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學姊,他在瞪妳耶……」好可怕的眼神,好像要將她們肢解十八段的樣子。
「不,妳錯怪他了,他天生面惡,長相可怖,其實心地善良得不忍心捏死一只螞蟻……」一陣摔桌子聲應聲而起,她仍面不改色的續道︰「相信他,他心里住著一位天使。」
包驚人的破裂聲隨即揚起,健身用的舉重器一分為二從中斷成兩半,一邊滾到擺放廚具的地方,一邊順著地勢轉到縴麗足踝旁,皇甫冰影以腳尖一勾,它又回到原主人腳邊。
「可……可是他在磨牙耶!看起來像要啃妳的肉、喝妳的血、剝妳的筋骨。」她都能听見牙齒磨動的 聲。
沒錯,他要一塊一塊撕下她的肉,用她的頭骨炖湯,再火烤四肢,生抹芥末食腿片,再來個人腦女敕煎,配上鮮美的肝髒,他會有一頓相當豐盛的晚餐。
鮑孫靜雲的雙眼冒著火花,狠狠瞪著氣定神閑的女人,腦海中轉著一百零八種凌虐手法。
「你又錯了,他牙口不好,又犯痛了。」把牙拔光就不痛了。
「但是學姊,他在磨刀,而且大刀、小刀、菜刀、水果刀……連剪刀他都拿出來了,妳想我現在去保個意外險還來得及嗎?」起碼住院有理賠,人死不愁少了喪葬費。
非常悲觀的叮當縮著頭,撕下一張便條紙準備寫遺囑,她想以她在銀行的存款應該還能辦一場風光的葬禮。
「小學妹,妳杞人憂天的毛病要改一改,別凡事往壞處想,有人搜集郵票,有人愛好名車,妳不能因為別人的特殊嗜好就斷定人家有當屠夫的潛能。」見刀不一定見血,也許是刀痴。
「學姊,妳確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嗎?我覺得妳應該再考慮一下,不要太快做決定。」她不想年紀輕輕就死于非命。
沒錯,要考慮清楚,他這里不是給人住的難民營,等她死透了再來造座墳,他絕對會施舍一塊地讓她來當鄰居,再用泥土拜她。
「叮當,妳再抖下去,我看也不用太費事了,直接在旁邊挖個洞,就地把妳埋了。」有必要怕得草木皆兵,全身抖動如落楓嗎?
「喝——妳……妳殺人滅跡……」嗚嗚……救命呀!誰來救救她,她不要連個告別式都沒有就被草草掩埋。
沒理會她嗚咽的小狽泣音,皇甫冰影視線一調高,看向奪走她一吻的元凶。
「你要鬧別扭到什麼時候?再砸下去,你今天只有睡地板的份。」她像個正在訓斥頑童的母親,以極其寬容的態度包容他的任性。
男人的心中都住著一個孩子,不管成長到何種程度,依然有著頑劣的一面,不時偷跑出來搗個蛋,再縮回成熟的身軀佯裝大人。
而公孫靜雲的心性停留在十七歲,一直不見長進,因為缺少與人往來的成長期,所以他的「青春期」始終沒過去,維持在最叛逆的時間點。
雖然他死不承認在使小孩子脾氣,而且非常不合作的拒絕長大。
不想長大的彼得潘和長不大的彼得潘其實大不相同,一個礙于體型和故事性無法長大,即使有心改變也只能維持兒童的模樣;一個只想留在無憂無慮的童稚年齡,不肯加入成人世界。
「妳可以再過分一點,我才有理由將妳碎尸萬段。」公孫靜雲的臉色已經不能再用難看來形容,根本猙獰扭曲得不像一個人。
「為了你吻了我?」她掀眉,笑得好似躺在花間曬太陽的白貓,慵懶中帶點世故的邪惡。
「妳……妳提起這件事干麼?我全忘了。」他的氣消得很快,仿佛剛被戳破一個洞的皮球,瞬間扁成皮囊。
