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開了嗎?"雲龍跟了他一整夜,在看見他的笑容後,才敢現身。
"謝謝你,貼身保鏢。"飛龍故意奚落他。
雲龍無動于衷。"我覺得此時改選老大時機不怎麼對。"
"謝謝你這麼支持我。"飛龍不算有誠意的道謝。
這兩年,兄弟們一直默默地承受他的失意,無論是幫務、感情,甚至隱瞞他與妮娜的婚姻不讓他的繼母知道……他們全都毫無怨尤地替他承擔。
人與人的感情並非一朝一夕便可以形成,他只是想要擁有所以才會不停的追逐。
雲龍還未遇上一個足以讓他掏心的女人,所以他不懂"情"字傷人不需刀!如果感情能瀟灑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那麼社會上就不會出現層出不窮的情殺事件。
"雲龍,等你愛過就知道其中的滋味。"飛龍滿心苦楚地嘆道。
"這麼說,你會是我最好的愛情顧問?"這倒不錯,堂里已經有兩個人是他的愛情顧問了。
"我可是要收費的!"人家說久病成良醫,沒想到失戀也能成顧問。
飛龍心里明白,一個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絕對不值得男人為她頹廢、喪志!
他是該收回遺落在妮娜身上的心了,如果再不振作,恐怕兄弟們會瞧不起他。
"何苦來哉?唉!老大真是自討苦吃。"雲龍滿頭大汗,口中念念有詞地走進來。
"怎麼了?哀聲嘆氣的,沒查到嗎?"蒼龍貓哭耗子假慈悲地問。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隨便叫個手下都能搞定,偏偏飛龍慎重其事地交代他親自出馬。真是吃飽了沒事干!現在他才知道當家的飯不容易吃。
"沒完成我敢回來?"雲龍蹺起二郎腿,不耐煩地將資料丟在桌子上。
蒼龍好奇地伸手想拿資料觀看,卻被雲龍用力地拍開手。
"先生,這屬于最高機密,閑雜人等切勿窺探,以免惹禍上身。"他怪叫道。
"老大又不在,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發現?"他知道雲龍吃軟不吃硬,絕對會讓他偷瞄一眼。
雲龍本性浪蕩不羈,喜歡向傳統挑戰,如今為了阿峰買了個女人給老大,不得已才親自下海做起偵探,虧他能忍下這口氣。
雲龍神秘兮兮地盯著蒼龍。
"這次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看的。比起老大那兩道蘊藏千年寒冰的眸光,你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被他這麼露骨的拒絕,蒼龍倏地無話可說。他的確忘了老大在他們心目中的分量。只要他一瞪眼,飛龍堂里沒有一個人敢喘氣。
看來今天休想知道雲龍查到什麼了。既然如此,不如回房睡大頭覺。
"喂!你去哪里?"最近龍天霸鬧得凶,老大嚴禁眾弟兄在外游蕩。
"外頭不能去,這里又沒有新鮮事,只好回房補眠。"蒼龍擺一擺手,懶散地回房。
看著蒼龍離去,雲龍只能無奈地頻頻低嘆,在外面出生入死也好過當偵探。
"你吃錯藥了嗎?"飛龍走進議事廳,就看見雲龍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他好奇地問原因。
"很久沒去外面活動筋骨了,派個有挑戰性的任務給我吧!"調查局長變成偵探?唉,心痛、悲哀啊!
就知道雲龍憋不住!
"上次那項任務還沒有找到適合的人選,想不想試試?"
那項任務已經延宕許多天,飛龍居然還找不到人接手?事情有點詭譎。
"好吧!既然沒有適合的人選,我就勉為其難的接手。"雖然閑得發慌,仍然要維持一下男性可笑的尊嚴。
飛龍只是抿嘴一笑,看在同是男人、一樣愛面子的份上,不與他一般見識。
"我要你查的事結果如何?"
雲龍從牛皮紙袋中抽出資料向他作簡報。
"她可真是不簡單,除了上課之外,其余的時全花在做家事、打工上面,在校的成績還能名列前茅。昨天大學聯招放榜,她還考上T大。"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氣。
飛龍沉默地看著手中的資料,接著走到窗邊眺望遠處的綠地,似乎在思考一項重大的決定。
比起他們,石冰心似乎更是讀書的料,沉重的生活壓力,水深火熱的家庭環境都沒打倒她,看起來是個韌性很強的女孩。
"替她辦理入學及注冊手續。"
與其說是驚愕,不如說飛龍轉性了!自從妮娜離開他之後,飛龍的眼里便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更甭說為女人操心。可是,今天他竟為了石冰心而破例,不但費心地要他調查她的一切,甚至要送她進最高學府。
"老大,你想清楚了嗎?"雲龍很替他擔心,如果在感情路上再受一次打擊,他能忍受得了嗎?
