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覺得自己真像個保母似的,成天跟在靳巧巧後面。
現在她又站在陳又威住處樓下,因為剛剛陳又威又帶著杜水寒上樓,接下來靳巧巧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事情。
其實截至目前為止,靳巧巧做的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例如叫十五個大披薩幫陳又威和杜水寒度過浪漫的夜晚,或在兩人廝磨很久沒下來之際,拿起石頭往二樓的窗戶丟等等。
諸如此類的事,青焰都只在一旁欣賞她那氣急敗壞的表情而不加以干涉。
但今晚似乎有些不同,靳巧巧只是看了二樓幾眼,隨即坐回她不知打哪兒弄來的破車上,兩眼直直的盯著杜水寒的紅色跑車看。
青焰覺得不對勁,連忙沖出去擋在杜水寒的跑車前面。
靳巧巧在青焰跑出去的同時踩下油門,看見青焰忽然沖出來後隨即踩煞車,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撞上青焰了。
靳巧巧氣急敗壞的下車。
「你就那麼愛她,連她的車子都要保護?」
青焰不想解釋。
他保護的是她而不是杜水寒,損失一輛車子對杜家而言根本不痛不癢,但是靳巧巧很可能會因而吃上官司。
他一味的容忍靳巧巧似乎用錯了方法。
「你報復的對象應該是陳又威,他的車子就在那里,你要撞就去撞他的車,我絕對不會阻止。」青焰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去撞他的車?」
「你舍不得撞?」其實青焰知道她為什麼不撞。
「並不是!」靳巧巧輕視的瞄了他一眼。「我才不像你,被拋棄了還那麼維護她。」
「哦!我知道了,因為撞陳又威的車根本沒用。」他做出了然于胸的表情。
斬巧巧懷疑的看著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剛好知道陳又威車子的鑰匙孔被糊上了快干,連車門都彼黏住了,而且陳又威到現在還沒發現。」
至于他沒有發現的原因是因為他擦掉了靳巧巧在車頭蓋上提的字,而且這陣子他幾乎都是開杜水寒的車。
「你知道我……」原來他都看見了。
「你還有沒有快干?」青焰伸手向靳巧巧要。
「有啊!」她在背包里找了半天,終于拿出兩瓶。「你想做什麼?」
「我怕陳又威忽略你的杰作,現在要提醒他多看你一眼。」青焰拿著快干,往杜水寒車子的鑰匙孔里灌。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做這種下三濫才會做的事。
「快走吧!」青焰拉著她要閃人。
「等一下。」靳巧巧又拿出口紅。
「別寫了,你上次寫的那些話根本毫無創意。」青焰硬拖著她走。
「連這個你也看見了?」靳巧巧懷疑他是不是二十四小時都跟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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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愛玉在屋里急得團團轉。
靜悄悄一定是昨晚淋雨回來,所以今早才會全身發燙,現在該怎麼辦?
從前靜悄俏和陳又威在一起的時候,她還可以打電話找陳又威幫忙,現在她要找誰幫忙?
如果她們兩個人都沒去上班,店長一定會氣得發瘋,可是她總不能丟下昏迷不醒的靜悄悄吧!
對了,最近靜悄悄不是常和那個帥哥見面嗎?打他的電話試試,希望那個帥哥不要像陳又威那麼冷血。
她拿著靳巧巧最近常撥的電話號碼,緊張的撥號。
電話接通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咦,這不是他私人的行動電話嗎?怎麼會是女人接的,而且還在一大早的八點?算了,先別管那麼多。
「請問辜百澧先生在嗎?」上頭寫的是這個名字。
「你哪里找?」女人的語氣含有許多懷疑。
「我是靜悄悄的室友。」池愛玉習慣這樣稱呼靳巧巧,一時改不過來。
「靜悄悄?」
對方只顧著懷疑、重復著她的話,教池愛玉急得加大了音量。
「你快點叫辜百澧來听電話啦!再晚就要出人命了。」黑幫的人都這麼白目嗎?
池愛玉听見有男聲在問那女人出了什麼事,一陣交談後,辜百澧終于出現在話筒的那一邊。
「我是辜百澧,是不是巧巧出了什麼事?」希望不是她的復仇行動失敗,被捉進警察局,然後拖他下水。
「你快來,靜悄悄快不行了!」池愛玉手模著靳巧巧好似被高溫烤過的身體,急得眼淚直掉。
「先別哭,你得告訴我她人在哪里、出了什麼事,我才能處理呀!)
