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巧巧失蹤了!
她辭去速食店的工作,連池愛玉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他以為她躲得掉嗎?
她大概忘了他是什麼人了。
在靳巧巧失蹤的第五天,青焰就找到她了。
但是找到人卻比沒看到她人更讓他抓狂!
她竟然辭去速食店的工作,跑到地下舞廳來伴舞;非但如此,她在看到他時不但不驚訝,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帶著舞伴在他眼前晃過來跳過去,分明是故意對他示威。
為什麼她總是有能耐令他氣得快抓狂?現在的他不但方寸大亂,還氣得想掀桌子,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這會讓亟待轉型的火影門惹上麻煩。
看著她周旋在不同男人的懷里,那親匿的模樣讓他心里升起一股殺人的沖動,尤其是有一個不長眼楮的人,挑了個他火氣正旺的時候撞了他一下,更令他怒不可遏的轉頭大吼︰
「你走路不帶眼楮的嗎?」
「對不起!」
同時抬頭的兩人都驚愕了下。
「陳又威?你不是應該在美國嗎?」他原以為早應該消失的情敵,竟會在最不適當的時機出現。
「你怎麼也在這里?」陳又威顯得有些倉皇。
看見陳又威的雙眼直望著舞池里的靳巧巧,青焰就已經明了他是為了靳巧巧而來的。
「杜水寒沒陪你來?」
「沒有,她沒空。」陳又威不安的囁嚅著。
「是你帶她來的嗎?」在陳又威的記憶中,靳巧巧雖然火爆、外向,但卻不喜歡舞廳,就算想打發時間,她也會往撞球場跑。
「你說呢?」真是白目的問題,哪個男人會讓出自己的女人讓別的男人抱?
陳又威想想之後搖搖頭。
「我想不是吧?」
雖然不是肯定句,但總算是有點腦袋了。
「她以前會這樣嗎?」為了自己的女人,青焰也只好不恥下問。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陳又威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從前和靳巧巧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去注意她的一切。
「想也知道,否則她不會走得如此不留戀。」此時青焰已經平靜下來了,仔細的觀察隨著音樂舞動的靳巧巧。
如果她真的沉醉在這樣的狂歡下,眉頭就不該糾結。
盡避她的嘴角上揚,努力的想表現出開懷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神卻透露著厭惡與不耐煩。
當她再一次從青焰面前走過時,他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將她拖到身旁來。
「放開我!」靳巧巧痛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他原本不想惹事的,可是看見自己的女人被摟來摟去,相信沒有幾個男人能夠忍受這樣的侮辱。
一陣騷動後,整個舞廳的男人頓時分為兩派,怕事的躲在一旁,愛看熱鬧的則將青焰團團圍住。
「你干嘛拉著我的舞伴不放?」
「很抱歉,你的舞伴剛好是我的老婆。」青焰的笑容底下藏著危險,擺明了告訴眾人識相的請走開。
「我還不是你的老婆!」靳巧巧大聲抗議著。
「听見沒?她說還不是!」靳巧巧的否認,讓急著英雄救美的男士們理直氣壯的對青焰叫囂。
「你們的國文造詣真好,她說了『還不是』,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還不懂嗎?那表示她『即將是』我的老婆,也就是她現在的身分是我的未婚妻。」青焰比他們更理直氣壯的吼回去。「要不要我打電話請我的岳母來認領?」
他抬出靳媽媽之後,靳巧巧不再出言反駁,讓一堆男士失望的悻悻然離開,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
人群散去之後,靳巧巧又開始發飆了。
「你都看見了,往後我就是要這麼混,你會要這種老婆嗎?」靳巧巧存心氣他。
「真謝謝你的提醒,我想從現在起,你恐怕沒有這麼自由了。」青焰丟下五千元給陳又威。
「麻煩你買單。」接著他反手扣住靳巧巧的手腕,將她拖出舞廳,硬把她塞進車子里。
「你這個無賴,我不想嫁給你不行嗎?」她雙手抱胸,氣得睜大雙眼瞪著他。
「無賴的人應該是你,別忘了當年我不答應娶你時,你是怎麼威脅我的?」青焰可惡的低笑著。
「你也別忘了當年你是如何抵死不從!」
「那正好,現在剛好將當年的角色對調,換我威脅、強迫你,你也來個抵死不從,讓我們體會一下當年對方的心情。」既然被她認定為無賴,他也不在乎繼續無賴下去。
雖然他的話有賭氣的成分,但是表情卻是嚴肅的,不同于平日的嬉鬧。
「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無聊嗎?為什麼你不能忘了我兒時的無知?」靳巧巧不再氣焰高張,打算換個方式尋求解套。
「也許你當初是年幼無知,但是我肯定現在的自己絕對是理智而且清醒的看待這一樁婚事。」
他眼中出現的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誠的情意,但,這怎麼可能?
