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翎,把她關進房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伊翎領命押著凌飛揚離開。
「亞影,放了她吧!她原本就不屬于我們。」凌風遠看破了。
「不!我要和她結婚。」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飛揚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這麼做只會讓她更恨你!」凌風遠知道無法說動兒子,垂頭喪氣地回房回憶往日時光。
安置好凌飛揚的伊翎,听到這個消息,整個身子抵在牆上。
「伊翎。」凌亞影看見她回到廳上。「準備照相機。」
他們來到凌飛揚的房間,凌亞影拿出一條沾滿哥羅芳的手帕,慢慢靠近凌飛揚。
單純的她以為哥哥要為她拭淚,等她聞到手帕上的異味時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她百般掙扎,卻徒勞無功,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神智渙散、手腳不听使喚。
「棠邑……」
陷入昏迷的凌飛揚還是口口聲聲叫著余棠邑的名字,這讓凌亞影無法忍受。
他命伊翎除去凌飛揚身上的衣物,自己則月兌去襯衫,上床躺在她身旁。
伊翎雖然滿心不情願,但是誰教她無法自拔地戀著凌亞影?
一想到這兒,那份依戀淹沒心中僅存的正義,她開始拿起相機,拍攝各種角度的照片……
時間過得極快,一個星期過去了,凌飛揚沒有去上班,余棠邑也沒有來找她,兩人似乎就這麼結束。
凌飛揚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因為她從凌風遠口中證實,余棠邑極有可能是她的父親。
雖然她不敢相信,但卻也沒有勇氣再與他多作接觸,她害怕,害怕這件事變成事實!
「飛揚,電話。」葛薰文嚷著。
「我不在。」凌飛揚披頭散發,完全變了個人。
「對不起,她說她不在!」葛薰文說完便掛斷電話。
鈴聲再度響起。
「薰文,接電話!」凌飛揚有氣無力的叫。
「自己接!響了一整天,全都是找你,我不想當傳聲筒。」
這個人還真不死心。
「喂!凌飛揚不在。」她快被電話逼瘋。
「她不在沒關系,因為我找你。」余棠邑認出這是凌飛揚的聲音。
雖然已經知道他極可能是她的父親,她卻始終不想面對。
「有事嗎?」
在真相未明時,他們之間的情愫撲朔迷離,現在回想起來,其實再簡單不過。
在凌家,眾人總是寵她,由著她橫行霸道,什麼家法、條規,全被她破壞殆盡,也不曾見凌家父子有過任何管束行動。而棠邑從一開始就以父親約束女兒的態度干涉她,他關心她、擔心她,管束不了就發怒,讓她無法適應。兩人間揮不去的奇特感應,無法可循,無理可據,而它就是存在。
難怪棠邑對她說過,他的愛介于兄妹、父女與情人之間,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能出來見一面嗎?」
「我……」現在這個樣子能見人嗎?「有事不能在電話中說嗎?」
「我想當面解釋。」如果不說清楚,他將會遺憾一輩子。
「好吧!一個小時後老地方見。」
「老地方見。」余棠邑不想在公司內剖析自己,那會讓他更愧疚。
午後下起一陣細雨。
凌飛揚撐起一把粉紫色的碎花雨傘,走入人潮中。雨不停的飄落,滲入人行道上的紅磚縫里。她轉動手中的傘,水滴順著傘的邊緣,一一的掉落,就彷佛淚珠一串串的落下。
收起傘,走進咖啡廳。
余棠邑在靠窗的位置上向她招手。
她如幽魂般,無聲無息地走過去。
「喝什麼?」凝望她憔悴的臉。當年的雨揚是否也是如此憔悴?
「咖啡。」凌飛揚低下頭,避開他似能看穿她心思的眼神。
「我想說一些關于你母親的事,你可願意听?」
凌飛揚無言地點點頭。
余棠邑拿出他口袋里珍藏的照片遞給凌飛揚。
「她就是你母親吧!」
凌飛揚只是靜靜的看,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余棠邑想了很久,並非他刻意疏遠飛揚,而是他發現他真的無法厘清自己愛的人到底是雨揚還是她。
打一開始他就是將飛揚當成雨揚,從來不曾認真的想過他到底愛的是誰;經過這些日子的沉澱,他想通了,即使他們沒有什麼關系,畢竟他愛過她的母親,他不知道這樣算是什麼!
「二十一年前,我和雨揚認識,進而相戀,但直到論及婚嫁時,才知道她從小由表叔扶養長大,早就是她表哥的童養媳,因此兩方都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後來,雨揚的表哥為了留住雨揚,便強行佔了她的清白,卻又不敢承認事情是他做的。那時雨揚來找過我,也告訴我這一件事,但是我卻沒有伸出援手。雖然大半的原因是因為我母親反對,但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狹隘的思想作祟,無法忍受一個失去清白的女人,所以我出國了。」
這戲劇化的演變霎時讓凌飛揚不知所措!
「你……不是我父親?」
「我?」余棠邑也嚇了一跳。「你怎麼會這麼認為?當年我和雨揚是很清白的交往,除了牽牽小手之外,連額頭都沒親過。」
「可是我爸說,我媽臨死前嘴里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這也是余棠邑下定決心與她分手的理由。
「如果你是我女兒,我絕對不會不承認。或者我們去做一下DNA比對……」即使我們已經……
「不用,我並不想當你的女兒。」凌飛揚撇開女性的矜持,大膽的向他示愛。
「我想當你的妻子。」
「飛揚,我很感謝你的錯愛,但是我無法接受,也許凌亞影會比較適合你。」
聞言,凌飛揚幾乎崩潰!
看來她會和母親走上同一條路。
「你又想縮回自己的殼中,為什麼?有了一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凌飛揚低吼著。
「那不一樣……」
凌飛揚打斷他的話︰「有什麼不一樣?是年齡的差距?還是時間的轉移?不,沒什麼不一樣,你還是一樣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還是一樣想等到事情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才來後悔!」
「不,不是這樣的!」他是為了她著想。
兩人的年齡差距如此之大,而他又愛過她的母親,這樣錯綜復雜的糾葛,要他如何厘清?
「不是這樣,是怎樣?算了!就當我看錯了人。」她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