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啟生情深地望著蘇慧,手往下,輕攏在她的胸脯上,感受著掌心的柔軟,心中喟嘆不已,雖然此刻這樣的舉動很小人,可不趁現在,他可沒有機會享受,小人就小人吧,反正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你在做什麼?」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享受。
他略微遺憾地收回手,還未說話,臉上便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紅色的手印立刻浮現在他英俊的臉上,他錯愕地看著她。
她憤怒地坐起來,一手抱著肚子,滿臉的憤懣,「你這個登徒子。」
吃豆腐被人抓住了,寧啟生挨了一記鐵砂掌,本來應該生氣的,他反而笑了,對著她流里流氣地笑著,「我對你怎麼了?」
「問你自己,你剛才對我做什麼。」蘇慧生氣地喘氣,臉上泛著紅暈,睡夢中被人騷擾,等一醒來就對上一張色色的臉,真的令她氣憤不已,他太不要臉了。
寧啟生啼笑皆非,「我看到你的衣衫敞開,怕你受涼,便想替你拉好衣服,你二話不說就打我巴掌,惡人先告狀了啊。」
她震驚地看著他,事情竟被他扭曲成了這個樣子,她才不信,伸手狠狠地拍在他的手臂上,「你給我滾遠一點。」
「等一下。」他微笑地望著她,指了指臉上的痕跡,「無緣無故地被你打成這樣,我要是不做一些事情,總覺得虧待了我自己。」
她瞪大眼楮,「你說什麼?」不要臉的人說的話也忒不要臉了。
他朝她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大掌直接抓住她右邊的豐滿,據了括分量,臉上帶著驚訝的神情,「娘子這里大了不少。」
這哪里還是她那個古板的夫君,完全就是一個地痞流氓,她伸手拍開他的手掌,小臉被氣得紅彤彤的,「好你一個不要臉的,自己不要臉,還說我的不好。」
她氣得直接撲了過去,他心驚膽顫地連忙接住她。她不停地扯著他的頭發,「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他哪里敢反抗,任由她打著他,大掌小心翼翼且堅定地護住她的肚子,就怕她一個激動就磕到了那里。
等蘇慧發泄了怒氣,心中爽了不少,手也酸了,她才坐了起來,一坐在他的肚子上,小霸王似的說︰「你個臭不要臉的,再對我動手動腳,我絕對不饒了你。」
若不是她有了身孕,若不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會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揍她的小一頓,然後扯光她的衣服,為所欲為。
但如今這些想法他只能在想一想而已,她的一根指頭他都不能踫,被她給撓了、抓了,他也只能認了。為何他以前頭腦發熱地認為她懷上是一件好事呢,這漫長的十個月簡直是度日如年,何時到頭呢?
寧啟生第十一次嘆氣,不是不想要一個孩子,可他沒有想到她有了孩子之後,他要顧忌的事情會這麼多。不能同床共枕、不能做歡樂的事,更加不能惹親親娘子不開心,他窩囊地順從她的一切,只因他傷了她的心,所以他甘願彌補他做錯的事情。
「娘子,吃桂花糕。」寧啟生拿起一塊糕點湊到她的嘴邊,沒有漏看她一臉想吃,卻不吃他手里桂花糕的模樣,眼見她要自己去拿另外的桂花糕,他伸手抓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頭看著他,「你有兩個選擇,一,吃我手里的桂花糕;二,吃我嘴里的桂花糕。」他冷酷地說。
蘇慧連白他一眼的力氣也沒有了,「我不想吃了。」
「不行。」她越是拒絕他,他越不能接受她的拒絕,他想看她如以前那般依賴他的模樣,而不是現在這樣寧願餓著肚子,也不吃他手里的桂花糕。讓他喂一口也無可厚非,她卻不斷地拒絕。
「寧啟生,你還逼著我吃,這道理倒是奇怪。」她不悅地說。
他盯著她,緩緩地開口,「你是因為我拿給你,你才不願意吃,所以我不接受你的拒絕。你選好了沒有?不然我就喂你了。」
被威脅了,大著肚子又跑不了,否則她真想頭也不回地跑掉了,看他怎麼辦。
她倔強的模樣雖然可氣,但更多的是嬌俏,他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慧兒,乖,吃吧。」
被當作一個孩童一樣哄著吃東西呢,蘇慧閉了閉眼楮,張嘴快速地咬了一半他手上的桂花糕,桂花糕易碎,一時間有了四分五裂的趨勢,不少碎屑還沾在了他的手指上。
蘇慧的眼神鬼祟地轉動一兩下,兩人相敬如賓地平安無事,他偏要來挑撥她,來而不往非禮也,那他便接招吧。她張嘴將他手里剩下的一半桂花糕也含進了嘴里,卻沒有如剛才那樣吃完便走,她探出粉紅的舌頭,一點一點地將他手指上的碎屑舌忝得干淨,文雅地打了一個嗝,嬌氣地說,「我飽了。」
說著,她把頭扭過去,繼續看書,完全不把那眼里已經燃火的男人放在眼里,呵呵,他自己沒事來惹她,那他必須自己承受惹惱她的怒火,讓他沒事做,哼。
寧啟生沒有遇到過這麼大膽的事情,更沒想到這樣惡心的動作由她做出來會這麼的嫵媚艷情,弄得他的心跳得格外的劇烈。
他垂眸,手指上還剩有她留下的津液,他閉上眼楮便能回憶起她舌忝舐他手指時那柔女敕的舌頭在他手指上移動的頻率,深深加速了他的心跳聲。
他伸手默默地將盤子上所有剩下的桂花糕捏碎,沾著碎屑伸到她的嘴邊,無聲地邀請她張嘴。
蘇慧簡直傻了,他沒有听到她說什麼嗎,她飽了,他捏碎了桂花糕是什麼意思?