聞言,池愛玉火速的說了地址和靳巧巧的情況。
「別擔心,她只是發燒而已,我馬上帶醫生過去。」
青焰收了線後,來不及跟紅焰解釋,便跑到醫務室,拉著火影門的醫師直沖向靳巧巧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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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笨女人,一心只想報復,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會照顧!」
當醫師診斷出她沒什麼大礙後,青焰要池愛玉安心去上班,順便把醫師趕回火影門,自己則留下來照顧靳巧巧。
「這次你是結結實實的欠我一份人情了。」青焰在她床邊坐下,看著沉睡的靳巧巧。
這時候她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靜悄悄,不再聒噪、不再侃侃而談報復陳又威的事。
其實她不開口說話時,看起來還滿順眼的,冒充淑女也還可以唬人啦!只要把頭發留長一點,別老是把臉涂得青青綠綠的,其實她也算是個正常的女孩。
「呵啊……」青焰打了一個呵欠,心想照顧病人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他才想趴在她身邊小睡一會兒,誰知道病人竟沙啞著聲音抗議了。
「要睡回你家去睡……」
「你是女超人嗎?醫師才給你打了一針,你竟然不到半個鐘頭就醒了!」青焰算是開了眼界了。
「你不知道有些人體質特殊嗎?有人威士忌喝雙份都不會醉,我剛好是屬于自殺安眠藥得吃雙份的那種人。」
靳巧巧就是靳巧巧,連生病都不肯吃虧。
雖然她病體未愈,卻牙尖嘴利,就別怪他沒有善待病人。
青焰動手將睡在床中央的病人往內移動。
「你干什麼?」對人家動手動腳的。
「睡覺呀!我一大早就被『吃愛玉』給挖起來救你,正嚴重的處于睡眠不足中,現在準備好好補個眠。」
「什麼吃愛玉?人家姓池!還有,要睡到客廳的沙發去睡,我的床不招待異性。」
青焰不顧她的反對,欺負她現在有氣無力。
「我必須睡在你身邊,才能隨時了解你的病情與需要,如果我去睡沙發,萬一你的病情加重,我找誰去討救命之恩這份人情?」
「你說錯了吧!又不是我叫你來的,人情是愛玉欠你的,怎麼會是我?」不是她開口的她一律不予承認。
「可是我是為你而來的,醫師的藥也是用在你身上,這點你想不承認都不行。」而且從現在開始,這會是她沉重的負擔。
青焰硬是擠上床。
「你很無賴耶!」靳巧巧乏力的說。
「現在才知道太遲了,找上我之前你就該查清楚我是不是一個無賴。」青焰給她一個粲笑後,打算去找周公教量一下棋藝。
靳巧巧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痛苦的申吟一聲後,啞著喉嚨對昏昏欲睡的青焰叫道︰「我喉嚨好干,想喝水。」
青焰一听見她不舒服,馬上從周公那兒撤兵,起身為靳巧巧倒開水。
水倒來後青焰體貼的將她扶起來,將她圈在自己寬闊的臂膀里,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喝完後又輕輕讓她躺下。
靳巧巧雖然很感動,但是她絕對不能讓他就這樣『侮辱了自己的名節』。
「我奸餓!」為了避免他再度爬上自己的床,她必須不斷的派任務給他。
「你想吃什麼?」青焰察覺了她的伎倆卻不說破,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佔她便宜,不過是圖個方便。
「病人不能吃太油膩,我想吃清粥小菜。」據她所知,她住家附近方圓五公里之內,沒有賣清粥小菜的地方。
「沒問題。」他再度在她身邊躺下。
「你不去替我張羅吃的?」為什麼她會趕不走這個黏人精?
「我正準備張羅。」青焰拿起電話撥號,接著對著話筒說︰「馬上準備兩人份的清粥、幾碟小菜,送到……」
「哪里有這樣的服務?」靳巧巧疑惑的問。奇怪,她怎麼不知道?
「火影門五星級大飯店。」青焰又打了一個呵欠。「好好再睡一下吧!預估一個小時後,你的清粥小菜才會來按門鈴。」
「喂,你起來!」靳巧巧搖晃著身邊一動也不動的青焰。
「無賴!」她惱火的敲他一記,但虛弱的拳頭對上他堅硬的胸膛,她一點也沒佔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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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但聞青焰均勻的呼吸,顯然已經沉沉入睡。
無法入眠的靳巧巧,決定利用這時候仔細的看看青焰。
不知道杜水寒為什麼會甩掉青焰?
青焰能讓她忘掉陳又威嗎?郁積在胸口那一口悶氣,能不能藉著他消除?如果可能,陳又威會嫉妒、會生氣嗎?
