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瑀一開門就听到滿室笑語聲,她楞了楞。那不是她母親的聲音嗎?她怎麼來了?!
「媽。」一進客廳,果然看到她母親,地上還有大包小包,顯然是家鄉的特產還有母親自己養的雞、自己酷的菜等等。
「回來啦!」高彩月中氣十足的喊,「我來喝親感的喜酒,你爸還沒有完全康復,就派我做代表啦!」
她趕緊月兌了鞋進去,把剛剛去黃昏市場買的菜擱在一邊。「怎麼也沒打給我?我可以去車站接您啊。」
高彩月臉上寫著何必如此。「你在上班,干麼那麼麻煩打給你,再說你也沒有車,接我還不是一起坐車過來,多麻煩啊,所以我就打給吳悠了。」
心瑀張口結舌的瞪著母親。「打給——吳悠?您說吳悠嗎?」
「對啊!」高彩月理所當然的說:「他有車,過去接我也方便,又是副總,離開一下又沒關系,不打給他打給誰?」
她結結巴巴的問:「可是您——您怎麼知道吳悠的電話?」
「還不簡單,我問稚娸的啊!」高彩月笑吟吟的說:「你爸住院那次,多虧了他,為了謝謝他,我叫他過來吃晚飯。」
心瑀驚訝的張開嘴,「什——什麼?」
炸彈一個又一個的扔過來,她完全招架不住。
她跟吳悠現在處于非常時期,什麼都不知道的母親還把他叫來叫去的,她怎麼面對他,還是對母親說清楚好了,以免以後又發生這種事……
「媽,其實……」
叮咚!
稚娸跳起來,歡呼著,「吳悠叔叔來了!我去開門!」
看女兒興奮的神情,心瑀更厲苦惱。
她跟稚娸說過,她跟吳悠叔叔要分手了,稚娸竟然知道是因為她爸爸的女朋友是吳悠的姊姊的關系,還不以為然的問她,為什麼吳悠的姊姊做錯事,要怪到吳悠叔叔的身上?讓她啞口無言。
「我來了,伯母。」吳悠手里拿著一瓶紅酒。「喝一點紅酒對身體很好,想跟伯母喝一杯。」
「好好,做得好,我正好喜歡喝紅酒。」高彩月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佯裝不知道,事情她都從外孫女那里听說了,對笨蛋女兒的做法很不以為然。
為什麼心瑀要退讓,讓那個混蛋許瑞陽得到便宜?要退讓也應該是混蛋許瑞陽跟那個女人才對,讓許瑞陽成了豪門女婿才是老天沒眼。
「媽——」她潤了潤嘴唇。「我還沒煮飯,還是請人家回去吧,改天再……」
哪知道高彩月笑著說:「沒煮飯我會請客人來嗎?放心啦,我都煮好了,煮得很「澎湃」,不會丟你的臉。」
「我有幫忙哦!幫忙洗米、削蘿卜、打蛋。」稚娸在旁邊幫腔。
一席飯,心瑀吃得食不下咽、如坐針毯,雖然菜色真的很豐富,她母親手藝又很好,可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偏偏,她母親和吳悠邊喝紅酒邊聊開了,又偏偏,餐桌又那麼小一張,她和吳悠不經意兩人視線對上了,看到他眼底出現的笑意,她的臉竟然紅了起來。
她臉紅個什麼勁啊?她真想掐死自己,有人對要分手的男朋友臉紅的嗎?
「伯母明天就要走了嗎?怎麼不留幾天,我還想帶您到處走走看看,吃些好吃的東西。」
「心瑀的爸爸沒有我不行啊,我對家里可是很重要的。」
「伯母真是快人快語。」
「你這個小子我也是越看越喜歡。」
心瑀默默的扒著飯,嘴角不時有抽播之戲,听著他們的對話,覺得他們都快義結金蘭了。
飯後,她正想著要用什麼理由讓吳悠走,以免她母親又把人家留下來看電視吃水果,他卻很干脆的起身告辭,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真的以為他好不容易又進這個家,會死纏爛打的留下來。
「伯母,舟車勞頓,您也累了,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高彩月一臉的滿意。「好好,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心瑀松了口氣,正想晚一點跟她母親說清楚時,听到母親大人下令。
「心瑀啊,你跟吳悠過去,把他要送我的陳年紅酒拿過來。」
她瞪大了眼。「什、什麼?」
高彩月責怪的看了女兒一眼。「剛剛吃飯時沒在听嗎?吳悠說家里有瓶紅酒,年份跟今天喝的那瓶一樣,要送給我,讓我帶回去跟你爸一起品嘗。」
「哦——」有這一段嗎?她怎麼沒听到?「那那稚娸過去拿好了。」
「小孩子懂什麼?萬一打破怎麼辦?」高彩月數落道:「你就不要這麼懶了,幾步而己,就在對門,快點過去拿!」
真是冤枉!她哪是懶啊?
