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有炫炫惑的注視著宴會廳入口的年輕美女,黑熾的視線緊緊鎖住她,仿佛她可能是個幻覺,一眨眼就會消失。
她宛若一串珍珠,晶瑩剔透、優雅迷人,也似迷失在叢林里的羔羊,驚惶無惜,他仿佛可以嗅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一種扣人心弦的女人香。
凱莉的巧手徹底把韓邦潔改造了,曳地晚裝的布料看起來十分柔軟,隨著她動人的曲線垂落于地,柔亮的黑直長發令她的臉蛋更加小巧。
欣賞過後,他覺得有趣,因為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別扭,巧足下的高跟鞋令她慌張,她如履薄冰的走著,不安的眼神泄露了她的沒自信。
還有,她的領口實在太低了,她還可能穿了某種能夠托高集中胸部的東西,這使她的雙峰傲然挺立,十分誘人。
要命!他樂于欣賞她的美和她的性感,卻不願與別的男人共享,他忘了提醒凱莉這一點,現在顯然也來不及補救了。
他堅定的走向她,眼神與她交會,看到她松了口氣的表情,他忍不住揚起笑弧。
盡避穿上金縷衣,她還是他的潔兒。
「我以為你會在門口等我。」她連忙靠向他。
老天爺,她總算找到他了!
罷剛她戰戰兢兢的走進來,每個人看她的眼光就好像她沒穿衣服似的,真的讓她很不自在。
「你今天很美,看起來很不一樣。」他唇泛微笑,挽起她冰涼的縴細手臂、享受著被她依賴的滿足感。
「還說呢?」棉邦潔皺了皺鼻子。「我問你,來這種地方一定要穿成這樣嗎?我覺得好夸張。」
他黑魅的眼眸漾著笑意,低首在她耳畔低柔的說道︰「你會慢慢習慣的。」
她驀然感到一陣觸電的心跳加速。
這是專屬于情人的耳畔低語吧,曖昧異常,她的臉頰無法抑制的微微燙紅了起來,心髒怦怦亂跳。
瞧他,西裝筆挺的,整個人從少年時的爾雅俊美月兌胎換骨,變得器宇軒昂、英氣逼人,剛剛他朝她走過來時,好多女人都在盯著他看,那種盛況真的讓她很「不、舒、服」。
「我餓了。」老天,她心跳得好快,真希望這句殺風景的話能把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給打斷。
「我也餓了。」官有炫有趣地瞅著她不自在的模樣。「今天的自助餐挺不錯的,我們過去吃東西吧。」
她撇撇唇,皺眉看看自己合身的洋裝。「穿成這樣,應該沒辦法吃多吧?」
他輕松地笑瞅著她。「傻妞,這里的食物都是淺嘗即止,大家都很客氣,只會吃一點點,真那麼餓的話,離開出去之後我買兩個饅頭給你吃。」
她白他一眼,他則笑溢滿眼。
他們走向取餐台,她跟在官有炫身側,拿了取餐的白色圓瓷盤。
她隨便拿了幾樣看起來不錯的熟食,看見鋪滿冰塊的圓盤上陳列著帶殼生蠔,他取了兩個,她則皺起眉頭,不敢領教。
「我知道你不敢吃生蠔,不過也別把眉頭皺得像毛毛蟲。」他打趣地說。
她扮個鬼臉。「你錯了,我正要拿,而且我想吃三個。」
她要讓他知道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韓邦潔了,她變了,變了很多……不過生蠔的味道究竟怎麼樣?管他的,既然是那麼貴的海鮮就差不到哪里去,搞不好很美味哩,只是她以前不敢吃生食,太主觀而已,「不要太勉強自己哦。」官有炫仍是不慍不火的微微一笑,心里卻是等不及想看她吃生蠔的模樣了。
「我一點都不勉強。」她把生蠔夾入盤中,贊美道︰「我覺得這些生蠔看起來真的很不錯,這樣好了,我吃四個,你只要兩個嗎?"
他忍住笑意。「對,我只要兩個。」
她聳聳肩。「那真可惜。」
他真的很想仰頭大笑。
老天,她怎麼那麼可愛?