別說他們不相配的外貌,就連知識水平、生活環境都不一樣,而且她也無法容忍一個在感情上有瑕疵的男人,就像陳又威。
她當初就是犯了認識不清的錯,而今青焰又比陳又威更優秀……
「很謝謝你對我的感情,但是我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今生是不敢再談愛情了。
一個陳又威已經足夠了。
「適不適合不是由你一個人來決定。」青焰苦笑著。不管她基于什麼理由亟欲撇清兩人的關系,但是他相信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我相信池愛玉應該有告訴過你火影門要遴選門主夫人這回事吧!」青焰提起原本想取消的計畫。
她當然知道,愛玉還為了這件事情哭得死去活來。
「原本我只是要藍焰找池愛玉幫忙勸說你來參加,可是他們把事情搞砸了,不但通知了媒體,還請了公證人士當裁判,搞得像選美大會一樣隆重。」青焰轉動著方向盤,把一件傷腦筋的事情如話家常般說出來。
「既然你已經有人選了,還纏著我做什麼?」虛情假意的家伙!
「問題是那些人選都不是我喜歡的。」青焰又開始耍手段了。「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嗎?」
「廢話!」靳巧巧覺得自己瞪他瞪得都快月兌窗了,所以強忍住再瞪他的沖動。
「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
「真的?」得到想要的結果,靳巧巧卻不如預期中的高興,反而有一種失落感在心里滋生。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得先幫我一個忙。」
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你要我幫什麼忙?」
「幫我打敗那些參選者。」青焰設下一個她無法逃月兌的陷阱。
「開什麼玩笑!我一無美貌、二無學識、三無才藝,憑什麼打敗其他參選者?」他真的是腦袋壞掉。
「這個你放心,門主夫人是我的新娘,最後的決定權當然在于我,你擔心什麼?」青焰擺明了會放水。
「你發誓我打敗那些參選者之後,你就會放我自由?」靳巧巧再度確認。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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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焰說門主夫人的選拔幾乎像選美大會真是一點也不為過,只是這場選美會並不注重外表,否則她一定會在初賽就被刷下來。
參賽者中最受矚目的要算是紅焰了,她萬萬沒料到紅焰竟然會參加,連青焰也被紅焰嚇了一大跳。
「緊張嗎?」明天就要開始比賽了,青焰特地背著所有的人,偷偷跑到靳巧巧的房間里。
「還沒看見你之前,我一點都不緊張。」她一看見青焰,眉頭隨之皺起。
「真的嗎?」青焰挑起一邊眉,肆無忌憚的將她摟進懷中打算溫存一番,完全不管她的抗議。
「你忘了選拔者不能與參選者見面的規定了?」她知道這是青焰的地方,他當然有辦法躲過所有人的耳目。
「知道我為什麼要在裁判訂規矩時如此咬文嚼字嗎?因為初選的選拔者是裁判而不是我,所以即使我被抓到與你私會,一點也不會影響你的參賽資格。」他老神在在的說。
「如此說來,只要決賽時你不想讓誰出線,就可以用這個方法讓參選者出局?因為那時候你就是選拔者。」
「完全正確,不過非到必要時,我不會輕易出手。」青焰邊說邊不斷的偷香。
「為什麼你不干脆找紅焰幫你?」事實上,打從答應他來參選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為什麼會急著想撇清與他的關系了。
因為青焰強烈的吸引著她,可是她有自知之明。
雖然他很清楚的表達了對她的興趣,但是為什麼?天下佳麗何止千萬,他為何要選擇不起眼的她?