"只是栽培一個有潛力、有前途的女孩,有什麼好想的?"真搞不懂雲龍的腦袋到底裝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雲龍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克制不住地替飛龍擔心。大學里多的是年輕、有才氣的男孩子,把石冰心送進大學,無疑是在他們兩人之間築起一道高牆,而且高度將與日俱增,有朝一日她畢了業,心中可還會有飛龍的存在?
早知道飛龍的心中有此計劃,他鐵定會做一些假情報。什麼愛是犧牲不是佔有?全是瞎扯!等哪天望著愛已逝、情已遠時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吃過晚飯後,石冰心照例躲回房內。一方面是避免尷尬,一方面是想避開下人們的眼光。在這里,她既不是舞龍堂的人也不是下人,這種什麼都不是的身分,讓他人的眼光好奇多于關心。人人都想知道,情場失意的飛龍到底會給她什麼樣的待遇?其實她自己也非常茫然。
夕陽早已西沉,石冰心仍站在陽台上,望著即將消失的晚霞余光,看著橘紅色的霞光,不能自主地被黑夜包圍、淹沒,或者說是追逐陽光而去?誰知道!
對她而言,被淹沒要比追逐來得好。淹沒能夠期待黎明後的旭日再次閃耀;追逐卻只能永遠跟在他人背後。
傳說中,有一種蝴蝶平均壽命只有二十四小時。蝴蝶必須在短時間內找到伴侶、完成交配,成功地孕育下一代,然後死去……
想想,在彩霞滿天的黃昏紛紛死去,新生命則等待另一次黎明的到來……
多淒美!如果能夠,她寧願變成蝴蝶,在八萬六千四百秒里,換得瞬間的永恆.
多日未出現的飛龍,站在房門口看著她發呆。
叩叩!
敲門聲驚醒神游中的石冰心。
"我能進去嗎?"飛龍彬彬有禮地問。
"這是你的房間,而我是你的女人,為什麼不能進來?"其實她想說的不是這些。她想告訴他︰別丟下她一個人,她怕黑、怕孤獨、怕寂寞……而飛龍卻將所有她害怕的東西全留給她。
飛龍不怪她的尖銳話語,是他自己沒有勇氣面對她而選擇逃避。愛情需要智慧、勇氣、忍讓、默契……所有人世間最難的事,全都包含在愛情里。他寧願捧著破碎的心,獨自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也不願意初露的感情女敕芽遭受到摧殘。
他靠在門邊,沒有走進房里。"你準備一下,等會兒帶你去買一些書。就快開學了!"
開學?好陌生的名詞,好遙遠的記憶!十八年過去,她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自己。學會隱藏情感讓外表風平浪靜,卻壓抑不住內心深處的波濤洶涌,何時才能將內心的掙扎與吶喊轉換成海闊天空的生命張力?她不敢多想,怕一切會有如過眼雲煙,只不過是脆弱時的幻影。
"我和那兩個字已經成為絕緣體。"石冰心的嘆息一聲接一聲,好似千萬年道不盡的愁緒。
"已經幫你注冊了,去不去隨你。"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個女娃總能輕易挑起他的怒意,讓他覺得憤怒,卻又舍不得她的無助。
只不過是一個用來抵債的女孩,就算她心不甘情不願,他最多置之不理就算了,何苦與她在此唇槍舌戰?
"你是不是覺得有個學士情婦能讓你更值得炫耀?"
石冰心沒想到這句話就像點燃某種引信,讓飛龍在瞬間變了臉。
瞬間,飛龍臉上的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邪魅的笑容,俊美而深邃的五官,增添某種難以言喻的詭譎氣氛。他將她逼到牆角,強迫她抬起頭來看他。
顯然她已點燃他極力壓抑的熾熱烈焰。
"你喜歡我將你當成情婦是嗎?"他徐緩地將她嬌小的身軀抵在他寬闊的胸膛前。
石冰心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唇就被他灼熱的唇覆蓋。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楮,掙扎著發出模糊的悶哼聲︰"放……開……我……"
她的抗議被他悉數吞入口中,順勢地啟開那兩片軟綿綿的唇瓣,長驅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吸吮著她的芳香、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