他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都不可能得到這樣的樂趣,他是多麼的希望今生能與她相守,她是他最初的愛,也是最後的、唯一的摯愛……
「在想什麼?」冷不防的一個彈指喚回他的神魂!韓邦潔有點不耐煩的問道︰「我們可以找位子吃了吧?我快餓死了。」
他點頭。「我叫服務生帶位。
闢有炫招來侍者,侍者帶著他們落坐,並為他們送上兩杯波爾多白酒。
她餓死鬼般的狼吞虎咽著盤里的熟食,最後只剩下生蠔,她瞪視著它,看著那灰灰紫紫的生蠔肉,她頓感惡心的打了個哆嗦,心里開始後悔干嘛那麼逞強了。
她下意識的看向對面的官大總裁,他正在吃生蠔。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吞下這玩意兒,于是目不轉楮的看他怎麼吃,以免要吃時出糗。
他先把附在旁邊的檸檬片拿起來,擠些汁在生蠔里,再用小湯匙舀一些不知道是什麼調制而成的醬汁淋在生蠔上,接著用小叉子輕輕輕把生蠔附著殼上的組織移開,整顆生蠔就入口了,然後喝了幾口白酒。
她吞了口口水。
老天啊,她哪敢這樣吃?一顆那麼大,又不像蚵仔那麼小,她真怕自己會吐出來。
「怎麼一直盯著我看?」官有炫抬眸瞅著她,微微一笑,老早就察覺她在瞪著他看了。「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吃生蠔?」
「才不是!」她立刻否認,還加強語氣。「我熟得很,不是跟你說我很喜歡吃生蠔嗎?」
他慢慢笑了一下。
這傻女人大概不知道吧,她的表情跟被人掐住頸子沒兩樣。
「你干嘛看著我?」韓邦潔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吃你自己的啊!」
他閑適的放下刀叉,唇際帶著笑意。「我已經吃飽了。」
她這才看到他盤子里除了兩個生蠔殼,什麼也沒有。
好。不能讓他看扁,就算很恐怖也要硬著頭皮吃下去!
她學他擠些檸檬汁在生蠔里,也學他淋些特制醬汁,可是等到要像他一樣毫不遲疑的把生蠔吞下去時,她動作慢了下來。
她咽了口口水,看著手中的生蠔,感覺它跟外星怪物沒兩樣,吃下它,它好像會在胃里蠕動,這麼一想,她就更不敢吞了。
闢有炫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如果不敢吃就放下吧,沒人會笑你的。」他發現自己以捉弄她為樂。
「誰不敢吃啊?」被他一激,她不吞也不行了。
她眼一閉,吞了。
不知道是真的很難吃還是心理作用,總之一吞下去她就感到毛毛的,好恐怖的感覺,她想吐出來。
「好吃嗎?」他忍住想大笑的沖動。「這里的生蠔十分新鮮,因為宴會的主人張董是個美食老饕。」
「有……同……感。」韓邦潔表情扭曲的說道,哀嘆的看著盤里的生蠔搖頭,吞一個已經很勉強了,叫她怎麼把剩下的三個吃完?
正當她萬分痛苦的看著那三個生蠔時,官有炫開口了——
「我想生蠔一定很搶手,一定早就被搶空了,你願意把你盤里剩下的生蠔跟我分享嗎?」
她愣愣的看著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看見他的笑容,她確定自己沒听錯,也不是幻听,他恍若從夢中醒過來,不顧禮儀的連忙把三顆生蠔當當當地丟到他盤里。
「你要吃?都給你!誰叫你是我上司。」她很「大方」的說,一想到不用吞那三個怪物,她放心了。
他的笑意瞬間蔓延到了眼角眉梢。
要命!她居然用丟的?一副迫不及待要甩開燙手山芋的模樣,這令他忍不住炳哈大笑。
她在桌底踢他一腳,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官有炫,閉上你的嘴巴,不許你取笑我。」
「我有嗎?」他帶著笑意的抹去眼角的淚水,這擺明了他有。
鄰座有位貴婦在看他們,看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大概也是不相信有人會在宴會上做這等無禮之事吧?
