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某個夜晚的交談。
「將來你要干什麼?有想過未來的方向嗎?」
「……我想要打球。」
「膝蓋不是受傷了嗎?醫生已經說過絕對不能再進行那種激烈的運動了吧?」
只能默默無語。
「你好好想想以後的發展,如果沒有具體的想法,就到我的母校去讀書。」
就這樣當時十八歲的魏師孟高中一畢業就被送出國。
會選擇法律為主修一半是因為父親的意思,一半是自己的興趣。
雖然正義不值一毛錢,但處罰是很好玩的事情。
魏師孟在拱形石雕的大門對面把車子停下來,因為下著綿綿的細雨,所以把敞篷車的車蓋升上來。
餅了十幾分鐘後,穿著一模一樣制服的學生潮從大門涌出來,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一群十六、七歲少年們,那個制服的樣式和魏師孟以前穿的相同,八年多來學校都沒有改變那種呆板的樣式。那劃一的服裝讓魏師孟就算努力注視著一個個走出來的身影,也難以分辨哪一個才是自己要等的人,尤其這時候少年們都撐著傘。
或許只用一只眼楮看真的太辛苦了,他有點苦惱地壓住餅度使用的右眼,眼楮後方的神經微微地燒灼著。再抬起頭看,學生群已經在街道兩邊敞開,四面八方的涌出。
一些經過車旁的學生竊竊私語地對著魏師孟的車子指指點點,即使是在黑夜中,銀紫色的Porsche911GT3還是太過招搖,不過魏師孟並不在意,看到單獨的嬌小身影從對面直直地走過來……
心,跳得好快。
對方走得很慢,黑色的傘微微搖晃著,他終于走到車窗旁,魏師孟早就降下車窗。對方幼細的小臉從傘下露出來。
「……你不要再來學校接我了,我有腳踏車……」
「我不是說過不要騎那種破爛東西嗎?只要有時間我就會載你,快上車!」
少年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才低聲說︰「被同學看到會覺得很奇怪……你接送我回家,我爸媽也會發現……」
「有什麼關系?快點上車,雨會飄進來,快點!」
被魏師孟一再催促著,少年才繞過車子,魏師孟打開助手席的門,少年坐進來,他小心翼翼地在車外抖了幾下雨傘,才將傘收進車關上門。
魏師孟把窗戶升上,女聲吟唱的英文情歌從音響里淺淺地流出,車子滑了出去。
餅了一會兒。
「這不是回我家的方向……」
「先去吃飯,我快餓死了。」
先前被拐騙過好幾次的少年早就死心了,但還是忍不住說著明知道沒用的言語。
「太晚回去,我媽會擔心,而且她現在一定已經準備好宵夜了,如果你肚子餓了就先放我下來好不好?我自己找公車回去。其實既然你餓了,就不用來載我了,你應該先去吃飯的……」
「你想吃什麼?」
不理會他的哩巴唆,魏師孟問。高中生晚自習結束時間已經將近九點,這個時間街道上車子並不多,但是因為下雨,交通也不流暢,如果再晚一點踫上夜晚回家的最末人潮,一定會塞得不得了,魏師孟最討厭在這個時間帶開車出門,不過也沒有辦法。
少年把書包抱在腿上,一直都是有點縮著肩膀的姿態,他以前在咖啡店當服務生的時候儀態總是很端正,可是月兌離工作場所後就很容易流露退縮的神態。
從去年五月初見面,到了三月的現在彼此已經認識了將近一年,正式交往也快四個月了,不過還跟剛認識的時候一樣,魏師孟老覺得跟他牛頭不對馬嘴。他為什麼不好好听自己的話呢?一點也不可愛。
不過不可愛的年輕情人到最後總還是會被自己說服。
「這個時間吃飯是有點奇怪,不過我很餓,最近太忙了今天晚餐也沒吃,去餐廳好不好?」
「……好。」
少年放棄似地說。
餐廳是位于飯店里的單位,在幾乎空無一人的大餐廳里少年似乎有點不自在,這種時間根本沒人用餐,不過魏師孟還是很愉快地吃著八盎司牛排,少年只是點了意大利面那種不中用的東西,拿著叉子文秀地吃著。
「我在樓上預定好房間了。」
吃飯中魏師孟說。既然早就計畫好了剛剛還問什麼「你想吃什麼」?可是對面的人並沒有提出質疑,只是垂著視線點了一下頭。用餐完畢魏師孟將他帶到大廳去。
「你在這里等一下。」
不禁焦躁起來的魏師孟很快就去櫃台拿了有號碼的鑰匙回來。