「真忘了?」皇甫冰影起身,甩動著兩根辮子,然後慢慢松開頭發。
一時間,她由單純的古典美蛻變成嫵媚多嬌的現代美女,微鬈的發絲微漾性感風情。
「忘……」他吞了吞口水,兩眼發直,「忘得一……咳!一干二淨。」
「要不要回憶一下?我可以幫忙。」縴白長指往他肩上一搭,眼神放肆。
「妳……妳在挑……挑逗我……」不公平,為什麼她會突然變美了,還可口得讓人想一口吞了她。
想起那個吻,公孫靜雲的嘴唇忽然覺得干澀,迥異于怒火的燒灼感由下月復升起,口干舌燥似發燒前兆,整個人由腳底到頭頂都發燙。
在她離開的那一晚,他還莫名的作了不該有的春夢,破例的洗了床單和被褥,羞于讓人得知他竟在夢里擁抱了她一夜。
以為這件事會到此為止,她逃開的背影令他無端的想挽留,可是他終究沒踏出一步,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如白晝與黑夜。
沒想到他想她的次數多到連電腦螢幕都會出現她揶揄的臉龐,好幾回按錯了鍵消掉他最重要的檔案,還被沈冠鶴那痞子嘲笑他在發情。
乍見皇甫冰影的身影又出現眼前,狂跳的心口的確有點小小的喜悅,雖然她打扮十分古怪又「不正常」,但是有個讓自己發火的對象真的不錯。
然而看到那個畏畏縮縮的拖油瓶,他的心情馬上惡劣到不行,一個囂張到目中無人的女人尚能接受,再多個見他如見鬼的食客,他的容忍度已達到飽和,只要丟根稻草上去就徹底瓦解。
「不,我是提醒你敢做敢當,你輕薄我,所以欠我一回。」皇甫冰影拍拍他的臉,像是頑皮的貓正在戲弄瀕臨死亡的老鼠。
鮑孫靜雲靜靜的盯著她的唇,久久才開口,「妳要是覺得吃虧了,我讓妳吻回來。」
嗯!這提議相當符合公平原則,讓他佔盡了便宜……呃!還債,以後兩不相欠,看她還有什麼借口賴著不走,將他當台佣使喚。
越想越興奮的笨男人笑得亂噁心一把,兩邊嘴角往上拉高,幾乎要咧開到耳後,渾然不知自己的神情有多色,活似日本怪叔叔。
「你認為這是好建議?」皇甫冰影在笑,眼底卻無笑意。
「當然。」他的口氣說得好不自然,理直氣壯似的準備「犧牲」。
長期欲求不滿的男人難免火氣大,所以脾氣會暴躁不是沒有理由,因為陰陽不調和嘛!「垃圾」堆積過多容易傷腦。
「你很開心?」紅光滿面,一臉婬相。
「當……呃!不是,我在忍耐妳對我的騷擾。」臉一繃,他硬是擠出一張嫌惡又痛苦的惡人臉。
「你在笑。」很刺眼。
有嗎?他模模自己的臉.「不,我是被妳氣到顏面神經失調.」
「喔!原來如此。」想不到她的本事還挺大的。
皇甫冰影直接兩手往他頸後交迭一放,柔美的臉龐微微仰起,目光柔如水的正對那雙燃燒著火焰的黑眸,微啟的櫻唇吐出撩人的蘭芷幽香。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此刻最好趕快避開,千萬不要受惑于迷人表面,黑寡婦在吃掉牠孩子的爹時,也是面帶恬靜的微笑。
捂著胸口、怕看到驚悚畫面的叮當已連退了好幾步,小小的身子往桌子底下一躲,整個人弓縮成球狀,希望接下來的慘劇不會波及到她。
可是被鮮紅艷唇吸引住的男人根本看不見危險已至,猶自暈陶陶的等著被「吃」,完全沒有一絲危機意識。
等到他發現她眼中的陰邪之光時,已來不及防備……
「喂!妳想吻就吻,干麼賊兮兮的盯著我瞧……噢!妳……妳居然……太……太卑鄙……」痛……痛死了,她怎麼可以偷襲?!
