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九章

書名︰賠了夫人又折兵|作者︰桑熙媛|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正當拓跋印要向綾羅沖過去的時候,大廳里突然又闖進了一個人。

「住手……」那聲音沙啞而低沉。

所有人皆轉過頭去,綾羅看到一個高大卻蒼白的男人,在宮女的扶持下,步履蹣跚地走進大殿來。他身形高大,卻十分瘦弱。那臉型跟拓跋靖非常相似,但又隱隱約約地透著一股精明和陰柔。

「大王子!」

「大哥!」眾多王子紛紛叫道。

原來他真的是靖的大哥!但為什麼他現在看起來如此孱弱?早上他在花園里的時候,不是還舞劍舞得虎虎生風嗎?怎麼現在會是這副模樣?他究竟在掩飾什麼?

綾羅看到他的時候,居然有些微的害怕。

拓跋宏看到跌倒在地的綾羅,居然伸出他蒼白的手扶起她。

「七王妃不用傷心,七弟只是一時沖動。」他盯著綾羅那雙美麗的大眼楮堅定地說︰「我相信七王妃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拓跋的事情。」

「大王子!」

「大哥!」

拓跋宏的話一出口,所有人立刻反對!

拓跋宏一擺手,制止了他們。

「不過現在國難當頭,父王離奇歸天,而我體弱多病,宋朝又大兵壓境,整個拓跋能夠依靠的,就只有七弟你了。」拓跋宏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拓跋靖,「七弟是拓跋的希望,而你又娶了大宋的公主,拓跋王的位置,只有七弟你才有資格坐。」

拓跋宏的話嚇了拓跋靖一大跳!

案王尸骨未寒,大哥怎麼能說這種話?難道他不知道眾兄弟對王位覬覦已久,大哥如此說,等于是把他推進火坑,成為眾矢之的。

「大哥,講話要憑良心,若您坐上王位,我們都沒有話說,但若是七弟……」拓跋進站起來,用他瘦小的身體,不屑地頂撞一下拓跋靖。

「怎麼,你不服?」拓跋宏盯著拓跋進,「既然如此,眾皇弟也不要再為這王位爭鬧不休。如今大宋軍隊正朝著銀川而來,我交給你們每人五千兵馬,誰能戰勝秦劍羽,趕走大宋軍隊,誰就有資格坐上這個王位!」

什麼?綾羅聞言大驚!

不,不行!一邊是她的丈夫,一邊是秦劍羽,她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是父皇制造了這個悲劇,但她不想讓這悲劇再延續下去!

「不!靖,不要去!」綾羅抓住拓跋靖的衣服哀求道︰「求求你,靖,不要去!」

「不要去?」拓跋靖冷冷地轉身,「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怕我殺了你的舊情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永遠對他念念不忘!好,我這次一定要殺了他,讓你徹底死心!」

「不,靖!不是這樣的,不要去!」綾羅扯住拓跋靖的衣服哭著說︰「劍羽一定不是自願要攻打拓跋的,一定是我父皇下的命令。靖,我求你不要去,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拓跋靖狠狠地甩開她的手。

「不是我們兩個,是他吧!」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顎,惡狠狠地說︰「你是怕我傷了他!在你的心里,他永遠比我重要!綾羅,算我看錯了你!」

「不!靖,你相信我!」綾羅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流到他的手指上。「我沒有想著他,你是我的丈夫,在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在東綾宮里互訴愛戀。靖,如果你愛我,就不要去……不要……」

拓跋靖盯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心口悶得生疼。他豈會不知道綾羅在想什麼?但他一定要去!不僅為了證明她的清白,更為了拓跋能迎接一個新的時代!二哥勇猛,三哥狡猾,四哥、五哥都是扶不起的爛泥,六哥又早逝,除了他,拓跋還能指望誰?就像大哥所說的,能立下戰功者便得天下!他不僅為了王位,更為了拓跋的三千萬人民!

「不要再用言語迷惑我!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我要的,不過是你的美麗!想讓我愛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拓跋靖冷冷地甩開她的手,把綾羅推跌在地,他猛然轉身離去。愛情,原來就是這樣脆弱的嗎?