不過他卻毫不在意,就像當年她爬牆蹺課卻壓傷他一樣,他的家人都覺得她很離譜,他卻覺得可以擁有她是千金難買,他願意用他的所有交換她,現在仍是同樣的想法。
「還說沒有?」韓邦潔氣急敗壞的又踢了他一腳。「你居然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真的是太過份了。」
他露出吃痛的表情,但又想笑。
她踢得他好痛,不過,也好溫暖。
「你最好喝點白酒,會壓過惡心感。」他微笑的給她建議。
她皺起了眉頭。「奇怪了,我又沒說我覺得惡心,不過我倒是有點渴了,這白酒能解渴吧?我喝一點好了。」她自說自話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他說對了,吞生蠔的惡心感確實揮之不去,而喝了白酒後也確實好很多,她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
他盯著她,「你是不是醉了?」
她用力搖頭,大力否認,「沒有那回事。」
她現在覺得好多了,惡心感消失了,而且覺得輕松又愉快,合身洋裝不再束縛著她,她甚至認為自己可以翩翩起舞,她開始認為白酒是個好東西。
「沒有就好,我現在必須去跟一些人打招呼,你陪我去吧。」他看了眼她面前的空酒杯,判斷一杯白酒不會造成太大影響,他不必大驚小敝。
「好。」韓邦潔笑吟吟的起身。
他開始跟與會人士應酬,她則微醺的跟在他旁邊,全程不知道他在講什麼,她只知道她想睡了。
「我去洗手間。」她終于忍不住了,跟他報備後,搖搖晃晃的離開。
她一走,官有炫就發現自己無法專心,他心不在焉的應酬著,心里記掛著她。
她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三十分鐘後,他決定去化妝室找她。
飯店的化妝室里分為洗手間和整容室,當然都是男賓止步,他請一位要進化妝室的女士替他進去看看。
那位女士出來時,表情很古怪。
「呃——是有一位你形容的女人在里面,不過你恐怕得自己進去找她,因為她——呃,睡著了。」
那位好心的女士先進去替他把其他的女賓請出來,再讓他進去。
「老天——」他錯愕的看到韓邦潔滑睡在整容室的地板上。
難怪那位女士的表情會那麼古怪了,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所見過最離譜的事吧?
他笑著搖頭。「你到底喝了多少?難道不只一杯?」
他打電話叫司機把車開到門口,然後在她身畔跪下來,充滿愛意的將她的手舉到唇邊,在她掌心印下一個吻,隨即才將結實雙臂伸到她身子底下,輕輕抱起熟睡的她。
韓邦潔對這陣騷動幾乎沒有感覺,官有炫挺直身子,讓她靠在自己胸前,一陣奇異的悸動立即在心間蔓延開來。
以保護者的姿態擁她在懷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卻也感到龐大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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闢有炫將懷里軟綿綿的人兒放在床上,他的內心交織著百種復雜情緒,這絕對不是外人能夠了解的。
從飯店抱著韓邦潔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就無可避免的一再踫觸到她柔軟誘人的女性胴體,他原本不該有任何感覺的,但事實卻令他無法理解。
他有感覺。
在車里,當她的頭枕在他大腿上時,他的心跳狂猛,還因高漲而數度顫抖,他一度認為一切都是自己在幻想。
然而現在,看著她如此動人又一無所知的躺在床上,強烈的攫住了他,令他無法掉頭離開她的房間。
他熾熱的視線巡禮著她的嬌軀,眯眼看著柔軟的布料伏貼在她修長嬌美的曲線上,沿著平坦縴細的柳腰和圓渾小巧的臀辦,一直到修長的雙腿。
她的裙擺不規則的翻起,他看到她勻稱白皙的小腿,側睡使她胸前春光乍曳,豐滿堅挺的酥胸令他血脈債張。
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已經不能算是個男人了不是嗎?為什麼還會涌起身為男人的本能?這些感覺難道是殘酷的老天再次的捉弄嗎?
想到這里,官有炫緊緊握住了雙拳。
然而憤怒和自憐都無法消除他此刻體內高漲的,他有力的身軀僅僅只是看著她便在顫抖,他需要更明確的確定這一切的感覺究竟是真是假,是美夢成真抑或只是一場海市蜃樓?
