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打擾的下午,兩人窩在被子里相擁而眠,徹底舒放長途旅行的疲憊。
睡了幽長的一覺後,何盼情先醒來了。寒嘯天的手擱在她腰間,仍熟睡著,她沒有吵他,安靜地看著他,他放松舶眼眉,性感的唇線,腮幫子上青色的胡髭,左看右看都帥得不可思議,性格又有男子氣概︰她看得恍神了,她竟能擁有他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的過去她不會追問,也不想追問,只希望她的現在和未來都有他相伴。
「這麼偷看人,眼楮會月兌窗的……」她腰問上的毛毛手突然動了起來,在她背上來回游定。
「哪有人……偷看著你啊!」對上他微睜的眼,她靈機一動,真往被子里頭躲,假裝她並沒有偷窺他的睡相,一下小心手踫到他身體的一部分。「啊!」她驚叫,急忙要收回手。
「呃!」他低吟,隔著被子揪住她的小手,不要她放開,引導她行動。
……
傍晚——
何盼情和兩個嫂子在廚房里準備晚餐,大哥沙擎恩有事去了西西里島未歸,寒嘯天難得有閑情逸致,在院子的休閑椅上听君君有板有眼的拉小提琴。
「寒先生,有您的信,已經掃描過了,是單純的信函。」手下送來一封信。
寒嘯天接了過來,君君因此中斷拉琴。
「君君繼續拉琴,你琴拉得挺好的,不要受到任何打擾而中斷。」寒嘯天鼓勵小孩。
君君繼續拉小提琴,寒嘯天拆開信來——
耙不敢到墓園來見我一面?
芮秋
這女人,果然又出招了,用了「敢不敢」三個字來問他,他哪會選擇不敢?他是不想見她罷了,他拿出打火機燒了她的信,用著火的信紙來點煙抽,扔了火源,任它在草地上燒成灰燼。
「當著小孩的面抽煙是想毒害他嗎?」黑桌霆拉著兩條大型黃金獵犬走過來,他在後院打完高爾夫球,才想坐下來休息就見到三弟燒信,他逕自拿走寒嘯天叼在嘴上的煙,放到自己嘴上叼著,坐到一旁,對君君說︰「小朋友,你先進屋去,這里空氣不良。」
「是,二叔叔。」君君很听話的扛著小提琴跑開了。
黑煙霆見小孩走遠才問寒嘯天︰「是誰的信?」
「還有誰。」寒嘯天連說明都懶了。
「芮秋?」
「嗯。」
「那女人想干麼?」
「她要我去墓園見她。」
「想約你談判?」
「我跟她沒什麼好談的。」
「你會去嗎?」
「會。」唯一能讓他去一趟的理由是︰「我想弄清楚她至Ⅱ底要什麼?」
「這樣也好,省得她干擾到公司,我會派人封鎖整座墓園。諒她不敢亂來.」
黑耀霆認為得有防範措施。
寒嘯天點了頭,揮手招來手下,下令︰「備車。」
「是。」手下領命前去。
寒嘯天立起身。「二哥,要是盼情問我去哪里的話……」
「我會說你去公司開會。」黑煙霆反應極快。
寒嘯天質疑他︰「你常用這種借口跟二嫂說?」
黑耀霆搖頭。「我沒有別的女人,不需要借口。」
「這個芮秋並不是我的女人。」寒嘯天慎重其事地說明。
「總是個女人,說去開會不是保險些嗎?何必讓你那個可愛的情人有別的想像空間?」黑耀霆思慮縝密。
寒嘯天酷笑,同意他的話。
約莫十五分鐘路程,黑色凱迪拉克到了一座幽靜的私人墓園前。
寒嘯天下了車,步行進了靜謐的墓園中,走向芮妮面無表情,心情平靜。
「寒,你來了。」有個身著風衣,長發披肩的女子已在那里等候著他。
他朝她走去,在離她五步遠之時止步。「找我做什麼?」
她回過頭,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你好狠,精英寧願被你吃定也不跟我合作。」
「算他們聰明。」寒嘯天冷然的臉上絲毫不見情緒。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絕情?三年前你一聲不響就走了,一回來就找我的碴?」
她眼眶紅紅的。
他不為所動。「是你找我的碴吧!」
「好吧!我承認,我是利用買精英軟體公司的游戲軟體來吸引你的注意,我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把你引誘出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寒嘯天不語。
