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四章

書名︰賠了夫人又折兵|作者︰桑熙媛|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轎子外面突然開始鼓樂齊鳴,呼聲震天,漸行漸近。

綾羅明白,她已經進了西夏王朝的國都——銀川城。

那撲面而來的歡呼,必是西夏王朝的迎親隊伍。而這些歡呼和歡鬧,都無法帶給她一絲喜悅。她的心還留在大宋,留在秦劍羽的身邊……即使她被逼入域,她也絕不會對這里有一絲好感。這里的一草一木、一樹一人,都跟她完全無關。她會時時提醒自己,她是大宋的公主,她是秦劍羽的女人。這一輩子,她的心只屬于秦劍羽一個人。

車外的喧鬧都不是屬于她的,雖然這一場極盡奢華的婚禮是兩國最盛大的和親儀式,但卻被她這個平陽公主完全摒棄在外。綾羅胡思亂想著,轎子突然停了下來。

轎外歡呼的聲音更響亮了。

他們想做什麼?綾羅皺緊了眉。

突然,本來遮掩著的轎簾被人掀開。雖然綾羅蓋著紅喜帕,卻依然被那流瀉進來的陽光嚇了一跳。接著一雙屬于男人的手臂伸了進來,屬于男人的味道也跟隨著他的入侵而強烈地襲來!

綾羅雖然看不到那男人的表情,卻依然看到了他那身華麗的衣裝。

他是她的丈夫嗎?不然在西夏還有哪個男人敢伸手進來?他溫熱的呼吸聲在她的耳邊,身上強烈的陽剛氣息包圍了小小的她,他渾身散發出的野性味道令綾羅有些慌亂。他到底要做什麼?

綾羅閃躲著,但哪里躲得過?

他一掌便準確地握住她的小蠻腰,只是輕輕用力地一抱,就直接把她從轎子里面抱了出來。

陽光立刻耀眼地灑下來,雖然綾羅無法看清喜帕外面的情景,卻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大膽的擁抱!那擁抱是那樣的有力,那樣的狂放,仿彿在向別人宣布對她的佔有權。

「王子千歲、干歲、千千歲!王妃干歲、干歲、千千歲!」

歡呼聲立刻震耳欲聾地響起來,在整個賀蘭山脈里不停地回蕩!

天啊!綾羅吃驚地咬唇,外面究竟有多少人?而他居然就在這麼多人面前,大刺刺地把她緊緊地擁抱在懷里,這在大宋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綾羅大吃一驚,忍不住掙扎起來。

「別動。」他的聲音驀地傳來,「你若再掙扎,我就當眾吻你!」他在她的耳邊威脅。

綾羅立刻被他嚇住,再也不敢亂動。

但那狂放的聲音,居然令她覺得有點熟悉。

看她乖乖地放棄掙扎,令他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他就知道她是他的。這輩子,下輩子,她都跑不掉。

他一把將她抱上他的千里名駒,狂傲地環視一眼跪拜在地的臣民,臉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只有他七王子拓跋靖才能配得上綾羅公主,只有這樣的排場才配得起綾羅那樣傾國傾城的美麗

進入城中,鼓樂隆隆,歡呼更是震天,西夏拓跋王朝七王子與大宋平陽公主的婚禮同樣也震動了整個銀川城。

綾羅被迫與他同騎,在銀川城里穿街過市,接受著臣民們的歡呼與祝賀。而這一切,都與綾羅無關。她硬直著身子坐在馬上,她不願意听,不願意想,更不願意感受。

如果不是她腰上那只一直牢罕扣住她的大手,她寧願就這樣從馬背上摔下去!而他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那只大手就一直牢牢地環著她的小蠻腰,仿彿宣布她再也不能逃離。

千辛萬苦,終于進了皇宮,接下來更是一番混亂的折騰……

拜見皇帝,行大婚禮,接受百官覲見,綾羅一直像一只被線牽著的女圭女圭,沒有思想也沒有感覺,人家往哪里牽,她就往哪里走。

雖然拓跋王朝的禮節已經比大宋來得簡單,但幾個月的長途跋涉,依然把她折磨得快要累死。在終于被送入新房的時候,綾羅已經累得昏昏沉沉。

而他似乎看穿她的想法,在回寢宮的路上,他一把推開扶著綾羅的丫鬟,把她抱進了懷里。

「你要干什麼?」綾羅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別怕,乖乖地讓我抱你,不然……」他湊近她的耳邊,威脅地說。

拓跋靖的恐嚇,立刻讓綾羅閉上了嘴。

她只身一人人西夏,現在是在別人的屋檐下,由不得她再任性與驕縱。對于這個她還不曾見過面的丈夫,她不得不服從。

現在可是兩國聯姻的大事,幾乎已經是舉國皆知,若她惹出什麼亂子,傳回大宋,他那個狠心的父皇一定不會放過可憐的母後,還有她最思思念念的他。

但這個男人的聲音,卻令綾羅更加狐疑,為什麼他的聲音听起來如此熟悉?

