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到哪里去了?
在每個人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她在飯店人員的服務下召了輛專門載運外賓的豪華禮車,直奔她請當地偵探社查探出的地址——「聯合女子出租大廈」。
人人都當她是胸大無腦的肉彈美女,而她也刻意維持低智商的模樣,愛爾蘭籍的祖母在逝世前一再叮囑她,聰明的女人不需要智慧,只要擁有美麗。
她一直奉行不渝,不願接受更高深的教育,念大學是唱片公司的宣傳手法,因此她成了最冷門科系的學生。
事實證明在她一頭紅發之下仍有智慧,無時無刻不為自己的未來設想,女孩子終歸要走人家庭,歌唱事業只是一個過渡期,她的理想是做個稱職的家庭主婦,全心照顧為事業打拼的丈夫和孩子們。
體內的愛爾蘭血液讓她擁有歌唱天賦,而她擅于利用,故能成為唱片界的潮流天後。
在她尚未進公司前,就有不少唱片制作人爭相要和她簽約,但是她一眼瞧見英俊的萊爾,就像中了定身咒似的動彈不得,整個靈魂都尾隨他而去。
當下,她有了決定,就是他了。
「萊爾,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不會讓你拋棄我,你是我一生的倚靠。」
他強壯的擁抱和心跳聲帶給她安心的寧靜感,如同她早逝的父親,給予無盡的寵愛。
她最貞潔的第一次給了他,不可言喻的美好,身為虔誠的天主教徒,她沉迷在上帝所不允許的歡愉中,渴望與他長長久久地走下去,直到她走到生命的盡頭為止。
他的疏遠讓她好難過,不管她怎麼努力親近都只落得傷心,難道十六歲的女孩沒有愛人的權利嗎?
再過三個月她就要滿二十歲,她不能再闖不吭聲地任由他荒唐,三年多的放縱足夠考驗她容忍的美德,是到了該結束的一日,她已做好人妻、人母的準備,誰也無法阻擋他們要結婚的事實。
望著門內走出的人,她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她就知道錢沒白費,美國和台灣的偵探一樣能干,總會適時地傳送她所需要的資訊。
這些年,她用所賺的演唱費雇用為數不少的偵探,在萊爾又一次的出軌消息傳到她眼前,她知道行動的日子到了。
她看到他眼中流露的真心,他居然愛上一個低等的東方女子?她必須阻止。
于是,她扔下正在錄制的唱片工作飛來台灣,在眾人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先找上第三者,以她的方式勸阻對方不要靠近他。
他是她的,他們要獲得幸福。
「你是莫妮卡?」
神情鎮定的莫妮卡揚起下顎鄙視對手。「有人不認識我嗎?」
真張狂的孔雀。「很抱歉,我不听吵架的音樂。」
意思很明白,她不認識她。
「藍調音樂是美國音樂界的主流音樂,只有落後國家的人民沒機會欣賞。」她用手握揭頰,習慣人伺候的她受不了台灣的炎熱氣候。
身為詞曲創作者的常弄歡,可不喜歡有人批評自己的國家缺乏音樂素養,野蠻的美國人哪及得了中國人五千年來的傳統樂風。
眼前的女孩一點也看不出才十九歲,若是在街上擦身而過,她會斷定至少有二十五、六歲,粉女敕的肌膚在化妝品長期的蹂躪下已見細紋,妝要是卸下定是蒼白不光澤,一臉白蠟色彩。
很美、很艷,身材比例是惹火的那一型,可惜艷得俗麗,找不到個人風格。
她絕對不會為這種人寫歌,沒有靈魂的歌手唱不出好歌的精髓,她有她創作的原則,所以嚴格限制自己一個月最多譜寫一首曲子。
「站在別人的土地上最好別侮辱這個國家,台灣人很暴力,我擔心你上不了飛機。」她用開玩笑的口吻警告。
莫妮卡的眼神閃爍妒很。「我要你離開他。」
「誰?」她故作不知地張大眼。
「萊爾。」
她更加困惑了。「台灣不產獅子,南非的大草原大概還有吧。」
「你明知道我指的是誰,故意耍我很好玩嗎?」她憤怒地展現少女的任性。
「老一代的中國人有讀心術這門功夫,可惜我不夠老。」眉頭一皺,她有些嘲笑自己。
有必要和個外表成熟、內心幼稚的外國女孩計較嗎?