明明是一樓的電梯,但是門打開後,電梯里還有別人,應該是從地下室的停車場直接上來的,有像是夫妻的中年男女,還有上了年紀的銀發族紳士。魏師孟和少年進去後他們往後退開了一點,電梯關上後,背後的那對夫妻討論起今天去了哪里玩,從講話听來是來自香港的觀光客。
電梯一路往上,站在最前頭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穿著高中制服垂著眼楮的少年和手插著口袋別開頭的西裝服男人,彼此看起來像是毫不相干的人。
先抵達了要去的樓層他們走出來,到了房間,一關上門,空氣仿佛陡然升高了幾度。少年迅速抬頭看了一下魏師孟的臉就走到床邊去,把書包放在地板上,他背對著魏師孟,從他的背影看得出來他正在解扣子,魏帥孟迫不急待地從他背後抱住他。
少年的身體瞬間僵硬,可是馬上就放軟了,早就沒有耐心的魏師孟粗暴地搜索著自己想要的東西,單薄柔滑的胸口,還有只要模了少年就全身抖動不停的細小中心。
「唔……嗯……」
發出難耐聲音的少年彎下腰去,魏師孟立刻將他壓直,從背後吸吮他的脖子,他鳴叫的更厲害,狂亂間兩個人一起倒進了床。
吃飽了就上的行為不值得苟同,魏師孟的動作也跟溫柔掛不上邊,可是生活毫無接觸點的情人讓魏師孟難以保有溫情的前戲,事實上魏師孟本來就不是那種有耐心調情的人。恢復了平靜以後,少年躺在床上喘息,就算魏師孟離開他了,他的嘴唇還是微微開啟顫抖著,魏師孟的手指就像眷戀不已般地在他發紅的身體上緩緩地撫弄著。
「你什麼時候搬來跟我住?」
「要等畢業以後……」
「那不是還要一年半嗎?我怎麼可能等得了那麼久!」
不知道是暴怒的口氣還是手指的動作讓他的眼眶發紅,或許是過後殘留的余韻讓他無法平息吧,少年的眼角濕潤得仿佛隨時會滴下水滴來。
「我也想跟你住,可是沒辦法……之前已經說過好幾次了……」
「你就編個理由搬出來啊,那種事情很簡單吧?只要說點謊就好了。」
被蠻橫指使著的他閉上眼楮別開頭,過了一會兒說︰「我要回家了,已經太晚了。」
「我不想送你回去……干脆綁架你好了!」
魏師孟還留戀不舍地用指尖逗弄著他,他卻無視于那興趣盎然的手指,慢慢地從床上爬起。抓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後,他臉上掛著平靜的表情回過頭看魏師孟。
「那我自己去坐公車,這附近應該有站牌。」
啊……他那副冷淡的樣子真讓人生氣!魏師孟從床上跳起來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你動作快一點,我送你回去!」
像是孩子為了無聊的意氣競賽一般,先他一步,魏師孟走向了門口。
今年一月剛滿二十七歲的魏師孟擁有比自己年幼了整整十歲的情人。說是情人或許太抬高對方了,對魏師孟而言那種只需在床上用肢體溝通的對象跟性伴侶沒什麼兩樣,可是好幾次自己的情緒都被對方的一舉一動牽引而失控卻是事實。
才十七歲的高中學生竟然會是自己的情人,雖然連魏師孟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但是如果讓那個少年月兌離白己的掌握,自己就會陷入恐慌之中……甚至悲哀得想哭泣。那種懦弱的情感讓魏師孟知道自己是真的陷下去了,如果要問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不起眼又冷淡的小情人,魏師孟會說︰「也許是一見鐘情吧。」
第一次見面是在對方工作的餐廳里,如果不是因為他實在哭得太可憐,魏師孟不會理會他……可是在他哭泣以前似乎就已經被他那種推托的服務態度給吸引住了,不管怎麼樣魏師孟沒有遇見過不買自己帳的人。獵物愈是逃躲就愈想追到手,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受這條生物法則左右的。