身一彎的公孫靜雲痛出一頭汗,彎腰下抱不敢移動分毫,釘在地上如木人,兩顆黑黝黝的眼珠子布滿痛楚和難以置信。
上一秒鐘的旖旎思想全碎成一片片殘渣,花枯鏡裂難以回首,他雄偉的男性尊嚴淪喪在她往上一頂的膝蓋。
「男人的自信不是用在逞強上。記得一句話,女人都是有刺的毒花。」不是人人都能摘取。
「妳……妳……」他痛得說不出話來,干脆用惡狠狠的眸光殺她一百遍。
「想感謝我為你上了一課是吧!不用客套。」皇甫冰影往他頭上一拍,笑意重回出奇發亮的眸中。
我砍砍砍……我殺殺殺……他用祖先名義發誓,一定要讓她死無葬身之所,否則死去的先人盡避在他墳上大跳踢踏舞。
喔!痛——他「那里」肯定廢了,再也無法「笑傲江湖」,公孫家的香火就到他為止,再也蹦不出一粒西瓜籽。
下半身受創的公孫靜雲已經發不出熊熊大火,暗暗生著悶氣,高壯的身體萎縮了一大半,由牙縫中迸射出不堪入耳的國罵。
「學……學姊,這位貓先生看起來好像好可……呃!好人,妳何不將就和他湊成一對。」危機一過,叮當同情起「弱者」的遭遇,一句可憐便在眼刀之下改為好人。
「小學妹,妳吃太飽了嗎?」她不介意找些事讓她運動運動。
「學姊,妳不覺得你們兩個很搭嗎?一個粗獷有型,一個靈秀出塵,站在一起的畫面很順眼。」雖然熊壓靈雀少了點唯美浪漫。見她面無怒色,叮當大膽的說出心中的所想。
「順眼?」皇甫冰影睨了一眼怒坐在地上的男人,暗生趣味的悠然一笑。
「是呀!妳看貓先生雖然聲音大,脾氣也不怎麼令人欣賞,可是他吼聲有力卻不曾傷人,雙瞳瞪如牛眼仍『忍氣吞聲』,以後絕對不會打老婆啦!而且任妳操到死也會無怨無尤。」保留一句,前提是他下會先被學姊打死,五馬分尸後再鞭成肉泥。
「嗯!說得有幾分道理。」皇甫冰影當真認真的思考起來,蹲,捧起他的臭臉一瞧。
方頭大耳,濃眉闊嘴,五官分開來看沒什麼味道,但放在一張方正臉上,卻顯得別有一番滋味,不帥,可陽剛味十足,很男人。
時下的年輕男子都太娘了,E世代的孩子被保護得太好了,沒有一絲男子氣概,不是把自己養得像弱不禁風的白斬雞,便是一身肌肉、腦袋空空的草包。
還有一種是追求時尚,熱中解放的都會雅痞,把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樣,出口成章有條有理,可是開屏的孔雀徒具其表,一有個風吹草動便跑得比誰都快。
她沒有想過未來的伴侶該是什麼樣子,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她絕不會選擇龍門里的精英,因為他們一個個都太狡猾了,愛上他們的女人注定要流一缸眼淚。
「所以呢,學姊,妳盡避夾去配,不用過問他的意願,反正他已經被妳吃得死死的,不必擔心他會誓死保護貞操。」心動就要趕快行動,免得被他逃了。
誰被她吃得死死的,小女生說話給我小心點,我是不屑與女人計較。妳懂個……香屁。
窩囊至極的公孫靜雲居然沒大聲咆哮,在對上皇甫冰影審視的目光時,還略微閃神的抬高眼,不敢正眼迎視。
「公孫靜雲,你要不要考慮跟我交往?」先把他霸住,日後再來分析為何見到他就有想笑的感覺。
「妳……妳在胡說什麼,誰要跟妳交往。」他心跳停了一拍,大臉發紺的紅了兩片頰。
「和我談戀愛很不錯喔!起碼我有能力保護你。」她像在市場賣菜一般,以做生意的口吻誘之。
一听她說要保護他,殘存的男性自尊又抬頭,指著她鼻頭大喊,「妳在說什麼鬼話?!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責任,妳搶什麼鋒頭,看不起我是不是?」
「好,成交。」她突然伸出手覆在他大掌上,笑意盈盈。
「什麼成交?」公孫靜雲怔愕著,不解其意,只覺得胸口暖暖的。
一旁的叮當翻翻了白眼,忽然不覺得這傻大個可怕,反而認為他可愛到近乎駑鈍,好心的為他解答。
「恭喜你了,學姊夫,我們學姊欽點你來當她的親親戀人,還不快叩頭謝恩,感謝你這根木頭終于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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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戀人?!」
這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還是有人故意惡作劇?人在地底十公尺處,也會有飛來艷福?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難以置信,南北兩極的冰層開始融化了吧!伊斯坎星的外星人終于成功入侵地球,太陽系淪為次殖民區,以奴僕之姿供養外來主人。
把耳朵清干淨一點,免得听錯了,人不是聖人總會犯錯,也許是他誤解其意,以為夢中出現不該有的情景。
可是,那張笑得傻乎乎的臉到底是誰?明明十分熟悉,可又感到無比陌生,好像全天下的好事全砸在他身上,讓他笑得闔不攏嘴的想向人大聲宣告——
我有女人了。
「噓!你小聲點,不要把她吵醒,不然我沖到你家,將你砍成七、八段。」呵呵……他怎麼笑不停,簡直有病。
顯然嚇得不輕,螢幕那端的男人突地往後一跌,久久無法起身的癱死在地,似乎沒法接受鑽入耳中的話語,僵化成石。
許久許久之後,他才如九十歲的老頭,緩緩轉動眼珠子,再用很慢的動作撐著椅腳,一吋一吋的往上爬。
但是他的呆滯表情仍是空白,似乎剛看到暴龍由門口奔過,三魂七魄嚇掉了一大半,尚未回到里面。
「喂!姓沈的,你不要給我張著眼楮睡覺,我真的會去砍你。」如果他再繼續發呆下去。
手指頭動了一下,石化的沈冠鶴稍微恢復一點精神。「對,睡覺,我一定是還沒睡醒,正在作夢。」
「不是夢,你最好清醒點,除非你撈夠了油水,不想再跟我合作。」公孫靜雲低吼著,揮拳的動作顯得收斂了許多,似乎有人在他身邊。
一听攸關自己利益,他立即坐正。「大貓,你不要有事沒事常嚇我,醫生說我壓力過重,有早衰現象。」
表嚇人不稀奇,人嚇人才嚇死人,年前明明安了太歲,怎麼還會遇到怪事,而且離奇得讓人大作惡夢。
「那是你玩女人玩太多了,腎虧。」報應。
「嘖!你嘴巴真臭,幾時也學會酸言酸語,嫉妒我有風流的本錢就說一聲,十幾年交情,我不會笑你十個女朋友輪流用。」雙手萬能呀!