在母親的監視下,她只好頭低低的跟著吳悠出門。
「我在門口等你……」
她才把自家大門關上,還沒說完,吳悠竟然大手攬著她的腰,倏然將她往前一拉,一把將她拉進他家,大門砰地在他們身後關上。
「你要干麼——」
還沒喊完,她人已經貼在他灼熱的身軀上,唇已經被他堵住了。
她拚命的、拚命的想掙月兌,他卻怎麼也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越抱越緊,還越吻越深入,唇齒糾種間,她沒用的听見自己虛弱的低喘,厭覺到自己的身體敏感的在顫抖,感覺自己正在融化。
她被他抱進了房里,被他扔到了床上,他頎長的身軀隨即壓住了她,溫柔的高舉她雙手扣住,但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看著她,深深的看著。
她心跳如擂鼓的揪著他,看到他俊美的臉上,那雙黑眸正痴痴的望著她,幽暗的房里,只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可能是紅酒的催化,他的臉有些紅,行為更是有些瘋狂。
被他這樣壓制著,她的呼吸急促、手腳慌亂,滿腦子都亂烘烘的,她的心跳控制不住,卜通、卜通的狂跳,好像自己就快要因為心跳過快而死掉了。
「不要這樣對我,我們不分手。」
她的呼吸一緊,他的話讓她想哭。
可是……不可以,不可以心軟,都開始疏遠了,不可以在這里功虧一簣。
心瑀用力眨眼,不許任何水氣形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對你已經沒感覺了,在知道你跟那個女人的關系之後,就沒感覺了。」
「我不相信。」他目光鎖住了她的眼,抵著她的唇道︰「我吻你的時候,你的反應告訴我,你有感覺。」
她臉紅耳熱了,期期艾艾的反駁,「任、任何一個男人吻、吻我,我都會有同樣反應,那是、是本能。」
他用雙唇輕掃過她的唇瓣,雙手開始動作。「那麼,任何男人對你這樣,你也會本能反應嗎?」
她慌亂的看著他,快感卻如洪水般的淹沒她的感官,想要推開胸前的他,卻只是徒增他的激越。
丟死人了啊!
心瑀清晨五點半逃回自己家里,幸好大門里面沒上鎖,不然她要怎麼面對母親和稚娸?
她竟然在吳悠家里睡著了?還睡得非常好、非常香甜,一覺到天亮,把這陣子沒睡好的,一次全在昨晚補回來了。
老天!這種失誤絕不能有第二次,不然連她自己都會認為她說要分手很可笑,吳悠又怎麼會當一回事呢?
一回到家,她連忙去洗澡,洗澡之前先打了個電話問店長,可以不可以請半天假,她想帶母親去買套衣服,再送母親去坐高鐵。
店長一口就答應她了,還叫她若半天不夠,就請一天吧,她跟巧麗兩個人忙得過來。
她才穿好衣服、吹好頭發走出房間要去做早餐,卻看到母親與稚娸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客廳里了,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她狐疑的看了眼時鐘,才六點多沒錯啊。「媽、稚娸,你們怎麼這麼早起來?我才要去做早餐。」
像是回答她問題似的,門鈴叮咚響了,她突然有奇怪的預感,該不會吳悠又來了吧?
「吳悠叔叔來了!我去開門!」果然,稚娸一馬當先的去開門了。
心瑀楞楞的看著他走進來。
全套黑色西裝,黑色的絲質襯衫,還打了黑色領帶,頭發也很有型,變得更加俊帥迷人了……
「吳悠叔叔,你今天好帥!像新郎,哦,不對,像韓星!」稚娸豎起大拇指稱贊。
心瑀心里雖然也是這麼想的,但不可能像女兒那麼口無遮欄……話說回來,稚棋對不熟的人總是戒心很重,一旦熟了,她就會卸下心防像個孩子,吳悠就是個例子,現在她是全然的信任他了。
「你你你、你這麼早來干麼?」一想到昨晚的激情,還有自己才剛從他床上逃走,她的語氣就理不直氣不壯的。
「我來接伯母去用歐式自助早餐。」吳悠眼光落在她身上,仍是那副從容自若的樣子,微笑,慢悠悠地說。
心瑀板著臉拒絕,「不必了,你回去吧,我媽不喜歡那些外國人的食物,她吃不慣」
「拜托~我很喜歡好嗎?」高彩月一口否定女兒的話,還瞪了她一眼才笑著對吳悠說:「我們趕快走吧,我肚子好餓!」
「是的,伯母,我已經訂好位了,一到就可以吃。」
高彩月眉開眼笑。「你這年輕人真是貼心。」
吳悠頡首微笑。「伯母過獎了。」
「好棒哦!我可以吃完再去學校。」稚娸雀躍地說。
她輕捏外孫女的臉頰,笑道︰「你這貪吃的小丫頭,就是為了讓你也能一起去才這麼早啊。」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去,就像同一陣線聯盟。
高彩月在外面喊道︰「範心瑀!你還不出來在干麼?想把你老媽餓死嗎?」
「來了……」心瑀有氣無力的去拿包包,孤軍奮戰真的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