「靖!不要去……不要!」綾羅趴在地上放聲痛哭。

戰鼓宣天,殺聲震地,今日拓跋大軍和宋軍將在青山堡惡戰。

似乎連遠在幾百里外的沙湖,都能听到大宋與拓跋軍廝殺的聲音。天空被霞光映得通紅,卻像被男人們的鮮血洗過的色彩,令女人們心驚肉眺。

綾羅獨自一個人站在沙湖邊,凝望著那平靜的湖水。

不遠處有幾個女人在低聲嗚咽祈禱著,綾羅看到她們的眼淚紛紛落進湖水里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記得上次站在這里,拓跋靖曾經對她說,一旦拓跋軍隊出兵打仗,便會有成群結隊的女人來此祈禱,希望她們的男人們能平安歸來。

當時她還天真地問拓跋靖,為什麼會打仗?

拓跋靖說那是男人的劣根性,殺戮、爭奪,女人、土地,都是塵世間的男人們爭奪的東西。只要身在塵世,就不能避免。

綾羅覺得拓跋靖其實是個看得很透徹的男人,因為他始終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雖然他當初強奪她回來,但她還是願意相信他。

他去到戰場將要面對的,是她永遠也不能忘記的秦劍羽。而在這思君湖的面前,她又將要為哪一個人祈禱呢?

綾羅跪來,雙手合十。

「七王妃,你不是在咒我七弟死吧?」

突然,在綾羅的耳邊傳來一聲邪惡的低沉嗓音。帶著那撲面而來熱辣呼吸,幾乎快要把綾羅嚇倒。

綾羅猛然一回頭,對上的,居然是拓跋宏蒼白的瞼。

「大……大王子……你在胡說什麼?」不知道為什麼,綾羅在看到他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陰森恐怖。他那張蒼白的臉,在晚霞的映照下,竟然顯得如此猙獰。

「我說什麼你心里有數。」拓跋宏突然低笑著朝綾羅走過去。「你的舊情人秦劍羽正在攻打拓跋,而我的七弟也趕往青山堡準備應戰,在你的心里,一定是更希望我七弟死,讓秦劍羽帶著你遠走高飛吧?居然還有臉在這思君湖假意哭泣,我想,你應該是在心里偷笑吧!」

「大王子,你不要含血噴人!」綾羅氣得臉頰都漲紅,「我雖然與七王子成婚不久,但他是我的丈夫,我嫁給他便會一輩子忠于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出賣丈夫的丑事。」

「哎喲,我不過說說,你那麼著急干嘛?居然連臉蛋都漲紅了……」拓跋宏說著說著,手指居然朝著綾羅伸過去,「居然還想忠于七弟?我看你還是省省吧!無論是七弟還是秦劍羽,到了青山堡,都只有死路一條!拓跋的王位,是非我莫屬的!你若聰明一點,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喂,你要做什麼?」綾羅猛然一閃,避開了他那骨節突起的手指,「大王子,你在胡說些什麼?你不可以踫我!」

「不可以?綾羅,天下就要是我的了,拓跋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包括你!」拓跋宏陰狠地盯著她美麗的臉龐,笑得十分恐怖。

「拓跋宏,你在說什麼?」綾羅不解地問。

「說什麼?好,告訴你也無妨!派人殺七弟的是我;在父王的酒里下毒的,也是我;跟大宋達成協定,讓他們在父王歸天那晚攻打拓跋的,還是我!」拓跋宏大笑。

「什麼?」綾羅被他這番話驚呆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個平日大門不出的病王子,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哼,你以為拓跋進那個笨蛋能做出什麼大事?他不過是我手下的一條狗!還有我二弟拓跋印,他只知道在父王面前爭寵,卻絲毫不知道用點手段,簡直是個匹夫!只有我這個英俊又可愛的七弟,既聰明又身手不凡,只有他才是我搶王位最大的勁敵。

于是我就慫恿父王為他和親,並且跟大宋的皇帝達成協定,在你嫁過來時,派十萬大軍護送。而在拓跋國毫無防備的時候,大宋的大軍突然攻打進來。我就在這個時候殺了父王嫁禍于你,逼得七弟為了保護你不得不去與大宋對戰!而此戰,他是別想活著回來了。如此,便再也沒有人可以搶走我的王位了。哈哈哈!」拓跋宏用著蒼涼的聲音嘶啞地大笑。

「你無恥!」綾羅忍不住罵道。

她怎麼也沒想到,想要害拓跋靖的,竟然是他同胞的兄弟!這就是王位爭奪的悲慘結果,即使是最親的兄弟,為了王位也可以如此狠毒!虧拓跋靖還念念不忘他的病情,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弟弟!