不過還沒有機會給她想明白,他就把她放在大床上,隨即轉身離去。因為在那喧鬧的大廳上,還有盛大的婚宴在等待著他。

綾羅就這樣被他丟下,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張喜氣洋洋的大床上。

雖然今天是他們的大婚之日,但她卻沒有任何幸福的感覺。曾經多少次,她夢想著與秦劍羽的婚禮,那將會是怎樣的欣喜,又將會是怎樣的聿福。而今她終于嫁人了,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充斥在心里的,都是無奈、惆悵與限!

甭身嫁來這陌生的西域,面對的是這樣一個奇怪的男人。雖然至今與他尚未謀面,但他的邪肆已經讓她有些不寒而栗。她真不知道,自己將來要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生活……是不是就像地獄一樣的痛苦。

小時候如果摔痛了,還有母後揉揉,但在這里又有誰可以憐惜她,愛護她呢?

想著眼前不可預測的將來,再想想過去的那些日子。母後、劍羽,一切都已離她遠去……眼淚不知不覺地又滑落下來,而綾羅只能孤單地咬緊牙關獨自撐下去。

夜更深了,大堂上叫鬧的皇親國戚們還不肯放過拓跋靖。而拓跋靖只好故意裝醉,以騙過兄弟與大臣們遞來的喜酒。

但就算推杯換盞,這樣熱鬧的場面又怎能知道誰是真心,誰又是虛假的?拓跋靖眯著眼楮盯著面前每一張掛滿笑容的臉,不停地在心底冷笑。即使這些臉在這個時候笑得像一朵花一樣,但誰知道在他們心里,是不是在把他千刀萬剮?宮宦場地向來如此,沒有人會對你真心實意。

拓跋靖踉艙著步子,好像已經醉了。

「好了,我兒今天已經累了,還是讓他早點回去歇息吧。」拓跋王終于開口。

憑借父王的一句話,拓跋靖終于得以月兌身。把那些虛情假意的歡樂場面丟在背後,實在令他心情大好。少了那些需要時刻警惕的臉孔,他覺得輕松不少。在踏進東綾宮之前,拓跋靖還跌跌撞撞的需要丫鬟的攙扶,但一踏進屬于他的東綾宮之後,他就一把甩開了那些扶著他的丫鬟。

他沒醉,他現在可是清醒得很。他的綾羅還在等著他,他豈能被那小小的幾碗酒給灌倒?

「你們都下去,這里沒你們的事。」拓跋靖在推開房門之前,對著身後的丫鬟們吩咐。

「是,王子殿下,奴婢們告退。」丫鬟們恭敬地退下。

拓跋靖等丫鬟們退去,才輕輕地推開門,動作非常的小心,仿佛怕驚嚇到她。

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呢?這麼久的時間,她還呆坐在那里,還是已經睡著了?西夏夜冷,千萬不要受寒才好。拓跋靖推開門,再輕手輕腳地走進室內——

只見他的綾羅身穿著火紅的大婚宮服,頭上戴著珠釵寶石,喜帕還蓋在瞼上,鞋子也還沒月兌,就這樣斜倚在大床的綢緞上睡著了。

拓跋靖忍不住微微一笑,便湊過身去,輕輕地掀開蓋在她臉上的大紅喜帕。一張晶瑩粉女敕的臉頰隨即露了出來。

她的皮膚是那樣的白里透紅,就仿佛剛剛成熟的隻果,帶著一種粉女敕的紅潤。那種柔軟嬌女敕,讓人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觸模……但他的手指剛剛仲了出去,便立即收了回來。他還不想吵醒他的公主,她真的累了,讓她好好休息。

拓跋靖伸手輕輕地將她平放在大床上。

她頭上插滿的珠寶玉石,看起來是那麼沉重。他細心地幫她從頭上一枝一枝地取下來,他的動作是那麼輕,生怕扯痛了她的頭發,扯醒了睡夢中的她。隨後他又輕手輕腳地幫她取下小腳上的繡花鞋,這樣可以讓她睡得舒服一點。最後便是那身沉重的宮服。他真搞不懂漢人為什麼要把衣服弄得這麼繁雜,不僅袖子寬大,而且層層疊疊,令人煩不勝煩。