莫妮卡咬著下唇輕輕拭汗。「萊爾的中文名字是奏.東方。」
由于她的咬字不甚清晰,听起來像揍東方,有個老兵模樣的老人家走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罵了句洋婆子。
「喔!你是指東方奏呀!」他的確該按,沒看好他的桃花。
接到電話時她還納悶了好一會,怎麼會有外國女孩找她,她一向不愛交朋友也不涉足洋人出沒的PUB,沒道理結仇到國外。
好奇心使然,掛上電話往樓下一瞧,模糊的印象驅使她走下樓,以大廈嚴密的電腦管理制度,能知曉她電話號碼的人並不多。
她必須說紅發妞神通鬼文,若不是有高人在幕後指點,那麼便是大家都錯看小女生的本領,她有顛覆天地的能力,絕不僅限于歌唱事業。
「他是我的,我們就快結婚了,你可以來觀禮。」
施恩的口氣很符合她現在的囂張。
常弄歡笑了笑。「把喜帖送來,我親自為你挑婚紗。」她一定到。
去殺了新郎。
「你……你在嘲笑我是不是?」她熱得妝快化了,難受地抽出吸油面紙按壓。
「好熱是吧?我請你喝杯咖啡。」說實在話,她也受不了台灣多變的天氣。
懷疑的目光睨了睨,莫妮卡勉強同意地點點頭,兩人進入附近的妙妙屋。
迎面而來的冷氣讓人舒暢無比,香濃的咖啡更是可口,女人的戰火歇了五分鐘左右,等彼此體內的暑氣冷卻再說。
吧台後的妙紗對她們投以訝異的眼光,腦子一時間打結,學姐旁邊的紅發美女不就是新聞炒得很大的大明星,她們怎會一同出現在這里?
而且今她想不透的一點是,這兩人應該是情敵吧?
「我再問你一句,要不要離開萊爾?」
好不客氣的女孩。「你要問的對象是東方奏,我不可能為任何人搬家。」
「是錢的問題吧!你大可開口。」她一副散財童子的模樣,從COCO皮包內拿出旅行支票本。
「原來東方奏是可以秤斤論兩出售的,你給我十億好了。」看你擺什麼闊。
她臉色一變地翻倒旁邊的冰開水。「你敢獅子大開口?」
「真正的獅子是東方奏,誰不曉得他是億萬富翁,價錢不喊高一點有失他的身份。」她在維持他的單身漢價值,以黃金價格來衡量。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任人包養的女人,沒資格踫我的萊爾。」情婦是最低賤的妓女,專搶人家的丈夫。
再高明的偵探也有失手的一次,莫妮卡收到的報告指稱她是某某詞曲創作家的情婦,正因她有錯誤的訊息,理所當然認為出賣的女人可用金錢收買。
我的?!她的眼底浮起淡淡慍色。「小朋友看不看電影?現在流行美麗壞女人,而且壞得清純。」
「你是什麼意思,我會比你小嗎?」上前一傾,她挺直三十六一的大胸脯。
「大小適中才是美,買鮮女乃的男人不會養頭乳牛在家里的,小妹妹還是唱唱歌就好,學人要心機的嘴臉很丑。」大未必有用。
「全世界的人都封我性感美女,你竟然說我五——」她憤怒極了,倏地撐著桌面直瞪眼。
心不美而已。「美麗是會凋零的,你能永保美麗五十年嗎?」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五十年後的事誰知道。
「既然如此,要不要離開東方奏是我的事,不用你來管吧!」攪拌著咖啡,她冷不防地回應。
倒吸了一口氣的莫妮卡兩眼圓凸。「不一樣、他是我的男人。」
「小妹妹大概算數不好,你們已經分手了,現在他是我的。」笑,牙齒白呀!