「拓跋宏,你真該死!」綾羅尖叫著朝他猛撲過去,一心一意想要把他那張猙獰的臉孔撕爛。「你居然敢這樣對靖,虧他還以為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

拓跋宏根本沒有久病的模樣,他一手就抓住綾羅的雙手。「對,我是卑鄙無恥,那又怎麼樣呢?只要我做了皇帝,誰還敢違抗我?甚至包括你,我的七王妃,你也是屬于我的!」拓跋宏更加無恥地伸手去拉扯綾羅的衣服。

「你放開我!你這個小人,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綾羅掙扎著,放聲尖叫。

「你叫吧!叫吧!叫得越響,我就會越興奮!」拓跋宏涎著一張臉,笑得下流又恐怖。

「救命啊……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無賴!敗類!」綾羅聲嘶力竭地喊道,但這根本無濟于事。拓跋宏平日只是裝出生病孱弱的樣子,實際上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他一手就扣住了綾羅的雙手,並把她按倒在地上,另外一只手則不停地撕扯綾羅的衣服。

難道今天就要被他給欺負了嗎?綾羅的眼淚成串的落下來,上次與拓跋靖在此談心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如今卻要在這里被這混蛋奸污。她既然嫁給了拓跋靖,便是他的人,所以她寧可死,也不願意背叛拓跋靖。

綾羅不再尖叫,她把自己的舌尖放在自己的齒下,準備咬舌自盡。

「怎麼,不再叫了嗎?你叫啊!叫了我才有感覺!」拓跋宏獰笑起來,揚起手就想給她一巴掌。但他的手才剛拾起還未落下,就听見嗤的一聲,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啊——」綾羅嚇得尖叫。

她看到拓跋的臉扭曲著,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鮮血從他的背部噴涌而出,染紅了綾羅的一身素衣。

拓跋宏掙扎著轉過身,看到一張沾滿了鮮血的臉龐……

居然是吵淋!

她手里緊緊握著一把刀,而那刀尖穿透了拓跋宏的背。

沙琳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但神色卻是那麼堅定︰她的表情很是驚慌,並且大口喘著氣,眼眸是那麼堅決。

「你……你……」拓跋宏也認出了沙琳,他不敢置信地對著沙琳伸出手指,似乎想要掐死她。

沙琳猛然抽出他背後的那把刀。

隨後又是一聲脆響,更多的鮮血噴了出來。這次三個人的衣服都被染得血紅,而拓跋宏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難看,他突然反身一抱抓住沙琳。

「來人……有刺客……」拓跋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不遠處的護衛叫著。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沙琳用力地大喊。

但拓跋宏卻死命扣住沙琳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沙琳氣急敗壞地對著他連揮幾刀,但都沒有用,拓跋宏還是死死地抱著她不放。

守衛听到拓跋宏的呼救,已經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來。

「綾羅,快走!」沙琳對著嚇呆的綾羅大叫。

「騎上我的馬,快走!」

「不……不……」綾羅已經完全嚇得呆掉,她盯著拓跋宏死命抓著沙琳的樣子,嚇得心驚膽跳。

「你不要再發呆了,快騎上我的馬去青山堡找七王子!你別忘了,他們就快沒命了!」沙 尖叫道。

綾羅听到她的嘶喊,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她看著就要跑近的守衛,再看一眼被抓住的沙琳,眼淚從她的眼眶里紛涌而出。「不!沙琳,我走了,你怎麼辦?」

「你別管我,我有父王當靠山,他們不敢拿我怎樣。你快走,快去救靖!」沙琳看著守衛越來越近,對著綾羅怒吼。

綾羅知道不能再耽擱,她一把拉過沙琳的馬,翻身而上。

「快走!綾羅!快走!」沙琳大叫︰「還有,見到靖,對他說,我一輩子愛他!」沙琳含著眼淚,對著綾羅大喊。

綾羅皺起眉頭,看著跟拓跋宏扭打在一起的沙琳,心如刀絞。

為什麼生命總要付出如此痛苦的代價?為什麼她的生,就得付出沙琳的亡?雖然沙琳曾經為難過她,但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沙琳是真正愛著拓跋靖的。比起沙琳對拓跋靖的深情,她覺得自己對拓跋靖的愛顯得那麼渺小、那麼單薄。她只會傷害他,只會讓他在痛苦中奮力的睜扎。

「快走啊!」沙琳用盡力氣大喊。

綾羅終于含淚用力揮動馬鞭。馬兒立即狂奔而去!