他迫切的把她擁進懷里,激烈的心跳立即貫穿全身,令他悸動。
他把汗濕的臉埋在她馨香的頸側,這舉動依然無法平息他的,反而因為如此親近她而更加強烈。
「潔兒……」他躁動而痛苦的凝視著她熟睡的嬌顏,渴望她柔軟的雙唇和曾被他擁有過的身軀,聲音因激動而略顯粗啞。
他終于挺身覆上她的唇,甜蜜快感立即席卷住他,這是他老早遺忘的感覺,今日卻再度從她身上體驗到了。
老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炫……」韓邦潔從唇辦中吐露出他的名字,這令他震撼不已。
她並不是有意識的呼喚,但,這代表了什麼?他一直深藏在她心中嗎?
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對她的思念了!
他急切的吻著她的唇,舌尖分開她的唇齒進入她的芳唇之中,他佔有地吸吮著她的丁香小舌,這親密的縫蜷立即令他身體緊繃,全身也因愉悅而顫抖。
他覺得世界在瞬間停止了,他好怕這種感覺會在瞬間消失無蹤,他似乎可以再度完整,如果能夠,他將不會再錯過她,他會牢牢握住她的手,信守承諾,讓她成為他的妻……
他听見自己急促的呼吸,感覺自己有如擂鼓的心跳,他身體重要的某處敏感緊繃起來,這不可思議的生理反應教促著他更加大膽的行為。
他努力控制加速的心跳.雙唇游移到她的酥胸之上,當他推開她的內衣,雙唇覆住她美好的雙峰時,巨大的反應立即如潮水般的向他涌進
要命!
極度的亢奮再度困擾住他,他完全無法再漠視身體的本能反應了,他要她!他強烈的想要她!
但是——如果事實不如他的想像,他根本不能成功的進入她,那麼到時他只是再度讓自己掉進沮喪又痛苦的深淵罷了。
但,如果他可以……
他不能那麼自私的利用她,也不能趁她醉得不省人事之時進行他的實驗,不管他有多愛她,不管他多想給她幸福、給她未來都不行!
他要考慮她的感受,或許她一點也不想幫助他,他又怎能趁人之危?
想到此,他抑郁中帶著幾分怒氣,終究還是選擇痛苦的退離她的身軀。
然而,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卻令他的欲潮久久無法消退,他還是很想觸模她溫熱柔軟的肌膚,他閉起眼,想像自己正緩緩進入她。
靶覺美好得一如真實。
他放縱自己在她體內馳騁,他的雙唇盡情游移在她飽滿的雙峰之間,他的身體與她互有退進,她隨著他每一個緩慢移動而輕喘嬌吟,同時焦躁的移動雙腿,拱起身子歡迎他,軀策他進入她。
緩緩地,他扭動小骯撞擊著她,她拱起嬌軀,他滑順的推進,一次又一次地沖進她體內,她則不斷喘息、狂亂的低嚶,似乎在要求更多。
他順從她的渴望,身體猛烈的沖刺,激情快速到來,他感覺到她無助的痙攣和收縮,他也同時放縱自己與她一起共赴極樂天堂,身體隨著陣陣的歡愉一再的顫抖……
他猛然睜開眼楮從幻想中回神,羞慚的發現自己汗濕了身體,他的心髒怦怦狂跳,一聲又一聲,像要跳出胸口般,這感受震撼住了他。
他在自我的幻想中經歷了一場美好的,然而在現實生活中,他又能給她什麼?
既然此生再也無法成為完整的男人,他就無法給她家和孩子,他知道那些都是單親長大的她所夢寐以求的。
驀然間,他的心中涌起一陣劇烈的抽搐.他心痛的凝視著一無所知的韓邦潔,對自己的殘缺充滿了痛恨,對她充滿了憐惜。
她的美好使他自慚形穢,那場意外早已使他失去了所有信心,他常感覺自己像一艘航行在黑暗之中的小船,不知道要開到哪里去。
現在頹然坐在這里的泛世航空總裁不過是個行尸走肉罷了,一個因父親出家,不能拋下肩頭責任的行尸走肉,沒有一個男人在失去男人本色之後還能對自己充滿信心。
他,還能再度擁有愛嗎?
他為心底深處的這個問題而顫抖了一下,俊朗的臉龐霎時布滿了陰霾。
他為她穿好衣服,蓋上被子,沉重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