前來添咖啡的妙紗實在忍不住,噗哧一笑引來一道殺人目光,學姐可真敢說,叫人好生佩服。
「不許叫我小妹妹,我二十歲了。」她最恨年齡的差距,不然她早是萊爾的妻子。
當他沖破那道象征的薄膜,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是她給他的驚喜,一份愛的獻禮。
萊爾尚未明了她的真實年紀前對她百般呵護,時常以他寬厚的胸膛擁著她,極盡溫柔地帶領她沖上一波波高潮,嘶吼地訴說她的甜蜜。
可是,年齡的關卡讓她失去了他,暫時。
十六七歲的小女孩長大了呀!她能給予他無上的喜悅,十一歲的差距對她而言不算什麼,演藝圈多得是老夫少妻,不差他們這一對。
何況她長得比實際年齡成熟、艷麗,他沒理由推開她去愛別人,她不相信有人比她更愛他,更適合為他養兒育女,當他溫馴的妻子。「向你抱歉了,我二十四歲,喚你小妹妹剛剛好。」
她從沒想到老女人也是一項武器。
「是嗎?你看起來比我小多了。」她不屑地一睨,一語雙關。
「天生麗質嘛!佔了先天的優勢不容易老,你需要保養了。」胎盤素太慢了,直接拉皮。常弄歡惡意地想著。
在她發現愛上東方奏後,捍衛主權可是她必修的學分,哪能輕易拱手讓人。
小女生也不行,管他是不是勝之不武,愛情的領域中只有自私沒有無私,她的心胸不夠廣大,聖人的角度交給耶穌去扮演,十字架太重她背不起。
「你……」她氣得臉皮直抖。「你到底要不要離開他?」
「我說過,去問東方奏,男人的事不歸女人管。」
而她也懶得插手,只負責被愛的幸福。
說起來,她的心腸滿壞的,坐享其成。
「我有兩千多萬美金都給你,你離開他好不好?」
她的口氣有軟化的現象,不再咄咄逼人。
呼!小盎婆。「錢財來之不易要好好藏著,將來孤苦伶仃好養老。」
她是好意,女孩子的青春短暫,趁著年輕好好撈一票走人,老了用不著看人臉色領救濟金。
「你在諷刺我沒人要?!」不原諒她,她憑什麼搶人家的男人。
賊女人。
「氣呼呼的有用嗎?決定權在東方奏手中,你來找我叫囂根本是多此一舉。」南瓜、冬瓜分不清。
東方奏愛死她了,她左踢右踢、橫踢側踢也踢不走他愛她的痴心,她能怎麼辦呢?只好發揮和尚、尼姑的大愛精神收容他流浪的愛。
得了便宜還拿喬的常弄歡是吃定他了,認定他是任勞任怨的霉神,理所當然要為她做牛做馬,好回報她受他牽連的倒霉運。
愛情是她願意犧牲小我的主因,雖然她不曾對他說過我愛你。
中國人含蓄嘛!愛是放在心里不掛口邊。
「只要你不在他身邊,他很快就會遺忘你回到我的懷抱。」莫妮卡的語氣趨向懇求。
懷抱,听起來好刺耳。「辦不到。」
「為什麼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調?」受眾人擁戴的她發起大明星的脾氣。
「男人耶!又不是花花草草,我干嗎要順你的意。」
憑本事來搶呀!
「你……」
就在常弄歡以為她要掀桌子之際,受人注目的紅發尤物突然身一低,跪在她跟前直磕頭,哭得不能自已地好像吃不到女乃的孩子。
店里的客人並不多,一看到這一幕都詫異不已,以為是電視台的整人游戲,匆匆付了賬離去,不願成為鏡頭下的路人甲乙丙丁。
妙紗索性和店長商量把店關了,等大明星哭完再開門,店里的形象總不能淪為低俗的八點檔,咖啡賣的是格調而不是八卦。
「求求你,把萊爾還給我好不好?沒有他我會活不下去。」她哭得聲淚俱下。
不為所動的常弄歡只覺得很窘。「你要不要考慮來台灣演戲,你很有戲胞。」
怎麼還,切成兩半裝箱打包嗎?