拓跋靖幫她解開了幾層宮服,終于把那件華麗的羅紗解開之後,她一身雪白的褻衣露了出來,想必這應該就是她的貼身衣物。

拓跋靖愣愣地盯著那薄薄的衣物下,隨著她的呼吸而起伏的酥胸,沒來由地覺得呼吸急促。

他想了多少天,夢了多少夜,他的綾羅就在眼前。

不過他可不像其他兄弟一樣,只是會玩弄女人的登徒子。綾羅是他的妻,他可不想就這樣嚇到她。反正來日方長,他相信綾羅會好好地留在他的身邊。

拓跋靖微笑著,他用右手把綾羅輕輕地抱起來,再用左手飛快地把她層層疊疊的宮裝抽出來,然後再把她輕輕地放下。在他如此細微輕柔的動作中,足見他對綾羅的細心愛護。但綾羅還是被他的動作驚動,她囁嚅著自己的嘴唇,像是嬰兒一樣輕哼著。

「听雨,拿水來……」

原來他的寶貝渴了。

拓跋靖連忙站起身,先幫她蓋上被子,再轉身去找水。

在喜氣洋洋的新房里,只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看來這應該是按照宋朝的規炬,給他們夫妻喝交杯酒用的宴席。所以拓跋靖找遍了整問屋子,除了桌上的酒壺,便沒有別的水。

拓跋靖伸手拿過那酒壺,拉開蓋子聞了一下。

好烈的酒!這一定是剛剛進貢的「一品香」,跟他在大堂里暍的酒一樣烈性十足。雖然對他來說是沒有什麼關系,但對于綾羅,這種東西無疑太過濃烈。一般的西夏女子還不敢輕易品嘗一品香,更何況是從大宋來的綾羅?

「水……听雨,我要水……」而她還在睡夢中申吟著。

拓跋靖轉身看看屋子里,實在是再沒有什麼讓她可以暍的東西。好吧,就讓她嘗嘗好了,充當他們的交杯酒。

他小心地倒了一小杯,端到床頭。

不過綾羅尚在睡夢中,酒又怎麼能喝得進去?

拓跋靖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杯中的清酒。他突然張嘴,把杯中的酒都含進自己的口中,然後再低下頭對上她那張申吟的小嘴。

一股火辣辣的液體順著他的唇流進綾羅的嘴里……先是浸濕了她的唇瓣,接著包圍丁地約舌尖……

哇,好辣!綾羅幾乎要跳進來。

當那液體流過她的舌頭,再流進她的喉嚨時,她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好辣好辣!辣得她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她猛然張開眼楮,卻突然看到一張放大的臉!而自己的唇上,也傳來他輕柔的吮吸。還有從他口中慢慢流進她嘴里的液體……

他是誰?綾羅大吃一驚!她幾乎手腳並用地用力一推,那男人立刻就從她的身上趺了下去。

「你……你是誰?」火辣辣的液體還在她的喉嚨里滾燙,而房間里昏黃的燈光,讓她看不清這男人的臉龐。

「我是誰?」拓跋靖坐在地上暗笑著,「我是你的丈夫。」

他的綾羅力氣還真不小!居然能把他推下床。不過這樣也不錯,他喜歡能保護自己的女子。可能是這房間里的燈光太昏暗了,她居然沒有認出他來。

「丈夫……」綾羅防備地盯著坐在地上微笑著的男人。

他就是她的丈夫嗎?就是那個拆散她和劍羽,把她強娶到這里的男人!而且她還要跟隨他一輩子,服伺他一輩子……

一想到秦劍羽,綾羅的心里就升起了滿滿的恨意。她不能原諒他!她不會因為他是自己的丈夫就原諒他!如果不是拓跋王的求親,她就不必嫁到這黃沙滿天的地方來,也就不必與秦劍羽分開了!也許他們現在還能在皇宮里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也許她還有可能可以嫁給秦劍羽。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綾羅簡直越看他越生氣,雖然那張臉龐隱在黑暗里,她卻覺得是那麼令人厭惡、那麼可恨!

