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男好囧(上) 第10章(2)

書名︰型男好囧(上)|作者︰單飛雪|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沒欺負她嗎?

且看稍後,他們登山步道時,戴岩靜怎麼了一一她渾身發抖,一臉凶惡,對著前頭的鄭仁凱吠。「你沒欺負我?!」

「沒有。」

「這樣還說沒欺負我?!」

「你看起來很好啊!」他雙手叉腰仰頭大笑。

此時,山徑兩旁,樹很綠,花很多,小鳥啾啾,藍天白雲之下,他們在步道上對峙。

鄭仁凱看著戴岩靜的新造型,真是無敵可愛,哈哈咍哈哈哈。

她的背上,背著他給的紅色登山大背包(紅色夠招!不愧是鄭仁凱的東西),他將戴岩靜的東西全換到名牌登山包里,當然還加上他自己的登山物品,還有他慈悲體貼為她準備的登山用拐杖(顯然早預知了她的兩腳無力需要拐杖),她的另一只手,還拎著一堆要煮的菜,還被迫戴上他挑選的綠色登山帽,名牌的眶,他這樣精心替她準備,她卻拿不領情。

「為什麼要紅色背包、綠色帽子?!」紅配綠是狗臭屁唉。

「很符合你的個性啊!長得普通卻很臭屁。」

「很臭屁的是你。」戴岩靜吶喊。

「是但是對一個很臭屁的人很臭屁的話,是不是代表那個人更臭屁?」她傻住,呆掉,張著嘴,腦子打結了。

鄭仁凱翻譯道︰「總之,你這陣子對我有夠臭屁的。」真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唉,她嘆氣,一片落葉吹過,眼前階梯層層不絕往上延伸,這是要爬的山嗎?!此情此景,教戴岩靜眼眶泛紅,心中酸楚,她往昔到底做了什麼惡事淪落至此?她心中苦楚又有誰知?!且慢,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那個惡魔已手腳利落、身手嬌健直上青天去一一咻地走遠遠靠夭!戴岩靜驚恐。

這是登山步道還是賽跑的跑道?爬這麼快?她傻眼。

鄭仁凱回身,催她︰「快點啊!」

「我背很多東西唉!」設良心的家伙。

戴岩靜氣喘吁吁跟上,一步一腳印,步步都很痛,看著綿延往上延伸不止的階梯群,好想哭。

「我會死掉……」才爬六階,戴岩靜眼前已出現奇景,看見她的黑白遺照罝放靈堂,賤人鄭仁凱,敲著木魚跪在堂下替她誦經。

此人死因乃是登山過勞矣!嗚呼哀哉,吾命休矣,只為了一段情啊一段情,她遭惡人欺凌命喪于此啊命喪于此。

戴岩靜哭了,落下兩行淚,她真哭了,邊走邊哭,傷心欲絕,感到自己真的命很賤,很坎坷。

「戴岩靜你是綁了鉛塊喔?你想爬到晚上嗎?!」他還在吠。

「我最討厭爬山啦……王八蛋大壞蛋神經病大魔頭……」她暴躁咆哮,咬牙爬階梯,靠著罵他支撐下去。

「你烏龜嗎?有僕人落後主人那麼遠的嗎?」

可以更囂張一點沒關系!這一切都為了愛啊為了愛……她苦忍,埋頭爬。

鄭仁凱看她落後太多,跑過來,看她臉頰通紅,氣喘如牛。

「你看你,才爬十分鐘就這副德行,這就是平日不運動的後果,身體太差了。」

「我恨你。」她的腿在抖。

「是是是,我也不希罕你愛。」看她如此不堪用,好心扯下背包,「算了,我自己背,老年人需要愛護。」

「你可以不要講話嗎!」她大叫,氣炸了。

但她越是哇哇叫,他越是哈哈笑,跟在她旁邊一直鬧。

「不要看地上啦,眼鏡,看看身邊的樹木啊、花啊,多美啊!听听這鳥叫聲,多悅耳啊!」她悶頭爬,沒余力反駁,也不想浪費力氣回嘴。

他繼續唱歌,簡直樂得像在開個人演唱會了。「假日就是要這樣過啊,親近大自然,沐浴在芬多精中,讓身心靈得到解放,你看!蝴蝶?!真是太可愛了,正在采花蜜啊一」戴岩靜拉長臉,真想打他。

可惜打不動,他身體太好,肌肉又多,她只能心中組咒,他是鐵做的嗎?她喘得像狗,他卻能大放詞,氣都不喘,而且他腳步輕盈,很快地又走到離她很遠的上面階梯,在那邊等,雙手插腰,睥睨地看著她的狠狽狀。

