讓你變得胖嘟嘟的。」
原來是在作夢,只有在夢中季飛揚才會像以前一樣對著他笑,哄著他、寵著他,在乎他的一切。
韋律安迷蒙的一笑,就算是夢也無所謂,至少是場他所想要的美夢。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將雙手攀上季飛揚的頸項。
「飛揚,我好象、好象你。」
「我也是,寶貝,我也是。」
韋律安微一用力拉下季飛揚的頭,主動的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韋律安的主動,讓季飛揚全身血脈僨張,忍不住緊抱著他,他的吻如同雨點般的落在韋律安的臉上、唇上和粉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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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韋律安就醒了過來,他趕緊看了看自己的身旁,空無一人,讓他明白了昨晚真的只是一場夢。他早該知道是夢,既然如此,他又在盼望些什麼呢?
韋律安疲累的捂著臉,身心俱疲的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永遠的將季飛揚趕出自己的心房?到底要到何年何月何日,他才能真正的對季飛揚死心?
他永遠不可能對季飛揚死心吧!因為他是那麼、那麼的愛著他,想要忘了他,只是自欺欺人吧!他到底該怎麼辦?有誰可以告訴他?
「律安,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季飛揚用毛巾擦拭著自己的身體,在床邊坐了下來。
韋律安一听見季飛揚的聲音,驚訝的猛然坐起。「飛揚,是你。」
「當然是我,要不然是誰?」季飛揚微皺著眉頭,滿是不解地看著韋律安。他昨晚愛了他一整夜,難道他忘了不成?
「那不是一場夢嗎?」韋律安不禁驚呼出聲。
「誰說那是夢,你別吃了後就不想認帳,看看自己干的好事。」季飛揚指了指自己滿身的吻痕。
「你出院了!」穿起睡袍,韋律安強壓下心中的欣喜,故作冷漠的道︰「恭喜你了,今天我就可以卸下代理總裁了。」
韋律安忽冷忽熱的態度,讓季飛揚完全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他不禁懷疑自己才是在作夢的人,而且還是討人厭的噩夢。
「你真的是韋律安,昨晚的那個韋律安?」
「我是韋律安,就如同你是季飛揚那樣確定。」
「那麼,可以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昨晚熱情如火的你,一轉眼會變得這麼冷漠無情呢?」
「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之前不肯見我的你,昨晚會回過頭來找我?莫非是高子怡無法滿足你?」
「高子怡?」季飛揚想了好半天,好象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似的,過了半晌,他才如夢初醒的說︰「你說他啊!不是他不能滿足我,而是我壓根兒對他沒興趣。我會回過頭來找你,那是因為我愛你,從來沒有改變過。」
「愛我為什麼不見我?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的嗎?」
「對不起。」季飛揚愧疚的低下頭。「原諒我的虛榮,我不想讓你看見那樣子的我。我剛醒過來時,手腳都不受控制,我不想拖累你;如果我不能回復到以前的樣子,我打算放棄這段感情的。」
「真是讓人感動啊!」
「為什麼我一點也听不出你有感動的意味?」
「因為我知道你全是在騙我,那天你跟高子怡在病房說的話,我全听見了。」韋律安忍不住的大吼出聲,「你不是已經好了嗎?你大可以去找她啊!」
「你在吃醋,你知道嗎?我真是愛死了吃醋的你,好可愛。」季飛揚開心的哈哈大笑。
「季飛揚,你別欺人太甚」韋律安伸出手抹去自己眼中不爭氣的淚水。
「我也喜歡脾氣火爆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愛你。你等我。」季飛揚知道再逗下去,韋律安搞不好真的會殺了他,他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喂!我要找高子怡,不是你,叫高子怡馬上來我辦公室,听好,馬上喔!好了!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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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濃妝艷抹的高子怡一臉不悅的出現在季飛揚的辦公室里,一看到他,她鬼叫出聲︰「你知不知道高子怡沒有幾個小時化妝,是無法出現在別人面前的,竟然敢叫我馬上來!嗨!律安,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很好,謝謝。」韋律安語氣僵硬,不解自己幾時跟高子怡熟到直呼姓名了?
「很好就好。」高子怡忙不迭的直點頭。「你還是要跟他在一起嗎?听我的勸,他真的不是個好對象,你真的不考慮跟我嗎?」
斑子怡莫名其妙的話,听得韋律安一頭霧水,他不解地望向臉色鐵青的季飛揚。
「高子翼,我叫你來是要你把事情跟律安解釋清楚,而不是要你來追求律安的。我早告訴過他是我的人,你是聾了還是呆了?」季飛揚石破天驚的吼出聲。
「你是高子翼?」韋律安不敢置信的看著將假發拿下的高子翼。
「是啦!都是飛揚要我扮成女生,惡!真是丑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看。」高子翼翻了翻白眼。「他只是想刺激你,沒想到受刺激的人反而是他。」一想到這里,他便興災樂禍的大笑出來。
「你有完沒完?說完了就快滾吧!」季飛揚絲毫不留情面的將高子翼給拎了出去,也不理會他在門外大吼大叫。
季飛揚笑眯眯的轉向一臉難看的韋律安,賴皮的一把抱住了他。
「別這樣,原諒我吧!你不覺得我們浪費太多時間了嗎?不要賭氣,好嗎?」
「你這樣對我,我生個氣都不行嗎?」韋律安嘴里這麼說著,身體卻是緊偎著季飛揚。
「是、是、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季飛揚忙不迭地直道歉。
「本來就是你不好。」
「我道歉,你要怎麼罰我,我都沒有怨言。」
「我怎麼舍得罰你!」韋律安舍不得的撫著季飛揚稍嫌瘦削的臉。「老天爺肯把你還給我,一定是因為祂知道我深愛著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我也是。」
「可是我們在一起的話,老總裁想抱孫子的夢只怕永遠沒有辦法實現了。」
「那可不一定。」季飛揚搖了搖頭,一臉神秘兮兮的宣布︰「我老爸還真是神勇,你知道嗎?我繼母竟然懷孕了,只不過四時幾歲生第一胎,危險性還滿高的,嚇得我老爸寸步不離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讓韋律安的不安消失了一大半,他衷心期盼季媽媽能夠平安順產,那樣他跟季飛揚才能安心地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