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昏迷了整整兩天,也算是宋沂命不該絕吧,居然硬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走回來。
「沂兒,你要是再不醒來,爹也要追隨你去了……鳴……」宋泉邊擦著眼淚,邊對著憔悴不堪的兒子說道。
罷從宮中將他帶回來的時候,他渾身是傷只剩一口氣的模樣,真是嚇壞了所有宋家的人,透過關系才找了幾個高明的大夫日夜輪番照顧他,總算將他一條小命撿回來。
他實在不解,為什去一趟宮中,卻會受這重的傷呢?
到底發生了什事?兒子又為什跟那個昭陽公主困在地道里?難道真如外傳是私奔嗎?
宋沂見到家里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光望著自己,知道他們都想听他的話,但他累得半死,也痛得要命,哪有力氣多說話,因此,他只能用處弱的語氣對父親道︰「爹,過幾天等我好一點,我再跟你們說事情的經過。」
說完,他又閉上眼休息。
見他疲憊的模樣,大家都識相的出去了。
翻了個身,正陷入半夢半醒當中,宋沂忽然想到了那個夢。
在夢中,自己好象跟一個女人相吻,那種甜蜜的滋味讓他到現在都還難以忘懷……
那個女人是誰?
他想了半天,但腦中卻只有模糊的臉孔,始終看不到她的五官,但那感覺卻是那的真實,讓他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吻過那夢中的女人。
他忽然懷疑那到底是個夢,抑或那根本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事?
敲著自己的眉心,他慢慢的描繪出那張紅唇的主人,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巧鼻……猛地,他想起她心碎的淚水和著急的臉孔。
天啊!是她!自己怎會忘了那個女人就是昭陽?
他揉著眉心,有些帳然若失。
但……那個吻是真的嗎?抑或只是他的幻想?
是因為他太喜歡她,才會幻想她曾吻過他,替自己燒壞的腦中增添幾抹歡喜的記憶嗎?
心中亂紛紛的他被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微皺眉頭,他正要轉身叫來人出去,但那人卻粗魯的大叫著。
「我是小芊,有個人急著要見你,所以我就帶她來了……」
不等宋沂答應,小芊顯自推門進來。
宋沂見她硬搶進來,只得慢慢坐起身,滿臉不高興的望著她。
她到底帶誰進來?
他正要開口叨念小芊,要她打發走那個人,冷不防卻見到錦兒小小的臉孔從小芊身後探出來。
「啊!錦兒!你沒死?」
見到本來以為已經死了的人出現,宋沂驚訝的睜大眼楮瞪她。
錦兒一見到宋沂,立刻沖到床邊跪下。
「宋公子,你寫封信給公主報平安好不好?公主為了你,這幾天不吃不喝的,我看得出她好傷心,可是卻不能幫她,嗚……」
說著說著,錦兒便哭了出來。
「錦兒,你別著急,我寫……我一定寫……」
對錦兒有幾分虧欠的宋沂,見她急得都哭了,趕忙安慰她。
小芊見宋沂對錦兒這在意,心中偷笑那傳言一定是真的了。
綜合所有證據拼湊之下,她能肯定昭陽公主必定是愛上了這位宋家最聰明的男人了,否則不會拼命替宋沂說話,還坦白說出這一切事情都是因為她要逃婚才會發生,把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
而且事後還不時差人來打听宋沂的情況,更送了大量補品過來讓宋沂補身體。
要說是因為愧疚才會對宋沂這好,照她小芊的看法是一百萬個不可能。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今早她干脆找了名目進宮和錦兒踫面,還說動她跟她一起回家向宋沂討封安慰信,準備好好的安慰昭陽一番。
從錦兒的口中,小芊才知道宋沂搞不好早就是昭陽的情人了,只是兩個人一直不能結合。
唉!像宋沂這樣的男人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最愛,不就太可憐了嗎?
當然啦,昭陽並沒有要宋沂寫什信給她,但她是覺得自己有責任撮合這對相愛的可憐人,雖然昭陽要嫁的人也是自己的哥哥,但她對宋沂的感覺比那個最近才見面的哥哥還好,她這會兒當然要選擇大義滅親,撮合這對苦命鴛鴦了!
听錦兒說昭陽居然為了自己傷心到不吃不喝,宋沂腦中忽然又閃過那個夢。
莫非那根本不是夢,而是真有的事?
彼不得身上的傷口會撕裂,宋沂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抓著錦兒。
「錦兒,你說昭陽她……她怎樣了?有沒有受傷?」
雖听家人說起自己怎被救了出來,但過程中他都是昏迷不醒,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事。
他的記憶只到那些石塊鋪天蓋地的打下來,自己跳過去護住昭陽,他還記得她嚇呆的小臉,難道之後……兩人發生了什事嗎?