相遇的當時是休學狀態的少年在新的學期恢復了學生身份,魏師孟並不苟同他奮發向學的心,可是一再堅持的他也讓魏師孟無法干涉。放魚回歸大海以後就很難控制了,魏師孟每次想到放學後要在一大堆「魚」里搜尋屬于自己的那只就感到厭煩。幸好不管海有多大,最終那只小魚總是會朝著自己的方向游過來。想著他那專心一意在自己身下叫著自己名字的痴態,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魏師孟不禁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白色的日光燈亮得刺眼,從百葉窗的縫隙看得到點點燈火的夜景,桌上擺著寫著並列著中文和英文名宇的立體標牌,在名字前面附加的頭餃是律師。那就是魏師孟引人稱羨的職業。
律師听起來是很了不起的職業,可是其實民法只是狗皮倒灶的雜碎事情,台灣的法律和在國外學到的東西有所差異,當初魏師孟是花了一點力氣才考上執照,本來他想走的是刑法的部分,但是魏師孟的大哥一听到消息就遠從出差的紐西蘭飛回來,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要求他「再重新考慮一下吧!」
結果魏師孟進入大哥的朋友所開辦的事務所里,然而,才只上任了一年,魏師孟就產生了想退休的心情。當民事律師一點都不有趣!他疲倦地將手上的文件丟回桌面,最近離婚訴訟非常多……既然要離婚當初就不要結婚啊,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怎麼?陣亡啦?」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了一下,沒有經過同意就被打開了,探進頭的男人笑著說。被打擾的魏師孟皺起眉,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這麼晚了?」
「對啊,大家都走光了,你是最後一個,怎麼你最近特別認真,都待到晚上八九點的?以前不是天一黑就走人了嗎?怎麼?為了堵老家伙的嘴啊?」
魏師孟沒有空跟同事閑扯淡,看到時針已經超過九點不禁心頭一驚。
「我也要走了!」
捉著外套的他越過男同事的肩膀沖出門外。
「喂,你等一下!」
背後的人有點吃驚地叫著︰「電燈呢?電腦……喂!你等一下!」
魏師孟只丟給他一句︰「幫我關!」
不能怪魏師孟莽撞,畢竟和情人相會比收拾辦公室殿後的電器開關來得重要多了!
開車沖到學校前面時學生人潮已經敞開,不禁有點懊惱的魏師孟還是不死心地坐在車子里等,在夜里根本不可能分辨出一大團同樣顏色的人潮里哪一個才是自己在等待的對象,過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向自己走過來的熟悉身影……方蘭臣是不是先走了?魏師孟沒有使用行動電話的習慣,對方也是很樸實的人,然而這種時候就很深刻地體悟到還是該去買辦。
沒有辦法之下,魏師孟只好將車調頭,明天再早一點來好了,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漏失掉一天相會的契機,魏師孟心里涌上一陣混濁的不滿。那個端正嚴謹的高中生老是要魏師孟不要來接送;——他怎麼沒有想過如果自己不來,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見面的機會?
「真是討厭……」
低聲抱怨著,車子往前行,過了幾分鐘,魏師孟敲了一下方向盤,還是把車又開回學校。
已經十點了,車潮擁擠,學校前的路非常寬敞可是還是有一點塞車,明明知道這種時間對方也不可能還留在學校,可是魏師孟的心里就是感覺很別扭,非要再回去看—下不可。車子在接近學校的時候,魏師孟的視線突然被路邊唯一穿著制服的身影吸住了。學生早就散光了,那身制服看起來更是醒目,雖然看不清楚容貌,可是那種身材和走路的樣子,如果是他的話……
停好車的時候,那個高中學生已經沿著街道走了有一百公尺遠了,魏師孟連忙追上去,愈看愈覺得他就是,靠近他背後的時候覺得他竟然都沒有發現真是有趣,抱著好玩的心情魏師孟裝出聲音,拍了—下他的肩膀。
「喂,方蘭臣同學,你的東西掉了喔!」
前方的少年突然顫了一下,接著就縮起肩膀加快了腳步。魏師孟不禁一楞,他干什麼?