綾羅才剛剛離開,守衛就已經殺到,綾羅只听到身後傳來尖刀刺人身體的聲音,和女人痛苦地尖叫聲,眼淚成串的從她的臉上滑落……

沙琳……對不起。

這是宋朝與西夏拓跋王朝最慘烈的一場戰斗。

戰場上蜂煙滾滾,戰鼓隆隆,殺聲震耳欲聾。

天空都被人間這慘烈的爭斗染成了血紅色,平日繚無人煙的青山堡因為這場戰爭而血流成河。

拓跋的軍隊戴著古老的圖騰面具,令宋軍分不清誰是將軍,誰是戰士。

秦劍羽從沒有任何一次的戰斗是懷著這樣復雜的心情,即使勝利,他也覺得難受。不知道綾羅在拓跋宮殿里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宋軍這樣一路打過去,只怕會要了她的命,那些野蠻人一定會認為綾羅是故意的,一定會殺了她的!

秦劍羽一想到此便心急如焚,他知道,他的勝利越多,綾羅的危險也就越大。這場戰爭打得他忐忑不安,既矛盾又痛苦。

皇上簡直是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進火坑,他是踩著女兒的生命侵略別人。秦劍羽在接到金牌密令的時候,也曾想抗旨,但一想到可以藉此把綾羅搶回來,便答應了下來。但戰事打得如此痛苦,著實讓他心如刀絞。

他拿著自己的長劍,在亂軍中奮力地廝殺。眼前一個拓跋人迎了上來,居然也拔出長劍,對著他廝殺過來。

秦劍羽的劍尖一晃,對著他就挑了過去。

兩人幾乎是勢均力敵,不分上下。

听劍風呼嘯,劍光閃爍,兩個人你來我往,互有攻守。

但秦劍羽還是在這個人的身上發現一些奇怪的現象,這個人的劍法是如此熟悉,以前似乎在哪里見過。無奈他的面具遮擋著他的臉,令秦劍羽無法看清楚他原來的面目。

秦劍羽把手腕一抖,劍尖向上,朝著他的臉部就刺了過去。

那男人向後一仰,險險地躲了過去。

哪里知道秦劍羽攻上為虛,攻下為實。就在他閃躲的時候,秦劍羽用劍柄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擊。只听得沉悶的一聲,那男人被秦劍羽打個正著,險些跌倒。秦劍羽的劍尖一轉,順著他的肩部就刺了過去。那男人狼狽地閃躲,但還是被他刺中,手中的長劍月兌手而去。

秦劍羽再用劍鋒一挑,他的面具倏地滑了下來。

看著面具下的那張臉,秦劍羽驚恐地張大眼楮。

「怎麼會是你?」秦劍羽一把握住他顫抖的肩膀。

鮮血,順著他受傷的肩膀流了下來……

秦劍羽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齊靖,為什麼是你?」

拓跋靖躺在他的懷里痛苦地搖頭,「我不叫齊靖,我是拓跋王朝的七王子,名字叫拓跋靖。」

「什麼?你是拓跋王朝的七王子?」他大大地吃了一驚。「那綾羅呢?綾羅在哪里?」

「綾羅……」一提起這個名字,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溫柔的神情,「綾羅就是我的王妃……」

「什麼?」他不敢相信地盯著他。「你說綾羅是你的王妃?那麼綾羅來西夏和親,嫁的七王子就是你?」

拓跋靖听到秦劍羽的問話,自豪地笑了。

綾羅和親西夏,那盛大而華麗的場面,直到今日仿彿還歷歷在目。

「拓跋靖,你怎麼可以這樣做?」秦劍羽著急得搖晃著拓跋靖受了傷的肩,「你明明知道綾羅和我情投意合,你為什麼要破壞?」

拓跋靖冷笑起來,「為什麼要破壞?秦劍羽,你難道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喜歡綾羅嗎?你不過是宋朝的一名將軍,而我卻是拓跋的王子。論身分地位,我比你更配得上綾羅!」

「不!」秦劍羽猛得捏緊他。「你明明看到我和綾羅那樣相愛,為什麼要拆散我們?」

「拆散?」拓跋靖掙扎著坐起身來,血從肩膀的傷口不停地流下來,染紅了身上的盔甲,也沾染了腳下的土地。

「你憑什麼以為綾羅就是屬于你的?我就是要你明白,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綾羅都是我的!」

「拓跋靖!」秦劍羽痛苦地大叫著︰「我究竟做錯什麼,你要這樣害我?你為什麼要搶走綾羅?」

「搶?我沒有搶,綾羅本來就是屬于我的!」受了重傷的拓跋靖突然從地上站起身來。鮮血順著他的手指,一直流到地上。「因為——我比你更愛她!」他大聲地吼出這句話。

秦劍羽愕然。

站在他們身後的綾羅也張大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