想到夢境成真,他的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膛來。
錦兒被他的激動嚇到,呆了一會兒才又說話。
「沒有,公主身子還好。只是……宋公子,公主一直很擔心你的傷勢,十天後她就要被迫嫁到契丹去了,每天都在哭,還不吃不喝的,我真怕她撐不到那天……宋公子,你不是早就和公主相愛,為什不帶她走?鳴……」
說著,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說昭陽十天後就要去契丹?這……這快?」
听到昭陽就要嫁到契丹,宋沂大吃一驚。
「對,她要嫁給我的哥哥呼里漢。」在一旁的小芊難得見到宋沂吃驚的表情,覺得很新鮮,她還故意加油添醋道︰「唉!說到我那個哥哥,昭陽公主嫁給他就像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又懶又粗魯的契丹人,平常又好喝酒,我看昭陽之後沒好日子過了。」
說完,她偷看宋沂的臉色。
宋沂听到她這說,一張臉立刻變得慘白,哇!他果然是喜歡昭陽的嘛!
小芊心里偷笑,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親哥哥呼里漢,雖然他長得高大又英俊,一點也不輸給宋沂,還是契丹第一勇士,但是她就是決心撮合宋沂和昭陽這兩個人了。
「怎樣,要不要我幫你的忙?」
見宋沂一副茫然失意的樣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芊,搓著手準備大展身手。
「你……」宋沂望著這個一向行事古怪的弟妹,不太相信她會提出什好建議,隨口問她,「你想做什?」
他的心好亂,根本不知道要怎辦才好,他沒听過昭陽親口跟他說過喜歡他的話,她真的喜歡他嗎?
他從沒有一刻像這樣沒有自信。
「你不想知道她的心意,再見她一面嗎?」
見他已經心意動搖了,小芊再加把勁鼓吹。
「我想。」都到這個時候了,宋沂索性干脆點頭承認。
小芊笑著對宋沂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準備欠我一次人情了,大哥。」
先前她和宋沐幾次分分合合的,多蒙這個聰明的大哥成全,她才會和宋沐在一起,這次雖說是幫他,但也算是報恩。
嗯,一報還一報嘛!小芊自認為自己做事一向是很公平的。
宋沂見她自信滿滿,有些愕然的看著她。
到底,她會怎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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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昭陽嘆了今天第一百二十個氣。
一想到自己就要嫁到契丹,她就覺得很郁悶。
「不知道他身子好點了沒?」
想到宋沂被帶走時,那種只差一口氣就要死掉的可憐模樣,她的心不禁又是一陣揪痛。
她的一顆心早就系在他的身上,但他知道她的心意嗎?
想到他的吻、他的擁抱、在他胸膛中的感覺,她就不禁嚶嚶的哭了起來。
以前看著其它的姐妹為情所困的樣子,她總覺得她們真是沒用,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如今她才知道那相思的滋味。
她根本不指望他能救她月兌離苦海,畢竟這太強人所難,宋沂也做不到,但她就要嫁到契丹去了,現在的她只有最後一個心願,那就是再見他一面!
「宋沂……」
她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覺得自己的淚又要滾出來了。
唉!真沒用!
在床上又翻了個身,昭陽听見錦兒走進來的腳步聲,連忙將淚擦干。
「公主,契丹金釵公主振人送了些東西來讓你挑選,我伺候你起床淨身換子衣服再見她好不好?」錦兒走到她床邊哄著她。
「不要!不要!我誰也不見,把東西留下就好了。」昭陽不耐煩的向錦兒揮子揮手,示意她快點打發人走。
誰知錦兒不但沒轉身出去執行她的命令,反而用力拖她起床。
「我的好公主,金釵公主是你未來夫婿的妹妹,不見人家派來的人不好,你還是快點起來吧!」
說著,不管她千百萬個不願意,錦兒便要人抬了熱水進來,更備了衣服皂子燻香在一旁,一副要去見大人物的陣仗。
昭陽見錦兒這模樣,心中越來越覺得古怪。
莫非有什事要發生?
她疑惑地望著她,不解的問著,但錦兒卻什都不說,只是笑得神秘的勸她沐浴包衣。
昭陽拗不過她,只好乖乖的洗澡,又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梳了個美美的頭,錦兒左看右看的,終于滿意的要她在床邊坐下。
「為什我要坐在這里接見人家?」她越來越不懂錦兒葫蘆里在賣什藥。
這是她的臥房耶,怎可以讓閑雜人隨便進來?