「你要去哪里啊?」
恢復自己的聲音,魏師孟叫著,少年立刻站住腳,慢慢地轉過來。
他臉上的淚痕讓魏師孟一愕。
「只是眼楮飛進沙子而已。」
他慌張地用袖子擦臉然後露出溫和的微笑。那笑容只是讓魏師孟覺得自己被當成傻瓜而已。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都這麼晚了,你一定等很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你為什麼用走的?你的腳踏車呢?」
「因為騎腳踏車太累了,我現在是搭公車通學。」
「那怎麼不在學校對面等?我記得那里就有站牌可以到你家。」
「……我想散步一下,偶爾也要運動一下。」
他在騙誰啊?他沒有發現他說的話前後矛盾嗎?要運動騎腳踏車才剛好吧?魏師孟皺起眉頭。
「剛剛我叫你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以為你是別人……對不起。」
「你以為我是誰啊?」
竟然那麼害怕的樣子。
少年垂下視線,說︰「最近跟學校同學吵架,所以有點……」
「吵架?」
那麼無聊的事情立刻讓魏師孟感到索然無味而拋到腦後去,在夜里看著方蘭臣的暈著光的眼楮和哭過以後的小臉,魏師孟忍不住垂下頭去將唇靠上去……卻遭受到對方伸手推開的無情待遇。
「在外面不要這樣!」
愕然的不只是魏師孟,尖叫的少年也露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他立刻收回手,縮在月復部的手指緊張地交握揉搓著。
「對不起,這里是學校附近,要是被學校的人看見不太好……」
魏師孟沒有耐心听他解釋,反正在馬路邊也不可能做什麼滿意的事情,他那種慌亂害怕的樣子只是引得魏師孟強把他手拉過來,說︰「明天是假日,不用上課吧?」
自從復學以後少年就很少到魏師孟住處來,之前因為不放心,魏師孟的母親和他同住,但是一知道兩個人開始交往,那個女人就很放心地飛到對岸去進行電影工作。
魏師孟的母親是女演員,年輕的時候紅透半邊天,現在則三不五時會在電影里插上一腳,近幾年來古裝電影又盛
行起來,母親古典派的長相和語調都很討喜,雖然以她的年紀不可能演女主角那種角色,不過似乎也開始了另一個演藝事業的顛峰。不管怎麼樣,其實魏師孟也很習慣自己一個人住了。
不過,這種時候當然希望年輕的情人可以搬來一起住……這就是所謂的熱戀時光啊!
他拿著電話說著,開朗的口氣和平常截然不同,魏師孟不禁豎起耳朵傾听。
「我知道了,我不會打擾人家的,嗯,對,因為要討論下個禮拜的考試,有好幾個同學都會來,大家感情都很好。明天晚上就回去了……有,我吃過晚餐了,也吃了宵夜,我不會太晚睡的……嗯,晚安,那我掛電話了。」
幣上電話的他轉過頭來,發現魏師孟在看他,他微微別開臉,但很快又轉回來。
「我已經跟家里說好了,只要明天晚上回去就可以了。」
「你說謊說得真流暢,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倒是回答得很冷靜。魏師孟最討厭他那副八風吹不動的了不起樣子。
「那麼會說謊,之前說喜歡我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雖然老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可是只要將身體靠過去撫模著他的手指,他就會害羞地低下頭。
「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輕輕地說著。
「有多喜歡?」
魏師孟惡作劇般的問。
他抬起眼楮,微微吊起眼角地看著魏師孟,魏師孟還以為他在思考怎麼回答,可是好半天他都沒有開口。
「你干什麼?」
驚醒過來似地,他眨著眼楮,瞬間紅了臉,他又垂下視線。
「我只是覺得……你很帥……」
「是啊,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發現左眼其實看不見。」
少年立刻吸了口氣張開嘴,魏師孟在他說話前就先發制人。
「不必跟我說對不起了,快點過來。」
魏師孟有點粗暴地扯著少年的手從沙發站起來。
被稱贊帥當然很開心,但是卻很討厭他注視自己的臉太久。
之前發生的莫名其妙的意外讓魏師孟傷了左眼,好象是碎片掉進去弄壞了視網膜,雖然喪失了視力,可是眼楮周圍並沒有留下疤痕,但是玻璃碎片弄傷的不只是眼楮,在臉上也留下許多割傷;曾經被碎片割傷的部分雖然復原了,但淡淡的痕跡還殘留著,只要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