臉色一沉的公孫靜雲用白眼瞪他。「誰嫉妒你的濫情,盡避得愛滋和閻王結拜,我再怎麼不願出門,也會地遁到你靈前上香。」
「喲!好毒,你大半夜把我挖起來,不是為了看我和女人恩愛吧?」沈冠鶴打了個哈欠,故意拉低身側一夜對象覆在身上的薄毯,露出激情過後的誘人美背。
「下流。」公孫靜雲啐了一句,視線根本不落在他口中所謂的美景。
「是男人都下流,不然你何必像鬼上身般急叩我,還說了一句匪夷所思的鬼話。」叫人听了打心底發毛。
鮑孫靜雲不高興的眼一瞇。「什麼鬼話,有人賴上我很不可思議嗎?我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鐘樓怪人,生就八只眼、七條腿。」
但也差不多,不是嗎?沈冠鶴在心里回道。「你知道讓我比較驚悚的是什麼,你居然說要沖到我家來砍我耶!」
這句話嚇掉他下巴,人一翻就成朝天鼠,怎麼也轉不回來。
「你怕死。」這是他唯一想到的理由。
「不,是你住進墳墓里頭以後,不管我如何威脅利誘,甚至用哀兵政策苦苦哀求,你死也不肯復活,十年來走出墓穴的次數比我的鼻毛還少。」幾乎不到十次。
食物,有。衣服,上網買。日常生活自理,不讓人上門拜訪,自己也不出門,獨來獨往像一只穴居的貓,沒有朋友也不在乎。
兩入之間的金錢往來由網路存匯,他給他一個帳戶直接匯,他再提撥轉出購買所需物品,壓根不用移動一步。
他知道這只貓有個貓僕人會為他打理墓外的事,所以不需要費心的當穴居人,高興時,他還會露個臉讓人瞧瞧,意思是他還沒死,可要是一個不痛快,十天半個月也收不到他一句訊息。
「我真的當你已經死了,是個以人形出現的鬼,你要不要去照照鏡子,看你有沒有影子。」相信他死了比接受他突然「活」過來還容易。
「鬼?」公孫靜雲模模下巴,覺得剛刮的胡子扎手,「不跟你多說廢話了,告訴我怎麼討好一個女人。」
「女人?!」沈冠鶴大叫的露出可怕的表情,好像女人這種生物已經絕跡甚久。
「對,女人,你有什麼意見。」他的神情表明他若敢再發出怪叫聲,他絕對會履行砍他幾刀的宣言。
「臉古怪的沈冠鶴低聲問道,放大的五官佔滿整面螢幕。「你是說真有女人闖入你的世界?」
「沒錯,有兩個,不過另一個不重要,剁碎了喂狗還不夠分量。」說起那個很「輕」的人,他的語氣貶諷居多,蔑意甚濃。
「兩個……」沈冠鶴完全處于驚嚇狀態,無法將听見的男音具體化。
「那個女人很奇怪,不太聰明,性情尚可,習慣自說自話,毛病不多卻說要當我的女朋友,應該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停——」他出言打斷言不及義的碎碎念,「容貌如何?」
頓了頓,滿面春風的公孫靜雲往下一瞟,說了句讓人吐血的話。「不丑。」
發覺他有異常的舉動,仍然不太敢相信他有女人的沈冠鶴輕聲問道︰「她在你身邊?」
他幾乎希望自己猜錯了,因為他敲了十年還敲不破的石頭,居然有人輕輕一點就碎了,那他的努力算什麼,豈不是讓人嘔到心發疼。
「嗯!她睡得很熟,像一只溫馴的家貓。」只要她的爪子不向著他。
打擊!他居然毫無愧色的……說了。
沈冠鶴神色無比沉重的瞪了他一眼,認為他不夠朋友,定力不佳,輕而易舉的為美色所誘,是男人中最失敗的範例。