荒唐放縱的想法讓她頭疼欲裂,她越不去想,那股不正常的意念就盤踞得越深,讓她忍不住低吼︰「該死!」
「清粥小菜來了嗎?」青焰翻了個身問她。
靳巧巧荒唐放縱的念頭未消,他又用一臉柔情似水的表情引誘著她,讓她香腮紅透,芳心蠢蠢欲動。
她感覺得出兩人的體溫正在交換,緩緩的激起化學作用,曖昧的情愫正勾引著她蠢蠢欲動的心。
青焰似乎也感覺到她騰升的體溫了。「你是不是很餓?」
「嗯!」她的確餓得想吃下他,作為報復陳又威的手段。
「可惜清粥小菜還沒來,不過我可以提供我可口的小嘴,讓你暫時解饞。」他那低沉的笑聲,帶著誘人的蜜意與情挑,勾引著靳巧巧閉上雙眼。
靳巧巧感覺到他灼人的鼻息吹拂在自己的紅臉上,在猶豫過後,她退縮的想轉過身去,但青焰的大手快一步的制住她的腰身。
「來不及了。」他一雙黑眸深情的凝視著她,「好歹你也該嘗嘗我的味道,再決定是要進一步還是退縮。」
呢喃方落,輕顫的紅唇就落入狼口,老練的舌尖乘虛而入,她的初吻就這麼給奪走了。
真是要人命的吻,害她差一點透不過氣來,腦子又昏又脹,像是被惡魔入侵一般,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
燙人的熱吻落下,讓她節節後退,但是青焰卻吸吮著她的唇瓣步步逼近,讓她避也避不掉。
「滋味如何?」他不期待一吻定終生,但至少能讓她體會,陳又威並不是她唯一的選擇。
「不怎麼樣。」她捂著火燙的臉頰,飛快的回他一句違心之論。
「怎麼會不怎麼樣呢?」青焰挑逗的勾起她不敢見人的紅顏。「我的吻功可是『上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的,怎麼你會沒感覺呢?」
他調好姿勢續道︰「再試一次,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你終生難忘?」
還試?這個初吻已經夠她懷念一生了。
「不用了……」她用小手推阻著他嘟起的嘴唇,就在不敵之際,門鈴聲將她從狼人手中救下。
「有人按門鈴了!」謝天謝地,清粥小菜來救她了。
「有嗎?我怎麼沒听到?」青焰作勢要再吻她。
「你不去開門我自己去。」說著,靳巧巧?起病體就想起來。
「好,我去開。」
青焰在起身之際,又在她的香腮偷了一吻,才滿意的去開門。
翩然似蝶的身影回來時,手上已經拎了一個精致的食籃,光看那美美的造型,就教人食欲大開。
青焰將食籃里的清粥小菜拿出來,然後又四處尋找碗筷,那模樣就像一只穿梭在花叢中采蜜的蝶,在她的屋子里飛來舞去。
靳巧巧知道青焰是想逗自己高興,才會故意擺出那些爆笑的姿勢,卻不領情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的模樣讓我胃痛!」
「說到痛,我說個謎題讓你猜。昨天我收到一封e-mail,上頭只有兩句話︰『昨天被捉酒駕,我的皮包很痛。』你猜猜這是什麼意思?」
「你當我是外星球來的呀!拿這麼簡單的問題來問我。」靳巧巧被他氣得胃已經在絞痛了。「那意思是他昨天酒醉駕車被捉,警察開他罰單!」
「你果然是天資聰穎。」青焰無趣的將清粥端到她面前,自己先吃了一口試試溫度,才舀起一湯匙說︰「來,張開嘴。」
「我自己有手啦!」她說著便伸手想搶青焰手里的碗。
「這是病人才有的權利,你怎麼可以輕言放棄?來,乖乖張開嘴。」青焰柔聲誘哄著。
要不是靳巧巧知道他這副娘娘腔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為了逗自己開心的,她實在很想給他一拳,打歪他那張惹人厭的笑臉。
靳巧巧終于肯張開嘴讓他喂食清粥,不過還得忍受他另一個令人覺得惡心的舉動--
青焰竟然和她大玩你一口、我一口的游戲!
「愛吃不會另外再盛一碗,干嘛跟我共用一副碗筷!」也不知道他有沒有B型肝炎,或是其他會藉著口腔、唾液傳染的疾病。
「我這是為你好耶,趁著這個機會讓你慢慢適應我的味道,免得以後你會水土不服。」他非常正經的說。
「我為什麼要適應你的味道?」這人真是超級自戀加自大狂。
「因為……」
他放下空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