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簡直太跩了!但方浣露也只能討好他,她擠出笑誠懇的道︰「夫君,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嚴笙眸底閃爍著邪魅的光芒,似笑非笑道︰「娘子,你口口聲聲想和我和離,我們夫妻不同心,你要我怎麼幫你呢?」
方浣露瞪著他,咬牙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嚴笙傾身對上她小巧的鼻,笑得跋扈又狡猾的道︰「對,所以你最好打消要和我和離的念頭,要不你曾寫過和離書,要和我和離的事傳出去,老太君肯定會認為是我不同意和離,你才會憤而在梅酒里下毒想殺我滅口。」
「……」方浣露真不敢相信,他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而她也相信,老太君定會相信這番話。
嚴笙又笑了,笑容十分無害,彷佛方才的邪惡只是錯覺,「娘子,你知道嗎?你想踏出這間柴房,就必須有我幫忙,而我,也需要你幫忙才能捉出幕後凶手,所以我們一起合作是最好的。」
「你需要我幫你……捉出凶手?我嗎?我怎麼有辦法!」方浣露听得相當震驚,食指忍不住指著自己。
嚴笙朝她說出實情,「那個在你的酒里下毒的人,有可能是住在這侯府里的人,也就是我的家人,那個人從我十歲起就對我下毒,在我回來後又想除掉我,才會在你釀的梅酒里下毒。」
方浣露听得腦袋發暈,「你、你說的家人對你下毒,這是怎麼回事?」
嚴笙說起前因後果,方浣露听到他說,他自小身體孱弱便是受到長期毒害的關系,三年前離家出走時他剛好毒發,要不是途中遇上康王,有神醫為他解毒,他肯定會丟了性命,這次回來,他想查清楚對他下毒的人。
方浣露向來同情心泛濫,早忘了這男人前一刻有多麼讓她很得牙癢癢,此時為他忿忿不平的道︰「天啊,好惡毒,當時你才十歲,還是個孩子,那個人怎麼狠得下心……你說是你的家人要害死你,究竟是誰想害你?」
嚴笙說道︰「這部分我還不清楚,我曾想過對方的動機會不會是仇殺,有人對我爹娘懷有深仇大很,見我爹娘已死,便想殺了我泄很,但用在我身上的毒是極罕見的毒,對方似乎不想被人察覺到我中了毒,想讓我看起來是因病死去,所以我想,凶手可能是想奪得我身上威遠侯的爵位,想悄悄除掉我,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
「如果是為了威遠侯的爵位想除掉你,那我猜凶手應該是二房的人!」方浣露毫不遲疑的道︰「二老爺不滿你死去的爹,還有由你繼承爵位這事已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的。」
而且,他還很壞心,在宴會廳上一句酒是她釀的,就把她害慘了,她當然會當二老爺是頭號嫌疑犯。
嚴笙已讓阿齊調查了各房的事,二老爺對大房的怨懟確實是人人皆知,不過二老爺是不是凶手這點,他是抱著保留態度的,「這得繼續查下去,有憑有據才能確定。我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你肯定比我更熟悉府里的人事物,若能從旁協助我調查是最好不過的。」
方浣露雙眼晶亮,她又開口問道︰「那我協助你捉出想害你的凶手,你就會和我和離嗎?」
嚴笙聞言又變臉了,那張俊美無瑕的臉陡地變得邪氣,教方浣露心口一緊,瞬間感到不妙,接著就見他朝她傾身,扣緊她的肩,低低在她耳邊輕喃道——
「娘子,你以為,你可以跟我談條件嗎?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但你現在不答應我,你連這個柴房都踏不出去,而且,或許你真的會被當成凶手處置也說不定。」
方浣露被他的手扣得緊緊的,耳邊听著他邪佞威脅的字句,簡直讓她打從骨子里不寒而栗。
太過分了,這分明是強迫她幫他,且她完全沒有拒絕的余地,也沒一點好處!
她在心里又喊了一遍——惡魔!
「娘子,我們現在可是命運共同體,我們只有彼此了,我不相信府里的人,包括我院子里服侍我的人,我都怕是凶手埋藏的眼線或是當年對我下毒的幫凶,我只相信和我在同一艘船上的你,你非得幫我才行。」
嚴笙松開了她肩上的手,幫她將頰邊凌亂的發勾入耳後,朝她笑得溫柔無害,像在誘哄著她。
阿齊清查了他院落里的下人們,並沒有查出可錄人物,或是各房派人當眼線的人,現今他在明、敵在暗,不只他有危險,連身為侯爺夫人的她也恐會被殃及,所以他們必須同心協力,他才能保護她。
方浣露瞪視著他,他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她不該和他做交易的!
「不願意嗎?」嚴笙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的道︰「那你就繼續待著吧,我不能保證要花多少天才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無辜,老太君若先有動作……」
方浣露截住他的話,「嚴笙,為什麼你不願意和我和離呢?你明明就不喜歡我,說什麼要彌補我,也都是嘴巴說說而已,你到底對我……」是怎麼想的?為何不願意放過她?總是屢屢作弄她?
「你說呢?」嚴笙深深凝望著她,黑陣一閃而過濃熾的愛戀,然後傳身離開欲將那扇門關上。
方浣露幾乎要在他深邃的瞳眸里捕捉到什麼,就見他馬上轉身,要拋下她走了!
她看了看四周,實在不想在這昏暗的地方逗留太久,她朝著他的背喊道︰「我知道了!我幫你就是了!」
嚴笙停下步伐,得逞的徹勾盾角,然後回過頭朝她溫文笑道︰「娘子,我需要多一點時間調查那批你釀的酒還有誰經手過,我會盡快查出證據來的,得先委屈你待在這里了。」兵部尚書在知道凶手並非針對他下毒後,就因為身有要事先行離開了,但他很關心這個案子,在離去前,留下了兩名能力不錯的手下協助嚴笙。
「我會忍耐的。」方浣露硬擠出笑容道。
看嚴笙說完後轉身要走,她忍不住在背後做出踢他一腳的動作。
這個月復黑!這個抖S!這個惡魔!她在心中忿忿罵著。
嚴笙彷佛感覺到背後有人在偷罵他,忽然轉過頭。
方浣露的一腳正好停在半空,她尷尬的收回,知道不能得罪他,朝他恭敬一笑,「夫君請慢走。」
「那我走了。」嚴笙朝她微微笑了笑,當門鎖上時,方浣露知道這次他是真的走了。
她驟然失去再踢他一腳的力氣,長長嘆了口氣,她和他居然成為命運共同體,和他糾纏不清……方浣露懊惱得真想抱頭大叫。
暫時只能這樣了,往後她一定、肯定、絕對會想到好法子,擺月兌這個男人遠走高飛!
柴房外,嚴笙臉上早沒了一絲笑意,泛著森森的冷意,著實讓一旁等候他的阿齊和護衛們打了一個冷顫。,
竟然敢動他的女人,他發誓,他一定要捉到真正在酒里下毒的人!
嚴笙怒意沸騰的握緊拳頭,握得很緊很緊,一會兒,他才松開手,往前邁開步伐,領著人離開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