她走近他,忽然地撲向他,抱住他,淚墜在臉上。「寒!你為什麼要離開羅馬,放我一個人枯等著你,難道你對我沒有感情了嗎?」
寒嘯天推開她,不留情地指著墓園咆哮︰「我不曾對誰有感情,你應該悲傷的是,跟你有感情的妹妹已經躺在這里面。」
「你怎麼確定躺在里頭的是誰?」她神色掙扎,眼神閃爍。
寒嘯天一詫!「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連我都認不出來嗎?我是芮妮……躺在里頭的是我那個不要臉的姐姐芮秋,你不會忘記我肚臍旁有顆痣吧!那是芮秋沒有的……」她邊說邊解開風衣,里頭除了她的身子沒有半件衣服……夕陽映照下,她肚臍旁確實有顆紅痣。
「你模模,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她拉他的手觸踫自己。
寒嘯天手指瞬過那顆突起的紅痣;一股寒意隨即從背脊竄出,他雙眼凜冽,死死地瞪著她。「你是芮妮!」
「我是……我苦等了你好久……」芮妮緊緊地抱著他,眼淚奔流。
「你讓我以為你自殺,其實是你殺了你姐姐!」他推測。
「寒……你好聰明,可是你知道得太晚了……你知道嗎?當你們在我的床上胡搞的時候,我人就在門外,最過分的是姐姐竟然還穿我的衣服!我恨得把我媽的安眠藥全倒逃茸引。里,等你走後我就端果汁到房里,姐姐一看見我,心虛得嚇了一跳,我當作什麼事都沒有,問她要不要喝果汁,她喝了,睡在我床上,我拿了水果刀在她手腕劃上一刀,讓她在睡夢中慢慢地流干了血,模樣看來就像我已經為情自殺……哈哈哈……」芮妮又笑又抽噎,兩手緊纏著寒嘯天的頸子。
寒嘯天震驚到動也不動,這女人竟是個冷靜的殺人犯!
「寒,來啊!在芮耿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的墓前吻我,撫模我……像三年前你在我床上對她做的,再對我做一遍。」芮妮湊上嘴要吻他。
「你瘋了。」他別開臉,推開她。
「你不敢,你也心虛了?我老實告訴你,我想殺的其實是你們這對好夫婬婦,我成功地送走了一個,你……玩弄了我的感情,當然也得付出代價!我等了那麼久就等這一刻……」芮妮從風衣口袋里取出小手槍,直指著寒嘯天。「寒!你納命來吧!」
寒嘯天面不改色,冷靜地沒有動作。
突然間芮妮哀叫一聲,被一群埋伏的手下撲上來抓住她,搶下她的手槍。「放開我……放開我……」她死命掙扎。
寒嘯天轉身走人,沒有多看她一眼。
「寒,你真的好狠心……你以為我真的斗不過你的惡勢力嗎?」芮妮尖聲地大叫。
寒嘯天沒有停留,在上車離去之前,他听見墓園深徑中傳來「砰」的槍響。
「寒先生,她自盡了。」車上的無線電對講機,傳來手下的通報。
「你們知道該怎麼處理,開車。」他冷酷無情地下令,森峻的面容下,心緒復雜,那女人終結自己的生命來讓他自責,太傻了,對他而言她不過是過去花心糊涂帳中的其中一筆而已,但她確實又震撼了他,三年前竟是她害死自己的姐姐,移花接木之不讓他以為她是為他而死︰總歸一句都是花心惹的禍,過去的他太荒唐了。
回到家,寒嘯天在院子里下車,二哥黑煙沾仍在院子里等他。
黑煙霆一派悠閑地看報紙,待寒嘯天走近,坐定,他放下報紙直言不諱地說︰「我接到報告了,依我看那女人是瘋了,你還是不要留在羅馬,帶盼情到澳門散散心。」
「二哥,我會考慮的。」他確實需要多一點的空間和時間排解這一個半小時之內發生的事。
「別考慮了,這是賭城帳房金庫的鑰匙,你去幫我看著場子。」黑懼霆從皮帶間抽出成串的鑰匙,拿下一支交給兄弟。
「那你呢?」寒嘯天把鑰匙握在乎上。
「我得在老家多待一些時日,你二嫂不方便長途飛行。」
「二嫂怎麼了?」
「她有了,昨晚才發現。」
「恭喜你了,二哥。」
「嘿嘿!謝了,你也多努力。」黑耀霆傾身拍拍他的上臂。
「要當爸爸是什麼感覺?」寒嘯天完全領悟不到。
「非常興奮。」這還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喜悅。
寒嘯天可以猜想那對二哥來說是很重要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