錦兒好心的提醒她,「金釵公主派人先拿了東西給你看,那些東西是女人的胭脂和貼身的東西,你不希望外面的侍衛看到那些肚兜吧?」
因為上次發生逃月兌事件,昭陽宮里的侍衛增多了,她每天見到那些橫眉豎眼的男人監視她,就覺得不舒服。
「算你有理,快把人叫進來吧,我想睡午覺了。」
就為了點東西折騰半天,昭陽還是覺得太不值得了,但這批東西是她未來夫婿的妹妹造的,再討厭也得做做樣子。
想到以後的日子,她的臉色更陰沉了,正胡思亂想著,一個穿著契丹人寬大衣袍,臉上戴著面紗的人緩緩的走了進來。
昭陽看著那人,正要揮手叫他把東西拿過來看,卻見到他兩手空空的慢慢向她走近。
「喂!你做什--」
昭陽正要斥責那人不得無理,但她話還沒說完,卻因那抬起頭來的人,緩緩揭下面紗的臉龐停住了話語。
怎會是宋沂?
見到是他,昭陽只楞了一下子,立刻,她便沖到他面前,投進他的懷中。
「真的是你!阿……」昭陽忍不住撲上前哭了出來。
從她和他分別那天起,她就拼命差錦兒去探听他的消息,但錦兒每次都沒有新消息回報,最多就是告訴她宋沂目前平安無事,但一問到細節,卻怎也說不出來,害她每天都擔心得半死。
沒想到錦兒居然將宋沂帶進宮里!死錦兒,她是不怕她因為太高興而當場倒地不起嗎?
邊想著,昭陽邊用力的抓住宋沂哭著。
宋沂抱著日思夜想的美人兒,雖然她抓到自己背後的傷口很痛,但他還是苦笑的替她拭淚安慰她。
「別哭了……」輕拍著她的背,他忍不住低頭輕吻她的頭發。
記憶像潮水涌上。他想起那天熾熱的吻和永生難忘的擁抱,啊!現在就是讓他死了,他真覺得自己也甘願了,現在他更能確定,那天的夢的確是真的……
吻著她的頭發,他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不再往她月牙般的可愛耳朵和白女敕的頸子吻去,光是這樣抱著,感覺她軟中帶香的身體,他就覺得自己渾身燒燙了起來。
昭陽哭了一陣子,這才想起他的傷,慌忙將他放開來。
「你的傷怎樣了?要不要先坐下來?」
擔心他的傷未痊愈,昭陽趕緊將宋沂拉到一旁的臥榻上坐下來。
她的心跳得好快!到現在她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如果是夢的話,就不要讓她太快醒來吧!
宋沂拖著步子,慢慢的坐下來,但一雙眼卻直勾勾的看著她,昭陽被他瞧得有些害羞,不禁垂下了頭。
宋沂立刻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托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看著自己。
這張羞中帶怯的臉好美!紅艷的唇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覺得自己好想吻她,但總不能嚇到她,該慢慢來的才是。
「不要低頭,我想看看你的臉……」他笑著對她道。
「嗯。」
被他這一說,她的臉更紅了,握著他的掌心也使了多一點的力氣,一顆心更是狂跳著。
「那天的事,我想問你……」
怕來不及,宋沂雖然想多捏著昭陽的小手,含情脈脈的多望她幾眼,但還是決定單刀直入先講重點。
「我記得石塊打下來,我護住你之後,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你能告訴我後來發生什事嗎?」
听到宋沂這樣說,昭陽瞬間變了臉色。
難道,他連大膽吻她、和她相擁的事都忘記了嗎?不會吧!那她這樣的舉動不就太過主動了嗎?
她倏然想抽回手,但宋沂卻不放開她,反而拉過她的身子到自己懷中,貼著她,在她耳邊呵氣道︰「我記得像是在作夢,我抱著你,還吻了你……你能告訴我那是夢還是真的事嗎?」
他抬起她的下巴,手指輕擦過她的唇。
「啊……」
他的手才擦過她的唇,昭陽便覺得有股酥麻感從自己背後升起,她還來不及反應,接著,宋沂的唇已經覆上了。
毋須再多的言語,她緊抱著他,響應了他的吻。
不論天涯海角,她只想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就算下一刻死了也甘願!