她想不出任何理由,所以更堅定自己不要陷入不知名的化學反應里,因為根據經驗,這種不相稱的愛情永遠無法持久。
他和杜水寒十幾年的感情都能說變就變了,和她不過是一、兩個月的相處,誰知道往後會出現什麼變數?
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遠離危險,而青焰就是危險的源頭。
「有啊!紅焰已經承諾要幫你了。」
「為什麼是幫我?」紅焰幫的應該是青焰才對,怎麼可以推到她身上?
「當然是幫你,因為參賽的人是你呀!」他如影隨形的黏著靳巧巧,不讓她有任何機會將他推開。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因為參賽的的確是她。
愣了許久她才想到要發問︰
「她不是喜歡你嗎?為什麼不乘機打敗我,然後由她坐上門主夫人的寶座?」靳巧巧訥訥的問。
「因為她知道我無法對她付出感情,所以就決定成全我!」
「這恐怕是你不了解女人吧!」靳巧巧才不相信天下有這種女人。
「我不用了解其他女人,只要了解你就夠了。」他輕撫著她艷紅的唇瓣,忍不住誘惑的親吻著她。
靳巧巧費了一番力氣,才讓自己和他分開。
「你為什麼又吻我?」說好了不準再對她動手動腳的。
「不為什麼,因為我們的嘴唇剛好很契合。」
「歪理!照你這麼說的話,如果我們還有別的地方很契合,你也想比照辦理?」簡直是荒腔走板的爛理由!
「這倒是一個好建議。」
說著,他突然將她推倒在床上,嚇得靳巧巧驚聲尖叫,還好他眼明「唇」快的堵上她的嘴。
一場契合試驗開始,化學反應被激起,靳巧巧又在他的懷中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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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才熱情的與他纏綿,一早就有人向青焰通報,說靳巧巧準備棄選,包袱款款想落跑。
「你在干什麼?」青焰一進房間就見她正將衣物一件一件的往皮箱里放。
「你沒長眼楮嗎?」靳巧巧口氣不善的回道。
青焰連忙將衣服一件一件拿出皮箱外。
「你拿我的衣服做什麼?」靳巧巧伸手搶青焰手上的衣服。
「你不準走!」青焰死命拉著手上的衣服不放。
「還給我!」靳巧巧用力一拉--
突然,刷的一聲,衣服一分為二。
「你這是在做什麼?」青焰氣憤的將手上的半件衣服丟在地上。
「我在整理行李。」靳巧巧繼續整理行李。
「你為什麼要整理行李?是不是這個房間住得不舒服?我可以幫你換一間,行李也可以找人幫你整理。」
「你這個人不但沒長眼楮,而且腦袋里還裝豆花!行李是離開或遠行的必要裝備,整理行李就表示我要離開這里回家去!」靳巧巧很用力的把皮箱蓋上,又很費力的把它提在手上。
不過靳巧巧的流年似乎不怎麼順,皮箱在她提起的那一剎那突然迸開,里頭的東西全都掉了出來。
「看!你的行李並不願意回家。」青焰站在一旁幸災樂禍,一點幫忙她撿的意思也沒有。
「不幫我撿就閃邊站!」靳巧巧氣憤的蹲下,認命的把散亂一地的衣物撿回皮箱里。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生氣的模樣就是超吸引他的。
「你是不是開始在擔心選輸了會很沒面子?而且還得負擔我這個帥哥被其他女人蹂躪的責任?」
靳巧巧聞言,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眼大傷神、鼻大吸塵、口水多過人,你哪里帥了?」仿佛這麼貶他,她就能走得心安理得一樣。
「原來我長得這麼難看呀!不過沒關系,丑男配中等美女也很速配。」反正他東拐西彎,都有辦法將兩人配成對。
再次將行李打點妥當,這一次靳巧巧小心的將皮箱蓋好,確定不會讓悲劇重演後才站起來。
眼見所有的言語都無法打動她,青焰不得不使出最原始的辦法。
「唉!希望你提著行李乖乖回家,而且不要為自己的莽撞行為後悔。」他轉身以龜速行走,語氣似是惋惜,更像放棄了。
靳巧巧愣了一會兒,才緊急上前抓住已經走到門口的青焰。