「哈羅?眼鏡,快點,。OK?再這麼慢我真的要生氣了喔,眼鏡?!」不管鄭仁凱怎麼催,她真好樣的,不但速度沒有加快的跡象,甚至,什麼?鄭仁凱生氣了,那個女人不但減速到底,還很干脆地給他坐下來休息了。「戴岩靜?!現在還不能休息!」他吼。對他的命令她罝若罔聞,甚至更過分了,她直接躺下抗議。

「喂?」鄭仁凱氣炸了,拔腿飆下去。「你什麼意思?!」等等,他愣住。

戴岩靜臉色慘白,癱軟在地,伸手朝他,斷斷續續吃力喊。

「我……不能呼吸……」

SHIT!鄭仁凱卸下背包,掛在右臂,背了她就往山下跑。

X!般出人命了。他魂飛魄散,以最快速度疾奔下山,一路上戴岩靜一直喘,一直虛弱地喊一一「我不行了,呼吸,呼吸不行,我要死掉了……」靠夭,是要把他嚇死嗎?

鄭仁凱將戴岩靜放入後座,火速飆車,不到十分鐘就將岩靜送入急診室。

護士接手後,他喘得要命,看醫生替戴岩靜戴上氧氣罩。

「怎樣?她還好嗎?她不能呼吸一一」

醫生跟鄭仁凱問清楚事情經過,又看戴岩靜的臉漸漸恢復紅潤,從劇烈呼吸漸漸放松下來,終于能好好呼吸了,剛剛還瀕臨死亡邊緣,可是不到十分鐘,她已完全正常。

醫生摘除氧氣罩,問戴岩靜︰「怎麼樣?可以呼吸了嗎?動動手腳。」

「唔。」她動動手足,意識清楚。「我好了唉?」這麼快,連自己都很驚訝。

靠!是怎樣?!她是好了,可是鄭仁凱嚇掉半條命了,他軟靠牆壁,幾乎死掉。

醫生向他解釋。「這是『過度換氣癥』,雖然發作時很恐怖,身旁的人常會被嚇得半死,不過很快就能恢復正常,可能爬山時過度呼吸讓肺部排出太多二氧化碳了,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含量一時低了太多……血管收縮腦部血流減少,所以會手腳府木頭又很最,嚴重的甚至會肌肉抽搐或痊攣,她的癥狀算輕,剛剛讓她戴上低流速的氧氣罩,現在應該沒事了。」戴岩靜坐起來,好驚奇地環顧手腳。「真的好了,剛剛還以為會死掉一一」

「我才會死掉!」鄭仁凱崩漬怒吼,把醫生護士嚇得退後幾步,且看看他此刻模樣,激動委屈,頭發亂糟糟,很有型的運動上衣被汗水浸透,大背包垂在手臂旁緣,因狂奔加上受驚,此刻看起來他更像病人。

戴岩靜看他這樣,有無感動?

沒有。

她愣住,突然哈哈哈大笑。這……這是因果報應啦!靶謝神。

她很樂喔,鄭仁凱心寒,看她狂笑,只能默默流汗。

稍後,他們走出醫院,登山健身未成,差點還壯烈成仁,搞出人命,鄭仁凱覺得很掃興。

「我會被你氣死。」鄭仁凱說。

「我就說我不能爬山,都幾百年沒運動了,你不听怎麼怪我?」

「你餐餐吃那麼多,體力卻不成正比。」

「你四肢發達和智商就成正比?」

「你就盡興羞辱你心上人的B。ss吧。」

賤人!下流……又拿這個威脅她。可是,真有效,她馬上出動招牌假笑。「請問,現在不用登山了吧?」

「現在沒那個興致了。」

太棒了。「請問,我可以回家了吧,不用送我,掰。」她笑著,好燦爛、好真心地笑了,揮揮手轉身離去,走得非常瀟灑。

鄭仁凱雙手抱胸,看她走遠。果然,她沒有走太遠,忽煞住腳步,轉身,跑回來。

「怎麼?不是要回家嗎?你走啊!」鄭仁凱冷笑,明知故問。

戴岩靜尷尬地說︰「那個……我那個畫。」

「哦,是喔,畫在我車上喔。」他冷冷道。「根據合約,要當我登山助手的人,結果命令我追畫載畫,然後還讓我背下山看醫生?」且听听以上這段話,有天理嗎?到底誰才是主人?