「我是真的無法失去他,你要逼我去死嗎?」她作勢要找刀子自殺。
「想死就去跳樓別來礙事,正好成全我們雙宿雙飛,尸塊我會幫你寄回美國。」她眼厲語冷地坐視不理。
真正一心尋死的人不會動不動就說死字,虛長她幾歲不是白活的,好歹她的工作和演藝圈也沾上了點邊。
「你好冷血。」
莫妮卡臉一抹地站起身,憤恨地指控她沒人性,眼中的紅絲究竟是氣紅還是哭紅就不得而知。
「我知道,我一向不是恆溫動物。」她只愛窩在冷氣房,蜷縮得像條蛇。
「你……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的。」她的表情充滿負傷野獸的悲狠。
「請便,我的命就在此,隨時等你來取。」她大話地撂下一股氣。
※※※
沒人凶狠的莫妮卡氣得轉身離去,妙妙屋恢復原先的平靜,店門重新開啟,依然是小貓兩三只。
不急著招呼客人的妙紗十分憂心,學姐的脾氣就是太直接不知圓滑,好好的一件事往往被她弄得更擰,最後鬧得不可開交。
近年來是收斂了些,因為她鮮少出門又防人防得緊,疑神疑鬼地以為周遭的人都知道她是名詞曲創作家隱名,一有不對勁的苗頭便馬上往腳底抹油,自然少了許多是與非。
可是紅發美女的神情不太對,有種近乎偏執的狂性,可能真會對學姐不利。
防君子不防小人,理由是小人難防。
而女人比小人更加難纏,危險度增加十倍,何況是因妒成性的女人。
「阿喵!你愛上我了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常弄歡戲弄起小學妹。
被人恐嚇還是頭一遭,心里愉快得起來才有鬼。
「我不敢愛上你,東方大哥會掐斷我的貓脖子。」
她很愛惜生命。
「別怕,我允許你偷偷愛,他是我的管區。」她拍拍胸膛像是大姐大。
「免了,我的膽子很小,听說你們七樓的宋妹妹曾被丟出門。」壞人好事是沒好下場。
當日宋憐憐笑咪咪地「哭訴」她的悲慘,一邊拗冰牛女乃喝一邊數錢,「痛苦」得不得了。
「那個小奸細只會認鈔票,誰出手大方誰就是財主,你想她會沒撈到半點好處嗎?」現在,她又多了條財路。
妙紗輕輕地一笑,隨即攏眉。「學姐,被人恨的滋味如何?」
「去廚房拿把姜往胸口一抹試試,絕對難忘。」又冰又辣,極度痛快。
「你要小心點,紅頭發的小姐是真的恨你。」她心底忐忑不安。
豺狼虎豹都好惹,惟獨女人惹不得。
「兵來東方奏擋,水來拿他去築堤,人家要恨我能怎麼做呢,先將她亂刀砍死嗎?」提起東方奏,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學姐,你當他是萬能工兵呀!擋風擋雨還擋你的指揮棒。」吆喝一聲就成了綠巨人。
常弄歡眯起笑眼地要她再倒一杯咖啡。「你的鄰家大哥哥呢?」
「不曉得,他好久沒來店里了。」沒人在一邊粘著好不習慣。
忘了從何時開始,她的身後總會出現一個愛笑的大哥哥,送她上、下學,講笑話逗她開心,有時會替她做好吃的小便當。
漸漸地,兩人都長大了,她發現他口中所說的鄰居其實離滿遠的,一個住街頭一個住巷尾,走個路少說也要十分鐘。
很奇怪,他就像一家人似的融入她的生活,家里老老少少都和他熟捻得很,感覺仿佛他就住在隔壁方便來往,有事一喊就現身。
她沒見過像他這麼粘人的男人,害她一路走來都沒談過一次戀愛,人家一看到她身邊有個出色的護花使者就主動打退堂鼓,絕口不再提追求的事。
可是沒瞧他在身後跟著又不踏實,心里頭空著一個洞填不滿,挺落寞的。
「何大律師的桃花正開,三天兩頭就換女伴,你要找他可就難咯!台北市的賓館、飯店那麼多……」
心口一抽,妙紗感到不舒服。「學姐,何大哥有很多女朋友嗎?」