「吃一整塊你覺得飽,就嘗嘗碎屑。」他催促她。
他倒是行啊,自創一種吃桂花糕的方式,她偷偷翻了一個白眼,「我飽了,碎屑也不想吃。」
寧啟生安靜了,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碎屑涂抹在她的唇上,她呸呸起來,一臉的嫌棄,「你……唔。」
他的薄唇快速地貼了上來,桂花糕的碎屑在他們兩人之間輾轉,不知道最後是進了誰的嘴里,又或者是從誰的嘴里到了自己的嘴里,她頓時覺得頭在轉,而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攏在懷里,不斷地吸吮她的唇,發出津津有味的嘖嘖聲。
是桂花糕好吃還是她好吃,完全不用去猜、不用去想,碎屑早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而他卻沒有離開,一如既往地啃食她,仿佛不用心、不用力,他便吃不出什麼味道。
蘇慧難受地搖著螓首,他才緩緩地離開她,手指輕拭去她唇角的濕濡,一臉的溫柔,「原來娘子喜歡這麼吃,早點與為夫說便是了。」
表才喜歡這樣,她最討厭的便是桂花糕了,以後再也不要吃了。
寧啟生朝她邪氣地笑了笑,「娘子,你真可愛。」
她轉過臉不看他,反正跟他比臉皮厚,她一定會輸,而且輸得很慘,但今天她完全忽略了他的底線。
修長的白潤指尖在瓷盤上又沾了沾,伸手往她嬌女敕的膾頰上一抹,她瞬間成了小花貓,他也不笑她,歡歡喜喜地湊過去,將她舌忝干淨,一回生,二回熟,做慣了動作也變得熟稔。
蘇慧呆楞地看著他不知羞的動作,氣得一把將那瓷盤往他的臉上砸了過去,她的力道輕,還不足以毀了他的臉,瓷盤到了半空就掉了下來,不少桂花碎屑散在了他的臉上、身上,他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心情大好地拍手叫好,「你這麼愛吃桂花糕碎屑,你自個慢慢吃吧。」她嬌哼一聲,扶著腰起身,準備遠離這個沒臉皮的人。
忽然她腳下一輕,被他抱了起來直接坐在了他的膝上,他厚顏無恥地說︰「娘子為我舌忝一舌忝吧。」
蘇慧差點控制不住地一巴掌搧過去,看看這個得寸進尺,不要臉的人,「你休想。」
寧啟生一笑,壞笑地貼了過去,將身上的碎屑往她身上蹭了蹭,「不願意便算了。」
「你弄髒了我的衣衫,寧啟生,你一個秀才公子,如今怎麼跟市井流氓一樣的可惡。」
蘇慧氣得頭發都要翹起來了。
「在娘子面前何須正經,要真的正經……」他的大掌輕攏著她凸起的肚子,「我們又怎麼會有孩子呢。」
蘇慧此刻全身發紅,听不下去了,「你近日不忙嗎?整日待在府中無所事事。」
「娘子可是誤會我了,這關雲樓每日的進帳足以富余,絕對不會餓到你和孩子,至于娘子說我無所事事,我正陪著你,不是嗎,還有比陪著你更重要的事情嗎?」寧啟生挑高眉地反問她。
本來一個正正經經的男人忽然成了滿口甜言蜜語的人,蘇慧無法理解是什麼讓他變化這麼大,不是已經打算不理她了嗎,為什麼又開始理她了?也許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一輪明亮的月亮高高地掛起,床榻上的人已經睡著了,躺在貴妃椅上的寧啟生忽然睜開眼楮,他睜著黑眸,等待著腦袋清醒了一會。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忽然听到床榻上的人發出痛苦的悶哼聲,他連忙上前,掀開幔帳,修長的指尖靈活地在蘇慧抽搐的小腿上輕輕地揉著。
她肚子大起來之後,一些征狀也隨之而來,例如小腿會抽筋,發作起來通常都是三更半夜的時候,第一次的時候,他被她的哼哼聲給吵醒,快速到她的身邊,發現她忍得臉都紅了也不喊他。
後來他問了有經驗的陳嬤嬤,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後,他便養成了深夜醒過來的習慣,守在床邊替她揉揉腿,令她舒服一些。
在她痛醒之前替她緩解痛楚,她晚上也能睡得深一些,有時候拿她的倔強沒有辦法,明明很痛,也不向他求救,這一點令他很生氣,可再生氣也沒有辦法,她不喊他,他只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替她揉了好一會,他又起身走到外邊吩咐守夜的丫鬟端一盆熱水過來,他端著熱水進屋,擰吧了棉帕,將棉帕敷在她發疼的腿上,等棉帕涼了,再換上熱的,如此反復了幾回,直到水涼了。
他抬頭看看她,她閉著雙眸正睡得熟,好似沒有醒來過。他替她拉好被子,將熱水端了出去,接著回來睡在貴妃椅上,注意到她的呼吸一直很規律,他才閉上眼楮,听著她的呼吸聲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