「什麼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青焰似是無奈的停下腳步,無力的覷了她一眼。
「你回到家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愛莫能助的表情,讓靳巧巧更是緊緊的拉著他的衣服追問︰
「你少賣關子了,我現在就要知道!」她側身一擠,擋在門口不讓他離去。
看見她堅定的表情,青焰慶幸自己用對了方法。
她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女孩,人家越是逼她,她的反彈越大,反而會加速她離開的意念。
想要她留下來,就必須先知道她心里最在意的人事物。
經過他的觀察,靳巧巧是一個孝順的女孩,所以現在他打算把未來的岳父給抬出來鎮壓,先留下她再說。
「雖然你很想知道,但是……」青焰等著她繼續發問。
「但是什麼?你快說呀!」急性子的她,拉著他的手猛搖晃。
「但是岳父要是知道是我泄他的底……」她越急,他就越想吊她胃口。
「我不會告訴爸爸的!」她急得不在意青焰對自己父親的稱謂。
「你保證不會告訴岳父是我說的?」他環顧四周,仿佛靳爸爸會突然在這里出現一樣。
靳巧巧點頭如搗蒜的保證絕對不會泄露。
得到保證之後,青焰才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道︰
「這一次火影門的門主夫人選拔轟動北台灣,不管黑白兩道或者平民百姓都將之視為翻本的機會。」
「翻本?」靳巧巧不解的看著他。
「是啊!因為這次的選拔跌破大家的眼鏡,許多莊家輸了錢就舉家落跑,害得下注的人拿不回賭金,所以一些賭性堅強的人,就開始利用這個機會想翻本。」青焰越說音調就越高亢。
「這跟我爸爸有什麼關系?」靳巧巧深知自己的父親一向不沾賭。
「你一定認為岳父不沾賭,所以不關他的事,對不對?其實你錯了。為什麼六合彩會成為全民運動?那是因為它不花時間,只需要花一點小錢,就有可能贏回大錢,所以連純樸的農人都會小試一下手氣。」青焰說得口沬橫飛。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也下注了?」她有點不相信。
「其實岳父應該不會下注才對啦!可是藍焰知道內幕,說你是內定人選,這穩贏不輸的賭局,白白錯過了不是很可惜嗎?所以他就召告你的眾親友,傾家蕩產地將賭金押在你身上,到時候如果是贏得門主夫人之位,一票親朋好友真是皆如登天啊!」呼!好不容易把故事說完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現在打退堂鼓,會讓我那一票親朋好友傾家蕩產?」她嚇白了小臉。
老天!她的親朋好友沒有一個是有錢人,全都是一些苦哈哈、有了這一頓不知下一頓在哪兒的人,傾家蕩產的意思不就是他們將所領到的薪水全押在她身上?
萬一她要是走了,或者是輸了,她的親朋好友不都要去跳樓了?
「你騙人!」這一定不是真的,是青焰為了讓她留下來而編出的下三濫謊話。
「你不相信?好,我隨便找一個人問給你听。」
青焰隨手拉住一個從走廊路過的小弟。
「阿丁,這次門主夫人選拔,你押了多少賭注?押在誰身上?」
「呵呵!門主真是消息靈通,連這種事情你都知道。」阿丁傻笑著。
「別廢話!回答問題。」青焰大聲吼他。
看門主扳起臉孔來,阿丁哪敢再嘻皮笑臉。
「是,我的賭注是全部的積蓄兩萬元,都押在靳小姐身上。」阿丁卑起雙手,向靳巧巧拜托道︰「靳小姐,你要加油喔!」火影門兄弟們的『錢途』都在你身上了。」
達到目的,青焰揮手叫阿丁離開。
「怎麼樣?要不要我找藍焰拿明細表,讓你看看你那些親朋好友下了多少賭注?」他的聲音在她耳際繚繞。
「對了,提醒你一下,照阿丁的說法,火影門的兄弟大概也都把賭注押在你身上了,你這一出去,我這個門主恐怕也鎮壓不住那些抓狂的手下喔!」人情壓力都給甩上了,如果她執意非走不可,他也無法可想了。
「哼!你放心,我不走了,為了我那票親朋好友,我會盡力贏得選拔賽的!」靳巧巧果真中計了。
「這可是你說的喔。」青焰笑得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