在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這樣的想法。
寢宮內兩個吻得昏天暗地的人,卻不知守在外面的兩人正談著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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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和小芊在大廳,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金釵公主,你說我們家公主怎辦?要是真要嫁到契丹去,我怕她會上吊自殺。」錦兒邊嘆氣邊道。
費了好大的工夫,總算將宋沂弄進了宮里,想必他現在一定和公主卿卿我我的,公主性子烈,要真和宋家公于有了肌膚之親,她知道她絕對不會再嫁別人了。
小芊咬了口宮中新做的山楂糕,拍拍錦兒的頭。
「錦兒,你放心啦,本公主做事從不虎頭蛇尾,關于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全盤的計劃……」
滿意地將最後一口糕點吞下,她勾勾手示意錦兒靠近她的嘴邊,吱吱喳喳的對她說了一番話。
「這樣真的行得通嗎?」
錦兒听了小芊的「萬無一失大計」,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安心啦!絕對行得通啦!我可是早就準備當大哥的媒人,讓他欠我一個超大的人情!呵……」
小芊呵呵大笑,不斷的安慰不安的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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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皇上最愛的九公主生了一種怪病,全身都長滿恐怖的紅疹,皇上急征醫術高明的大夫人宮會診的消息,立刻傳遍了全國。
大家都想賭一賭運氣,拿出家傳偏方來替公主治病,但眼見要跟契丹和親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公主的臉卻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反而惡化得更厲害了。
而遼國也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很快便要大宋重新選了公主和親,畢竟這長了紅疹的恐怖丑女,可是人見人厭的。
容貌次于昭陽的昭惠公主被選上,才不到三天,她便哭哭啼啼的被送嫁的隊伍送走了,昭惠公主的母親麗妃怒不可遏,但卻因為契丹指明要昭惠公主出嫁而毫無辦法。
而那幸運逃過一劫的昭陽公主,現今正在寢宮中無精打采的照著銅鏡。
「錦兒,你說我臉上的紅疹真的會好嗎?萬一不會好,該怎辦才好呢?」
從宋沂將藥送進宮中,她開始吃吃抹抹之後,果然沒兩天她就從貌美如花的美人兒變成人見人怕的丑姑娘。
雖知這只是苦肉計,而且身上的紅疹只要吃了解藥便會痊愈,但昭陽還是一天到晚抱著鏡子不放,對自己原本絕美的臉蛋擔心得不得了。
錦兒揍到她耳旁低聲對她打趣道︰「公主,你別擔心啦,就算你一輩子都是這樣,宋公子也會娶你的啦。」想到宋公子對公主的柔情蜜意,就讓她好羨慕。
「誰要你貧嘴啊?走開啦!」
昭陽見她取笑自己,不禁柳眉倒豎的斥責她。
雖然知道錦兒這句話只是逗笑的玩笑話,但一想到情郎宋沂,昭陽就不禁眉開眼笑。
想到那天他冒著風險闖進自己的寢官,兩人在房里做的事,她兩頰不禁一陣飛紅。
見昭陽陷入痴呆樣,錦兒識趣的退出去。
「我的好公主,錦兒這就去端碗冰糖蓮子湯給您消消火,我走啦!」
昭陽翻了個身,正恍惚想著那天的事,把臉埋在被窩里咯咯笑個不停,突然,她感覺有人掀起她的被子,一個冰冷的東西架在自己脖子上。
「嗯?」
原以為是錦兒跟自己胡鬧,但她一轉頭,便見到一個全身蒙面的黑衣人,一雙惡毒怨恨的眼楮望著她,讓她毛骨悚然,而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竟然是把森泠的短刀。
「你要做什?」’
靶覺那把鋒利的短刀已在自己脖子上割了淺淺的一道刀口,血也沁了出來,昭陽泠汗直流,但卻不敢大叫。
她知道只要一叫,便會立刻小命沒了,看這人對自己怨恨的眼神,她只能選擇拖延時間,祈求錦兒快點回來發現這名刺客。
「做什?哼!你想我這是在做什?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那森泠的語氣焰進昭陽的耳中,她訝然發現那居然是個女人,而且,她的嗓音好熟悉。
會是誰呢了她絞盡腦汁想回憶起這個人,卻怎也想不起來。
真是糟糕啊!
自從她回來之後,宮中便開始調查是誰殺了桂花,更派殺手追殺她,還不措炸毀信道就為了讓她求生無門,但直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
而起初幾天宋沂的事佔去了她所有的心神,根本無暇去查這些事,之後她又為了自己的臉煩心,更巴望能早一天去見宋沂,旱就把這件事拋到十萬八千里外了,誰知道這殺手居然還不放過她?
真是見鬼了,自己到底和誰給這探的仇恨,讓這個女人恨到要殺死她才甘願?