魏師孟憎恨那些丑陋的東西,每次照鏡子都會惹來不快的心情。當然也不想要讓情人發現那些多余的東西。
在身體上也留下了許多難看的痕跡,因為被慎重要求過,所以的時候已經習慣月兌掉衣服,但是因為不想讓對方看見丑陋的痕跡,所以總是很快地就把對方弄得意亂情迷。……其實,也很難不激動起來。
一點都不吸引人的身體,單薄的胸膛,瘦小的腿,可是魏師孟真喜歡听他被撩撥得受不了時發出的聲音。
從背後抱住他是最舒服的姿勢,因為可以將他的背貼在胸口抱著,可以一邊貫穿一邊握著他的中心撫弄,也可以模他的胸口或是用手指玩弄他的嘴。他的一切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且他看不到自己、抱不到自己,好象會特別恐慌……魏師孟喜歡他那種有點害怕、毫無著落的虛弱感。
不過有時候也會滿足他,讓他抱著自己的肩膀,這種情況下他就很容易達到高潮,每次太過激動他就會哭著哀叫,魏師孟非常陶醉于搖晃著他听他吟叫著「喜歡」……
進入臥室後將少年推倒在床上,少年連一個驚訝的呼叫也沒有發出,似乎已經很習慣被粗暴對待,但是奼紅的臉蛋還是頗有樂趣。
魏師孟很有情趣地慢慢解開他制服的扣子,穿著高中制服的少年讓魏師孟很強烈地感受到他未成年的學生身份,好象暴力電影般,心中生起了一股想狠很凌虐他的沖動……
突然一抹不協調的深紫色從他的卡其制服的胸口口袋露出來。魏師孟把那厚紙卡片抽了出來。
「這是什麼?邀請函?」
打開卡片來看,上面映著豪華的燙銀字體。
「對了,我記得S中的校慶差不多就在這時候。」
「……快放學的時候才發下來,我收在口袋里都忘了……我爸媽都要工作,沒有空去……」
「你可以邀請我去啊!」
處在前戲的氛圍里,少年白里透紅的臉瞬間呆了一下。
「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會有空去?」
他那副驚訝的樣子讓魏師孟不禁笑了出來。
「我可以把那天空出來。」
「……你如果很忙就不必勉強了,其實根本沒有人會真的請家長去。」
說的也是,高中校慶又不是國小運動會,與其請家長去監控,還不如找可愛的女朋友來小小的約會一下。
「那我就用你男朋友的身份去,在學校約會一定很好玩!」
魏師孟難得去屈就于情人的學校行程,還以為他會報以欣喜的回應,但是,卻只听到哩巴唆的婉拒。
「校慶有一大堆古板的活動,有一堆來賓致詞,根本不好玩,你不會喜歡的,到時候你一定會覺得很無聊,如果要約會可以去你喜歡的地方……」
「我就是想要看看你在學校的樣子啊!一定是一副秀才的樣子吧?我想要在教室的桌子上……」
「不要!」
他突然大叫,粉紅色的小臉紅得更厲害,他做賊心虛般的移開眼楮。
「我是說,這只是很一般的學校活動,每年都一樣,根本不需要你專門挪出時間來……」
「你干嘛一直拒絕?」
他那副樣子肯定是心里有鬼。
「我沒有拒絕,只是……啊……」
他發出驚慌的低呼,隔著布料捉著他腿間的東西,魏師孟粗暴地撩動著手指。
「說啊,為什麼不讓我去?你是不是隱瞞我什麼?」
「沒有……啊……我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你瞞了我什麼?!」
「真的……沒有……」
不管怎麼欺負他他都不說實話只是重復說著「我沒有」,本來因為有一整夜的時間所以想要慢慢享受的好心情全都消失殆盡,魏師孟惱怒地將妄想中的情節一股腦兒地實行在他身上。
他有事情欺瞞自己是很可惡沒錯,可是更氣憤的是他那打死不說的堅持態度。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魏師孟一邊听著他哀叫著制服會壞掉、那里會壞掉……一邊反復地欺凌他。
第二天晚上放他回去的時候因為哭得太厲害了,他的臉色慘白、眼楮紅腫。因為沒有辦法支撐著身體好好的走路,所以終于沒有拒絕地讓魏師孟送他回家。
可是他不願意讓魏師孟送到家門口,在距離有五十公尺左右的地方,魏師孟放他下車。他穿著發皺的制服,緊緊抱著書包,關上車門的時候還顫抖著嘴唇對自己說「謝謝你」。看著他慢慢移動著步伐、漸漸遠去的背影,魏師孟第一次涌上自我嫌惡的心情。可是隨即又覺得都是他不肯听自己的話所以才自討苦頭吃。
他如果知道他愈是不讓魏師孟去,魏師孟就更是非去不可的話,就不用白白吃那麼多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