「不多不多,七八個而已上星期有七天,一天輪一個還有剩。」多一個是候補。
有仇不報非女人,他太輕視女人的報仇能力。
「嗄?我怎麼都不知道。」她的心情為之低落,胸口悶悶的。
挑撥離間她在行。「你是他的小妹妹嘛!男女之事他干嗎向你提起。」
「可是……我們一向走得近。」她有種遭人遺棄的失落感。
以往他的身邊除了她就不曾有過別人,她一直未察覺他是個男人,總當他是好玩的大哥哥,平日不找其他休閑只會膩著她。
沒想到他竟然有女朋友,而且不只一個,他怎麼應付得了。
是她太容易習慣的習慣嗎?從未考慮過他並不是她一個人的,他是到了該交女朋友的年齡,以後不再是她私人的粘人哥哥了。
「笨阿喵,男人有男人的性需求,你能想象他剝光你衣服的情景嗎?」拆散的招式她也會,寫了感人肺腑的情歌多年,還有什麼難得倒她。
妙紗怪責地一瞠。「學姐,你別胡說,教壞小孩子。」她。
「所以咯!他當然要找別的女人發泄,你是妹妹耶!會被亂棒打死。」她說得極為曖昧。
「你……你可不可以說得委婉些,听起來好蝟褻。」
害她不敢多想,怕壞了多年情誼。
「是你我才百無禁忌,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他的累贅?」居然說她蝟褻,肯定沒看過。
下回叫東方奏去租幾片精華的VCD,她來開班授徒,將附近大大小小的美女全找齊,教她們女性的性主權,以後好用來對付听不懂人話的男人們。
「我?!」吃驚的妙紗指指自己,難過得好想落淚,是她拖累何大哥!
「男人找女人都是為了那檔事,你老是和何大律師攪和在一起,他憋得難受也不好丟下你不管。」
離間計,計中離。
「學姐,我該怎麼做才對?」夠了,她是不該再依賴他。
樹大開枝,雛鳥離巢是天經地義的事,她要學著照顧自己,不能再習慣于他的存在。
常弄歡笑著搭上她的肩。「多交些朋友開開眼界,讓他曉得你已經長大,不需他在一旁把屎把尿。」
「這樣好嗎?有點像是忘恩負義。」她的朋友並不少,而且學姐講得太夸張了。
她幾時要他把屎把尿了。
「他給了你什麼恩,不過是糾纏不休,自己沒妹妹就拐人家清純小女生來玩兄友妹呆的游戲。」她非常不齒地一哼。
「學姐,你別逗我發噱了。」她為之失笑地搖搖頭,不敢苟同這番說詞。
「哎呀!總歸一句話,日後你別和他走得太近,免得被他女友群K得滿頭包。」她該功成身退了。
「我知道了。」應得苦澀的妙紗有絲難受。
「光是知道還不成,他一定認為你在使小妹妹性子。」要一勞永逸,讓他哭到死。
「嘎?」還不行嗎?
常弄歡故作義氣十足地安慰她。「沒關系,我改天介紹幾個青年才俊傍你認識,有了男朋友他才安得下心。」
嗯!她得找誰好呢?大票堂哥、堂弟、表哥、表弟的,她得用心挑一挑。
「好吧!我相信學姐的安排。」她斷然決定地點點頭,不理會心底模糊的聲音。
心虛了一下,她不好久坐。「阿喵,老板在瞪我了,我該回去寫歌了。」
目的達成就得退場,持久了會露出馬腳。
「老板人很好,倒是你要警覺些,我擔心剛剛那位小姐會找你麻煩。」
「安啦!姐姐我鴻福齊天,等著領人瑞的三節敬老金。」她邊說邊往門口走去。
妙紗心里很不安。「我還是不放心,請東方大哥來接你好不好?」
「小題大作,咖啡錢下回再算。」已經走出店外的常弄歡舉起手遮陽光。
「希望是我多心……」說著,她的雙眸驀地瞠大。
「怎麼了?」她後頭有妖魔鬼怪不成。
回頭一瞧,一句拖長的尖音「小心」和一道白光同時近得讓她無法分辨,腳下一顛就往後仰倒。
常弄歡在暈厥前看見一把沾滿紅艷的水果刀,而躺下的四周一片濕粘。
這味道……
真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