見昭陽拼命瞪著自己,卻不向自己求饒,那蒙面人陰笑道︰「還不求饒嗎?你不怕死嗎?」說完,她加重了下刀的力氣,昭陽的脖子割出更深的刀口。
昭陽咬牙忍著痛,不敢激怒她道︰「我就是現在要死,也想做個明白鬼,為什要殺我?能告訴我原因嗎?」
那蒙面人只遲疑了一會兒,就拉下面罩,昭陽見到那面罩下的臉,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怎會是麗妃?
昭陽自認為自己和她毫無瓜葛,沒想到她居然對她有這大的恨意,她真的完全料想不到。
見她驚訝的眼神,麗妃獰笑道︰「沒想到吧,我是這處心積慮要殺你,呵……我就知道你完全沒想到!哼!要怪就怪你這張生來狐媚的臉,搶了所有人的風頭不說,還讓我的寶貝珍兒怎都比不上你!我殺你一次不死,如果你乖乖就嫁到契丹去,我便饒你一命,誰知道你居然逃過一劫,還使計讓珍兒出嫁!我可憐的珍兒啊……」
她叨叨念著昭陽的罪狀,昭陽腦中卻尋思她口中的珍兒,亦是代她出嫁的昭惠公主。
昭惠和她風格迥異,和她同年生的昭惠,雖然也長得秀麗動人,但沉靜不擅說話的她,怎樣也搶不過她的風采,也處處被拿來跟她比較。
但昭惠平常客客氣氣的,也從沒听人說她講起她的壞話,麗妃怎會將這事怪到她頭上?
好吧,就算她平常真是跋扈了點,父皇也對自己驕寵了點,但權利都是自己去爭取的,怎能因為嫉妒而找她開刀,簡直是無妄之災嘛!
「無妄之災……」她喃喃念著,感覺自己真倒霉。
唉!沒想到麗妃居然會武功,還能悄悄模到自己房間半點聲音都沒有,看來她是凶多吉少了……
「你說什?」听到昭陽說道句話,根本一點反悔之心都沒有,麗妃整張臉霎時變得更猙獰,口中怒吼聲,「去死吧!」
她正要用力切斷昭陽的喉頭,一旁卻有人射出暗器,將她的刀打掉在地上。
「是誰?」
麗妃慌忙要撿起刀再架到昭陽脖子上,昭陽卻趁著這機會,抓住棉被滾到床角去了。
縮在被窩里,她好恨自己當初怎沒有在床上做個機關可以鑽到地下去。
唉!後悔的事可多了!她就要和宋沂在一起,怎會突然又惹出這種事來?
想到宋沂,她就不禁淚漣漣。
「蕊兒,你傷到哪兒?」
正緊抓著被子在里面發抖,昭陽忽然听到宋沂焦急的聲音傳來,接著被子掀開,有人將她抱個滿懷。
見到宋沂,昭陽強忍了好久的淚水,一下子進了出來,他邊替她看傷口,邊擦她的淚水,見到只是皮肉傷,匆匆上了金創藥止了血,細細妥當包扎好後,他終于松了口氣。
「你怎會來?」
看著他,她眼中含淚問他。
半個月不見,天知道她有多想見他,但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她被父皇禁足半年不能出皇宮,三個月不能出寢宮,簡直是悶死她了!
「契丹王子昨日成親了,我自然要趕快扮成大夫來替你治病,把解藥送進來,誰知道剛好撞見這件事。」
怕昭陽害怕,宋沂根本不敢說這幾天小芊都派探子日夜看著昭陽,一有動靜就先來救人,而今日會進宮,也是得自于小芊的情報推算,麗妃是最有嫌疑的人,才會選了這天進來。
昭陽看著宋沂英俊的臉龐,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從床上跳起來叫道︰「不管了,我等會兒就要去跟父皇說求他賜婚,再在這里待下去,我怕小命會不保……」
在宮里悶了快一個月,昭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更重要的是,她想跟宋沂在一起。
「你真這急?」宋沂故意逗她。
唉!其實他比她更急,萬一她又被許配給哪國的王子還是將軍,那他怎辦?
「對!人家好急……」
狐媚的一笑讓宋沂暈頭轉向,她迫不及待的伸出兩手纏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懷中,主動獻上自己的吻。
時光稍縱即逝,世事更是多變,她到這刻是完完全全體會這個道理了,誰知道自己何時要死,唉,還是快點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才是!
被她吻得渾身發燙,宋沂心里偷笑,悄悄將床帳勾下,兩人滾進床上,不多時,整個房間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