看到綾羅氣得轉過頭,拓跋靖從地上爬起來。

「怎麼了,三公主,你對嫁到這里好像很不滿哦?」他挑釁地對她說。

「哼!」綾羅冷哼了一聲,仍是不理他。

拓跋靖伸手,一手扣住她的臉頰,「不要轉過頭,我要你看著我!」他霸道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強硬地把她的臉扳了過來。

燭光在他的身後跳躍,綾羅只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他那雙熠熠發光的眸子。

「看著我!」他霸氣地低吼,「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丈夫。現在我命令你,你的心里不準再想任何男人。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綾羅直直地面對著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突然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她的目光在黑暗中尋覓著,仿佛要發現什麼。但他狂妄的語氣,又讓她劇烈地抗拒。

「我不要!我不屬于任何人,我只屬于我自己!」

「那是在大宋,如今在我西夏的境內,你已經嫁給我為妃,就要听我的!」拓跋靖扣住她的臉,「綾羅,你是我的,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

與剛剛的語氣不同,這次他說得溫柔又多情。

綾羅听後更加皺緊了眉頭。這句話,怎麼會如此的熟悉呢?

拓跋靖看到綾羅皺起的眉頭,了解地微笑。他微微側過身子,讓自己的臉頰露在燭火的映照下。「綾羅,難道……你把我忘了嗎?」

拓跋靖邪肆地挑挑眉,英俊的面孔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動人又危險。

「是你!」綾羅在看到他的臉的一瞬間失聲尖叫。「齊靖!怎麼會是你?」

「我的三公主,你終于認出我是誰了?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記了呢!」拓跋靖輕佻地對著綾羅微笑,「不過我的名字不叫齊靖,而是叫拓跋靖。我是拓跋王的第七個兒子,所以別人都叫我七王子。不過我給你一個特許,你可以叫我靖。難道你忘記在溫泉岸邊,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我說過,你是我的。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的王妃。」

拓跋靖湊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腰。

綾羅幾乎快要被他嚇暈過去!

怎麼會是他?她的丈夫居然是當時在巡視邊境的路上搭救的齊靖!他不是在邊關走動的生意人嗎?怎麼搖身一變成了拓跋王的七王子?怎麼會變成她的丈夫?

綾羅怎麼也不相信這個事實,她張大著嘴巴,呆愣在那里。

拓跋靖盯著綾羅吃驚的表情,微笑爬上了他的臉龐。

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他就要綾羅看到他的時候出現這樣的表情,他要讓她吃驚,他要讓她知道,他才是配得上她的男人!

「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明明知道我和劍羽……」綾羅驚訝得語不成句。

「他配不上你,只有我才可以配得上你!」拓跋靖逼近她,連他的呼吸都快要拂上她的瞼頰。

「你胡說!這世上沒有什麼配不配,也沒有什麼高低貴賤,愛情是沒有分別的!」綾羅生氣地大喊。

「愛情?」這個字眼突然令拓跋靖有些不滿,「你愛他嗎?」

「呃……」他突如其來的問話令綾羅有些措手不及,在宋朝,沒有人會把愛這種字眼掛在嘴邊的。

「綾羅告訴我,你愛不愛他?」拓跋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在黑夜里是那樣明亮,幾乎逼視得綾羅無處可躲。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楮,仿佛他可以完全看穿她的內心,她突然好害怕這種感覺。

「我……」綾羅完全被他壓倒在大床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綾羅突然挺起身。

「因為我是你的丈夫!」拓跋靖狂妄地宣布,「從此以後,你的心里只準有我一個人,只準愛我一個人,絕對不能再想著別的男人!」

綾羅盯著他挑釁的目光,突然覺得心里一陣疼痛。

就是這個男人要她嫁來這大漠,也就是這個男人,把她和秦劍羽硬生生地拆散!而今他還在這里宣布他的權力,炫耀他的成功。他把她當成什麼了?當成戰利品,還是大宋朝的進貢禮物?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也有感情的女人。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娶我?」綾羅突然問。

「為什麼?」拓跋靖對她提出這個問題覺得很好奇,「還有為什麼?為了你的身分,為了你的美麗,為了你的國色天香。這天底下,只有拓跋王朝七王妃的頭餃,才能夠配得上如此美麗的你,也只有我傾國的財富,才能夠給你所有的幸福。」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模著她的臉頰。

「我不要你的什麼傾國之富!」綾羅突然激動得一揮手,險些揮到他的臉上。

「我也不要你什麼七王妃的頭餃!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自大狂,你知不知道,你的決定會害死多少人!」綾羅突然氣憤地用力一推,拓跋靖便從床上掉了下去。

「我是自以為是,我是自大,但我不管會傷害誰,我只要你!」

「要我?」綾羅望了他一眼,「你即使娶了我的人,也要不了我的心!」

拓跋靖听到她的吼叫,不由得皺起眉頭。

她明明是一個那樣聰慧的女子,為什麼就一定要這樣激怒他?難道她就不知道,他去求父王向大宋求親,一切都只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