不過,好奇心人皆有之,他忍不住一問。
「你們那個幾次?」
「什麼幾次,那個又是什麼鬼東西?沒頭沒腦誰听得懂。」又不是上元節猜燈謎,猜中有獎。
沈冠鶴「含蓄」的做出大鵬飛進花叢的動作,暗示著,「有床的那個,要一男一女。」
「什麼床……」公孫靜雲頓時一悟的漲紅臉,又罵了一句下流,「收起你的骯髒、齷齪思想,把腦中畫面刪得一干二淨,不準有遐思。」
「你不想嗎?」他賊笑,眉眼上揚。
「是很想。」他老實招供。
「但她不肯對不對?」哈!就知道他運氣沒那麼好,是福是禍尚未分曉。
「我沒問。」他很孬,怕她又往他胯下一頂,那很痛,而他不會想試第二次。
沈冠鶴大聲嘲笑他的懦弱,「你塊頭大是用面糊黏的不成呀!霸王硬上弓懂不懂,難得有個女人讓你瞧得順眼,還不趕快把米煮熟了,先吃下肚再說。」
「你禽獸呀!這種事也敢掛在嘴邊,我脾氣是沖了些,但好歹是個人。」雖然他真想吃了她。
從皇甫冰影宣布他們成為一對戀人至今已有三日,他們是形影不離的黏在一起,就像真的陷入愛河的情侶,還真有種戀愛的感覺。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允許他有限制的摟摟抱抱,興起時勾勾食指要他來練習如何接吻,可以接受的範圍僅在腰部以上的撫觸,若想往下探索便得了個過肩摔。
就如那顆不會響的叮當所言,他完全被她吃定了,只有她有主控權,佔據他的所有視同理所當然,而他毫無憂言權——就算開口,她也會當作沒听見。
他必須說一句話︰見鬼了。女人的力氣怎麼可能大過男人,她看來毫不費力的捉肩踢腿動作,竟能讓他龐大的身驅往她上方一翻而過。
要不是怕傷了她玉肌女敕膚,他哪會輕易被她擺平,好歹他的家傳武學也小有名氣,不致一路落敗的成了肉墊。
呵呵……他就是有點故意怎樣?這樣才可不失了面子又能名正言順的抱她,好像他很勉強似的,但其實是樂在其中。
「大貓,你忘了十年前那件事了嗎?」沈冠鶴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想他又犯同樣的錯。
女人是美好的,同時也是殺人于無形的禍水。
一提起十年前發生的事,他的面容出現沉肅的冷意。「冰影是龍門的人。」
只有私底下他才會輕喚她的名,一面對剛柔並濟的佳人時,他會惡形惡狀的喚她女人。
「龍門?」他們終于找上門了,他以為能安然無恙說。「等等,他們沒找你麻煩吧?」
鮑孫靜雲看了看已睜開眼,正對著他揚眉的清媚嬌顏。「很不要臉的說要賴住我不放,這算不算麻煩?」
「她沒因你竊取龍門機密而給你好看?」做壞事者總會受到懲罰。
「她沒說。」喂!女人,妳很奇怪耶!為什麼放過我?公孫靜雲用眼神低問。
你以為我在做什麼,被我纏上,你能有幾天好日子可過。帶笑的雙眸如此回道,隱含一抹嘲弄的憐憫。
不知皇甫冰影已清醒的沈冠鶴接著說︰「她知道那塊石頭的存在嗎?」
「你這大嘴巴,她現在知曉了。」公孫靜雲氣呼呼的一吼,大掌一拍想切斷和他交談的視窗。
「嗄?!」知道了?
素手一拎,如拈取花瓣般移開大她兩倍的手,沈冠鶴的電腦螢幕上出現一只打招呼的縴白柔荑,不見其人。
「什麼石頭?說來讓我明白明白。」也許雷護法的「順便」一查,真能讓她得知第十九座墓園這塊土地究竟藏了什麼叫人覬覦的力量。