戴岩靜也不是沒良心的。「唔,那個畫請拿給我,我會自己叫計程車載回去。」講得多麼客氣含蓄。

豈能讓她輕易月兌身?鄭仁凱又不是慈善家。「山是不用爬了,不過,我餓了。」

「然後咧?請你吃飯嗎?」為了下午還能享受殘余的假日時光,回家睡睡懶覺,她這會兒倒是很大方。「這樣吧,我出錢請你吃大餐,三百夠不夠?直接折現給你,愛吃啥快去吃。」說著掏出皮夾。

「誰要在外面吃!你做給我吃。」將背包丟向她,她接住。

「不是不爬山了?不用做菜了啊!」

接下來,他們竟當著往來醫院的行人,吵起來了,「不在山上做,可以在你家做啊,我不介意。」

「我介意好嗎?!」

「你介意?那麼在我家做好了。」

「那不是一樣?」

「不然想怎樣?上山找有廚房的民宿?」

「所以來我家或去你家選一個地方做!」

「你……」戴岩靜0爆了,她發現一堆行人側都在看他們吵架,還竊竊笑。唉,被那些人誤會了啦,這什麼對話嘛!「就去你家吧,」她小小聲地說,認輸。

快點把菜炒完閃人啦,厚,與其她隱匿神聖的地盤被他侵犯,她寧願去玷污他家。

美好的周末終究毀了。

山不用爬,但飯菜要做,戴岩靜在鄭仁凱廚房里,忙了兩個小時,把他指定的料理全部完成,並且弄了一鍋白米飯(應他要求)。

當她忙著備料,翻炒食材,屋外響起轟隆的打雷聲,天色瞬間暗下,飽含濕氣的風吹入屋內,接著,暴雨狂倒,抨擊屋子的窗檐、陽台,發出激烈的聲音。

等岩靜將那些熱騰騰的飯菜端到客廳餐桌上時,發現吵著要吃飯的人竟躺在沙發呼呼大睡也。

、她腳步放輕,挪動盤子也小心翼翼,深恐發出一丁點聲響壞了他睡眠(當然不是,誰管他睡得好不好?)她是怕他一一來,又要講一些五四三的惹她煩心。

罷剛還光亮的客廳,這會兒暗下來了。

看他睡得熟,戴岩靜一陣心曖(才怪!),是一陣陣火大!宛如屋外轟隆的閃電跟雷聲那麼爆炸。

她是嚴重睡眠不足,外加差點喪命,還要應他要求做好飯菜呈上來。

而罪魁禍首倒是睡得非常爽喔!

趁他睡著,她趕緊地從廚房找來大塑膠袋,把擱在門旁的畫仔細里好了,準備叫計程車溜走,怕他一一來她又走不了。

都要走了,忽然如獲神啟,又跑回廚房拿了鹽跟糖沖出來,往弄好的飯菜卯起來亂加,跟鄭仁凱對峙幾次,她漸漸有了心得,絕不能讓他知道她廚藝厲害,萬一他吃得太爽,以後次次都拿合約逼她做飯,她會死掉。

然後,又想到這陣子受的氣,她又跑進廁所,把馬捅旁的衛生紙整疊拉出來藏到客廳的儲物櫃里。

炳哈哈哈哈哈……

她為自己的惡作劇狂笑,果然,人一旦有了敵人,內心邪惡的潛力會被激發出來,當然,她沒忘記趁他睡著時,好好打量他的家,坦白講,這間公寓跟她想象中鄭仁凱會住的地方差很多。

她以為會看到一堆公子書籍,或是女人的用品,但沒有,他家非常干淨簡單,廚房空蕩蕩,不銹鋼爐具都很干淨沒有半點油漬,好似閑罝很久,冰箱也只有運動飲料跟礦泉水,客廳擺設簡單的家具,餐桌上有一個相框,他跟一位婦女坐著笑看拍照,她猜那位婦女應該是他媽媽。

而在靠近陽台的書桌上,東西分類得很整齊,一落一落的單據都分門別類疊放,其中一疊是固定捐款的單據,捐助家暴兒的家扶基金會,還有一堆請求贊助的家暴兒童中途之家寄的資料。

大概是因為這一落慈善捐款,讓戴岩靜糊涂了。

很難想象鄭仁凱有好心的一面,一直認定他是花心輕浮放蕩,怎麼可能救助家暴兒?

肯定是這認知上的沖擊,使戴岩靜一時發神經,離開前,竟幫他把陽台落地窗關好,阻擋冷風,還拉下椅背掛著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這時風雨交加,雷聲陣陣,這空蕩蕩近四十幾坪的房子,昏暗中,格外冷清孤寂,她一刻也待不下去,想快快回到溫磬的窩。

戴岩靜到了樓下,搭上計程車,揚長而去,大雨淅瀝,弄糊車窗,戴岩靜抱著畫坐在車里,也不知怎麼搞的,想到鄭仁凱躺在沙發,孤伶伶睡在那麼大一間屋子時,有種詭異的悲傷感。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升起一種憐憫心情?!

拜托,那麼強壯的男人又愛欺負人的,到底是哪里需要憐憫了?

可是,他的房子,給人一種很孤單的感覺。

是少了植物嗎?還是少了寵物?

他有著英俊扁鮮的外表,房子卻空洞單調得可怕。

她又想到那疊捐款單……鄭仁凱為什麼持續資助家暴兒?

她……真的了解鄭仁凱這個人嗎?

當他睡著時,微蹙的眉頭,防衛性地環抱在身前的雙臂,憂郁的表情,彷佛藏著很多心事。

上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